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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薪尝胆。” 凌长风撇撇嘴,转着手里的笔自言自语,“你是在忍辱负重吗,我怎么觉得你挺乐在其中的。你要不提什么大计,我都要以为你已经被裘恕那个狗贼怀柔收服了,打算和他父女情深、一家团聚呢……” 死一般的寂静。 凌长风后知后觉地抬眼一看,就对上苏妙漪骤然降到冰点的眼神。他的后颈顿时窜上一丝寒意,忙不迭地将红纸和笔全都摞进怀里,抬脚就跑,“我,我回屋里写!” 苏妙漪死死盯着凌长风的背影,一路盯着他回了隔壁主院,脸色不仅没有丝毫好转,甚至由青转白,从最初的愤怒变为难堪、羞辱…… 她魂不守舍地往屋内走,明明心中还隐约惦记着有什么事没做,可被凌长风一番话说得心烦意乱,她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干脆将屋门一关,倒头歇息。 主院里,凌长风任劳任怨地写着请柬。 好不容易将骑鹤馆那些行首写完了,他又私心将与自己交好的一些公子,诸如仲少暄一流也写上了。可即便如此,请柬还是剩下不少。 凌长风咬着笔杆,目光下意识瞥向静悄悄的主院,忽地一挑眉,鬼使神差地在请柬上写下了“容玠”二字。 *** “齐之远那个老东西,今日又在朝堂上口口声声说自己力有不逮,难以权知汴京府,还请父皇尽快安排人接替汴京府尹一职……” 暗室中,端王将茶盏重重地搁下,脸色有些难看,“看来二哥和楼家已经等不及了。” 容玠一袭玄衣站在烛台前,将一封封拆看过的密信焚毁,眸底被窜动的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 端王抿唇,神色莫测地看向容玠,“想要抓住齐之远的把柄,还是只能靠骑鹤馆。可惜裘恕将这骑鹤馆看得密不透风,孤实在是安插不进人手。” 容玠顿了顿,抬手将燃着的密信摔入渣斗中,并不应声。 见状,端王微微蹙眉,“孤知道,你不愿将苏妙漪牵扯进来,可她如今离骑鹤馆只有一步之遥。孤听说,后日她定亲,骑鹤馆的行首们都受邀去裘府参加定亲宴,届时,裘恕便会正式将骑鹤馆的印鉴交给她,允她入骑鹤馆……” 暗室内陷入一片短暂的死寂。 端王察觉出什么,看向容玠,却见他纹丝不动地站在烛台前,半晌才缓缓转过身来,动作里隐约透着一丝僵硬。 “……殿下方才说,谁要定亲?” 烛台被容玠挡在身后,他的面容也隐入暗影中,连嗓音都变得阴晦不清。 端王愣住,也露出愕然的神色,“你不知道?两日后,裘府要为苏妙漪办定亲宴。” 暗室的门打开,容玠从书架后走出来时,遮云正拿着一封请柬,满脸的纠结。 “公,公子。” 见容玠出来,遮云下意识还是将那请柬往背后藏了藏,转移话题道,“端王殿下这就走了?” 容玠没有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朝遮云伸出手。 遮云无法,只能将那请柬递到了容玠手上,“这是凌长风送来的。” 容玠拈起那请柬,一眼就看见苏妙漪和凌长风的名字印在撒了金箔的红纸上,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 他不动声色地垂眼,拇指的指腹覆上了凌长风三个字,“何时的事?” 遮云挠挠后脑勺,一五一十道,“今日下午的事,骑鹤馆那群行首们以苏娘子没出嫁为由,阻止她进骑鹤馆,所以苏娘子才当着裘夫人的面,说凌长风是她的意中人,想要让裘夫人见证,尽快将这桩婚事定下来。” “……方才我回来时为何不告诉我?” 见他神色有异,遮云欲言又止地,“我是想同公子说的,可端王殿下来得仓促,我还没来得及禀报……而且我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苏娘子和凌长风的婚事,毕竟只是假的、做不得数的。办定亲宴,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混入骑鹤馆……公子,苏娘子这也是为了帮你搜集贪墨案的证据……” 容玠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声音冷静得不大寻常,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你下去吧。” 这有些出乎遮云的预料,可他也不敢追问什么,只能默不作声地退下,将门阖上。 书房内一片漆黑。 容玠没有点灯,而是拿着请柬坐回了书案后,静静地望着。 那封请柬在他的指间打了几个转,片刻后,他像是拿定了主意,慢条斯理地将那请柬撕得粉碎。 *** 翌日。 “姑姑不见了!” 苏安安着急地满院子找人的时候,凌长风还有些不以为意,“要么是去知微堂了,要么是去看工人刻印了。她哪天会乖乖待在家里,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可姑姑昨天晚上说,她今日要去成衣铺买定亲宴上穿的衣裳,还说要带着我一起去的。现在我找不着她了……” 凌长风想了想,“或许是知微堂那边出了什么事,她赶过去了。你先别着急,我去知微堂看看。” 凌长风赶去了知微堂,可知微堂里也不见苏妙漪的踪影。凌长风转头就去了城郊的刻印工坊,可那些刻印工人们也说今日压根没见过苏妙漪。 凌长风这才真的有些慌了,慌忙赶去了裘府。 “妙漪不见了?” 虞汀兰正在用早膳,闻言诧异地放下了碗筷。 见她亦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凌长风脸色彻底白了,心凉了半截,“她也没来见您?” 虞汀兰摇头。 “她能去的地方我都已经找过了,今日没人见过她……她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一句话也不留。” 凌长风咬咬牙,“我现在就去报官。” “等等。” 