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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这一局的彩头……” 裘恕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淡笑着颔首,“西街的茶楼,往后就是蔡老板的酒铺了。” 语毕,他转头看了苏妙漪一眼。 苏妙漪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挑衅。 凌长风的旗开得胜,叫除了裘恕以外的行首们都跃跃欲试,纷纷向苏妙漪讨人。苏妙漪自然无有不应,凌长风便成了后面几支球队的外援,在赛场上如入无人之境。 “严氏先得三筹,严氏胜!” “闵氏先得三筹,闵氏胜!” 随着日头逐渐升到最高处,马场边的锣声和唱筹声不断,观景台上的行首们也看得愈发尽兴,甚至起身站到了扶栏边观望。 唯有裘恕和苏妙漪,一个坐在主位,一个站在日光照不到的阴凉处,似乎对马球场上的输赢漠不关心。 裘恕在想什么,苏妙漪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心中盘算,是从凌长风上场之后,裘家到底输出去了多少筹码,以及裘恕到底还能忍到几时,才会露出他的真实面目…… 只可惜,直到最后一支球队比完,苏妙漪也没瞧见裘恕气急败坏的模样。 “裘老板,我们和你也打了不少次马球了,还是第一次赢得如此畅快!” 行首们抚掌大笑。 裘家的球队在汴京城是出了名的厉害,从前的马球会,尽管会为了顾及各位行首们的面子,也稍稍放一些水,可基本还是胜多负少,从不曾像今天这样惨败,叫裘恕亏本。 可裘恕却也不恼,站起身,同其他人一起笑,“我也许久没看过这么精彩的马球赛了,这可都是托苏老板的福。” 此话一出,行首们又纷纷与苏妙漪客气寒暄。 眼见着众人皆大欢喜,苏妙漪却是有些笑不出来。 裘恕的场子是被她砸了,可就像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没有惹怒裘恕,没有叫他同自己翻脸,那这场子就算是白砸了…… 想到这儿,苏妙漪刚因看凌长风打马球生出的那点痛快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力不从心的愤懑。 今日,她非要惹怒裘恕不可! 苏妙漪暗自发誓,往前迈了一步,咬牙笑道,“今日能为诸位前辈赢得彩头,是妙漪的荣幸。妙漪也想与裘老板赌一局,讨个彩头,不知裘老板可愿意?” 裘恕还未发话,酒行蔡行首却热心肠地说道,“苏小娘子,看在你为我赢下彩头的份上,我蔡家的球队借你一用!” “多谢蔡行首。” 苏妙漪道谢后又转向裘恕,“裘老板?” 裘恕也没有犹豫,“有何不可?苏老板初来乍到,应该还未寻到合适的铺面,裘某在州桥附近还有一家字画铺……” 言下之意,竟是要以裘家的字画铺为彩头。不过就凭凌长风这横扫千军的架势,这字画铺几乎就是给苏妙漪的赠礼。 其他行首们看向苏妙漪的目光也变得耐人寻味。 “裘老板,这彩头能否交给我来定?” 苏妙漪却并不领情,直言道,“我不要什么铺面。” “那你想要什么,便定什么。” “只怕我想要的彩头,裘老板不舍得给。” “凡是裘某所有,无所不可。” “我要的是……” 顿了顿,苏妙漪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一字一句道,“岸芷汀兰。” 裘恕脸色微变,眼底终于掀起波澜。 其余人也是一愣。 “苏小娘子,你这可就是为难裘老板了。你刚来汴京,恐怕还不知道吧,这岸芷汀兰是取自裘夫人的名讳,是裘夫人最爱的茶。裘老板爱妻如命,怎么可能拿岸芷汀兰来做彩头……” “我知道。” 苏妙漪直接截断了旁人打圆场的话,“可裘老板方才不是说了,什么彩头都可以。我也没有那么贪心,没想通过一局马球赛就拿下整个茶庄。我想要的,只是个名字。” “……” “裘老板,若下一局我赢了,你那茶就别叫什么岸芷汀兰了,改名为妻离子散,如何?” 一言既出,全场震愕。 裘恕定定地望着苏妙漪,眉心终于蹙成了川字。 整个观景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好一会儿,那酒行的蔡行首才讪讪地笑道,“苏小娘子,你若非要这彩头,那老夫的球队可就不能借给你了……” 苏妙漪笑了笑,“无妨。这既是我与裘老板之间的比拼,又岂能叫蔡行首为难?” “那你的意思是……” “我只用一个人,对裘老板的整支球队。” 蔡行首扯扯嘴角,“这还怎么比……” 苏妙漪挑挑眉,走到栏杆边,朝马场上唤了一声,“长风!” 正骑着马绕场打圈的凌长风停了下来,还未看清观景台上的情形,苏妙漪清亮的声音被春风送入耳畔。 “我要与裘老板赌一局,你以一敌十,能行吗?” 凌长风额头上汗津津的,眉宇间却是春风得意。他将月杖一挥,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遵命!” 苏妙漪回身,好整以暇地看向裘恕。见他面上终于笼罩了一层阴翳,再不似之前那般淡定自若,她的心中这才舒坦了不少,连声音都充斥着雀跃,“裘老板,这彩头,您到底给还是不给?这一局,您究竟是玩得起,还是玩不起?” 裘恕沉默良久,才沉声道,“商人重诺,裘某说过的话,自然不能反悔。” 苏妙漪唇角刚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却见裘恕忽然站起了身,缓缓摘下食指上的玉扳指,神色郑重地搁到一旁—— “只是这一局,由裘某亲自下场。” *** 从松风苑离开时,苏妙漪有些神思恍惚,而一旁的凌长风抱着壑清剑,比她还要失魂落魄。 