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对了一眼,沉声道,“暗器有毒,见血封喉。” 凌长风的脸色愈发难看,强行护着裘恕和虞汀兰朝马车上退去。 人群如潮水般朝后涌去,起伏间还传来推搡声和被踩踏的叫嚷声。场面一片混乱,苏妙漪也被挤得连连后退,好在身边围着护卫,才没让她被拥来的人群踩踏挤倒。 苏妙漪却顾不得脚下,她抬头,顺着方才暗器射来的方向,一眼瞥见了不远处酒楼二层开了一道缝的窗户。 “杀手在那里!” 苏妙漪一把扯住了在后头把守的军士,“先控制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再出手!” 被苏妙漪扯住的军士顺着她的视线我那个酒楼上一瞧,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将她和其他撤退的人群一同往开阔地疏散,扬声道,“都别慌,这边走,先顾好自己!” 苏妙漪不肯离开,重复道,“你听到我说的了么,杀手在楼上!” 那军士终于看了垂眼看向苏妙漪,面无表情道,“没有军令,吾等不能擅自行动。” “……” 话语间,又是几道暗器破空而来,越过惶惶的人群,直接朝马车袭去。 裘府门口,凌长风一人护送着虞汀兰和裘恕,那头已经有些顾不上,遑论退到这里来下达什么军令,而仲少暄似乎也只顾着疏散百姓,大有不顾裘家人生死的意味。 让踏云军为了闫如芥出生入死,的确是太讽刺了些…… 苏妙漪意识到不能再指望踏云军,只能转向自己身边的护卫,欲言又止,“你们……” “但凭东家吩咐。” 为首之人应答道。 苏妙漪咬咬牙,“去阻止杀手,拖延些时间也好,不必管我!” 护卫们转身,飞快地朝她指向的酒楼而去。他们一散去,苏妙漪身边便再无防护,顿时便陷入蜂拥而至的人群中,被挤得踉踉跄跄。 “低头!” 马车内,凌长风一手按下裘恕和虞汀兰,一边拔剑将飞来的暗器挥打到一旁,扎进车壁中。 凌长风掀开车帘,想要车夫立刻赶路,却见车夫竟是已经不知所踪。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一扯缰绳,朝人群散开的街巷那头驾车而去。 酒楼内,潜伏着的几个江湖杀手重新备好淬了毒的暗器,对准马车,刚要继续追杀,就听得身后的屋门被踹了开来。杀手们一愣,齐齐转身,将准备好的暗器朝屋外射去。 然而门口的人早有准备,踹开门后就立刻朝两边避开,任由那暗器袭了个空。 趁着杀手们更换暗器的空当,知微堂的护卫拔刀杀了进来。 杀手们相视一眼,只能掩护着一人重新布置暗器,破窗撤退。 酒楼的窗户轰然砸了下来,杀手们一跃而下,刚刚好落在了疏散的人群堆里,顿时引得惊呼连连、一阵兵荒马乱。 原本往前冲的人群忽然调头朝后跑,苏妙漪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挤到了最前面,一个趔趄摔了出去,跌坐在地,面纱也随之飘落,彻底暴露在杀手们的视线下。 杀手们原本没认出她,也不欲对普通百姓下手,可就在这时,追出来的护卫们看见这一幕,其中一人变了脸色,下意识喊了一句,“东家!” 一声东家,倒是叫杀手们的目光重新落回了苏妙漪身上。 重新备好暗器的杀手甚至没有多想,猝然一抬手,一枚暗器便直朝苏妙漪袭去。 就在她几乎能感觉到暗器的寒意刺到眼前时,一股力道骤然落在她肩上,将她一把揽了起来,朝旁边闪避开。 风声擦着苏妙漪的耳畔而过,她整个人栽进一个淡雅清馥的怀抱里,与那人一同摔在了地上,身子却没直接落地,而是摔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闷哼了一声,是苏妙漪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双眼一睁,入目就是容玠那棱角分明的下颌,“你……” 容玠眉头紧蹙,没有给苏妙漪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搂了起来,旋身躲入街边的一间金银铺子。而他带来的相府侍卫也拔刀朝那些杀手围堵而去。 前后皆有追兵,杀手们退无可退,一挥手,便在地上摔下一个烟雾弹。 趁着烟尘弥漫,所有人都雾里看花时,杀手最后朝从他们面前经过的马车发出最后三枚暗器。 凌长风驾着马,余光里便瞥见三道寒光自侧面袭来,眼见着便要穿透车帘、刺入车内。他瞳孔一缩,刚要将自己的壑清剑掷过去,却又有一道更响亮的破空声传来—— 下一瞬,伴随着“铛”的一声。 一柄长枪狠狠钉在了车身上,枪头系着的红缨颤动得厉害,而三枚泛着寒光的暗器直接从车辕边落了下去…… 一箭三雕。 凌长风眸光一动,顺着那红缨飘起的方向望去,就对上人群后心烦意冗、欲说还休的仲少暄。 凌长风朝他颔首示意,仲少暄却是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对他身边的将士分开下令道,“你们,跟上凌将军,随他护送人离开。你们,跟我走。” 语毕,一队人便分道扬镳。 凌长风驾着马车驶远,仲少暄领着人转身朝那些被围堵的杀手而去,将那些已经被绑缚的杀手们押解离开。 一炷香前还人满为患的街巷,顷刻间变得空空荡荡。 听得街上的动静小了,藏身在金银铺里的苏妙漪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也倏然一松。 劫后余生,她精疲力竭地转过身,靠着门板蹲坐下来。直到这时,她才忽然想起方才将自己从暗器下救出来的容玠…… 苏妙漪脸色一凛,蓦地抬眼看向倚靠在一旁,始终没出声的容玠,“你没事吧?” 容玠一手扶着胳膊,一手垂着立在阴影中,辨不清神情。 他没作声,苏妙漪忽然有些不安,强撑着站了起来,“容、玠……” 清浅的雪竹香混合着一丝血腥气,钻入她的鼻间。 