虞汀兰微微皱眉,叫住凌长风,“暂且别将这件事闹大,万一她只是想独自一人散散心呢?妙漪是个女儿家,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下落不明,还不知会惹出多少是非……” 虞汀兰转头唤来管家,让他集结裘府所有的护院满城寻人,但不可声张出去。 待管家领命退下后,虞汀兰才又看向凌长风,若有所思,“你再好好想想,妙漪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明日你们二人便要定亲,她忽然消失,有没有可能和你们的定亲宴有关系?” “……” 这句话骤然给了凌长风一击,叫他忽然想起那封昨晚刚刚送出去的请柬。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甚至都忘了和虞汀兰打声招呼,扭头便冲出裘府,又杀回了城郊那座二院并立的宅子。 “容玠呢?让他出来见我!” 凌长风不顾遮云的阻拦,横冲直撞地就要往主屋冲。 “你发什么疯?我家公子今日难得休沐,要好好休息……” 遮云也是会些拳脚的,将凌长风死死拦在主屋外。 凌长风怒不可遏,直接将自己的壑清剑拔了出来,过了几招后,那剑刃就狠狠压在了遮云的颈间,“把苏妙漪交出来!” 遮云也变了脸色,“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凌长风眉峰一沉,将剑刃又往他颈边压了压,就在那剑刃下洇出一丝血痕时,主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容玠穿着一袭雪色道袍,墨发披垂,长身立在门内,眉眼深寂而淡漠,看不出丝毫情绪。 “何事?” 他动了动唇,素来清润的嗓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倒的确有几分刚刚睡醒的意味。 凌长风蓦地收回了剑,径直越过遮云,直奔到了容玠面前,张口便叱问道,“苏妙漪在哪儿? 容玠平静的眸光落在他面上,神色甚至比往常还要温和。可下一刻,他掀起唇角,那层清隽如玉的伪装便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内里酣畅淋漓的讥嘲和恶劣—— “你的未婚妻,却要来问我?”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77[VIP] 凌长风攥着剑柄的手猝然收紧, 勉强克制住将剑劈向容玠的冲动,“是你做的,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她人在哪儿?!”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容玠似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言论, 冷笑一声,“我乃朝廷谏官,上诤君王、下纠百官, 如今朝堂上想将我除之而后快的人多得是。难道我会在这种关头,将巧取豪夺、劫掠人口的罪名亲手奉上, 就为了区区一个苏妙漪?” “……” 凌长风眸光微闪,被容玠说得有些动摇。 的确,眼前这人十分清醒,甚至理智得有些可怕,的确不像是个意气用事的疯子。更何况,他也没理由在此刻发疯,精明如他, 不会猜不到这桩婚事只是苏妙漪为了进入骑鹤馆、拿到账簿的手段。 容玠也想得到账簿…… 所以就算他再吃醋, 也没理由毁了他们的定亲宴啊。 尽管心中如此想,凌长风却没有转身离开。他提起剑, 忽地朝容玠刺过去。 “公子!” 遮云惊叫了一声。 容玠侧身避开, 凌长风的剑落下来,只在他袖袍上浅浅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而趁容玠避让的一瞬间, 凌长风提着剑,直接闯进了主屋内,四处搜寻了一番, 甚至连立柜都被不客气地拉开, 翻找了一通。 确认这屋内没有藏人的痕迹后,凌长风才回到了门口, 对上从始至终站在那儿的容玠,“苏妙漪不见了,你竟也不着急?好歹你也是朝廷命官,在汴京城里找个人,不是难事吧?” 容玠神情如常,语气却极冷,“她明日要定亲的人可不是我。替他人做嫁衣裳的蠢事,我不会做。” 语毕,他便在凌长风面前摔上了门。 凌长风恨得牙痒,却顾不得继续在这儿与容玠纠缠,蓦地转身,大步离开。 目送凌长风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遮云这才抬手抹去脖子上的血痕,讳莫如深地回过头,看向房门紧闭的主屋。 主屋内,容玠将被凌长风划破的道袍换下,丢到一旁,转而取了一件印花暗纹的玄黑外袍,随意敞着前襟披在寝衣外,便缓步朝书架后走去。 他抬手,修长如玉的手掌从袖袍下探出来,覆罩在书架角落嵌置的夜明珠上,轻轻一转。只听得“咔哒”一声,方才被凌长风翻找过的立柜便自动向两边移开,露出墙后昏黑无光的暗道。 容玠端起一盏烛台,走进暗道。 立柜在他身后合上,主屋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耳畔传来烛火噼啪的响声,苏妙漪闭着眼,秀眉不安地蹙紧,额上也沁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 伴随着墙上烛影晃动的一下,她忽地睁开眼,惊魂未定地撑着软榻坐起身。 她竟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噩梦。梦中她被困在迷雾丛生的山林中,被一只如影随形的凶兽纠缠。她逃它追,一整夜都在生死攸关的绝路里寻求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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