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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客气。你若愿意,可以唤我一声世叔,若不愿,那就直呼其名,也无不可。” 苏妙漪蜷了蜷手指,唤道,“……世叔。” 裘恕笑着应了一声,朝虞汀兰和苏妙漪身边的鱼篓里看了一眼,“怎么,妙漪篓子里的鱼,都跳进夫人的篓子里了?” 虞汀兰挑挑眉,“你未免也太小看我。” “那这是……” “我不会钓鱼。” 苏妙漪说道,“马球、钓鱼、捶丸,这些都是富贵人家的消遣玩意。我不会,也从没人教过我。以前在娄县、在临安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来了汴京,不会这些花里胡哨的雅趣竟连生意都谈不成了……” 此话一出,虞汀兰和裘恕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复杂。 “那些都是毫末,并非经商之本。” 半晌,裘恕才温声道,“妙漪,你有脱颖之才,注定处囊而后见。那些毫末技艺于你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你若真想学,我可以教你。” “当真?” “你娘亲就在这儿,难不成我还敢诳你么?” 苏妙漪看起来有些高兴,“凌长风同我说,他的马球就是世叔教的。若有朝一日,我也能像他那样打马球,也就足够了……” 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的话音顿住,好一会儿才迟疑道,“世叔,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裘恕的笑容收敛了些许,“你是想问,凌家的事。” 苏妙漪点点头,“从前我对世叔有些误会,所以凌长风说什么,我便都信了。可来了汴京后,我却觉得世叔并不像是会夺人家财、攫为己有的不义之人……” “妙漪。” 裘恕还未开口,虞汀兰却出声了,“裘家与凌家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你既与那凌家少爷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也该清楚,他志不在此。偌大的家业若是交到他手上,怕是没几天就败光了。” 怕凌长风败光家业,便将凌家家业据为己有? 苏妙漪心中啐了一口这套强盗逻辑,面上却仍装得乖巧柔顺,“世叔这么做,或许有自己的道理,我就不多问了。” 裘恕复又露出笑容,将苏妙漪的鱼竿拿了起来,“来,教你钓鱼。” 婢女很快在亭中又添了把椅子,裘恕坐在苏妙漪原来的位置上,苏妙漪则坐在虞汀兰和裘恕之间,远远望去,倒像是温馨和睦的一家三口。 垂钓果然十分耗费光阴。 一转眼的工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苏妙漪甚至还留在裘府用了晚饭,才被裘府的马车送回了家。 听说苏妙漪如今和容玠、凌长风住在一处,虞汀兰有些不赞同,想让裘恕为她重新安排个宅院,却被苏妙漪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虞汀兰只能作罢。 马车在容玠的宅门外停下,苏妙漪下了车。一直看着马车驶出巷口,她才终于变了脸色,蓦地转身冲到了墙角。 被麻痹了一整日的恶心感在这一刻反噬似的到达了巅峰,就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拼命搅弄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勉强将那恶心的冲动压了下去,扶着院墙缓缓直起身。 一道狭长的黑影却忽然攀上墙角,覆罩在了她的影子上。 苏妙漪一惊,慌忙转过身,却见站在她身后的是穿着一身官服的容玠。 夜色浓沉,巷内唯有十来步开外的正门点着两盏灯笼。容玠盯着她,神色虽隐在昏暗中,可猜猜就知道定是一脸嘲讽。 “……” 苏妙漪自知狼狈,眼睫一垂,就要从他身边越过。 可擦身时却被容玠攥住了手腕。 “你今日去了裘府?” “……” 苏妙漪不答,皱着眉想要挣脱容玠的手。 容玠却反而攥得更紧,只是语调缓和下来,不像昨夜和早晨时那般强硬,“你就非要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找到其他法子查清此案。而且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拿到证据,也未必就能如你所愿,将裘恕置于死地。” 苏妙漪抬眼对上容玠,并不相信,“你查这贪墨案,是为了扳倒那位汴京府尹齐之远。我听说,齐之远是楼岳的亲信,若这贪墨案连他都能拖下水,更何况是裘恕?他裘家再怎么富比王侯,到底也只是商贾,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容玠抿唇失语。 半晌,他握在苏妙漪腕上的手才略微往下一落,却没有松开她,而是支开她的掌心,将什么东西塞了进去。 苏妙漪一愣,低头,只见掌心放着的就是容玠早上夺走的那支白玉耳坠。 容玠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什么。 苏妙漪怔怔地抬眼看他,“……什么?” 容玠却没有再说第二遍。他一言不发地松开苏妙漪,转身进了正院。 巷内重新恢复了寂静,苏妙漪独自站了一会儿,也心神不定地推开了次院的院门。 直到回了屋子,在妆台前坐下,苏妙漪才又张开手,看了一眼失而复得的耳坠。 刚刚容玠说的话,她其实听清了,只是有些意外。 “我只是不愿见你委屈自己。” 