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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京再将这些证据呈给圣上么?” 苏妙漪蹙眉,“甘靖如今在鄂州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若任由他继续与北狄勾结,对你、对那些躲藏在地洞里的孩子,都会非常危险……” 容玠“嗯”了一声,“所以事不宜迟,要先下手为强。” 苏妙漪愣住,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又说事不宜迟,又不传信回京,难不成他还想在甘靖的地盘上直接动手将人都杀了不成? 忽地意识到什么,苏妙漪蓦地抬眼看向容玠,“你……” 容玠垂眸,定定地望着苏妙漪,吐出一句,“非常时期,当用雷霆手段。” 是夜,鄂州城里的风声格外劲急凄厉,如鬼哭神嚎般。 熄了烛火的屋里,苏妙漪躺在床榻上,一双眼无比清醒地盯着帐顶,时而侧过脸,忧心忡忡地望向屏风那头。 屋内没点灯,唯有冷冰冰的月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恰恰是这点月光,将容玠坐在窗边与自己弈棋的身影映照在了屏风上。 风声起了又歇,停了又起,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风声的间歇里才终于传来笃笃两声敲门,以及遮云的唤声。 “公子。” 苏妙漪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屏风外,容玠也落下棋子,走过去拉开了门。 冷风“嗖”地一下灌了进来,与之相随的,是气喘吁吁、如释重负的遮云。 苏妙漪披着衣匆匆走出来时,就听见遮云对容玠说了一声“成了”。霎时间,她脑子里绷了一整晚的那根弦才倏然松了下来。 遮云看了一眼苏妙漪,面上露出些迟疑。 容玠却冲他颔首,“但说无妨。” 遮云这才开口,“按照公子的吩咐,给那甘靖和尚武下了药,且挑去了他们二人的手筋脚筋,捆得结结实实关进了驿馆后的柴房里,派了人把守着……” “嘶。” 苏妙漪倒吸了口冷气。 遮云顿时噤声。他就知道,若让苏妙漪听到这些,多半又要觉得公子心狠手辣…… “怎么能就将人关在驿馆的柴房里呢?” 苏妙漪眉头紧锁,“若明日闹大了,官兵们来寻人,他们叫喊怎么办?有没有哑药,给他们喂些哑药!” 遮云:“……啊?” 还是容玠开口阻拦,“他们如果哑了,到了御前如何供出楼岳?” 苏妙漪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但还是觉得不妥,“那至少得将他们关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驿馆的柴房……也太草率了!” 遮云看向容玠,见容玠没有出声,便欲言又止。 其实这鄂州城里,甘靖若失踪,主事的人便轮到了鄂州的知州。而这位知州大人,其实也是端王殿下的人,所以他只会对公子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妙漪想了想,眼眸忽然一亮,拉住容玠的衣袖,“我有个好地方!” 容玠侧过头,洗耳恭听。 第二日天还未亮,关山等人就被遮云从观音庙的地道里接了出来,安置在了驿馆中。而替代关山她们,被塞进那暗无天日地道里的,变成了甘靖和尚武这两个阶下囚。 甘靖和尚武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鄂州,一时间,整个城里都乱了套,随甘靖和尚武从湘阳城里逃出来的部将们想要大肆搜查,却被鄂州知州暂时压了下来。 一群人最后只能蜂拥来了驿馆,让容玠做主。 苏妙漪站在廊檐下,朝闹哄哄的议事厅里看了一眼,就见容玠坐在上座,气定神闲地对众人道,“你们也莫要着急,甘将军和尚将军不告而别、弃城而逃,也不是头一次了。许是这次,他们不愿带上你们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可偏偏容玠那张脸孔波澜不惊,愣是看不出丝毫羞辱的意味,叫他们连脾气都发不出来,最终只能无力地嚷出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容相还有心情说笑?!” 容玠不动声色地垂眼,“若这二位将军不是逃了,那多半就是糟了歹人的毒手。至于是什么歹人,想必就是你们这段时日在鄂州城里大肆搜捕的北狄细作了。” “……” 众人再次被噎得哑口无言。 议事厅内静了片刻,才有人不甘心地说道,“容相,既然这北狄细作如此胆大妄为,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对两位将军动手,那我们更该将整个鄂州城翻过来,找到这个细作!” 容玠应了一声,却道,“此事,你们还是去同知州大人商议。这两日本相还要筹备与北狄交涉一事,实在无空再顾及其他。” 三言两语,便将这些人又打发给了鄂州知州。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苏妙漪才走了进去。 “只要稳住了他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嗯。” 容玠放下手中的文书,淡声道,“他们对我一定有疑虑,但没有证据,也不会为了那两人贸然与我撕破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些有己无人的鼠辈。” 苏妙漪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他们也一定想不到,你容玠看上去如此刚正不阿,行事竟然这般邪门……” 容玠唇角掀了掀,看了她一眼,“你清楚就好。” 苏妙漪噎了噎,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下,“攘外必先安内,如今你将这二人料理了,与北狄交涉是不是会安全些?” “……” 破天荒的,容玠没应声。 