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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将郑家砸了!将郑家其他人捆了送去官府!” 郑婶儿身子一颤,却没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似乎对这种上门要债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她甚至没去看苏妙漪手中的欠据是真是假,便哀求道,“娘子,求你们再宽限些时日……或许明日,明日我们就能还上这债……” 苏妙漪无动于衷,并不看她,仍是望着凌长风,“郑五儿多半是躲起来逃债了。若是再宽限一日,怕是整个郑家都没影了……你觉得我们还能等吗?” 凌长风会意,当即卷着衣袖便要上前。 郑婶儿一惊,慌忙拦住凌长风,“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想逃债,我们逃不了的……” “空口无凭的说这些有何用?” 苏妙漪眼底极冷,“人和钱,今日你选一样。要么把二十两还上,要么让我见到郑五儿。” 眼看着凌长风已经从院子里拾了根拳头粗的木棍,郑婶儿方寸大乱,扑通一声在苏妙漪面前跪下,死死揪住了她的裙摆,“娘子,娘子我身上真的一文钱也没有啊……” “那就交人。” “人……” 郑婶儿彷徨失措,“人,人应是在城东的千金坊……” 凌长风动作一顿,“郑五儿在城东的千金坊?” 郑婶儿摇头,“不,不是五儿,是五儿他爹,他刚刚拿着钱去千金坊了……” “我要的是郑五儿。” “那些钱本就是五儿他爹赌输的……” 郑婶儿着急地脱口而出。 苏妙漪尚未出声,凌长风却是惊诧地睁大了眼,快步走过来,“你说什么?” 郑婶儿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五儿从来不赌钱,也不会踏进赌坊半步……” “可赌坊里的欠据,写的都是郑五儿的名字。” “那是五儿他爹特意叫人这么写的。早些时候,五儿在城里找了个出手阔绰的东家,听说好的时候一日就能赚一贯钱!从那之后,他爹进赌坊报的就都是他的名字,输得所有钱也都记在他账上……” 郑婶儿声音带了几分哭腔,一股脑地说道,“他爹说,五儿不老实,不肯把钱都交给家里,只有这种方法才能把他身上那点钱全都榨干净……” 凌长风攥着木棍的手猝然收紧,不可置信地转向苏妙漪。 也就是说,当初他们查到的那些欠据,也不是郑五儿的,而是他爹的!郑五儿背叛苏妙漪,根本不是因为染上了赌瘾,而是被逼无奈,要替他爹还债! “……” 苏妙漪面上不动声色,可指尖却死死地扣进了掌心里,力道大得像是恨不得扎穿自己的手掌一般。 尽管在看见郑五儿他爹是个赌徒时,她心中就已有所猜测,可在得到印证的这一刻,她眼前还是一阵一阵地发黑。 “郑五儿就心甘情愿地认了这些糊涂账?” 苏妙漪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 “他爹同那些赌坊的人说了,他若不认,就让那些人去找他的东家,让他那位财大气粗的东家替他还……” 苏妙漪闭了闭眼,终于再也听不下去,蓦地低俯下身,一把拉住郑婶儿的手,“他是你们的亲生骨肉!你们就这样见不得他好,还要趴在他身上一口一口的吸血啖肉,害得他死不瞑目?!” 郑婶儿一惊。 凌长风一怔,望向苏妙漪,不明白她说的“害”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刻,苏妙漪便解答了他心中疑惑。 “他在刑场上被人活活打死的事,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苏妙漪问郑婶儿,“还是说,他冒名顶替刘其名的事根本就是你们一力促成,是你们卖子求财,亲手送郑五儿去做这个替死鬼?” 郑婶儿的眼底骤然掀起惊惧和不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妙漪用力地拽着她,平静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偏执和疯狂,“刘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郑五儿的一条性命到底值多少银子?” 凌长风站在一旁,早已被苏妙漪的一句句问话震得满脸愕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苏妙漪死死盯着心虚到不敢直视她双眼的郑婶儿,昨日在公堂上的那股晕眩感又冲了上来。 她并非是情绪失控胡乱逼问,而是所有见过的、听过的线索都在这一刻串联成了最恐怖的一种可能—— 「我最近听说了一种无本生财的买卖,正打算试一试。」 「这生意我们村子里,家家都有人在做。」 两个月前在知微堂外,郑五儿亲口对她说的话; 方才走进贱民巷时,那些搬空的屋舍外头挂着的白灯笼; 还有郑家夫妇方才争执时无意提及的“死鬼儿子”——他们分明都知道郑五儿的死讯,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甚至欠了一屁股债的赌鬼爹竟还有钱继续出入赌坊…… 想到郑五儿在临刑前听到“杖杀”处决的反应,苏妙漪扼着郑婶儿的动作愈发用力,咬牙切齿地。 “你们骗了他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告诉他,只要替人挨顿板子便能有泼天富贵,便能把家里的债都还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去送死的……”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苏妙漪的手不自觉一松,回头就见郑五儿那个赌鬼爹竟是去而复返,一脚将自家门踹开,身后还跟着一群贱民巷的村民,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菜刀,凶神恶煞、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凌长风回过神,立刻上前挡在苏妙漪身前,“你们想干什么?” “我就说怎么看你那么眼熟……” 郑老爹的目光越过凌长风,落在苏妙漪身上,既贪婪又阴冷,“你不就是那个什么知微堂的苏娘子,是把我家小五从城里赶出来的黑心东家吗?” 