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的老刘头,“苏娘子,这边请。” 苏妙漪顿了顿,有些好笑地问了一句,“怎么不唤二娘子了?” 老刘头“哎”了一声,一幅十分悔恨的模样,“苏娘子可别打趣老奴了,老奴眼又拙嘴又笨,竟真将娘子当自家小姐看待,谁知道问了遮云才知晓……” 他一时说漏了嘴,连忙停下,拍拍自己的脸,“瞧我这种嘴,说话没个把门的……” 苏妙漪笑了笑,也不再难为他了,“好了,带路吧。” 宴厅里,李徵和穆兰已经到了,正肩并着肩、如胶似漆地站在跨水的廊桥上喂鱼。 “看来今日没吵架。” 苏妙漪同江淼揶揄了一句。 江淼神秘莫测地朝她使了个眼色,“我替他们算过了,这两人每逢双数的日子,就容易吵架,单数的日子呢,就安然无恙、恩恩爱爱。” 苏妙漪嗤笑了一声,“你说给他们听了?” “说了啊。” “他们信了?” “信了。” 顿了顿,江淼又补充道,“反正穆兰信了,她说自己以后双数的日子就躲着些李徵……” 苏妙漪沉默了。 依照李徵那个脾性,双数的日子要是看见穆兰躲着自己,不吵架就怪了!然后每逢双数吵起来,回头还会觉得江淼是个神算子…… “你们这些江湖骗子,真够缺德的。” 苏妙漪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句。 江淼不以为意,往四周一扫,又神神叨叨地说道,“江湖骗子还要预言一句了,这宅子有些克我,搞不好我会有一场劫难……” “车夫应该还没走,我现在就叫他送你回去。” “别啊,来都来了。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难。只要死不了,通通都是小事儿……” 江淼赖在原地不肯走,正和苏妙漪嬉皮笑脸时,视线忽然落在她身后,唇畔的笑意一顿,紧接着眼里便闪过一丝惊喜,“王公子?” 苏妙漪一愣,转过身,只见容玠竟是和端王一起,从廊桥那头走了过来。 看见江淼,端王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又露出笑容,走到近前,“只知道苏娘子会来容府,倒是没想到江娘子也在……” “其实是我不请自来。” 江淼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容玠,“不过我也带了份贺礼,容相不会介意吧?” “自然。” 容玠看了一眼苏妙漪,却发现她直勾勾地盯着端王,眼神里却带着些莫名的敌意。 “原来王公子还有时间来给义兄过生辰啊。” 苏妙漪意味深长地说道。 端王摸不着头脑,“我,我不该有空吗?” “我可是听说,王公子家里正在为你张罗婚事啊……” 此话一出,江淼脸上的羞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妙漪最后是被容玠拉到了远离廊桥的凉亭里。 “你也帮他?” 苏妙漪咬咬牙,质问容玠,“他都要选妃了,还到处拈花惹草做什么?想让江淼做他的外室还是妾室啊?” “……” 好一会儿没听见动静,苏妙漪一抬头,就见容玠眼眸微垂,正不错眼地望着她。目光先是落在她的发髻上,然后是她的衣裙,最后则定在了她傅粉施朱、精致明艳的妆容上,迟迟没有移开…… 苏妙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身,避开了容玠的视线,“哪家兄长这么看妹妹,你能不能收敛些?” 容玠的眼睫微微一动,似是如梦初醒,却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第一,他是王爷,我将你拉走,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不得不听命于他。第二,他今日来,是替我过生辰,也并非是特意来招惹江淼。” 苏妙漪被说得没了脾气,方才还竖起来的刺顿时又尽数收了回去,只是那双秀眉仍拧着,“选妃一事,他是怎么想的?他是王爷,未来还有可能是皇帝,他是不是觉得三妻四妾、三宫六院很正常?那他真是想错了,江淼和我一样,绝对不能忍受这种事……” “他如何想的,我不知晓。我只知道我不会。” 苏妙漪心里仅剩的那点小火苗被彻底浇熄了,她撇撇嘴,“谁问你了……” “毕竟我这辈子只能做妹妹的姘头。” “……” 苏妙漪被噎住,转头看向容玠。就见他神色正经、眼里却含着笑,仿佛姘头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好词。 看来凌长风说对了,有些人真是巴不得吃她给的苦头…… 她严重怀疑自己现在扇一巴掌过去,面前这人都能把嘴笑歪。 苏妙漪眨眨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径直从容玠身边越过,“……人是不是都到齐了?” 天际的霞光消失,夜色彻底暗沉了下来。容府各处点起了灯烛,尤其是宴厅附近,更是张灯结彩、精心布置了一番,看着总算有些过生辰的样子。 众人围坐在长桌边,端王身份尊贵,原本应当坐在主座,可他还瞒着江淼自己的身份,于是便抢先坐了左边的次座,将主位让给了容玠。 右边的次座则轮到苏妙漪,江淼坐在穆兰和苏妙漪中间,也不知和端王私下里说了些什么,心情显然没有往常那样轻快,有些心事重重的。 「她怎么了?」 穆兰后仰了身子,无声地对着苏妙漪做了个口型。 苏妙漪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诸位都是我在汴京的至交好友,今日能来府上为我庆生,容玠感激不尽,在此敬诸位一杯。” 