循着那丝血腥味,苏妙漪的目光落在他垂下的胳膊上,触及那被划破的紫色衣袖,和那划痕边已经洇开的深红血迹,她瞳孔一震,猛地凑过去,拉起容玠那只手,“你受伤了?!” 容玠一声不吭,只是在伤口被牵扯时微微蹙起了眉。 “撕拉——” 紫色的袖口被沿着划破的地方被整个撕扯开。 容玠左臂上被锐器擦破的血淋淋的伤口顿时裸露在苏妙漪的视线下。 “……” 这是方才救她时,被那见血封喉的暗器所伤。 没有第二种可能。 霎时间,苏妙漪的脑海里充斥着裘府那管家死不瞑目的惨状,紧接着,那一张张毒发身亡的脸都变成了容玠的模样…… 容玠垂眸,就看见苏妙漪低着头,扣在他手腕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因为用力,手背上纤细的青筋都若隐若现,指尖更是血色尽褪。 容玠眉心舒展,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不够,还不够…… 他心底那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有黑水在汩汩地往外涌,撺掇着他开口。 “妙漪……” 容玠薄唇微启,“若我为你死在这儿,你可会难过?” 作者有话说: *出自范仲淹《灵乌赋》 暗器没毒。 第100章 100[VIP] 话音既落, 容玠就看见苏妙漪的身子明显一颤。可她仍是一动不动,似乎是被吓傻了的模样。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容玠的耐心也耗尽, 他探手过去,捏住了苏妙漪的下巴。 尚未动作,指腹下却是传来一片濡湿的触感。 容玠一愣, 顿住。 下一刻,苏妙漪却是自己仰起了脸。 一张泪眼婆娑、泣涕如雨的面庞猝然撞进容玠的眼眸里, 恰如一座倾倒的山轰然坠进深潭,将那漆黑的潭水砸得烈烈轰轰、波澜壮阔。 “走,去找那些人解毒……” 苏妙漪喃喃道。 她其实根本没听见容玠的话,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流了眼泪。 在她的脑海里,那一张张已经变得死白的脸孔消失后,就只剩下一片空白。直到此刻,才勉强冒出一个念头——那些杀手既然会用毒, 自然也会解毒, 现在去解毒,或许还来得及, 还能保住容玠一命! “走, 跟我走……” 苏妙漪拉着容玠就要往外走,可她脚下虚浮, 没走两步,双腿便是一软。 容玠喉头微动,一把扶住她, 顺势将她搂进怀中。 然而苏妙漪一心要带他去解毒, 拼命地挣扎起来,嘴里只重复着“解毒”两个字。 容玠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 他也随之收紧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楔入自己身体里。 “妙漪,妙漪……” 他有些急切地唤了两声,“没事的,我没中毒……” 苏妙漪挣扎的动作一僵。 容玠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才捧起她的脸,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缓声道,“他们还未来得及在暗器上淬毒。” 苏妙漪慢慢地眨了眨眼,眼泪止住了。她再次看向容玠受伤的小臂,将信将疑,一开口,嗓音都有些哑,“你怎么知道……” “你之前也见到了,那毒见血封喉。若暗器真淬了毒,我此刻已然毙命,怎么还可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 苏妙漪脸色仍是有些发白,她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执意带着容玠去街上找了个最近的医馆,将医馆里的所有大夫都叫来替容玠诊脉。 直到所有大夫都诊脉说只是皮肉伤,苏妙漪似乎才放心下来,只是神色依旧有些恍惚。 与她相识这么些年,这还是容玠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模样。原本他还在为她的情难自禁而感到惊喜,可在医馆坐着坐着,那惊喜却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如今他已确认了自己在苏妙漪还占据着一席之地,可苏妙漪呢?她未必能接受这一结果。 容玠定定地望着苏妙漪,待大夫离开后,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握,他才惊觉她的手掌竟是冷得如同冰块。 苏妙漪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想要将手抽出来,“没事就好,我还有骑鹤馆的公务要忙,先走了……” 容玠却不肯放手,目光仍在她面上逡巡着,似是要将她看穿。 苏妙漪闭了闭眼,轻飘飘地,“都已经得到想要的了,你还想做什么?松手。” 容玠充耳不闻,“不可以。” “……” “苏妙漪,若我现在就这么放你走了,你打算躲我多久?几日,几个月,还是……再也不想见我。” 容玠问道。 苏妙漪的眼神飘忽到了一旁。 的确,她方才站起身时唯一冒出的念头就是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总之不想再见到容玠这张脸孔,也不想再回忆起自己方才暴露心迹的难堪……殊不知容玠竟如此敏锐,连她这点逃避的心思也能勘破。 是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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