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了人的,不是单独她一位招待他们! 明全等人都放心了。 谢丹明、谢丹时和谢丹暄今日只当自己是林府的子侄晚辈,替江少卿款待来客。尤其他们三人虽为二品大员之子,却都尚无官职,不比今日来客俱为在朝官员,哪怕有几位只是九品,亦是领俸禄为朝廷办事之人,便比他们还尚无成就更强。 但赵录事和魏阳等几个九品之人受谢府公子款待,亦心中不安。江洛远看片刻,亲自来敬了一杯酒,便不令谢丹明三人再来了,让他们自己吃酒看戏还更自在。 下午三点,来客酒足饭饱,谈得尽兴,今日聚餐圆满结束。 江洛再与谢丹明三人将客人送出林府。 明大人明全还是最捧场的那位,告辞前笑道:“今日清净吃酒闲谈,倒比在别处喧杂热闹更有趣似的。” 江洛便笑道:“大人既如此说,我可当真了?下次再请诸位来,还是这般?” “甚妙、甚妙!”明全连声赞道。 正月这便要过完了。 江洛给林如海写信,结尾仍是与前面几次类似的话: “我与昭昭一切安好,你更需努力加餐饭,不许作坏了我养好的身体!” …… 江洛在二月初上呈宫中,与公文一同寄出的信,身在松原的林如海和黛玉于二月中旬收到。 边关积雪未化。 战事已经僵持两月。大齐不能再向前攻下一城,罗刹的反击也不能让大齐后退一寸。 罗刹不敢退兵,大齐亦不能退。 亲身查验过京中新运来的军粮、衣被、兵器,又检视一回军纪,便已在黄昏。林如海回至官邸,便见长女已经等候在内,手中拿着两封信,还没拆开,只正把信封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见父亲回来了,林黛玉忙迎过来,笑说:“爹爹再不回来,我就先拆信了!快来看!” 她只穿着石墨色的银鼠袍,脚下踩青缎羊皮靴,梳四方髻,没戴冠,只以头巾扎束,横戴一根木簪,全身皆是当世男子装扮。 若江洛也在此处,会发现她行动起来已经不见了当世闺中柔婉之意,竟浑似一位少年公子了。 父女两人分信各自拆看。林如海先看最后一句,不由笑了。 两人手中的信皆有十几页,林黛玉快速扫完自己的,便眼巴巴等着父亲看完,把她能看的也给她看看。 林如海仔细挑选了五页信,和女儿交换。 两人很快又各自看完。 林黛玉指着太太给父亲写的最后一句,正要开口,门外有亲卫禀报:“督军,柳指挥到了。” 林如海便且把信交给女儿,命:“让他进来。” 正四品指挥佥事柳湘莲恭敬迈入厅中。 督军大人的正堂自是一如以往朴素厚重,无一点富丽装饰。柳湘莲虽低着头,余光却瞥见屋内还有林大姑娘在。 见林大姑娘手中还拿着些信……他又不由多看了一瞬,才行礼道:“末将检视丰林、长庆、北江三城归来,此为各处记录,大人请看。” 林如海接过了他手中条陈,目光却不由也向自己女儿手中的信上一瞥。 “你辛苦了,”林如海道,“且回去歇息,我看过后自会唤你。” “是!”柳湘莲退后数步,恭敬退出。 林黛玉行至父亲身边,笑道:“上月我便想问了:柳指挥年少有功,不畏生死于寒冬之中勇夺北江城,为何爹爹对他总是比对旁人冷淡?爹爹一向爱才,难道是他有何失当之处?” 林如海……沉默片时,笑道:“我何曾对他冷淡?不过是看他年轻有功,怕他气盛得意,误了自己,所以严厉些。” 林黛玉却觉得父亲的解释并非实话。 虽然并不明显,但她从未见过父亲对其余下属区别对待,父亲又不说真话,令她心中着实好奇。 把信交还父亲,她在一旁松木椅子上坐下,思索一时,又回想柳指挥方才进来时的情态、动作…… 她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信。 “太太?” 林黛玉回忆从前:“柳指挥……啊!我想起来了!” 林如海闭口不言。 林黛玉忙看父亲:“五年前——我十岁那年,我们和太太去秦家赴宴,邹淑人请的戏班子里有一位唱小旦的,正是姓柳。后来太太请沈夫人和刘夫人来家,也请了他来唱,谁知他祖上和刘夫人娘家是世交,便得了刘夫人的举荐信,正投了平东军中——” 当年她还小,看柳指挥时离得又远,他也才十几岁,和如今相比,容貌虽未曾大改,周身气度和行动姿态却全然不同了,所以她到今日想起太太,才想起来他是何人! 她向父亲确认:“那一位,想必就是如今的柳指挥?” 林如海不好否认,只得说:“正是他。” 林黛玉看着父亲。 林如海叹出一声,默默伸手挡住自己的脸。 这下,林黛玉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失了。 