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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气,也得爬回来。” 容玠掀了掀唇角,“好。” “……” 苏妙漪陷入沉默。 二人似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室内一片寂静,于是楼下的喧嚷声格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苏老板今日可在知微堂?我有一桩大生意要和她谈!” “苏老板何时才得空?不知能不能请她赏脸,去我那铺子小坐片刻?” “我今日就在这儿等着苏老板!” 容玠顺着苏妙漪的视线往楼下看去,就见一个个想要求见苏妙漪的人拥堵在知微堂门口,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妙漪,你还记得你刚来汴京、第一次经过州桥时说的话么?” 容玠忽然问道。 苏妙漪怔了怔。 那日她在马车上,意气昂扬地说…… 「有朝一日,这条街说不定就姓苏了!」 “现在你已经做到了一半。你成了整个汴京城,唯一能与裘恕分庭抗礼的苏行首……” 容玠转头,深深地看向她,神色无奈,“可是妙漪,你为什么还不如从前开心?” “……” 苏妙漪抿唇,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没了,眼睛里空落落的。 许是因为她已经在容玠面前露出过最狼狈、最脆弱的模样,所以这一刻,她也疲于伪装。她的腰身塌了下来,靠进圈椅里。 “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每次数铜板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什么?” “我想,只要我多攒一枚铜板,就会离我娘更近一步。日积月累,岁岁年年,我总期盼着,有朝一日只要我家财万贯,我娘或许就会离开裘恕,回到我身边。到了那时,我再甩开她、羞辱她,叫她和裘恕一起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 “可是现在,这个心愿已经作废了。” 苏妙漪盯着房梁,眉眼间好似缭绕着一层淡淡的云雾,“知微堂经营得再好,赚再多银子,好像也都没有意义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经商呢?” 容玠望着苏妙漪,喉口像是堵住了什么。 苏妙漪的脸上不该露出这幅茫然失措的神情,就好像迷途的羔羊、失去锚点的船,脱离雁群的孤雁…… 自信、胸有成竹,甚至是野心和狂妄,才该是苏妙漪的底色。 半晌,容玠才起身,走到苏妙漪身后,伸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你也可以不经商,不开这间知微堂。苏妙漪,你是自由的……” 苏妙漪愣住。 “没有方向,就意味着没有束缚。” “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意味着什么都可以做。” “没有了报复任何人的念头,你才是真的自由了…… 苏妙漪仰起头,对上了容玠那双沉静的眼眸。 喧嚣声里,那双茫茫如清河的深眸里,只倒映着一个她。 “……多谢。” 苏妙漪低低地道了声谢。 “真想要谢我的话,明日就来南薰门送我出城吧……” 容玠垂眼望着她,眼里隐隐地透着一丝试探和期盼,“可以吗?” 「苏妙漪,明日我要随军从仁和门出京,你一定要来送我,看看我凌长风穿盔带甲的派头!听到没?」 想起凌长风半个时辰前才在这屋子里对她放出的话,苏妙漪神色一僵。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88(三更)[VIP] 翌日, 日上三竿。 眼看着苏妙漪还稳坐在楼上,没有丝毫要动身的架势,知微堂的杂役们反倒在楼下急得抓心挠肝, 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都这个时辰了,东家怎么还没动静?” “一大清早就忙着写小报呢,我刚刚上去, 看见已经写了厚厚一沓了……” “你们说怎么就这么不凑巧,容大人和咱们姑爷一个要从西边的南薰门出城, 一个要从北边的仁和门出城,这要是都从一个门,东家还用得着为难么?” “话说回来,若是东家两边都没去……那我们昨天下的赌注怎么算?” “还能怎么算,当然不作数了。” “谁说不作数!我昨天押的就是两边都不去!” 楼下议论得如火如荼,直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众人一静,抬头见苏妙漪的裙摆从楼上飘了下来, 顿时激动起来, “来了来了……” 苏妙漪捧着厚厚一沓小报走下来,顶着众人期待的眼神, 神色淡淡地吩咐道, “将这些小报拿出去分了吧。” “现,现在?” 众人诧异地, “平常不都是晚上才出小报么?今日这么早?” “今日是赠页,分文不取。” “……赠页?” “去吧。” 将小报交给杂役后,苏妙漪便又转身上了楼。 众人的希望落了空, 面如菜色地认输给钱。稳吃三注的那人笑得嘴都合不拢, 高高兴兴捧着小报出去,分给了街上那些还在抽陀螺玩的报童。 与此同时, 南薰门附近。 一队车马候在城门下,迟迟没有出城。遮云站在马车后,看了一眼日头,又朝后张望了一番,才犹豫着走到了车边,“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车帘被掀起,容玠朝长街那头看了一眼。 “苏娘子没有来,多半是不会来了……” 遮云小声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也不一定就去了仁和门,许是被什么事拖住了。” 