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来押送苏妙漪去刑场的衙役已经到了,刘喜沉着脸走出了囚室,可临走前,又想到什么,转头道,“也好,他若敢为了你现身劫法场,那便是将容氏全族的命都搭进去。” “……” 目送刘喜的背影离开,苏妙漪缓缓攥紧了手。 被衙役押解着走出大牢时,明亮而粲然的日光照下来,刺得苏妙漪几乎睁不开眼。 好一会儿,眼前白花花的重影才散开,令她吃惊的是,从刑部大牢往菜市口的方向,竟是已经聚集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 这些人群被官兵们持械拦在身后,而站在最前面的,全是苏妙漪再熟悉不过的脸孔——她的至亲,她的好友。只是此刻,那些眼睛里盛着的全是紧张和担忧。 “请圣上开恩,饶苏妙漪不死!” 穆兰率先开口,被婢女搀扶着缓缓跪下,双手交叠置于额前,叩首,“请圣上开恩!饶苏妙漪不死!” 紧接着,站在她身边的虞汀兰、苏积玉、苏安安和容奚也跪下身,跟着高声喊了起来。 他们的声音瞬间点燃了人群。 一时间,围聚在街道两侧的人群也纷纷跪拜,替苏妙漪请命的呼声此起彼伏,如潮水般一浪盖过一浪地在街巷间汹涌起伏。 “请圣上开恩,饶苏妙漪不死!” 声浪铺天盖地地袭来,苏妙漪怔怔地往前走着,竟生出些恍惚。 当初离开汴京城之前,她还是叛国贼的继女,招人唾骂,没想到到了生死关头,竟会有这么多人替她求情……也不知如今这些为她抱屈的声音里,可有当初向她砸过臭鸡蛋和烂菜叶的人…… 百人之聚,不通理,只纵情。 苏妙漪想。 情,在理之前。这或许就是百姓们会被有心人操纵的缘由,也恰恰是她在此刻唯一的生机和出路…… 「我还是相信,世上有至清之水,有耀我之光。」 昨日的囚室里,苏妙漪捧起容玠的脸,认真地对他说,「我们赌一赌。」 与此同时,皇城外。 顾玉映跪在宫门外,双手捧着一沓沉甸甸的奏疏。那是她连夜走访了顾玄章在汴京的所有弟子,得到的近千名士子联名所署的万言书,末尾写下的那些名字甚至字迹未干,还残留着一丝墨香。 “知微堂苏妙漪,赤心奉国、体恤百姓。民女顾玉映,斗胆为天下士子跪陈所请,望圣上网开一面,饶苏妙漪不死!” 清冽的嗓音,却十分具有穿透力,仿佛能直接穿过层层高墙,直袭太极殿。 皇城外的守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刚想上前驱赶顾玉映,却忽地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一愣,循声望去,就见一群身着甲胄的武将策马疾驰而来。到了顾玉映身边,为首的两人不约而同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正是前一日刚受封的两位将军。 随着仲少暄和凌长风的下马,他们身后那些武将也风尘仆仆、整齐划一的下马跪下。 凌长风看了一眼顾玉映,朗声道,“吾等皆是湘阳一战被敕封奖赏的武将,今日来此,只愿以吾等封赏,换圣上开恩,对苏妙漪从轻发落!” 以仲少暄为首的其余武将亦随之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这一刻,几乎整个汴京城上空都回荡着“饶苏妙漪一命”的呼声,上至功臣武将、文人士子,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在为苏妙漪求情! 守卫们终于不敢再怠慢,飞快地跑进了皇城内通传。 太极殿内,百官退散,空空荡荡。 端王独自一人坐在阶上,脸色难看地支着额,似是头痛难忍。 “殿下不必忧心。” 一道声音忽而传来。 端王蓦地垂下手,神色莫测地看向从殿外走进来的刘喜,“……苏妙漪若死,必会激起民愤。” 刘喜双手拢在袖中,居高临下地望着端王,“殿下多虑了。宫外那群人不过是乌合之众,今日吵嚷得再厉害,只要午时苏妙漪的人头落了地,难不成他们还会为了苏妙漪造反不成?” 顿了顿,他笑道,“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死人不计代价、奋不顾身的。殿下只要静候午时,一切便都结束了……” 语毕,刘喜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太极殿。 端王掀起眼,神色冷然地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晦暗。 “刘公公……” 从太极殿出来,刘喜刚回到自己的配房,就见一小太监神色难辨地迎了上来,“王妃,王妃娘娘在里面等你……” “哪个王妃娘娘?” “未来的……端王妃。” 看清屋内背对他而立的江淼,刘喜面上掠过一丝错愕。他眼皮跳动了两下,敷衍地唤了一声,“什么风把江娘子吹到老奴这儿来了?” 江淼转过身来,唇角忽而一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笑容里蕴含的冷意和讥讽直叫刘喜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怕公公不敢让旁人知晓。” 刘喜果然微微变了脸色。 他死死盯着江淼的神情打量,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穿透似的,半晌,他才一扬手,屏退了所有人,缓缓道,“都给我退远些!” 待下人们都退到了看不见的院墙外,刘喜才迈步走进屋内,随手将门“砰”地一声阖紧。 风暖日静。 午时将近,太阳逐渐升至正上空,顶着日头求情的众人已然口干舌燥、嗓音嘶哑,可宫城内仍然没有丝毫回应。 即将行刑的法场上陷入一片死寂。 苏妙漪被刽子手怀里抱着的鬼头刀晃了眼,她侧过头,只看了一眼,便飞快地移开视线,望向远处。 