裘家下人替他们备好了马车,说是遵照裘恕的意思,要送他们回客栈,但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 裘家下人再三言明,松风苑偏僻,拦不到马车,回城里要走好一段路,可苏妙漪和凌长风却固执己见,硬生生顶着大太阳,徒步往城里走。 空荡荡的青石板路,只有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对不起。” 凌长风抱着剑,闷闷地道了声歉,“是我不中用,没能替你赢下最后一局。” 苏妙漪回过神来,眼睫微垂,“不怪你。” 最后一局,裘恕亲自下了场。 其他行首半是劝解半是调侃,叫他不要同小辈较真,更不必纡尊降贵,去飞沙扬尘的马场里跑这么一遭。 可裘恕只说了一句“事关夫人,不得不较真”。 上场后,裘恕甚至把那些年轻的裘家军都屏退了,单枪匹马地同凌长风赛了一场。 结局是凌长风两筹,裘恕三筹,裘恕胜。 “裘恕那个狗贼,年轻的时候马球就打得好,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身子骨还这么硬,打球还这么霸道……” 说着说着,凌长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声,“厚颜无耻的一块老姜。” 原本他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告诉苏妙漪,其实在他小时候,裘恕在松风苑教过他打马球,也就是说,裘恕算是他的半个师父,徒弟打不过师父,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见苏妙漪神色郁郁,他到底还是将这种琐事咽了回去,转而问道,“所以最后一局,你究竟讨了个什么彩头,竟逼得裘恕自己下来打马球?” “……” 苏妙漪默不作声。 岸芷汀兰,是虞汀兰的颜面,是裘恕的根基,更是他们二人的情分,所以裘恕不会容忍它遭人亵渎。 他被逼急,在苏妙漪的意料之中。可被抵到了这个份上,他竟还能兵不血刃、不失风度地赢下这一局…… 见苏妙漪一直不说话,凌长风有些急了,蓦地上前一步,拦在了她跟前,“苏妙漪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说话?” 苏妙漪丧着脸舒了口气,抬眼看他,“我现在一肚子话,没有一句是骂裘恕的,都是夸他的。你想听吗?” 凌长风:“……” 二人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客栈。 祝襄和苏安安正在大堂里用饭。见了去时杀气腾腾、回来时丧眉耷眼的凌长风和苏妙漪,祝襄一句都没有多问,而是默默离开,叫人多加了两副碗筷。 *** 容玠从谏院出来时,夜色已经悄然而至,整个汴京城灯火阑珊。 “公子。” 遮云赶着马车迎到他跟前。 容玠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地上了车。 “公子,回仙人居吗?” 遮云提醒了一句,“苏娘子他们离开了仙人居,换了家客栈。” 容玠动作微顿,蹙眉,“为何?” 遮云便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将白日里打听到的事告诉了容玠。 容玠默然片刻,掀开车帘,“去找苏妙漪。”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苏妙漪他们落脚的那家客栈。容玠上楼时,恰好遇见了在苏妙漪门外徘徊不定的凌长风。 容玠看了他一眼,却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抬手想要叩门。 “……你做什么?” 凌长风将他拦了下来,“苏妙漪今日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 “正因为她心情不好,我才必须得见她。” 凌长风气笑了,“凭什么?你能做什么?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吗,你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她的身世吗?你懂个屁!” 容玠终于看向凌长风,“她是裘夫人的亲生骨肉,是裘恕的继女。” 凌长风噎住,惊疑不定地,“你知道?你早就知道?!苏妙漪告诉你的?” 容玠自然不会告诉凌长风,这些都是他私下查来的。 趁凌长风锐挫气索时,容玠将苏妙漪的房门敲开。 开门的却是睡眼惺忪的苏安安,“……姑姑出去了。” 凌长风和容玠异口同声,“去哪儿了?” 苏安安懵然摇头。 凌长风和容玠当即分道扬镳,各自寻人。 这间客栈不大,只有两层,可二层却单独辟出了一块月台。容玠找过去时,就见月台上空空如也,可拐角的墙壁上却靠着一架梯子。 容玠抿唇,还是撩起衣袍沿着那梯子爬上了屋顶,果然看见了独自坐在顶上的苏妙漪。 “怎么又爬这么高。” 容玠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 走得近了,他闻见空气中浮动的一股酒香,垂眼一看,这才发现苏妙漪手里竟还拿着一壶酒和一个酒盅。 听得容玠的声音,苏妙漪仰起头来,面上虽有些许醉意,可一双桃花眸却清醒得很,“……你怎么来了?” 容玠在她身边坐下,却没回答她的话,“你在这儿做什么,借酒浇愁?” “今日去吏部可还顺利?封了个什么官?”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却都不愿提及自己的事。 四目相对,僵持了半晌,到底还是容玠率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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