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痴鸡大师 > 第132章

第132章

的活菩萨,你只是个商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找死……你当初都可以对窈娘见死不救,那为什么今日非要管郑五儿的闲事?你不想要你的知微堂,不想上商户榜做榜首了吗?你何苦为了一个死人,将自己逼上绝路?!” 苏妙漪唇角紧抿,脸色并不比穆兰好看多少。 从行刑那日到现在,所有人都在告诫她,郑五儿已经死了,她要的公道没有任何意义。所有人都说,她继续闹下去,只会让自己也万劫不复…… 苏妙漪压抑了多时的情绪愈发难以克制,就好似翻腾的岩浆,四溅而起。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若我当真走的是条绝路,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若她当真走的是条绝路,刘家、傅家,还有整个临安府衙,只需要看着她自取灭亡就好,何必还要浪费这个时间,苦口婆心地劝她收买她? 他们分明也在害怕! 苏妙漪缓缓将穆兰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拂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的事,就不劳傅夫人操心了。” 穆兰的手骤然落空。 她僵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时,苏妙漪已经快步走出凉亭,径直走上了出府的行廊。 穆兰一慌神,不甘心地追了上去,“苏妙漪!” 她紧紧跟在苏妙漪身后,终于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所想脱口而出,“是,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我们傅家!苏妙漪,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输的……管他对方是什么刘家黄家,你总归是赢家……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不一样!” 苏妙漪蓦地停下步子,转头看向穆兰,忍无可忍地,“有何不一样?!” 穆兰死死地瞪着她,眼眶通红,半晌才咬牙道,“这次你若是赢了,我便输了……” 苏妙漪面上的愠怒忽然停滞了一瞬。 “如果你真的替郑五儿讨回了公道,临安府衙从上至下,没有一人是清白的,所有人都会遭殃,包括傅舟……傅舟的前程若是毁了,我这辈子也就毁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穆兰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啊苏妙漪!” 破天荒的,苏妙漪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望着面红耳赤、痛苦不已的穆兰,似是有些难以理解,“他是他,你是你……” “怎么可能他是他我是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一旦嫁了人,身家性命、富贵荣辱就全都系于夫君一身!他得势我便尊贵,他落魄我就成了牛马……” 穆兰一把抓住苏妙漪的袖袍,既强势又卑微地,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苏妙漪,我将后半辈子都赌在了一个傅舟身上,你真的要让我满盘皆输吗?!” “……” 苏妙漪眸光颤动,眼神也变得有些空洞而茫然。 察觉到她的动摇,穆兰心中一喜,愈发用力地攥紧了她的袖袍,乘胜追击道,“妙漪,我从小到大都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当我求你了……你与那郑五儿才认识多久,与我又是多少年的交情。在你心里,难道我的分量还不如一个市井泼皮,一个流氓赌徒吗?更何况他都已经死了,你就成全我,好不好?” 她咽了咽口水,眸子里盈着的水光忽然泛起一丝贪婪的光亮,“你知道吗?知府大人马上就要升迁了,他有意让傅舟接替自己,只要在这个关头不出任何差错,傅舟就是下一任临安知府!从此以后你的知微堂也是有知府罩着的商铺了,在临安城什么都不用怕……” 寒风骤然从行廊里穿过,吹得苏妙漪从脚底一直寒到了心里。 与此同时,穆兰发间的金步摇也被那股邪风吹得再次晃动,发出玎玎玲玲的碎响。 苏妙漪被那步摇闪动的金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只觉得眼眶酸涩得发痛,眼角甚至有些湿濡。 她动了动唇,嗓音微哑,“……郑五儿不是什么市井泼皮、流氓赌徒,他是一条无辜的性命。若傅舟踩着这样一条性命飞黄腾达、青云直上,就算你如愿成了知府夫人,夜里难道能睡得安稳吗?” 苏妙漪话里的失望和谴责之意就像一根利刺,狠狠扎向穆兰。 穆兰攥着她的手就好似被扎中了一般,猛地一扬手,甩开她的衣袖。 “我为何睡不安稳?又不是我害得他!是他自己投错了胎,投胎在贱民巷,是他爹娘利欲熏心,将他卖给了刘家!他们与刘家是一桩你情我愿的买卖,与旁人有何干系?!我做错了什么?傅舟又做错了什么?我们凭什么会睡不安稳!” 苏妙漪只是望着她发间的步摇,沉默不语。 穆兰却像是被踩中了痛处,甚至再拉不下脸向苏妙漪示弱求情,“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苏妙漪,该睡不着觉的人是你才对吧?!” 她双眼通红,口吻都变得刻薄起来。 “你当所有人都忘了吗?当初是你把郑五儿从知微堂赶走的!