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鸡大师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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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瞬的盯着他的脸，好像看一眼就少一眼。一阵鸡飞狗跳，姜溯紧急送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拿到报告，医生脸色凝重，带着一丝不忍地说道：“谢总……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感染了‘天梯’。” chapter 21 着火谢佑像死人一般沉寂，毫无生气。他不做出反应，是因为他已经知道结局了。感染“天梯”，基本上就等于宣判死刑了。无限趋近于零的存活率，变异带来的超出人类能承受的生理疼痛范围的痛苦，会把人从精神到躯体，层层击溃。那么低的感染率，为什么偏偏是姜溯？没有人回答他。 …… 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味，浑身肌肉都像经历了一场残酷的逃杀，瘫软无力。姜溯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身旁的心率检测有规律地发出声响，他的思维也随着起伏。病房门被缓缓推开，谢佑探进来半个身子，眉眼温柔，笑道：“醒了？” 姜溯想回答他，却发现自己没有说话的力气，连动一下嘴唇都觉得好累。谢佑靠近他，说：“现在只是输一点营养液。你这几天都没吃东西，我怕你出事。” “……” 姜溯努力睁开眼，看着谢佑眼睑下厚厚的黑眼圈，心疼又无法表达，更觉得力不从心，还多了点烦躁。他想问谢佑，为什么黑眼圈这么重？几天没睡觉了？还要不要出国？有没有按时吃饭？他有好多话想说，一句都说不出来。谢佑伸手，轻轻覆盖了姜溯的右手。 “你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他眼睛弯弯，唇线弯弯，“好好休息，别想其他的。工作我给你推了，等你好了，再去工作也不迟。” 姜溯勉强地勾了一下嘴角，就消耗了全部力气。头一歪，昏头又睡死过去。看他闭了眼，谢佑脸上的笑顿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无法忽视的悲哀。心里永远很堵很痛，但他已经哭不出来了，这几天哭得够多了。他不敢告诉姜溯，按照姜溯的性子，不会愿意治疗的。有钱，有势，都救不回来姜溯。找不到治疗手段，没有相应的药物，不明确的病因，都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而这一次，不再是两个人身份和地位的差别，而是真正的生死距离。他还不能倒下，要是他表现出半点脆弱，姜溯心疼他，也不会让他再奔波的。谢佑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只是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他不在意那些外界的看法了，也不关心他自己的未来，只要能把姜溯救活，哪怕真的要他去赴死，也甘之如饴。退出病房，谢佑又一次找到了医生。这个医生是谢家的私人医生，跟着谢佑混了好了年，很值得信赖。他把一叠资料递过来，慢声道：“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天梯了。最早的是在一年前，不过当时宣称成突发心脏病死亡，其实是变异失败了。” “……” 谢佑沉默地看完了手里资料，又叫来了助理，“金三角那边怎么样了？” 助理表情凝重：“目前的数据显示，百分之八十的感染人群，是瘾君子。另外的百分之二十，并没有接触过毒品，发作时间较晚，症状较轻，但都难逃一死。” 天梯最先爆发的区域是金三角，连续出现了多个半成品变异人，疯狂虐杀普通人。随后在世界各地都零零散散出现了变异人，都被高层压下去了。而现在，压不住了。变异人数量越来越多，已经对群众的生活造成了不可忽视的威胁。谢佑说：“查到宋锦添的下落了吗？” 助理摇头道：“下落不明。不过刚刚接到消息，宋家家主被人枪杀了，警方怀疑是宋锦添做的。” “不是他。”谢佑说，“宋锦添没那么蠢。” “现场有很多证据都指向他，估计是恶意栽赃。”助理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新的文件，“变异生物研究所已经发了通告了，在保证实验体安全的情况下，允许逮捕宋锦添。” 谢佑说：“过河拆桥罢了。” 如果宋锦添真的要杀他父亲，他根本没必要选在这么危急的关头。而且，宋锦添杀人不用枪，他早期的研究报告显示他更偏向于肉搏，对枪械类很抵触。这无非就是有人想收回国家对宋锦添的特技保护，找个理由把免死金牌给没收罢了。太明显不过的栽赃陷害。这种事情，懂的人自然心知肚明，但在大众眼里，宋锦添就真的背了个杀人犯的名头畏罪潜逃了。实际上，宋锦添的确在逃，却不是因为犯罪，而是因为有人想从他身上再得到一点好处。天梯的爆发，注定了宋锦添要逃亡。不然那个疯子，怎么可能把陈欲交出来？可惜，陈欲的研究价值太低了。