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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穆兰先打破沉默,指了指苏妙漪颈上的掐痕,“……没事吧?” 苏妙漪眼眶忽然有些泛酸,故作无事地别开脸,“我皮糙肉厚,没事。” 顿了顿,她朝窗外看去,忍不住问道,“方才你为何不在李徵面前告傅舟一状?李徵是个秉公持正的好官,若知傅舟做了什么,定会……” “定会治他的罪?” 出乎意料,穆兰垂着眼,神色竟是冷静异常,“他李徵不过是个知府,又不是皇帝,难道就听凭我的一面之词,便连过堂都不用,治罪一个主簿吗?” 苏妙漪咬咬牙,脱口而出,“那咱们就把傅舟告上公堂!” 穆兰转头看她,忽然唇角一扬,竟是笑了起来。 苏妙漪怔住,“怎么了,你笑什么?” “我笑……如今竟然也有我知道,可你却不知道的事了。” 穆兰牵扯了伤处,笑容微敛,“苏妙漪,你知不知道按照我朝律法,妻告夫罪,无论虚实,徒两年。” 苏妙漪一僵,蓦地睁大了眼,眼底既惊又疑。 的确,她对这条刑律一无所知。因为古往今来,似乎还没有女子真的在公堂上状告过夫婿,至少她从未听说过,可这样冷门的一条刑律,穆兰又是如何知道的? 忽然间,苏妙漪想到穆兰从知微堂借走的那些讼师秘本。 “难道我要为了状告他,把自己也搭进去,招来两年的牢狱之灾?” 穆兰轻声问道,却不知是在问苏妙漪还是在问自己。 “……” 一时间,苏妙漪竟也得不出答案。 二人无话,转眼间回到了苏宅。 大年初一,知微堂闭店,所有人都在家里。为了防止苏家其他人看见她们二人的伤,多嘴多舌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叫穆兰难过,苏妙漪在半道下车买了个帷帽和丝巾。 走进苏宅时,苏妙漪用丝巾系在了颈间,遮挡了自己被傅舟掐出的淤青,又让穆兰戴了帷帽。 正在打叶子牌、嗑瓜子的众人转头看见苏妙漪和穆兰,厅内倏然一静。 苏妙漪心口紧了一下。 可很快,众人就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苏积玉更是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穆兰啊,别把自己裹那么严实了。妙漪去傅府找你,我们都知道了。” 穆兰:“……” “你俩从小到大好了吵,吵了好,多少狠话都说过,过不了几天就又跟没事人一样……积玉叔已经习惯了,没什么丢人的,啊!” 苏妙漪:“……” 苏安安磕着瓜子的动作一顿,忽地想起什么,朝江淼和凌长风摊手,一板一眼道,“穆兰姐姐和姑姑和好了,你们俩赌输了,得一人请我吃一顿拨霞供。” 见无人在意穆兰戴着帷帽,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苏妙漪当即拉着她去后院安置。 倒是凌长风,眼尖地注意到了苏妙漪颈间的丝巾,咦了一声,“你脖子怎么了?” 苏妙漪抬手摸摸丝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行吗?” 凌长风被噎得无话可说。 苏宅里恰好只剩下一间厢房,苏妙漪推门而入,将穆兰引了进来,“我会告诉我爹,你和傅舟起了些口舌之争,所以离家出走,打算在这儿先住上些时日。” 穆兰已经摘下了帷帽,放在一旁,“只要我在这儿住着,恐怕这脸伤是瞒不住他们的。” 顿了顿,她又自嘲地笑道,“其实也不用藏着掖着,我不介意。” 苏妙漪一愣。 穆兰抚着额头的纱布,“苏妙漪,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连你都瞧见了,难道还怕被他们瞧见吗?” 苏妙漪咬了咬牙,“你好的时候,我虽然会酸你几句,可你若不好,我绝不会看你的笑话。” “……我知道。” 穆兰默然半晌,才垂眼道,“我也一样。” 苏妙漪看了穆兰一眼,只觉得她们二人虽然看上去和好了,可隔阂却似乎比从前深。 这隔阂不是这段时日多出来的,更像是从前本就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那些积怨、歧见,又被傅舟一拳一脚地激了出来。 所以方才苏积玉说,她们好了吵,吵了好,跟没事人一样,其实不对。 她和穆兰,从小到大吵过的每一场架,其实都留有痕迹,只是她们始终不知该如何消弭这些痕迹,更不愿承受绝交的代价,便刻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妙漪有些茫然,可现在却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因为还有更要紧的事摆在面前。 “傅舟那里,只要你想一刀两断,我会替你想办法。这几日你就好好休养,什么都别管了。” 穆兰没有回答,直到苏妙漪离开,将门阖上,她才悠悠地舒了口气,喃喃自语。 “又只能靠你收拾烂摊子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57[VIP] 苏妙漪从厢房出来, 迎面就撞上了跟过来的凌长风。 凌长风直勾勾盯着她颈间的丝巾,忽地一抬手,苏妙漪猝不及防, 待反应过来时,丝巾已经扯了下来,自己脖颈上一圈青红掐痕也瞬间暴露在凌长风眼下。 “谁?这是谁干的?!” 凌长风蓦地瞪大了眼, 惊怒不定地吼出了声。想起方才苏妙漪是从傅府回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是傅舟!他因为降职的事记恨你,对你动手了?! ” 眼见着凌长风撸起袖子,转身就要走,俨然一幅要去傅府兴师问罪的架势,苏妙漪连忙拦住了他,“行了!别去招惹他了!” 