她张口,说话难免有些磕绊:“爹爹是……爹爹是——” 堂中还有几个近身服侍的人,林黛玉便来至父亲身侧,低声问:“爹爹……难道是,在吃柳指挥的醋……吗?” 林如海一声不吭,装没听见。 林黛玉便想笑,也忍不住笑了:“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太太与他不过两面之缘,这些年过去了,还或许连他姓甚名谁模样如何都忘了!” 林如海只顾低头看条陈。 林黛玉小声笑了一会,又说:“何况柳指挥虽是青年英才,与爹爹又不能相较——” 林如海:“还不住口?这也是你好议论的?” 可他的语气着实不甚严厉。 林黛玉听了,不但一点不怕,还顺着“爹爹前面都装听不见,只对这句有反应”往下想,想到:“只有一样柳指挥比爹爹……那就是……” 犹豫一瞬,她说出口:“比爹爹,年轻?” 林如海抬起头,看女儿。 “时辰差不多了,”他面色未改,平静道,“你回去用饭,还是在这用?” “自然是在这一起用!”林黛玉笑道。 她命人摆饭,却见爹爹又要先看完条陈再吃饭,那时饭就冷了,又吃不多少,心中一转,便想出一计,笑道:“爹爹既知柳指挥年轻,怎么不知妥善保养?爹爹本便与太太相差许多年华,再如此下去,待得胜回家,就不怕……真和太太是两辈的人了?” 林如海……放下了条陈。 他说:“先用饭吧。” 这日的晚饭,林如海比前一日多用了一倍的量。 …… 松原的回信在三月初到。 这次林如海的信竟和黛玉的差不多厚,都有半寸。江洛没忍住好奇,先拆了林如海的看。 他的正经信还是不多,只有四页。余下半寸厚,都是黛玉在边关数月,亲历战争亲处战局,做出的诗赋。 江洛又把林如海的正经信放在一边,先看黛玉的十首诗、十首词和十篇赋。 读这三十篇诗赋,她只用了一个时辰。 但再回看品味数次,却从午饭后直到华灯初上,当用晚饭,她才不舍放下。 文法清隽,简练含蓄,辞采华美,句句用典,叙事节奏分明,记叙松原之战的初始、经过和现状,赞颂大齐将士守疆卫土的坚决勇气和勇悍精神,精绘军中威武面貌,历数诸人功绩——突出者单独有诗记述赞美,又描写大齐东北疆土的秀美风光,还细述夺回三城后边境百姓对天恩的感念,以及罗刹军民对大齐之威的恐惧…… 简直是一部战争记叙史诗! 江洛连夜亲手誊抄一份,又令正院丫鬟誊抄出六份,第二日一早,便亲去面圣,将这份文章呈上。 ——这般清新自然赞颂功绩的文章,哪一位掌权之人能拒绝?或许黛玉的机缘就在此处……叫她去军中果然没错! 皇帝当场阅遍,果然大喜! 他命:“速将这些诗赋刻印出来,集合成册,发与百官!”又笑令江洛:“师母回家,也请快命书斋刻印此书售卖,别叫师妹的才华埋没了才是。” 江洛心中安定,一礼领命:“是!” 她一早已命云舒斋掌柜提前到林府等候,只待从皇帝这里听到准话,不与林家争利,回去便命刻印售卖。 有皇帝亲自推动,不出三日,全京皆在抄写传阅“山青君”的诗词文章。 又四五日,甚至隐隐有了“京城纸贵”之态。 送走前来恭贺的沈自安等人,江洛才慢悠悠开始给林如海回信。 她先写皇帝的态度和京中对黛玉文章的评价——赞颂、吹捧和批评、贬低皆照实写,又写过她和昭昭,最后才看着他上次信中最末一句笑,提笔半日未落,却笑得墨汁飞出一滴。 他写: “只恐边关风霜,人见沧桑,不如少年人多矣。” 她回: “恰今岁又逢秋闱,若你迟迟不归,新科举子之姿容,的确只我一人可赏了。” ——他都不怕这样的话被皇帝看见……她还怕什么! 四月初。 山青君之十赋、十诗、十词,已随邸报远传天下。 林如海回信中写: “或请夫人亲自来观,我果真已沧桑否?” 早朝上。 皇帝望着百官,问道:“罗刹意欲和谈,你等如何看?” 含元殿内私语商议之声渐起。 江洛手持牙笏,端然而立。 明全与温驸马互换几个眼神,又皆看江少卿。 若真要和谈,必不可能使罗刹人来京,鸿胪寺大约要出一人为使。 边关苦远。明全年老,温驸马……不愿吃苦,只是江少卿家中尚有幼女…… 林二姑娘年初方能开口,又是江少卿唯一亲生的孩子,她如何舍得? 明全与温少卿各有权衡间,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兵部左侍郎等已先后出列,言失地俱已收复,还新攻下数十万里密林沃土,战事四个月余僵持无进展,钱粮消耗甚众,罗刹余地苦寒,即便全然攻下,亦不能开垦耕种繁育人口云云……的确可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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