根据报告显示，陈欲变异方向是智力，并且还有很严重的后遗症。而大多数人变异的方向都是动物特性，与宋锦添是一样的。所以做为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试验品，宋锦添就如同一个行走的灵丹妙药，被无数想要活命的人追捕。医生道：“如果落到别人手里，我们的研究进度就难办了。” “估计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所以他的踪迹实在查不到。”助理无奈道，“就算我们倾尽全力去找，预计也要一个月。” “时间太长了！”医生练练摇头，“姜先生撑不到那天。” 听到这句话，谢佑才抬起眼，说：“先用其他的半成品研究吧。” “半成品……已经没有了。”医生艰难地说，“很多都只试了一轮药就死了，实在没什么研究价值，解剖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而且以前遗留下来的半成品已经买不到了。”助理迟疑片刻，还是说，“谢总，您……想开一点吧。” 谢佑冷冷地扫她一眼，没有说话，却已经把一切都说明白了。感染天梯，就等于死亡。然而谢佑不肯认，他非要跟全世界作对，抢走所有遗留下来的资料和人员，集中在一起，只针对姜溯做出治疗方案。这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全世界都有人感染，做为早期实验品，不管是半成品还是完全体，都珍贵至极，有市无价。至于宋锦添，唯一一个登记在档案上面，并且完全变异的实验体，更是被无数人视为救命稻草，抓住他，拿他做实验，才是出路。医生若有所思道：“姜先生这几天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如果再不拿出治疗方案，他挺不过去下一次病发。” 说到这里，医生停顿了一下，慢慢道：“我建议，先研究陈欲。虽然他们变异方向不同，但毕竟都是实验体，总有相似之处。” “不过，以陈欲的身体状况，估计撑不过两轮试药。” 很久，谢佑缓缓开口：“只能赌一把了。” 就算这条路荆棘丛生，必定让人血肉模糊，不得善终，谢佑也不能回头，只能这样磕磕绊绊地走下去。把所有的资源抢走，会导致国家的研究进度变慢，让更多人死亡。如果不抢走，姜溯马上就会离开他了。世界上有这样一个难题。博物馆着火，你要救你的猫还是要救一副世界名画？不管你选择哪个，都有人指着你的鼻子说你的不对。谢佑会救他的猫。他顾不上那么多规矩与框架，那副世界名画，他不关心，也不在意。只要他的猫平安无事，哪怕背上骂名，也不过如此。 chapter 22 偏锋三天后。第一轮试药结束。谢佑立在落地窗前，俯视城市夜景。身后的助低着头，不敢发声，打破了这个诡异而寂静的氛围。好久没抽烟了。压力越来越大，国内高层在对他施压，国外非法分子在追杀他，这几日光应对外界，他就已经疲惫不堪了。谢佑慢吞吞地点燃烟，想起自己对姜溯许下的诺言，眼神越发冷冽。实验效果很差。变异方向不同，陈欲还真的没什么研究价值啊。想到最新的实验报告，做了那么多检测，最终只得出一个无效实验。他们手里最后一个存活的一代试验品，居然毫无作用！再这样拖下去，姜溯还没得到治疗就…… 谢佑彻底冷静下来，就算知道实验失败，也没有表现出愤怒，只云淡风轻地让实验人员别把陈欲玩死了就行。他慢悠悠地把视线落到远方的高塔上，不明所以地笑起来，眼底的冷意越发明显。既然陈欲没有用，那就只能把宋锦添逼出来了。虽然之前的确签了合同，拿了好处，才答应把陈欲留在身边护着。可是名誉、地位、金钱，都比不上姜溯的命。为了把姜溯救回来，别说是毁约了，就算要他现在去杀人放火，他也干得出来。宋锦添…… 一条丧家犬，又能跑多远呢？而且，狗最大的特点就是认主，忠诚，甚至愚昧。哪怕主人死了，也会傻呆呆地留在原地等候。所以宋锦添定然还在国内，而且，就在他们身边！只需要把陈欲病危的消息放出去，宋锦添自己就会送上门来了。只是这样做，谢家也会被政府盯上，以后的发展算是被堵死了。助理眉头紧锁，她已经知道谢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这人已经完全疯魔了，百年谢家的根基，都要被他毁在手里。自从姜溯病了以来，谢佑的性格就变得阴沉偏执，处事手段更是毒辣，一改往日温和有礼的态度。而且谢家不做违法交易好多年了，他为了收集实验体，又一次踏入了黑暗行业。再这样下去，谢家真的保不住了！她是谢家的狗，不是谢佑一个人的狗，不能眼睁睁看着谢佑把诺大的家业拿去给姜溯陪葬！看来，只能提前把姜溯除掉了。但姜溯死了，谢佑如果还在发疯，后果只会更严重。助理静静地看着谢佑的背影，始终有些纠结。又想起那个关在实验室里奄奄一息的男生，经过一轮试药以后，那人排异现象极其严重，抢救了两天才吊住一条命。谢佑走上了当年陈家的路。那是万丈深渊，走进去，就是万劫不复，是被世人唾骂，戳着脊梁骨辱骂的不归路。经过这段时间实验，谢佑不再信任他身边的人。虽然他知道这些人没有背叛之意，但都有意无意地违背他的话，尤其是在给姜溯治病这件事情上，大多数人展现的态度都不积极。实验进度一直被耽搁，问起相关人员就含糊不清。对这些人来说，姜溯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根本没必要救。如果救他，还要搭上未来钱途，自然不肯出力。他们也是在赌。赌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