这是容玠的原话。 苏妙漪直接将耳坠放回了妆匣中,轻轻阖上。 与此同时,裘府。 “今日能与小姐尽释前嫌,夫人定是高兴坏了吧?” 虞汀兰身边的婢女打开妆匣,拿出一柄金边牛角梳,一边为她轻轻梳着发丝,一边笑着望向妆镜。 可出乎意料的是,虞汀兰眉眼间却看不出丝毫喜色,反倒是沉沉地覆压着一层霜雪。 婢女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噤了声。恰好裘恕推门而入,走了过来,婢女便放下牛角梳,自觉退下。 房门阖上时,裘恕已经站到了虞汀兰身后。他原本脸上也带着笑,可眼眸一垂,目光落在虞汀兰凝沉的脸色上,唇畔的笑意才尽数敛去。 “怎么了?” 裘恕半开玩笑道,“女儿都认你了,为何还是这幅表情?我可记得某人前几日才告诉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让我不要再插手知微堂的事。结果今日就亲自将妙漪带回了裘府……” 虞汀兰眸光微颤,低声道,“大相国寺里,我见她亲手挂了一枚为我祈愿的福牌,便以为她这些年对我还是念胜过怨。” “本该如此。” 裘恕叹了口气,双手搭上虞汀兰的肩,“血浓于水,你到底是她的娘亲。有些事,我是有心无力,没法代替你,必须得你亲口说、亲自做。我早就说过,只要你稍稍低头,你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定会缓和……” 裘恕自顾自地说着,虞汀兰却忽地抬起眼,透过面前的妆镜定定地望着他,“你当真看不出来?” “……” “她说不会垂钓,可我却觉得她的钓技已经炉火纯青。只是她想要钓的并非池中鱼,用的饵食也不是虾虫……” 顿了顿,虞汀兰的眸光里添了一丝失望和忧愁,“如芥,她是冲着你来的。” 裘恕搭在虞汀兰肩上的手微微收紧,默然半晌才沉声道,“无妨。” “……” “汀兰,我本就是个不配有子嗣的人。你的女儿,便也是我的。不论她图谋什么,我都可以给她。换句难听的话说,就当是我雇了她苏妙漪来彩衣娱亲又如何?只要能让你宽心高兴,我从来都不惜代价。” 虞汀兰似有所动,刚要说什么,却又被裘恕打断,“放心,她虽聪颖,可到底涉世未深,我这种老江湖,难道还能栽在她手里不成?所以你只要好好享受这母女团聚的天伦之乐,剩下的事,什么都不用想。” 安抚完虞汀兰后,裘恕走出寝屋。 月黑风高,树影憧憧。他负着手走在回廊上,脸色没有方才在屋里时那般云淡风轻,而是多了几分凝肃。 一随从提着灯追上来,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裘恕沉缓的声音才伴着夜风传来—— “让苏安安明日来见我。” “是。”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73(二更)[VIP] 浴佛节过后, 苏妙漪每日除了待在知微堂和刻印工坊,剩下的时间就几乎都耗费在了裘府。 可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她每次去裘府, 都很难碰上裘恕。而裘恕的去向和那些生意上的事,一旦她开口试探虞汀兰,虞汀兰都是一问三不知, 平日里只会拉着她做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聊些普普通通的家常。 隐隐约约的,苏妙漪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其一, 是比起裘恕,似乎虞汀兰对她的防备心才更重。其二,则是她从只言片语里察觉出,虞汀兰对她过去这些年的生活十分了解,不论是她身边的人,还是她经历过的事…… 若说是祝襄在暗中通风报信,可他也是今年才到知微堂, 更早之前的事, 虞汀兰又是如何得知的? 临安城里有裘家的产业,这也就罢了。可娄县呢, 难道小小一个娄县, 都有裘恕的眼线,成日盯着他们家书肆不成? 在日复一日的“母慈女孝”里, 苏妙漪的耐心被耗费地所剩无几。 这一天,她来裘府又扑了个空后,甚至连装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陪虞汀兰用膳到一半, 便借口知微堂还有事要忙,就匆匆离开。 一踏进知微堂的门, 苏妙漪就看见苏安安楼上楼下两头跑,忙得团团转,而凌长风不知所踪。 她皱了皱眉,接过苏安安手里要端去楼上的茶水,“凌长风呢?” “他遇到了个老朋友,正在楼上叙旧,还叫我下来沏茶……” 苏妙漪的心情本就欠佳,一听这话更是怒从心头起,咬牙切齿道,“他让你沏茶你就沏茶,拿你当丫鬟使唤呢?真把自己当裘家的赘婿了?!” 语毕,她端着茶直接拐进了角落,黑着脸往那茶壶里狂加了几勺盐。 凌长风的老朋友,还能是什么人?定是江湖上那些不着调的酒肉朋友!凌长风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身无分文地被这些人诳到玉川楼,险些要被送去官府,现在竟还能继续同这他们称兄道弟! 苏妙漪气势汹汹地踩着楼梯,惊得楼上坐着读书的客人都纷纷转头看过来。 她这才放轻了脚步,勉强克制住怒气,走到了自己寻常待的隔间门外。 隔间的门半掩着,传来凌长风和他那位朋友的交谈声。 “长风,我一早听说你家出了事,可我人在北境,鞭长莫及。没想到啊,这才短短一年,你就白手起家,在汴京城开起书肆了!” 青年的声音洒脱爽朗,听着与凌长风年纪相仿,却多了几分昂扬意气。 听这话的意思,知微堂竟改姓凌了…… 苏妙漪在心中冷笑。 紧接着,便是凌长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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