容玠率先起身,举起酒盏。 众人纷纷跟着站起来举杯,唯有李徵,伸手盖住了穆兰的酒盏,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吩咐下人,“换杯水来。” 下人连忙上前来,给穆兰换了杯温水。 “她如今的身子不宜饮酒,所以今日便以水代酒了。” 李徵对容玠解释。 苏妙漪戏谑地看向穆兰,重复了一遍,“不能饮酒?” 当谁不知道她从前是个酒坛子似的…… 出乎意料,穆兰这次竟是没露出什么心虚的表情,反而一声不吭,笑容里甚至带着些羞赧。 苏妙漪心中觉得奇怪,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没再追问。 众人觥筹交错,一一向容玠道了声贺。 “公,公子!” 宴厅里正其乐融融,老刘头忽然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有贵客闯了进来,非要亲自来给您送贺礼……” 端王心情不大好,抢在容玠前头说道,“打出去就是了,容府的护院都是吃干饭的么?” “老夫不请自来,他们可不敢拦阻。” 一苍老却抖擞的声音自老刘头身后传来。 听得来人的声音,在场的男人们无不变了脸色,而女子们则是一头雾水。 下一刻,老刘头退到一边。来人大步流星地登堂入室,现身于灯烛下,竟是个尨眉皓发的老者。尽管年事已高,可老者脚下的步伐却既稳又重,看不出丝毫蹒跚,身上的织金华服也透着一股常居高位的威仪和凌人盛气。 看见那老者身上的穿着,苏妙漪心中已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面上亦是一凛。 紧接着,率先站起来的李徵便确认了她的猜测。 “楼相。” 李徵面无表情地冲孤身前来的楼岳行了个礼。 这一声“楼相”直叫满座皆惊,众人都坐不住了,相视一眼,纷纷起身行礼。 “拜见楼相。” “都起来吧。” 楼岳摆摆手,“诸位都是容相的至交好友,不必多礼。” 众人直起身,见李徵还站着,便都不敢坐下。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垂手而立。 苏妙漪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容玠一眼,就见在场只有他和端王还坐着,端王眉头紧锁,而他则是低眉敛目,神情难辨。 楼岳望向容玠,“老夫不请自来,想必容相应是不会介意吧。” 容玠终于站了起来,淡声道,“来者是客。只是没想到楼相如此心急,竟都等不及下人通报,便闯了进来。” 楼岳仿佛没听到他话中带的刺,目光落至一旁,看向仍坐在座位上的端王,他微微一顿,面上刻意露出些错愕,“殿下,殿下今日竟也在容府?老臣参见端王殿下——” 江淼蓦地抬起头,看向对面脸色难看的端王。 “……” 端王搭在膝上的手猝然收紧,先是与江淼对了一眼,却又像是被烫了一下,有些匆促地收回视线。 眼见着楼岳装模作样地低身就要行礼,端王只能硬着头皮冷声阻拦,“楼相免礼。” “多谢殿下。” 楼岳稳稳地站着,从始至终连膝盖都未曾弯曲一下。 他扫视了一圈四周,视线又停在了苏妙漪身上,浑浊的眸光微微一闪,“这位,想必就是扶阳县主的义女,如今骑鹤馆的总掌事,苏行首。” 面前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派出刺客,在汴京城外对她赶尽杀绝的主使…… 苏妙漪的手脚隐隐有些发凉,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不卑不亢,“民女苏妙漪,见过楼相。” “苏妙漪……好得很,好得很啊。你的小报,办得很好……” 楼岳的口吻似是赞许,似是感慨,“常常叫老夫想起当年的梦溪斋,它倒是远远不及你这间知微堂啊……对了,苏行首年纪小,从小又生在穷乡僻壤里,应当是没听说过梦溪斋的名号。 当年啊,梦溪斋也做小报,虽不像知微堂这么红火,但也还算有声有色。可好景不长,就因为说了些不该说的、写了些不该写的,不仅整个书肆被查抄,掌柜被流放,还连累了旁人家破人亡……” 容玠的眼神霎时间变得极为阴鸷,面容也随之绷紧,好似被骤然拉满的弓弦,剑拔弩张。 就在一触即发之时,他那只青筋微突的手掌却忽然被另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握住了。 “……” 容玠眉宇间翻涌的戾气凝滞了一瞬,侧目看向拉住自己的苏妙漪。 苏妙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虽什么都没说,可容玠还是从她的神情姿态里得到了安抚,绷紧的那根弦也慢慢地松弛下来。 “楼相。” 另一边,端王沉着脸出声,“今天这种日子,说这些陈年旧事,是不是有些太晦气了?” “殿下责怪得是,竟是老夫不分场合、多嘴多舌了……” 楼岳看向容玠,笑得眼角多了几层褶皱,暗藏机锋,“老夫差点忘了,这些往事其实也用不着我来说。容相对这些事,恐怕记得比我还清楚,想必早就对苏行首提起过。” 宴厅里陷入一片死寂,最后却被苏妙漪的一声轻笑打破。 “不瞒楼相,兄长的确常同我谈起当年的梦溪斋,并叫我务必引以为戒、时刻警醒。” “哦?” 楼岳饶有兴趣地转向苏妙漪,“既如此,怎么不见知微堂有所忌惮、谨言慎行?” “楼相误会了。兄长将梦溪斋当作前车之鉴,却不是叫我反躬自省,而是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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