苏妙漪缓缓站起身,对上郑老爹的视线,冷笑一声,“我的心是黑的,那你又是什么?” 她唇角微动,一字一句道,“狼心狗肺,牲畜不如的东西。” 此话一出,郑老爹霎时凶相毕露,转头冲身后的村民们呼喝道,“别小瞧了这黄毛丫头,她就是个口无遮拦、妖言惑众的,今日若放了她出去,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语毕,那群村民们的眼底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寒意,纷纷举起手中的利器,朝苏妙漪和凌长风围了过来。 凌长风脸色难看,后退两步,握住苏妙漪的手腕,与她相视一眼,“……跑!” 二人朝院子外冲去,凌长风动作敏捷地躲过了朝他脸上招呼过来的锄头,拳打脚踢地从村民中杀出了一条生路,带着苏妙漪夺门而去。 二人飞快地跑进方才来时的巷子里,郑老爹带着一群村民穷追不舍,甚至还兵分两路,一拨在后面追,一拨绕到了巷子尽头堵截。 前后夹击,凌长风和苏妙漪只能没头没脑地冲进巷子中间的一条岔路。 可没想到这岔路越来越逼仄,尽头竟还是一堵高墙! 听着后头的追赶上逐渐逼近,二人皆是变了脸色。就在这时,他们身侧的一道门忽然被从内推开,一只手掌飞快地探了出来,一把扯住了苏妙漪的袖袍…… 郑老爹领着一群人乌泱泱地冲进岔路口时,巷子里除了乱七八糟堆满的杂物,已经空无一人,围墙上还有一两个明显踩踏的脚印。 “这都能让他们跑了?!” 郑老爹阴沉着脸,恨恨道。 后头的村民也探出头张望了一番,抱怨道,“就你们家郑五儿事多!活着的时候比别人能折腾,死了也不消停,竟还把城里人引到咱们这儿来!现在怎么办?” 郑老爹不耐道,“怕什么?她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们不动手,有的是人教训她……” 一行人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 巷道尽头的陋室里,一瘦小的少年趴在门上观察着,半晌才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向站在阴影中的苏妙漪和凌长风,“没事了,他们走了……” 苏妙漪低身走了出来,目光在少年身上落定,只觉得他有些眼熟,“你是……” “苏老板,我叫雀奴,以前跟着五哥给知微堂搜集过市井消息。” “原来如此。” 苏妙漪眉头微松。 雀奴望向苏妙漪,欲言又止,“苏老板,你今日来贱民巷,是因为五哥吗?” 苏妙漪仿佛看到了希望,眼底乍然泛起一丝光亮,“你一定什么都知道,对不对?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郑五儿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雀奴面露难色,挣扎了许久,到底还是心一横,将自己知道的实情全盘吐露。 一如苏妙漪的猜测,果然,整个永福坊从几年前就开始盛行替人顶罪的“生意”。城东的高门大户若是有人犯了事,在府衙那边又打点不过去的,便干脆来他们这儿挑个人替自己受罚,挑中的人就被称作“白鸭”。 “其实最早的时候,白鸭不过是替人蹲几天大牢,挨几十个板子……可从今年开始,秋后处决的犯人竟也闻风来我们这儿买白鸭……” 凌长风仍是不敢相信,“那可是死罪!” 雀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寻常挨顿板子,便能有十两银子。若是替死,买鸭钱就足足翻了十倍,有一百两!一百两,足以让全家人离开这条贱民巷了……一人死,换全家活,这在我们贱民巷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凌长风眉头紧皱,“那些替死的人都是自愿的?” “不仅自愿,甚至家家户户还要争抢。后来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让没选上的不要闹事,大家商议决定抽签。抽到的这户人家才有资格进献白鸭,然后再由他们自行决定,家里的哪个人出来充当白鸭……” 苏妙漪沉默良久,才问道,“那郑五儿呢?” 提起郑五儿,雀奴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神色也变得有些痛苦,他不解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城里人来买白鸭的时候,我们是不能在场的。我只知道大人们出来的时候,都在恭喜五哥他们家。后来还是五哥告诉我,他爹让他替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顶罪,只要挨些板子就行……” 苏妙漪只觉得齿间一痛,一股血腥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 “刘其名杀了人,闹得满城皆知,郑五儿怎么会不知道?” “从没人告诉我们,买主是城西刘家……” 离开贱民巷时,苏妙漪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挤挤攘攘的蓬牖茅椽。 阴风掠过,将那巷子里的白灯笼吹得来回晃动。伴随着几声老鸦啼鸣,那些屋舍仿佛化成了一座座坟堆…… “刘其名原本是不用死的。” 苏妙漪忽然没头没脑地出声,“窈娘就算告到公堂,凭刘其名的身世,临安府衙也只会轻拿轻放,判个失手伤人,草草地打几板了事。” 似乎料到苏妙漪接下来要说什么,凌长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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