如果不是你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他怎么可能回到贱民巷,怎么可能被他爹娘卖给刘家?!说什么公道不公道,你做这一切是为了郑五儿吗?你是心中有愧,为了让自己晚上睡得安稳!!” 自幼相识,知根知底…… 所以就连捅刀都知道戳向哪里才能一刀毙命。 苏妙漪脸上的血色褪尽,视线终于从那金步摇上移开,缓缓落在穆兰面上。 二人四目相对,却是两败俱伤、头破血流。 “苏妙漪,你若非要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穆兰咬着牙,最后挤出了这么一句。 苏妙漪垂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蓦地转身离开。 这一次,穆兰没有再追她,而是决然转头,朝行廊的另一头快步走去。 寒风在狭长的行廊上呼吼嘶号、东奔西窜,却再也无法将分道扬镳的两个身影捆到一起。 *** 直到从傅府出来,在无人看见的拐角,苏妙漪的双腿才猝然一软。 她面如死灰地扶着傅府门口的石狮子,仿佛快要窒息似的,死死揪住领口,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好一会儿才逐渐缓过神来。 有车夫驾着车从她身边经过,特意停下来,“娘子要雇车?” “……” 苏妙漪却是摆了摆手。 马车驶离,苏妙漪心神稍定,刚一直起身,竟有什么自天上落下来,沾在了她的眼睫上,传来一阵湿濡的凉意。 眼前漫开一片水雾,苏妙漪一愣,恍然抬头朝天上看去。 只见半空中竟是飘起了零零散散、晶莹剔透的雪花,如碎琼乱玉。 今年的初雪…… 冰冷的雪花落在面颊上,叫苏妙漪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分,可却也麻痹了方才那股摧心剖肝的痛楚。 苏妙漪冒着风雪,独自朝知微堂的方向走去。 从傅府到知微堂,要穿过半个临安城。 街巷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为初雪的降临而心生雀跃。孩童们更是不听话地在雪中奔走转圈,用炽热的掌心去呈接空中飘落的雪花。 其中有个男孩攒着一拳头雪,追着同伴到处跑,最后竟是瞄准苏妙漪,作势朝她砸了过来。 苏妙漪下意识闪躲,可刚一侧身,就听得那男孩拍着手掌大笑起来,“姐姐你被我吓到了……” 苏妙漪这才意识到那男孩掌心的雪花已经都化了,他只是砸了一团空气过来。 不知为何,苏妙漪眉眼间的阴翳略微散去了些许。 她继续往前走着,目光在路边的摊贩、商铺还有行人身上漫无目的地一一扫过。 半途中,风雪逐渐大了起来,行人们都纷纷撑起了伞,三三两两地从苏妙漪身边擦肩而过。唯有苏妙漪还是两手空空。 不知不觉的,她竟是从初来临安时落脚的那家客栈门口经过。她神思恍惚的未曾留意,客栈老板却是在里头瞧见她了。 “哟,苏娘子!” 客栈老板热情地同她打招呼,“这是要去哪儿啊?回知微堂吗?这雪越来越大了,该叫辆马车啊。” 苏妙漪转头朝客栈里看了一眼,也勉强笑了笑,“有些闷,想走走。” “那也得撑把伞才行啊!” 客栈老板转头看向一边,扬声叱道,“没眼力见的东西,去去去,给苏娘子送把伞!” 苏妙漪刚想说不用了,可还未张口,神色便倏然一顿。 一身材瘦小、年纪不大的小伙计撑开伞冲出客栈,满脸扬着笑朝苏妙漪跑了过来。 苏妙漪险些认错了人,直到那小伙计跑到自己跟前,她才终于抛开了另一个人的影子,看清了他稚嫩而陌生的面容。 “苏娘子,给!” 小伙计笑着把伞塞到苏妙漪手里,就又跑跑跳跳地回了客栈。 直到目送着那小伙计的背影消失在客栈楼梯后,苏妙漪才终于收回视线,低垂着眼想要离开。 可就在她垂眼时,眸光不经意从街边扫过。这一眼,却叫苏妙漪整个人僵住,甚至比看见那小伙计时更错愕、更恍惚。 天寒地冻,风雪交加。 枯黄的杂草堆里,竟有一朵白黄相间的野花颤颤巍巍地探出了头…… 那一刻,苏妙漪的耳畔万籁俱寂,只剩下记忆中那道曾让她心中怦然的少年嗓音。 「因为它们马上就要开花啦。」 客栈里,那小伙计招待完客人转身回来,就发现外面的苏妙漪已经不见踪迹了,而送给她的那把伞竟然就落在街边,像是被扔了。 小伙计微微一愣,又冒着风雪颠颠地跑了出来。 直到跑到街边,将伞拾起来,他才看见那朵被护在伞下的野花。 小伙计缓慢地眨了眨眼,转头张望了一圈,又默默地将伞放回原位,替那朵野花遮去了风雪。 *** “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临安城的雪……” 六合居内,端王披着一身白狐裘,站在水榭的窗边赏雪。 而他身侧,容玠身披一袭鸦青色鹤氅,亦伫立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 “苏妙漪是容氏义女,对你这个义兄的话,想必是无有不依吧?” “殿下高估我了。” 容玠不动声色地掀了掀唇角,“舍妹……无法无天,桀骜不驯。” 想起什么,端王也笑了,“公堂上见识过,的确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 他话锋一转,“不过,但凡是人,便该有畏惧、有忌惮。九安,你说呢?” 容玠唇畔那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敛去,“殿下的意思是?” 端王转身,看向容玠,正色道,“刘家的案子,让苏妙漪别再追究了。” 容玠神色微动。 看出他面上的异样,端王淡声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让临安府衙彻查刘其名的是本王,如今让苏妙漪别再追究的也是本王?” 容玠默然不语。 “让临安府衙彻查刘其名杀人一事时,本王并不

相关推荐: 轮回大劫主   心不由己   吞天剑神   九阙梦华·解忧刀   封神之我带兵驻扎金鸡岭   大隋国师   说书公主   月华   假装是爱情   穿越空间让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