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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她问道。 话音既落,谢家的仆役推门而出,看了一眼容玠,才走到顾玉映面前,“顾娘子,老太爷请您进去。” 顾玉映颔首,收伞进了谢府。 看着谢府的门重新阖上,容玠攥了攥手,转身离开。 “公子,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遮云将容玠送上了马车。 “去查,谁找来的谢墉。” 李徵说,谢墉多半也是楼岳和其党羽的手笔,可他不信。当年因祖父之死,谢墉将楼家视为寇仇。所以,或许还有旁的人特意找到了他,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容玠目光沉沉地想着,刚要放下车帘,忽然就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在雨中狂奔,从谢府门外飞快地经过,甚至还摔了一跤,又立刻爬起来。 “那不是知微堂一部的探首吗?” 遮云惊讶地认出了那人。 容玠的心跳忽然失速,声音也不太对劲,“叫他过来……” 遮云连忙跑了过去。 那内探探首一看见容玠,当即脸色发白地冲了过来,“容相!容相,你救救我们东家吧……宫中刚刚下了旨,明日要将东家……处斩于闹市!” “咔嚓。” 容玠手掌下的车驾骤然崩开了一道裂缝。 *** 圣旨传到刑部大牢时,无所事事的狱卒们正端着凳子在苏妙漪的囚室外排排坐,听苏妙漪说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没登在知微小报上的新闻。 听到圣旨后,狱卒们都大吃一惊,恨不得从宣旨的內侍手中将圣旨抢过来,辨一辨真假。 “大胆,一个个都不要命了是吧?!” 內侍怒斥了一声,随即丢下一句“好好准备断头饭”,便扬长而去。 狱卒们面面相觑,眼里皆是错愕,再看向囚室内怔怔坐着的苏妙漪时,错愕变成了惋惜。 “苏老板……” 有人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你先别怕……容相,容相和李大人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此话一出,其余狱卒也纷纷附和。 苏妙漪从最初的懵然里慢慢缓过神来。她看向囚室外的狱卒们,张了张唇,“……有酒吗?” 狱卒愣了愣,当即应了一声。 苏妙漪收回视线。 下一刻,囚室外便传来狱卒们见了救星似的声音,“容相!” 苏妙漪一怔,转过头,只见容玠已经站在了囚室外,眸光晦暗地看着她。 狱卒已经飞快地过来打开了囚室的门,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容玠走进囚室。 苏妙漪率先移开视线,回到桌边替他斟了一盏茶,“玉映今日来过了,特意给我带了些好茶,你尝尝?” “……” “若是不想喝茶,我向他们讨了一壶酒……” 容玠径直走到苏妙漪身前,握紧了她的手,阻止了她摩挲茶盏的动作,随后眼眸微垂,定定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苏妙漪面上的轻松逐渐淡去。 不知过了多久,容玠才动了动唇,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今夜子时,我会来带你走。” 苏妙漪的心头骤然一沉,“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容玠沉默片刻,“今日朝堂上,谢老太师领着百官以死谏诤。” “谢老太师?” 苏妙漪微微睁大了眼,“你说的是,谢墉?” 容玠颔首。 苏妙漪怔住。 难怪,难怪容玠会被逼到劫狱这步田地…… 原来要她死的人竟然是这位老太师。 “谢墉常年不在京城,久居山中,不问世事。你猜,是何人将山下的见闻透露给他,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楼岳?” 容玠看着她,“是刘喜。” 苏妙漪面上闪过一丝意外,“刘喜?” 忽地想起什么,她恍然大悟,“是因为刘其名,他与我结了仇。” “刘其名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 “因为我。” 容玠往囚室外看了一眼,随即在苏妙漪身边坐下,手仍紧紧地攥着她,“那日查抄楼府,楼岳告诉我,当年将那份罢相诏令传得满城皆知的人,不是他,而是刘喜。” 苏妙漪忍不住站起了身,皱眉,“你说过,梦溪斋的丁未明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会不会是楼岳的攻心计,故意利用刘喜挑拨你和端王之间的关系……” “我与你想得一样。可如果只是攻心计,刘喜便不会如此。他定是生怕我继续追查,将矫诏案这把火烧到他身上,才会在你这件事上,先下手为强……” 说到这儿,容玠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他闭了闭眼,“罢了,刘喜究竟是不是罪魁祸首,我不想再计较了。” 苏妙漪怔了怔,看向容玠,“……这并非你行事的风格。” 容玠低垂了眼,目光落在与苏妙漪相握的手上,“圣上下了罪己诏,祖父和父亲沉冤得雪,这已经够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再失去你。” 苏妙漪眼睫一颤,“我是死囚,你若劫走我,也是死罪。你我二人,余生便只能像世叔一样,改名换姓,东躲西藏……”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容玠,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这话像是在问容玠,又像是在问自己。 容玠握着她的手一紧。 其实除了劫狱,除了带苏妙漪走,他或许还有其他法子,可以争个头破血流,可以斗个不死不休,让他们都能在汴京城留下来。 