拜凌长风所赐,苏积玉等人也被惊动, 苏妙漪只能言简意赅地向他们说了一下穆兰的状况, 并嘱咐他们不要闯到穆兰跟前说些有的没的。 尽管苏妙漪含糊其辞,只说穆兰在傅府过得不好, 可只消一看她颈间的掐痕, 众人便什么都猜到了。 江淼冷笑一声,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草扎的小人, 和一根细长的银针,在旁边一下一下地狠狠扎着,嘴里念叨着, “畜生……禽兽……不对, 禽兽不如……” 苏积玉那么温和的人,亦是攥紧了拳头, 喋喋不休地骂了傅舟好一会儿,最后脸红脖子粗地丢下一句,“当爹的要是知道女儿被这么欺负了,就是豁出一条命也要叫他好看!” 苏妙漪抿唇,“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从他手里讨一样东西……” “什么?” “和离书。” 众人面面相觑,静了片刻。 苏积玉率先出声支持,“和离,是该和离!可傅舟那个混账东西会答应吗?” 苏妙漪低眉敛目,笃定地,“所以要想办法,让他答应。” *** 正月初五,容玠提着两坛好酒去了李徵的府邸。 尽管已经成了知府,可李徵的府邸里连几个下人都看不见,竟还是一幅家徒壁立、清锅冷灶的模样。 容玠来的时候,李徵就坐在院子里,衣袖高高卷起,手里拿着个锯子,正在修理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凳。 见容玠来了,李徵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台阶,“坐。” 容玠低头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狐裘,又看了看那灰黢黢的台阶,站着没动。 “啧。” 李徵丢下手里的东西,从厅堂里搬出了一把椅子,在容玠身边放下,“容大公子,坐吧。” 容玠这才抖了抖衣袍,在椅子上坐下。刚一落座,一叠文书便被李徵丢了过来,落在他怀里。 “这是什么?” “开春后你就要进京了,汴京的情势变幻莫测、步步惊险,我如今在临安,就算想要帮你也鞭长莫及。这里面的名单,是楼岳的党羽,不一定全,但已经囊括了十之八九。” 李徵一边锯凳子腿,一边对容玠道。 容玠神色变得郑重了些,将那叠文书小心翼翼收进袖中,起身朝李徵作了一揖,“多谢。” 李徵头也没抬,哼了一声,“把你的谢礼拿来给我尝尝。” 容玠笑了笑,将手里的两坛酒一一打开,递了一坛给李徵。 闻到那清冽的酒香气,李徵才将手里的锯子丢了,接过酒坛。 刚要饮酒,他忽地又想起什么,动作顿住,“正月初一,我趋走时恰好碰见了你那个义妹。” 容玠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却没往心里去。 “……从傅府出来。” 李徵补充道。 “那多半是去找傅夫人,她们二人是至交好友。” 李徵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她们二人从傅府出来时,都带着伤。” 容玠眸光一缩,蓦地转眼看向李徵,“……你说什么?” “那傅舟自从被降职做了主簿,便一蹶不振、日日醉酒。我早知他品行不佳,却没想到他竟还会对自己的夫人拳脚相向……” 李徵压低了眉梢,“苏妙漪昨日去傅府,恐怕就是因为此事与傅舟起了争执,脖子这儿也有一圈淤痕……” 容玠的脸色有一瞬变得极为骇人,他蹭地站了起来,转身便要走。 见状,李徵眉心一跳,及时开口叫住了他,“你现在若出了这个门,那明日傅舟有什么好歹,本官定亲自去容府拿你。” 容玠蹙眉,回身看向李徵,“你都已经知道傅舟做了什么,便眼睁睁地看着?” “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只是家务事?” “不过堂的,通通都是家务事。” 李徵淡淡道,“唯有到了衙门,才是本官的案子。” 容玠很快读懂了李徵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只有那位傅夫人将傅舟告上公堂,你才会替她主持公道。” 想起那日躲在苏妙漪身后的穆兰,李徵扯了扯唇角,“只要她敢投告,我自然会让傅舟吃不了兜着走。可惜,她绝不会这么做。” 容玠也想到了,语气微沉,“妻告夫罪,徒两年。” “这世上有哪个女子,甘愿承受牢狱之灾,也要控告自己的夫婿?” 李徵轻飘飘地说道,“更何况按照律例,挞妻之罪,还要罪减两等。除非伤重致死,否则绝无重判。她若真投告到官府,耗费两年的光阴不说,狱中要遭受身心折磨,出狱后恐怕还会被报复、被戳脊梁骨……” 容玠默然不语。 李徵看了他一眼,“对女子而言,太太平平地和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与此同时,苏宅里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和离?” 来苏宅要人的傅舟拍案而起,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我都没说要休了她这个丧门星,她竟然还敢跟我提和离?!” 正月初五,临安城的各家商铺都开张迎财神了,苏妙漪让其他人都去了知微堂张罗,自己则留在苏宅守着穆兰。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找傅舟算账,这个畜生竟还腆着脸来苏宅要人,张口闭口又是丧门星,又是和离的。yùε戈 苏妙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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