眼见着午时已到,监斩官朝皇城的方向频频张望,最后还是擦擦额头上的汗,将那刻有“斩”字的令牌缓缓拿了出来…… 伴随着那在鬼头刀上浮动闪烁的日光,离刑场百步开外的茶楼上,亦有一抹寒光从半掩着的窗扉处闪过。 一支长箭搭在拉紧的弓弦上,直指那手握令牌的监斩官。 而那只搭弓上弦的手掌,骨节分明,青筋紧绷,扣弦的手指因为力道太重,指腹已经没有丝毫血色,一片惨白。 再往上,一张俊逸无双的脸被弓弦一分为二。半边明,半边暗,半边无波无澜,半边覆压着霜雪,隐隐透出一丝阴鸷…… “且慢。” 突然,一道女声打破了法场上的死寂,也制止了监斩官的动作。 “……扶阳县主。” 看清来人,监斩官一怔,走上前行礼,“下官见过县主。” 苏妙漪双眼一睁,就见穿着一身深色道袍的扶阳县主带着一婢女站在了自己面前。 “苏妙漪乃是我的义女,此刻时辰未到,我还想再与她多说几句。” 扶阳县主发了话,监斩官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将令牌放了回去。 茶楼上,执弓之人喉头一滚,扣弦的手指却丝毫未松。 “义母……” 苏妙漪抬眼对上扶阳县主的视线。 扶阳县主低俯下身,细致地替她整理鬓边垂落的发丝,低不可闻地安抚道,“别怕……今日绝不会是你苏妙漪的死期……” “……” 苏妙漪怔怔地望着她。 一旁的监斩官忍不住上前催促,“县主,时辰到了……” 话音未落,原本刺眼的日光竟是忽然间暗下。 众人一惊,纷纷抬头。 只见高悬于空的太阳正在被一团黑影吞噬,很快便化作暗沉无光的黑洞,所有亮光似乎都被卷入,埋没。漂浮在空中的云雾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弄,旋转翻滚间,裹起阵阵狂风…… “天降异象!” 法场外的人群中,不知是何人忽然高喊了一声,“天降异象!苏妙漪绝不能死!” 狂风大作,尘土飞扬。 法场上的监斩官、刽子手和官差们几乎被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而恰恰在此刻,法场外的人群也不安分地哄闹起来,嘴里嚷嚷着“天降异象”。 官差们只能顶着狂风上前拦住那些百姓。 法场内外,隐天蔽日,一片嘈杂。 混乱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李徵护着穆兰退到了僻静处,容奚护着苏安安和虞汀兰、苏积玉紧随其后。 穆兰脸色发白,攥紧了李徵的手,“……这就是江淼同你说的法子?” 李徵低低地应了一声,“她虽平日里看着不务正业,没想到关键时候还能拿出这手独门绝技。” “她人去了哪儿?” 李徵摇头。 法场上异象频出,皇宫里却仍艳阳高照。 端王步伐匆匆,脸色铁青地赶到了刘喜的住处。 远远守在院外的几个小太监一见他到了,纷纷跪下,“王爷……” “江淼在哪儿?” 端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问话。 小太监们一愣,下意识看向刘喜的配房。 一切不言自明。 端王的心“咚”地一声沉入谷底。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虚弱的惨叫声从配房中传了出来。 端王脸色骤变,猛地冲了进去,抬脚就将紧闭的房门一下踹开。 下一瞬,眼前的景象就令他惊骇地僵在了原地。 “王爷!” 身后的太监们和随从紧跟而来,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端王的眸底倏然恢复清明,立即出声斥退了他们,“都给孤退下!” “……” 身后一静,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端王扬手摔上门,然后转身,再次望向那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满地血泊中趴着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而尸体旁,女子半蹲着身子,手执利刃,面颊染血,就连长睫上都挂着血珠,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那具尸体,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阿淼……” 端王张了张唇,声音哑不可闻,“你怎么能……” “我为何不能?” 江淼缓慢地转过头,异常平静地问道,“我又没有把柄在他手里。”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什么,又道,“或者说,他手里握着的把柄,根本威胁不到我?” 短刀“当啷”一声落地。 江淼转而拿起一封沾了血的信封,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僵立在原地的端王面前。 “他就是用这封信威胁的你,是吗?” 端王手脚发冷,却不知自己的恐惧源自何处,究竟是江淼虐/杀了刘喜,还是江淼手中正捏着那封足以颠覆一切的遗信。 江淼双指夹着那封信,在端王眼前晃了晃,叫他看清了那完好无损、并未拆封的信封封口。 “……你是如何找到的?” 端王艰难地发问。 “你想听细节么?” “……” “你就当我是算出来的。” 江淼将信递给他,笑了一声,“拿去吧。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 端王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四目相对,察觉到她是真的要将那封信交还给自己,端王才僵硬地抬起手,探向那还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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