但……为了什么呢? 凭容家如今的实力,他今夜悄无声息地带走苏妙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从此他们避世隐居,无忧无虑,余生不闻窗外事,再也不会在生死边缘游走。 离开,可以毫发无伤。 留下,却要付出很多代价。 所以他思考的问题变成了—— 拼死拼活的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某一个人的皇位,为了这摇摇欲坠的王朝,为了天下万民的福祉? 有意义吗? 终于,容玠动了动唇,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太清,“妙漪,这世间事与我们想的不一样。原来,不是做了好事就会有好报,不是犯下恶行就一定会被惩罚。做过一件好事的人,未必会永远做好事,志同道合的友人,也会在岔路分道扬镳。天不是永远亮着,再清澈的水里也藏满污浊……” 说着,容玠掀起眼,一瞬不瞬地仰视着苏妙漪,“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是第一次,苏妙漪在那双漆黑的眼里看见了恐惧和万念俱灰。 “妙漪,我们躲起来吧。” 作者有话说: 道心破碎 今天晚上八点的更新推迟一下,推迟到0点会一下放出两章哈! 第118章 118(二更)[VIP] 谢府。 “到你了。” 谢墉哆嗦着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抬眼看向对面的顾玉映。 顾玉映望着满盘棋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谢墉亦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顾玄章是他从前的学生, 而顾玉映今日来见他,竟然只是为了同他下一局棋。这着实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爹爹一直说,太师的棋艺大刀阔斧、攻杀凌厉, 今日一见,果然让晚辈大开眼界。” “老了……” 谢墉没什么力气地摆摆手, “早就没那股心气了……你的棋,倒是与你爹如出一辙,绵里藏针……” 这局棋,看似是他一直压着顾玉映,可顾玉映却丝毫不落下风。 “太师过谦了……晚辈如今已经有些应接不暇,若无帮手,怕是再过几回合便要被太师杀得片甲不留了。可惜我爹此刻不在京城, 否则看见我如此颓势, 定会指点我一二。” 顾玉映捏着白子,神色有些苦恼。 谢墉难得露出些笑意。 恰好谢家一个婢女前来奉茶, 放下茶盏后刚要离开, 却被顾玉映叫住。 “这一子,究竟是下在这儿好, 还是在这儿好?” 顾玉映执着白棋,往棋盘上两个落子的位置点了点,似是在询问婢女的意见, 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谢墉眉头一皱, 起初只觉得顾玉映不懂规矩,可下意识看向她点的那两个位置时, 心里却是一咯噔。 那两个位置点得十分有门道,若落了左边一个,顾玉映便是一溃千里,可若落了右边,满盘皆输的竟就成了他! “娘子,奴婢不会下棋,不懂这些……” 婢女有些惶恐。 顾玉映却只静静地望着她。 婢女被她那双眼看得心念一动,竟鬼使神差地朝棋盘上随手一指,“奴婢,奴婢觉得这儿好。” 顾玉映笑了,从善如流地抬手落子。 “啪嗒。” 白子落定,胜负已分。 谢墉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诡异,他朝那婢女看了一眼,婢女慌了神,连忙告罪退下。 谢墉靠回椅背,望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你赢了。” 顾玉映笑了笑,将那最后落下的一枚白棋拾了起来,“太师,这一局您算是输给了晚辈,还是输给了方才那个婢女呢?” 谢墉咳了几声,皱眉,“你今日来,不止是为了同老夫下这一局棋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顾玉映手中拈着白棋,低眉敛目,“想必太师也看出来了,方才晚辈点的那两步,一步生,一步死。可晚辈第一次与您弈棋,不知该生,还是该死,所以才向那婢女多问了一句。是运气使然,让晚辈赢了这一局。” 谢墉的眼神浑浊而锐利,忽地冷哼一声,“从头至尾,棋子捏在你手里。你不过是借那婢女掩饰自己的野心……她指生路,你便落子,若是指死路,你就未必会听她的了。” 顾玉映手中的那枚白棋落进棋篓,发出一声脆响,“太师既明白这个道理,那又为何要为难一个无足轻重、难以左右棋局的婢女呢?” 谢墉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何时为难……”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似是忽然意识到顾玉映在说什么,谢墉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顾玉映掀起眼,无偏无倚地对上谢墉的视线,眉目清冷,“晚辈无意冒犯太师,只是想借这局棋告诉太师,贵府婢子之于这盘棋,就如同苏妙漪之于北境战局。” 谢墉面上的怒意凝滞了一瞬。 “苏妙漪此人,纵使颖悟绝伦、八面玲珑,可真到了战场上,对时局的判断,对战机的把握,绝不可能比那些驻军主将更准确。湘阳之战的执棋之人,从不是苏妙漪,而是各军主将。 太师能看出婢女不能左右我的心意,为何就觉得那些主将是因为苏妙漪危言耸听、撰造诏令,才当机立断地举兵湘阳?” 谢墉张了张唇,可顾玉映却没有给他打断自己的机会。 “晚辈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是真正的诏令传下去,尚且有主将会为了顾全大局、临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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