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三个字,“您放心。” *** 裘恕散尽家财的消息很快在汴京城里传得风风雨雨。尽管百姓们对他一个奸臣之后做府库司郎中的事仍颇有微词,可至少倾家竭产这个结局还是叫他们十分痛快。且裘家所有商铺尽归皇室所有,也没再有不怕死的去商铺闹事。 至于苏妙漪,不论过程如何,她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心愿,成了骑鹤馆的总掌事。掌事的日子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风光,尤其正值多事之秋,她忙得昏天黑地,有时连吃饭都顾不上,好在有祝襄和其他管事。 接手慈幼庄的事,苏妙漪真的交给了苏安安。而苏安安未来大半年要做的事,便是亲自去各地的慈幼庄走一遭。 是日,苏妙漪一行人就将苏安安送到了城门口。 “安安才刚及笄,你就让她长途跋涉去做这种事,是不是太狠心了……” 穆兰也来送行了,却喋喋不休地埋怨苏妙漪。 苏妙漪这几日累得很,懒得和穆兰打嘴皮子官司,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苏安安从车上走下来,小声道,“穆兰姐姐,是我自己想去的。” “你跟你姑姑越来越像了,就是头无知无畏的倔驴!” 穆兰伸手,手指在苏安安脑门上用力戳了两下,还要戳第三下时,被苏妙漪一巴掌拍开了。 江淼望向苏安安身后的几个护卫和一个管事,“知微堂没人了,就派这么几个人跟着?” “到了地方,会有当地的人接应。” 苏妙漪转向苏安安,神色淡淡,“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管事。” 一行人正说着话,忽而又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停在苏安安的马车后。 看见车帘上的纹路,江淼挑挑眉,“苏安安你可真有面子,连次相都来给你送行。” 话音刚落,容玠便掀开车帘走下车,他穿着一身紫色官服,头戴长翅乌纱帽,俨然是刚下朝就赶了过来。 “这是冲着苏安安来的吗,分明就是冲着她姑姑。” 穆兰在一旁小声嘀咕。 可出乎意料的是,容玠却没看苏妙漪一眼,而是径直走到了苏安安面前。 穆兰和江淼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苏妙漪也不由地怔了一下,很快才想起来,此人多半还在因之前她怀疑他的事在生气。 容玠从袖中拿出一块容氏的令牌,递给苏安安,“这一路若是遇上什么险阻,可以拿着令牌去官府。” 苏安安受宠若惊,福身道谢,“多谢容相。” “除了令牌,我还给你找了个帮手,他会护送你上路。” 苏安安面露讶异,“这就不用了,姑姑给我带的人已经够了……” 容玠没有应答,而是转头看向马车,唤了一声,“容奚,下车。” “!”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玉冠锦袍的绯衣少年掀开车帘,露出一张与容玠有几分相似、却更年轻的面容,五官都与容玠相像,唯独一双多情的笑眼,与他兄长大相径庭,更张扬、更轻佻,甚至还隐隐透着些恶劣。 “苏安安,本公子给你保驾护航,你竟还敢推三阻四?” 对上那双眼睛,苏安安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容奚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了自己跟前。 “容奚?!” 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苏妙漪亦是满脸讶然,“你何时来的汴京?” 容奚笑盈盈地唤了一声“妙漪姐姐”,眼睛却一直望着苏安安,“昨夜刚到。听说苏安安要去做善事,我就自告奋勇,跟着兄长过来了。” 苏妙漪皱眉,转向容玠,“接手慈幼庄并不是什么大事,知微堂的人已经够了。况且容二公子自幼体弱,怎能舟车劳顿?” 容玠低头理着自己的衣袖,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而容奚更是不听劝的,“我这几年吃好喝好,身体也结实得很。妙漪姐姐就不必为我操心了。我这一路,食宿皆由自己承担,也有护卫随行,说起来,不过是搭个车同行而已,知微堂不会这般小气吧。” 语毕,容奚便长腿一迈,直接越过苏安安上了车,在车上嚷嚷起来。 “苏安安,走了!” 苏安安:“……” 她浑浑噩噩地转身,刚想上车,却被苏妙漪叫住。 苏妙漪走过来,神色复杂地盯了她片刻,才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苏安安,不论你是替知微堂做诱饵,还是替我接手慈幼庄,你与我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你明白吗?” “……” 苏安安僵在原地。 “所以不要抱着做了这些、就能挽回一切的念头。” 苏妙漪盯着她的眼睛,“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想清楚了,真的愿意去接管那些慈幼庄吗?” 苏安安微微攥紧了手,一字一句,“我愿意。” 苏妙漪垂眼,难得对她露出了个笑容,“去吧。” 目送苏安安的马车驶出城,苏妙漪才转身对上了容玠。容玠仍是没看她,而是对江淼和穆兰道了声告辞,就拂袖而去。 苏妙漪杵在原地干瞪眼。 “你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容玠生气了?他这是在和你冷战?” 江淼问道。 苏妙漪板着脸嘀咕,“凭什么,他凭什么敢和我置气啊?吊着张脸等我同他道歉不成?想要和好的是他又不是我,看谁熬得过谁……” 她转身上了马车,“回骑鹤馆!” 