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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所有人的意料,说话的竟是楼岳! 容玠掀起眼,刚好对上了楼岳那双浑浊而阴狠的眸子。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既然楼相也这么说了,朕也以为区区一份奏报,不必小题大做,不如就……” 楼岳突然打断了皇帝,“陛下此言差矣。” 皇帝愣住。 楼岳收回视线,意味深长道,“盐税之事究竟是不是朝政机密,暂且可以不论,台谏有无失职,也可容后再议。但依照弹劾章疏上所言,容玠的罪名可不单单只有泄露朝政机密这一项啊……” 齐之远当即反应过来。 若是一直纠缠在泄露朝政这件事上,便绕不开河北的盐税之患,反而顺了容玠的意…… 他话锋一转,“容玠,纵然你说得冠冕堂皇,可不论你用意为何,将进奏院奏报交给知微堂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知微堂兜售小报、且予你馈赠也是众人亲眼所见。你敢说你一心只为国政,而无私心?” 容玠眸光轻闪,不发一言。 齐之远冷笑道,“你身为谏院的六品司谏,收受贿赂,假公济私!贿道一开,灾祸无穷。你今日能泄露一份奏报,明日便可能欺君罔上、徇私枉法。更有甚者,窃钩盗国!陛下,严惩容玠并非是小题大做,而是防微杜渐,以绝贪贿之风啊!” 贾中丞缓过神来,立刻附和,“是啊陛下,若放过容玠,那便是养痈遗患!” 皇帝蹙眉,看向容玠。 容玠缓缓道,“府尹大人莫急,我方才只问了一问,还有两问。这第二问便是,大人口口声声说我收受贿赂,人证物证何在?” 这一回,轮到谏院的人发话了。 一名谏官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启禀陛下,知微堂公开河北奏报那一日,特意差人来了谏院,给容司谏送了一份大礼,容司谏也收下了。那日留在谏院的同僚皆为见证!” 谏院里,又有几人站了出来,纷纷应和。 容玠冷眼打量着这些人,“什么大礼?” 为首那人无比笃定地答道,“是一座琉璃笔架!琉璃价贵,用来做成笔架更是价值不菲,寻常百姓便是见都未曾见过。这若不算是大礼,什么才算是大礼?!” 容玠微不可察地掀了掀唇。 楼岳察觉出什么,眉心微微一动,看向齐之远。 齐之远却浑然不觉,面上竟还隐隐有些自得之意。楼岳吩咐过,要尽快除去容玠。所以从谏院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便已经派人从知微堂旁敲侧击地探听到了赠礼为何物…… “琉璃笔架?” 御案后,皇帝低声喃喃了一句,“容玠,朕怎么记得,你自幼便不能用琉璃之物?一旦用了,身上便会瘙痒难耐起红疹?” 皇帝自然记得清楚。 当初容玠刚出生时,皇帝便曾赐给过他一个佩着琉璃珠的项圈,谁曾想,尚在襁褓中的容玠只戴了半天,便浑身起了红疹,险些没了半条命。 容府内闹得兵荒马乱,原本还以为是中毒所致,后来才发现问题出在那枚琉璃珠上…… “陛下记得没错,微臣不能碰琉璃之物,舍妹又怎么可能赠臣一座琉璃笔架?” 容玠淡声道,“府尹大人现在就能差人去我的宅邸,细细搜查一番,若能搜到琉璃之物,容玠甘愿叩首伏罪。” 齐之远面上的笑意僵住,眼底掠过一丝不可置信。 不可能,这几日他分明派人盯死了容玠。知微堂所赠的匣盒自从被他带进书房后,便再没有拿出来过。除非,除非琉璃笔架是知微堂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那站住来举告的谏官也变了脸色,“这不可能……” 容玠掀起眼,“所以陛下,这些口口声声说微臣收受贿赂的人,甚至连匣盒中装的是何物都未曾看清。这怎么不算捕风捉影、污人清誉?” 垂拱殿内鸦雀无声。 皇帝的脸色已然有所好转,目光再次有意无意地落在楼岳身上。 楼岳靠回太师椅中,意味不明地看了齐之远一眼。齐之远只觉得后颈一凉,下意识躲开了目光。 楼岳收回视线,面上覆了一层阴翳。 仅仅两问,容玠便已经将贾庸弹劾他的那三罪洗得七七八八。 其实他也早就猜到,若非留有后手,容玠绝不至于写出那样嚣张的罪己书。可叫他不满的是,齐之远这个蠢货做事竟如此毛躁,破绽百出…… “容玠!” 贾中丞还是不甘心,脸色铁青地质问道,“就算琉璃笔架是假,可知微堂给你赠礼是真!今日廷议,你敢不敢将那赠礼拿出来,叫所有人分辨分辨究竟是不是贿赂?!” 话音未落,容玠竟是真的从袖中拿出了一方匣盒,“知微堂的赠礼,就在这儿。” “……” 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落在那匣盒上,不明白容玠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贾中丞快步走过来,伸手就想夺走容玠手中的匣盒,容玠却忽然又将手一抬,避开了他的触碰,“中丞大人,在揭晓这赠礼之前,我还有第三问。” “……” 贾中丞的动作一僵。 有前两问在前,容玠的第三问吊足了满殿官员的胃口,不由纷纷竖起耳朵,屏息以待。 “三问大人……” 容玠顿了顿,一启唇,却是问出了叫所有人瞠目咋舌的问题,“知微堂苏妙漪是我的义妹,即便她真的赠我厚礼,也是家事。若这便是官商勾结,难不成为官者与经商者,要从此断绝关系,连寻常往来都不能有么?” 