容玠不置可否,半晌才收回视线。 刚要放下车帘,却忽然被叫卖声吸引—— “知微小报今日赠页!” 遮云一愣,诧异地看向那蹦蹦跳跳跑来的报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日知微堂的小报怎么来得这么早?还是赠页!苏娘子可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车帘再次被掀开,这次却是掀开了大半。 容玠望着那被不少路人围簇的报童,“去领一张来。” 知微堂的报童沿着主街一路叫卖,不仅到了南薰门,也到了仁和门。 报童在仁和门附近叫卖时,恰好踏云军的一队将士整装待发、往城门外走。 凌长风落在队伍末尾、原本还有些垂头丧气,直到听见熟悉的报童叫嚷声,双眼才瞬间亮了。 他转头,朝那报童吹了声哨。 报童与凌长风相识,当即钻出人群,飞快地跑过来,将一份小报揉成团,朝凌长风丢了过来。 凌长风立刻抬手接住。 趁着队伍在城门口停下的工夫,他低头,将手里的小报展开。 与平常的小报不同,今日的小报竟都是手写,纸上的字迹率意狂放却不失工整,墨迹甚至都未干透。而整张小报上只写了两则消息,一是新任侍御史容玠外任青州知州,二是凌家公子随踏云军十一部离京剿匪…… “她倒是会一碗水端平。” 容玠望着纸上的两则新闻,面上没什么波澜,随即吩咐遮云,“出发吧,她不会来了。” 遮云对随行之人扬声道,“启程!” 马车缓缓驶动,行到城门下,日光被遮挡,车内的光线也随之暗下。 容玠手指动了动,本想将小报随意丢开,可望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到底还是没舍得。他重新展平小报,刚要将它叠起,却忽然注意到小报的背面竟还有墨迹。 容玠一愣,将那小报翻了过来。 看清那背面写着的字句,他眸光一滞。 相隔大半个汴京城的仁和门外,凌长风也翻过小报,看清了苏妙漪写在背面的字。 他怔了一瞬,紧接着脸上便绽开一抹意气风发、粲然洒脱的笑。 汴京城的城门被大军抛在身后,凌长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将那小报折起来,收进了怀里,此后便昂首阔步地朝前行去。 伴随着车轮滚滚的声响,马车从南薰门驶出。 日光再次透过竹制车帘的缝隙,投落在容玠手中的小报上,也将他那双幽邃暗眸照亮。 背面隽秀细腻的字迹,在正面潦草的字迹衬托下,显得尤为郑重,就好像这一页才是今日小报的重磅—— 「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 不知从何处起了一阵风,吹动了竹帘,也吹动了容玠手中的纸页。他回过神,忽地低垂了眼,轻笑一声,眉宇间的褶皱竟也像是被这阵风彻底熨平…… *** 这一日,苏妙漪在知微堂待到打烊才回了修业坊。 修业坊的宅子里一片漆黑、空空荡荡,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影。 苏妙漪独自提着灯行过院子,隔壁的家长里短、琐碎吵嚷又越过墙头,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这是往日里她最嫌弃也最厌烦的声音,没想到此刻竟也不令她烦躁了,反而化解了那分独自茕茕的寂寥。 苏妙漪提着灯走到廊下顿住,忽然回身,目光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 不知怎的,她竟是回想起年初在临安过节时的场景,回想起一群人在雪地里的那场混战。那时家里热热闹闹的,最亲的亲人、最好的友人都围簇在她身边。她只觉得自己无所不有、无所不能…… 可现在呢? 不过半年的光景,她来到汴京,不得不与临安的好友们分隔千里,她赶走了苏安安,送走了苏积玉,就连容玠和凌长风也踏上了各自的征程,与她分道扬镳。 人人都说,做了皇帝要享受无边孤寂。万万没想到她苏妙漪只是做了个小小的行首,竟也有沦为孤家寡人的这么一天…… 想着想着,苏妙漪甚至被自己逗笑了,笑着笑着,耳边空空的,于是唇角又耷拉了下来。 “笃笃笃。” 大门忽然被敲响。 苏妙漪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那叩门声持续不断地响起,她才恍然清醒,疾步走过去,拉开了门。 看清门外站着的人,苏妙漪放下提灯,眼底的光也随之暗下,“辛管事。” “苏行首。” 辛管事朝她拱手,“今日是七月七,骑鹤馆在州桥设下了七宝市。开市前,诸位行首要例行到场。轿子已经给您备好了。” 他侧过身,露出身后的软轿。 苏妙漪愣了愣。 汴京每月都会有一市,正月的灯市、二月的花市,到了七月,便是这囊括百货的七宝市。裘恕在骑鹤馆议事时提过一次,说届时行首们都该到场,她今日竟险些忘了。 “有劳。” 苏妙漪没再拖延,低身坐进了轿子里。 州桥夜市,灯火长街。 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涌到了七宝市外,被拦在了骑鹤馆精心扎制的彩楼下。彩楼上盘绕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璀璨的光华投落在汴京百姓的脸上,将那一张张迫不及待的喜悦脸孔映照得彻亮。 “让一让,让一让。” 骑鹤馆的人一见着辛管事,当即从人群中分开了一条路。 苏妙漪的轿辇就沿着这条路畅通无阻地穿过彩楼,进了七宝市。 长街上,其余行首都已经到了,正围着裘恕闲谈。见苏妙漪姗姗来迟,纷纷转过身来看向她,笑道。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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