另一边,出城的马车上。 苏安安郁郁寡欢地低着头,耳畔挥之不去的,仍是苏妙漪的那些话。 「你与我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不要抱着做了这些、就能挽回一切的念头。」 忽然间,一袋热腾腾的蒸饼被递到了她眼前。 苏安安错愕地抬眼,正对上容奚的目光。 容奚眼里的探究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嫌弃,“你这几年是不吃饭吗,瘦得跟鬼一样?” “……” 苏安安看看容奚,又看看他手里的蒸饼。 “看什么看,你知道这袋蒸饼多值钱多费工夫吗?这可是我特意从临安带来的,你最爱吃的那家甄记蒸饼铺!我一路上用冰块冻着它,早上出门之前才重新蒸了,就为了让你尝一口甄记的老味道……不信你试试,看看是不是几年前那个味道。” 苏安安怔怔地拈了一块,一大口咬下去,眼泪就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容奚吓得手一抖,剩下那些蒸饼“啪嗒”一下砸在了软垫上。 *** 裘家的商铺田庄交接得差不多后,那座曾经让苏妙漪艳羡眼红的裘府也被收入内库,打算过些时日由官府出面,公开竞价,转给最高应价者。不过皇帝也没让裘家人无处可去,还是给他们留了一间城郊的庄子。 在裘恕和虞汀兰带着仅剩的几个仆役从裘府里离开的那一日,汴京城里几乎是万人空巷,都围聚到了裘府外,想要一睹闫如芥倾家荡产的落拓模样。 这一次,在裘府外□□的不再是汴京府的普通官差,而是披袍擐甲的军中将士,里三层外三层,将围观的百姓们隔在了裘府五十步开外。 苏妙漪本不该凑这个热闹,可她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带着几个护卫去了裘府外。不过她赶到时,裘府外已是人山人海,他们只能远远地站在人群后,与把守在街道另一侧的将士们站在一处。 苏妙漪今日特意戴了面纱,无人认出她。可她往那些将士们的脸上扫了一圈,却一眼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是当初与凌长风一起回京的军士! 也就是说,今日负责护卫裘恕的,偏偏是踏云军…… 苏妙漪心里一咯噔。 有两个军士在一旁窃窃私语。 “咱们是仲家军,现在被派来守着闫氏后人,真是有够晦气的。” “听说当初那个因为追杀闫如芥拿到悬赏金的江湖门派,为了不砸招牌,又派了一拨杀手在路上了……不然你以为派这么多人来守着做什么?要只是防这些老百姓,哪里用得着我们。” “难怪……要我说,这闫如芥就该以命偿命。若真有刺客,咱们是不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军士连忙止住了话头,“你可别再说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过。” 苏妙漪将他们的话听在耳里,秀眉忍不住蹙成了一团,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忽然,前方的人群传来一阵喧闹声。下一刻,裘府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从内拉开了。 裘恕和虞汀兰并肩从门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老管家、一个婢女和两个仆役。一改往日的锦袍华服,裘恕和虞汀兰穿着十分朴素的衣裳,布料上连纹饰都没有。虞汀兰更是素面朝天、除了发间的一支玉钗,周身上下再无佩戴任何首饰。 待他们走下台阶,裘府大门再次合上,两个将士走上前,将封条贴在了门上。 尽管隔着人群,苏妙漪看不清面容,可光是从腰间佩戴的金玉带上,她却认出了其中一人是凌长风,而另一人从穿着上看,比凌长风还要高一个品级,若她猜得没错,定是仲少暄。 “好!” 封条贴上裘府大门的那一刻,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一声呼喝,紧接着便有更多人应和地叫好起来,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痛快,就仿佛这么多天积攒的怨气都随着这吼声发泄了出去。 震耳欲聋的叫好声里,虞汀兰担心地看了裘恕一眼,裘恕朝她笑了笑,伸手揽住了她的肩,护着她往台阶下早已等候的马车走去。 碍于周围把守着的踏云军,百姓们没像上次那样提着菜篮子,往他们身上砸烂菜叶和臭鸡蛋,除了叫好,他们没再有别的动作。 就在苏妙漪悬着的那颗心略微落下些时,一道寒光忽然刺入她的视野—— “嗖。” 伴随着几道利器的破空声,人群的叫好声戛然而止。 众目睽睽之下,三枚暗器径直朝裘恕刺去。 苏妙漪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那暗器刺过来,就好像多年前的场景再现…… 裘恕猛地侧过身,挡在虞汀兰身前,朝旁边躲去。 下一瞬,一道剑光划过,挡在裘恕和虞汀兰身前,将其中两枚暗器拦了下来。可漏掉的一枚却是越过他们,擦伤了后头没敢动弹的老管家。 老管家呆怔地摸了摸颈间的血迹,一转眼,伤痕透着的青黑色便蔓延到了脸上,他瞪大着眼,轰然倒下。 真见到了死人,方才还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倒吸了口冷气,忙不迭地朝后退去,生怕被刺客的暗器误伤。 裘恕望着死不瞑目的老管家,脸上掠过一抹痛色,他步伐移动,刚想上前,却被凌长风执剑拦下来,“世叔,去车上!” 仲少暄神色复杂地在尸体边上蹲下,察看了一眼,抬头与凌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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