此话一出,贾中丞眼眸里骤然迸出一丝精光。 御座上的皇帝却是拧起了眉。 其余人面面相觑,眼底皆是一片愕然。 容玠方才两问分明已经将自己勾结商户的嫌疑洗脱,眼见着情势一片大好,他完全能毫发无伤地走出垂拱殿……可现在,这第三问透露出的心虚退让之意,竟是一下前功尽弃! 贾中丞也敏锐地抓住了这一机会,重新振作起精神反攻道,“官商来往,理应洁身自好、杜弊清源!尤其是涉及财物,小至鞭靴、大至金玉……碰了,便是以利相聚、以权相交,名为家礼、实为贿赂!” “所以依中丞大人之意,官商之间,只要互通钱财,无论价值几何,都应作贪墨罪处理?” “正是!交易之物的贵贱不过是决定刑罚裁量!” “若只是布匹衣帛,如何?” “那也要当庭杖责,以示惩戒!” “若是金银珠玉,又该如何?” “轻则罢官,重则流放!” “那若是田地私宅、千金万贯,甚至还借商户之便广开贿路,大肆敛财,与商户共同渔利……” 听到这儿,在场的聪明人都已经听出了不对劲,意识到容玠似乎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而贾庸却还沉浸在捉住容玠把柄的兴奋中,一步一步踩进容玠设下的圈套,应答如流,“那便是无可饶恕的死罪!” 容玠笑了,终于将匣盒递向贾庸,“我的问题问完了。中丞大人。现在你可以将舍妹的赠礼打开,传予众人一观了。” 当那匣盒真的递到面前,贾庸才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 “怎么,中丞大人在怕什么?” 容玠问。 贾庸一咬牙,将匣盒接过。 “咔哒。”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一本书册从匣盒中取了出来。 这一下,连御座上的皇帝和坐在太师椅上的楼岳都忍不住直起身。 “这是什么?” 皇帝好奇地问道。 贾庸翻开一页,张口答道,“回陛下,是一本账簿,记的是……” 话音戛然而止。 也不知看见了什么,贾庸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容玠。 皇帝在刘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追问道,“账簿上记的是什么?” “……” 贾庸张了张唇,却没发出声音。 容玠唇畔的弧度愈发上扬,一字一句缓缓道,“中丞大人,陛下在问你话,账簿上记的是什么。” 贾庸僵硬地移开视线,对上了站在不远处的齐之远。 二人四目相对。 齐之远好似预料到了什么,微微瞪大了眼。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贾庸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回禀陛下……账簿上记载的,是,是齐大人与骑鹤馆的……财物往来……” 一语既出,满殿哗然! 甚至没有给众人喘息的机会,容玠立刻从袖中拿出一封奏疏,双手呈上,嗓音如出鞘的长剑,锋芒毕现—— “陛下,臣以骑鹤馆总掌事裘恕私藏的账簿为证,弹劾汴京府尹齐之远,挟权谋私,勒索商户,以骑鹤馆之便广开贿道,鬻官敛财,坐地分赃!” 顷刻间,齐之远的脸色变得铁青。 就连楼岳也蓦地扣紧了龙头杖,目光如冷枪般袭向容玠。 作者有话说: 容玠+苏妙漪的心眼子:100000000000 第81章 81[VIP] “所以今日廷议, 容玠就会拿出你偷来的账簿,借机捅破骑鹤馆与齐之远的无耻勾当?!” 知微堂里,凌长风和苏安安正陪着苏妙漪推牌九。 听完苏妙漪的解释, 凌长风惊得回不过神。 苏妙漪“嗯”了一声。 那日在骑鹤馆禁室里,她偷偷溜进那上了锁的杂物间后,就发现了裘恕藏起来的账簿—— 账簿上竟然清清楚楚地记着每一笔经由各个商行贿赂给齐之远的贿金。以字画铺来说, 何年何月何日,谁买了哪幅字画, 花了多少银钱,齐之远得多少、字画铺又分得多少,都一一记录在册。 太清晰,太明了,太过铁证如山…… 就像是老天爷知道她想要什么,为了成全她,所以特意送到她面前的证据。 苏妙漪没有怀疑。 她觉得这多半是裘恕为了拿捏齐之远以备不时之需的把柄, 只可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落到了她手里…… “那在小报上公开奏报,大张旗鼓地给容玠送礼, 引来台谏官们攻讦……都是为了今日面圣拿出账簿?” 凌长风不解, “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因为楼岳。” 苏妙漪转着手里的牌九,“容玠难道没有同你说过, 这些年,但凡是弹劾楼岳一党的奏疏,几乎都不了了之, 甚至有些都送不到御案上?” 凌长风回忆了一下, 似乎还真的听容玠提起过。 苏妙漪又道,“朝堂上遍布楼岳的爪牙, 若不像今日这般以身入局,齐之远的贪赃纳贿恐怕永远也不会被捅到明面上。可今日廷议闹得如此轰动,朝野上下、皇城内外无数双眼睛盯着,容玠这时候拿出账簿,就算是楼岳,也很难大事化小,御史台也不得不彻查此事……” 凌长风恍然大悟,只觉得一切都通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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