不仅没应声,甚至还避开了苏妙漪的视线。 苏妙漪心里一咯噔,察觉出什么,抬手扯住容玠的衣袖,“怎么了?两日后,北狄人会在湘阳城外与使团商讨赎人一事,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么?” 容玠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北狄飞箭穿书,说若想保湘阳城百姓无恙,便要使臣进城赎人,且只能去一个人。” 苏妙漪一惊,似是预料到什么,张了张唇,却没发出声音。 容玠望向她,“他们要的人是我。” “咚——” 苏妙漪霍然起身,带倒了身后的凳子,“这分明就是鸿门宴!” 容玠不置可否,低身将那凳子扶了起来。 从楼岳在朝堂上提出让端王来鄂州时,他就已经猜到楼岳想要借刀杀人、此行必当凶险。北狄如今提出这种要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苏妙漪脱口而出,“我同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不仅是容玠,就连苏妙漪自己,都惊了一瞬。 她在说什么…… 明明知道那是一出要人性命的鸿门宴,她竟要陪着容玠一起去?!这和想要殉情的虞汀兰有何区别! 她明明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够理智、不够聪明,也是愚蠢的…… 看着苏妙漪脸上挣扎而困惑的表情,容玠眼里的波澜顷刻间平复。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放心,裘恕的死因,我只要进了湘阳城,便一定会查清楚。不论我最后是什么下场、能否回来,都不会让真相就此埋没……” “容玠!” 苏妙漪被他的话刺中,蓦地扬声打断。可唤了他一声后,剩下的话却又都堵在了喉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容玠抬眼,就对上她惊惶恼恨、还憋闷到有些泛红的双眸。 他忽地意识到什么,心头就像是被晨钟重重地撞了一下,驱散了那层冥冥薄雾,半晌才朝苏妙漪笑了起来,“还真想与我同生共死?” 十分欣悦的口吻,仿佛下一秒不是去送死,而是要去洞房花烛了。 疯子…… 苏妙漪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点头。 容玠缓缓收敛了笑意,郑重其事道,“总之你绝对不能进湘阳城,否则会影响大局。” “为什么?” “北狄人若是捉了你,以你胁迫我送死、投敌,你觉得我该如何?” “……” “你会影响我的选择,而我的选择就是大局。” 二人陷入僵持。 最终还是容玠率先打破僵局,伸手将苏妙漪拉到近前,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缓声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诓我。” 苏妙漪没好气地打断了他,“那遮云呢?” “我相信他会为我出生入死。但湘阳之局,情势复杂,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更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你。” “……遮云知道你嫌他蠢么?” 容玠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将话题扯回来,正色道,“听我说,你在鄂州,比在湘阳更有用处。妙漪,如今我不想与你共死,只想与你同生。” 苏妙漪到底还是被容玠说服了。 两日后,鄂州城外。 苏妙漪眼睁睁地看着使团等人护送容玠出了城,往凶多吉少的湘阳城而去。 送行的队伍看着浩浩荡荡,可苏妙漪知道,等到了湘阳城外,他们便都会停下,只留容玠一个人深入虎穴。 关山站在苏妙漪身侧,有些心灰意冷地问道,“他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了北狄的铁骑,怎么可能救的出那些被困在城中的百姓?” 苏妙漪终于收回视线,看向关山,“你可曾听过一句话?一贤可作万里城,一人可当百万兵。” 关山懵然摇头。 苏妙漪叹了口气,拉着她转身,“走吧,回去再跟你细细说。” *** 汴京,参商楼。 夜色沉沉,灯火阑珊。 戏台上翊官等人咿咿呀呀地唱着孽海镜花,戏台下,最前排中央竟坐着最不应当出现在此处的楼岳和梁王。 祝襄站在不远处,眉头紧蹙地望着楼岳祖孙二人,秦管事在他身后也急得直搓手,压低声音问道。 “祝管事,你说这楼相是什么用意啊?” “来看戏。还能是什么用意。” “可咱们东家和容相关系匪浅,楼相、梁王与容相在朝堂上又势同水火,楼相来咱们这儿听戏……恐怕不止是听戏这么简单吧……” 祝襄神色沉沉,嘴上却安抚秦管事,“朝堂上的事,与我们八竿子打不着。楼相与容相就算不睦,也不会自降身价来为难咱们……更何况,就算他想伺机报复,首当其冲的也该是知微堂,还轮不到你先慌……” 秦管事这才略微定了定神。 与此同时,台下看戏的楼岳和梁王也在叙话。 也不知是这参商楼的炭火燃得太旺,还是心里藏着事忐忑焦灼,梁王在这凛凛冬夜里都觉得热,忍不住动手扯开自己身上的氅袍系带,脱下来丢到一旁。 “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还有心情看戏,还是看这种时兴玩意?” 楼岳盯着台上,却是气定神闲,看得津津有味,“今日良辰吉时,就该看出好戏。” 梁王扫了一眼四周,欲言又止。 借着台上的鼓乐声遮掩,他向楼岳凑近,附耳密语,“今日是那容玠去跟北狄赎人的日子,北狄那群人真的会如外祖父所愿,将容玠杀了?” 楼岳的手指在几案上合着节拍轻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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