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他想让那些人的存在,转移林满杏的注意力——对那个死人的注意力。 “哗”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孟骞尧清洗着碗筷,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起刚才林满杏和应元白聊天时无意说到的话。 “于景焕以前很凶,特别凶,还被哞哞给撞飞过。” “于景焕之前就帮我玩过贪吃蛇,他玩得特别厉害,他还不会骂我。” “于景焕不喜欢狗,我之前想养他不让,他说我已经有一条狗了。但是我明明就没有,我的小狗都在村子里。” “……” 于景焕于景焕于景焕。 为什么于景焕都死了,满满还记着他! “哗!” 水流被开到了最大,仿佛是在借此发泄着什么一样,男人的手掌猛地拍打在那还浮着泡沫的水池上,以至于面前的玻璃还有他的眼镜甚至是脸上都溅到了一片水花。 这几天孟骞尧不知道从林满杏的口中听过多少次这个名字,每一次听见,他都在心里又将于景焕千刀万剐一遍。 死了也不安分,他就该找人做法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从做法到下咒,恶毒的想法在心里过了一个又一个,镜子里男人的那张面孔也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直到他闭上眼睛,又用于景焕死亡的事实自我安慰了许久,孟骞尧这才勉强平复好心情。 没关系的,于景焕已经死了,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孟骞尧一边在心里这么反复强调着,一边准备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过敏药,定时服用。 没有人能把他和满满分开,满满只可能是他的,他早晚都会跟满满结—— 突然,孟骞尧神色猛地一变。 等等,他的药? 他的药去哪了! 第127章 “于景焕,祝你生日快乐。” 在沙发的缝隙当中, 找到那片独立包装的药片的时候,孟骞尧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这是过敏药。 也是维持他现在这副相貌必不可少的东西。 因为这段时间,他脸上的疤痕, 一直被硅胶假皮所覆盖, 皮肤不透气, 所以每次卸下之后, 他左脸留疤的位置,都会因为过敏而格外红肿,甚至有一两次还会起小疹子, 哪怕是用假人皮覆盖都遮挡不住。 后来让医生检查,每天按时吃特定的过敏药,情况就好了许多。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现在每天都会随身携带这个药。 重新将药收起来放在衣服的口袋里,孟骞尧用着隐晦的目光打量起病房里的另外两个男人。再三观察后,没有看见他们的目光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投来,他这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走出病房。 “咕咚” 拧开一瓶矿泉水,孟骞尧将那药片就着水吞下,这一刻,他心中的那块石头,这才终于落了下来。 直到现在,孟骞尧都还记得, 回华国没多久后, 他第一次看见脸上起疹的时候, 他有多么崩溃多么绝望多么想死。当时他就没忍住, 狰狞地尖叫起来, 像是个失心疯的精神病一样,将面前的镜子又砸了个粉碎。 他好不容易才变回之前那个样子, 他好不容易才回到满满身边,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是那副丑样子?怎么可能! 目光重新落在面前那间病房,看见里面另外两个男人没有任何瑕疵疤痕的脸,孟骞尧就忍不住生出如沼泽般想要将人窒息的嫉妒。 他低下头,借着息屏的手机屏幕做镜子,像是个得到财富却还是患得患失的乞丐一样,他的手轻轻抚摸上自己那张看上去好像完美无瑕,但只有他清楚那下面藏着什么丑陋疤痕的脸,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的。 他的脸现在也很好看,他的脸满满现在也很喜欢,一切都跟之前没有区别。 ——就算是假的那又怎么样,只要一直是假的,假的也能是真的。 手机屏幕上倒映着的男人,眼神越发疯狂魔怔,以至于那张看似温和隽雅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可他全然不知,此时,病房里的另一个人,却正用着轻飘飘的眼神,透过玻璃看向他。 像是想到什么,那人两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抹揣摩之意。半晌,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微妙的弧度。 * 林满杏总共住了五天的医院。 按理说只是急性肠胃炎,其实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但最后在薛理等人的要求下,医院前后又给林满杏做了好几次检查,给出了一份完整的检查报告和建议,其他人这才勉强放心下来。 当然,整整五天的时间,林满杏也不可能每天就对着医生和护士发呆。这几天来看林满杏的人很多,往往前脚才走一个,后脚就又来了一个。 只是每个人陪林满杏聊天散心之后,脸色都会有些奇怪。无一例外,他们都会提起一件事。 那就是,不管他们说到什么,林满杏总是会提到“于景焕”。 如果说一个人是巧合,那么四个、五个、六个……没有人能自欺欺人,很明显,林满杏的心理状态就是不对劲。尤其是随着于景焕生前的生日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情绪更不对劲了。 这也就使得,哪怕于斯佰和孟骞尧再怎么不愿意,最后还是只能看着薛理把林满杏带走。 理由很简单,跟于斯佰回于家,林满杏会触景生情。而跟孟骞尧回家……得益于林满杏生病这几天薛理马不停蹄地使绊子,以及远在维伊黎的孟钊赫的更年期,孟骞尧这段时间忙得根本回不了家,甚至他现在连看林满杏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所以最后照顾林满杏的任务,就还是落在了薛理——家的保姆朱姨身上。 趁着休息的时间,薛理熟练地拿出手机,看起了朱淳美发送的,关于林满杏一整个上午的事情,以及她无意间拍到的,林满杏那言笑晏晏的模样。 而这个过程中,哪怕薛理再怎么安慰自己,可他还是忍不住嫉妒起来。 为什么他没有这个机会照顾满满? 为什么满满现在都不会对他这样笑呢? 其实薛理原本想居家办公几天照顾林满杏的。可他想归他想,林满杏不想。她还没有原谅上次他打孟骞尧的事情,所以现在薛理还是只能跟之前那样,住在别处,以免回去碍林满杏的眼。 但这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于是,又是一个深夜,男人又一次像之前那样,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回到家门口,在发消息给保姆朱姨让她开门之后,他脱下皮鞋,连衣服都没换,就鬼鬼祟祟地上楼,推开少女的卧室房门。 只见,温度适宜的房间,只有少女床头的那一小盏夜光灯微微亮着,照亮她那窝在被窝当中,被熏得暖烘烘、红扑扑的脸蛋。 她看上去是那么柔软,那么温馨,那么美好。以至于薛理觉得心都好像要融化了。 他径直朝着床头走去,像是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男人被西装裤包裹着的双膝跪在了地上。绷紧的布料像是要掩盖不住那如蛰伏野兽般强硬的肌肉一样,分明的肌肉曲线一览无遗。 满满。 他的满满啊。 薛理伏在床头,只是光看着林满杏的睡颜,满足感就在心中无限膨胀起来。他又这么静静地看了林满杏好一会儿,终于,他没忍住低下头,还是在林满杏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可这一吻并不是结束。 却是下一个更加放肆的吻的开始。 夜晚唤醒了男人心里那头压抑着的野兽,欲念也在这一刻被放大,床头那盏灯光微弱得甚至有些可怜的小灯,照出的那两道影影绰绰的身影,最终还是重合在了一起。 直到两人的唇瓣重新分离,后知后觉的,薛理才忽然想起什么,默默地在心里补充解释着。 这也是晚安吻。 这也是。 ——他没有伸舌头。 所以这也是晚安吻。 * “晚安,林小姐。” 六月,草丛已经逐渐可以听见聒噪的蝉鸣声,但对于位于市中心高楼的平层里,却只剩下了几乎察觉不到的,控温系统操控下从出风口中呼出的风。 朱淳美一如既往给林满杏送上一杯温热的牛奶后,用着难掩慈爱的目光朝着林满杏说了一声晚安。 直到面前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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