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颤抖着触碰上林满杏的脸颊, 顿时, 冰凉的指尖被烫得他甚至忍不住一缩。 好烫。 林满杏她怎么会烧得这么烫? “虎子?你怎么来了?” 刚打了盆凉水进来, 准备给林满杏擦身子的霞婶,在看见孟骞尧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很是意外。可她却没有时间再去跟他一个小孩子说什么了, 直接就绕过孟骞尧。 她坐到林满杏的床头,久久没有舒展的眉头已然皱出了皱纹,她的声线有些疲惫:“虎子,你先回家吧。杏丫她生病了,我得在这里照顾。” 生病。 只是生病吗? 听见霞婶的话,孟骞尧却忍不住攥紧了手里头仅剩的那一颗, 没有被他扔掉的糖果。掌心的温度快要把糖果捂化。 可如果只是生病的话,为什么林秀芹会那么说?为什么、为什么林满杏看上去好像永远都不会醒不过来? 孟骞尧知道林满杏是因为小时候发高烧所以才烧成了傻子的,可他之前只觉得这种事情离他很遥远,也很可笑。怎么发个烧,人就傻了呢?她有那么脆弱吗?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面前。 林满杏就是那么脆弱,疾病就是那么无情, 随时都会带走她的生命……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惧笼罩着孟骞尧, 他甚至冷得牙齿都在发颤。 “霞婶, 林满杏她会……她会死吗?” “……” 回应孟骞尧的是霞婶的沉默, 让他心如死灰的沉默。 良久,孟骞尧听见她用着无比干涩艰难的语气说:“杏丫她, 她是个好孩子,可她就是命苦。一个没妈没爹的孩子,她熬到现在……杏丫她熬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霞婶忍不住别过头去,抬手抹了下泪。 熬不下去,所以……林满杏她,她要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孟骞尧的大脑像是被钟槌猛敲过的座钟,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词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死! 他不想她死,不要! “哐啷” 孟骞尧猛地往床前一扑,动作幅度大得甚至直接打翻了霞婶那盆装着凉水的盆子。在中年妇女的尖叫声中,孟骞尧伸出手,双手拢住了林满杏的脖子。 “虎子,你干什么!你快把杏丫她放开!” 霞婶被他的动作吓得立刻就上前拽开了他,可她才扯开他,还没来得及多指责几句,就看见男孩转身就又跑了出去。 而当她心有余悸地又把注意力放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林满杏上,才发现,女孩的枕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皱巴巴的糖果。 * “嘭” 额头和地面相撞,发出一声低沉的响声。 孟骞尧不过才直起身,便又重新弯下了腰。泪水让他那张灰扑扑的脸狼狈又脏乱。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发现她没来找他的时候,不去她家看她?为什么他之前明明都知道她活下去有多难他却从来没有帮过她?为什么他理所当然地享受她保护他,可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带她走?为什么他没有早点照顾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才知道后悔!为什么! “嘭” “嘭嘭嘭” 头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地面,孟骞尧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和鼻涕,一边又像是对着面前的佛像,魔怔了似的念着: “不要死,林满杏求求你,你不要死。” “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让她死。” “求求了,求求了。” “让她活下去,让她活下去。” “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求求你们了。” “……” 最后的最后,孟骞尧只知道麻木而又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动作,无数次祈求神龛里面拜访的神像,然后无数次又弯下腰。 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在他走近林满杏家前那棵杏子树,看到霞婶哭着从院子里跑出来,而他又几乎绝望地走进那个房间时。 孟骞尧看见苏醒过来,脸蛋还红彤彤的,额头还半挂着块破布的林满杏,呆呆地靠在床头,在他朝着她走近时,她歪着脑袋,指着他已经开始流血的额头,问他: “你的头是真的被人拿去当球踢了吗?” 那一刻,孟骞尧直接哭出了声。 “林满杏。” 孟骞尧抖着膝盖爬上床,他的手是脏的,脸也是脏的。他一把抱住她,林满杏还是好烫好烫,烫得孟骞尧害怕。他撕扯着干裂的声带,一边哭一边问她: “林满杏,我养你,以后我养你好不好?” “你不要死,我养你,你不要死。” “林满杏,我求求你。” “你不要死。” —— “啪啦——” 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无数个雨点从天而降,拍打在那间矮小的平房上。 紧接着,更多雨水铺天盖地落下,几乎要变成一块巨大的雨帘幕布,笼罩在这个小村庄上面。 而雨幕之中,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呐喊着,仿佛要击碎天际。 “林满杏!” 地上是混着雨水的一片鲜红,林骞尧双手死死地扒着地面,他拼尽全力,朝着那渐行渐远的车辆喊道。 “林满杏!”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求你了,林满杏,不要走。 不要走! “哗、” 绝望的呐喊声直接打碎了梦境,于是,床上的人猛地惊醒坐了起来,黑暗中,他的喘息声狼狈而又混乱。 “哈,哈……” 孟骞尧紧紧扯着身上的被子,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过那张残缺的面庞,打湿了深灰色的床单。 * 送完林满杏去于家后,薛理便直接回了市中心的住处。 回到家后,看着空落落的客厅,薛理一边脱下最外面的西装交给主动上前的朱姨,一边无意识地皱起了眉。 这一个月,有的时候他加班晚了,就会提前让何助去送林满杏回家。而往往这个时候他回到家,就可以看到林满杏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电视。 可是现在,林满杏却不在他的视野中,甚至还要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一个星期……只是这么想想,薛理心头就生出一股并不强烈但实在让人生厌的躁郁,他忍不住松了松领带,想要借此平复烦躁的心情。 可以说这段时间,为了让林满杏适应这里的生活,他是什么都是由着她的。由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吃容易掉一地渣的薯片,由着她在餐厅里吃饭时边吃边看综艺节目,由着她在他给她吹头发的时候玩贪吃蛇。 甚至还由着她周末把猫咖的猫带回来,他不过是坐在她身旁想着帮她梳个头发,纯黑的西装裤反倒先沾了一腿的猫毛…… 薛理不得不承认,现在没有跟个老爹子似的照顾林满杏,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好像计划事项里的剩下的唯一一点没完成一样,他强迫症发作,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想法,一直持续到薛理晚上闭上眼睡觉,才勉强在他的脑袋里消停了下来。只是,躺在床上的男人不过才阖上眼不过两分钟,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又猛地惊醒过来。 像是事情很紧急一样,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薛理立刻就下床,接着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他看向外面的阳台。 往日那飘荡的,不是白就是粉的小巧衣物此时却不见踪影,薛理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狠狠一揪。 他不在林满杏的身边……那她的内衣裤谁来洗?! * “哗啦” 温热的水流从男人手背上那崎岖不平的伤疤上淌过,于斯佰弯着腰,低着头,那张总是露出得体微笑的面庞,这时候的笑容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甜蜜,仿佛他的周遭无形中冒出了无数甜腻的粉红泡泡。 用着最温柔的力道,于斯佰将手中的衣物小心清洗干净。随后,他将它们放进了小型烘干机当中。 接着,于斯佰站在玻璃门外,全神贯注地看着里面的暖灯亮起,暖风吹动着布料飞动,好像是在做什么无比神圣的事情,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也眨也不眨。 于斯佰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有给林满杏洗内衣物的荣幸……在这之前,这是只属于于景焕的特权。 可今天、不,甚至是后面的很多天,这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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