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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而紧张,像失去了护翼的鸟,只能独自穿过前路未知的晨光。他看向父亲的尸身,呼吸急促起来。 隔了一阵,月色下的薄雾散去了一些。 房门终于打开,月长老走到长老院外,已经跪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七名侍卫整齐地起身,月长老将手中七个蜡封的竹筒递给他们。 “立刻将新执刃的继位消息传给所有的前哨据点,昭告江湖。” 侍卫众人领命:“是!” 很快,侍卫持着灯笼骑着七匹快马飞骑出了旧尘山谷。夜色中,七个光点往四面八方而去。而山谷夜空,无数白色的天灯飘浮而起。 夜色冰凉如水,宫门一片死寂。 羽宫的正厅已经被仆人布置成了灵堂,香火缭绕,祭烛摇曳,白色的挽联高悬,两个没有封上的棺椁摆在正厅中央,里面躺着的正是前执刃宫鸿羽和少主宫唤羽的尸首。 宫子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羽宫的,背上的麻木胀痛仍旧隐隐袭来。路过的行人一色的白衣,直到他自已也穿上了麻衣素服,膝盖沉沉一跪,面如死灰地跪在灵堂前。 雾姬夫人头戴白花暗暗在一旁啜泣,宫紫商想上前安慰,却发现自已也哭得失了声。金繁守在门外,时不时回头,身后的灵堂透出沉重的苍凉气息。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被这动静扰了。几人转头看去,是宫远徵。 宫远徵跑进灵堂,看到了棺材和尸体,一时间愣住了。 宫子羽本来安安静静地跪着,看见他进门,浑身的气力上涌,怒气翻腾,他起身一把抓住宫远徵的衣领。 “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我父兄却中毒而亡!你们徵宫在干什么?!”打从看见父亲的唇色,他就猜到父亲应中过毒,才会遭此害。 花长老很快呵斥住他:“快住手!” 宫远徵甩开手,冷冷地看着宫子羽。 月长老沉声呼唤:“徵公子。” 宫远徵抬起目光,脸上虽然依然是桀骜的表情,然而很快就变成了慌乱和震惊,因为他听见雪长老对他说:“不得对执刃无礼。” 宫远徵不可思议:“执刃?他?” 月长老怒喝:“远徵!” “荒唐!宫子羽为什么是执刃,我哥哥宫尚角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宫远徵难以接受。 容不得他反对,因为这是宫门的家规。 月长老回他:“宫门初代执刃定下两条家规:其一,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身亡,则继承人必须第一时间继位;其二,如若执刃和继承人同时死亡,则必须立刻启动缺席继承。宫尚角不在旧尘山谷,按照祖宗规矩,符合条件继承执刃的,只有宫子羽。” 宫远徵欲再争辩:“可是宫子羽——” 花长老提高了音量,脸上已经有了怒意:“够了!老执刃和少主这些年忧思劳顿,万事以宫门为先,不幸遇害,宫门上下哀痛。现应全力安排丧仪之事,尽快恢复宫门秩序,不可自乱阵脚,让外敌伺机发难!有任何争议,等尚角回来再说!” 此言一出,宫远徵无话可说,只得离开。 白色灯笼悬挂在各处飞檐亭角,惨败的亮光让整个山谷更显森然、瘆人。 灵堂已经恢复安静。夜深后,人群已散去,只有金繁还守在门口。 门口的台阶上,宫子羽独坐在檐下。 雾姬夫人面色苍白,眼底掩映不住伤痛,她抱着一件斗篷朝宫子羽走去。天忽然飘起了微雪,她把斗篷给宫子羽披上。 宫子羽感受到身体一暖,终于绷不住了。脑海里全是往昔的回忆,如同那些纷乱的雪花,落在他眉上、肩头,一碰就化了。 他想起自已约莫四五岁时,父亲把小小的他抱进怀里,抓着他的手,教他在自已宽大的手掌心里写下他的名字——宫子羽。那时的父亲总是和颜悦色的,威正的眉宇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地渐渐柔和开来。 再后来,他又大了点,左不过十岁,母亲离世。他已懂事,如闻晴天霹雳,在母亲常常待着的花园里抱着母亲的灵牌,悲伤地询问哥哥。 “唤羽哥哥,你和爹爹也会离开我吗?” 哥哥比他高出了不少,哥哥的手总是很暖,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向他承诺:“不会的,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哥哥在他心中如山般巍然,所以他坚信,哥哥的承诺,一定是万山难阻。 再后来,他到了习武的年纪,父亲陪他练武。那时父亲对他开始严厉了许多。为了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他从不喊累,然而当他精疲力竭地放下刀,摊开手掌,上面都是流着血的疱,父亲却置若罔闻,只竖着眉毛冷着脸,继续监督他学。所以他只能擦掉眼泪,日复一日地提刀练习。 夜晚,他摊着手睡觉,迷糊间只感觉到一双更为浑厚的手拉起他的手,温柔地帮他上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 成年以后,他和父亲争吵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不知排解,整日买醉,时常顶着蒙蒙亮的天光醉醺醺地瘫倒在羽宫门口的台阶上,母亲留给他的面具掉到了地上。 遥遥的,他听到有人在叹息,最后那人还是命仆人把他扶进去。 他醉眼蒙眬中看不真切,似乎是父亲正拿着那副面具,小心翼翼地擦拭。 有时候他想,他不了解父亲。 唯独哥哥待他一如既往。哥哥的声音言犹在耳,他说前几日北边送来了一张野貂皮,让人赶制成了一件厚斗篷,又说最近山谷里夜露重了,知道他从小体寒畏冷,若是晚上出门,就让他披上。 他披上了,此刻却还是觉得心冷。 鼻里呵出白气,让他分辨不出遥远的光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他的泪光。 宫子羽十分后悔,他与父亲最后一次对话是他们在执刃大殿里争吵,父亲骂他:“你年纪也不小了,你最好考虑清楚,如果继续当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废人,那你就没必要待在宫家。” 他原意是想让父亲看到他的努力,看到他荒唐任性的背后比谁都想要得到父亲赞许的努力。明明想要告诉他的是这些,可他说出口的却是:“我也不是很想待在宫家。” 不是的。 宫子羽抬头望着漫天飞雪,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 天际裂开了一道曦光,天色亮起。山谷中连鸟鸣声也变得比平日少了。 羽宫寂静无声,金繁走进灵堂,发现宫子羽还在灵堂里。 “你是在这里守了一夜还是一大早就来了?” 宫子羽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肩头沉沉,整个人像被下了一夜的雪压垮了。 金繁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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