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怎么不说话?”顾拾问。 宣从南唇角抿成条直线, 就是故意忍耐着不作声,和顾拾没什么好说的。 他闹脾气一般别开脸, 鼻腔里溢出一声:“哼。” 顾拾:“真好听。” 宣从南:“......” 前段时间顾拾默默地哭,宣从南觉得好看,马不停蹄地把他那张伟大的脸复刻在画布上。 一副人物油画进行20天, 才得以收尾。如今这幅油画放在画室, 仍在画架上待着, 没装裱。 画作完成后,顾拾如雕塑一般盯着画布里哭泣的自己,然后拿来一面掌镜对比。除了大小不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顾拾惊为天人, 由衷地夸赞道:“好厉害。” 此刻,他把那时说过的话又在眼下说一遍:“囝囝,你好厉害啊。” 宣从南垂眸盯着虚无, 长睫微闪, 道:“......嗯。” 除了顾拾默然哭泣的可怜样子,宣从南还想画他的手。覆满血管青筋的、力量的, 有时甚至能令人血脉偾张的手掌和小臂。 椭圆形的东西早已消失在深处,看不见,找不到,只有一条通电的细线尾巴孤零零地在外面延伸着。 顾拾手指的长度和手掌呈正比例, 而且骨骼分明, 是美术生最喜爱的一种手。 “明天, 想看着你的手画一幅画。”宣从南说。 顾拾求之不得道:“好。” 宣从南突然皱起眉,改口说道:“不能画了。” “嗯?”顾拾继续往里推。 “你......”宣从南脸色微变抬手打他小臂一巴掌,续话,“你要去试镜。” “等你忙完回来再画吧。” 顾拾道:“嗯。” 一副提起工作就想让地球毁灭的冷淡模样,但还不能不去。 在宣从南眼中,胡阅能给顾拾接一份工作实属不易,影帝事业心又强,谁不去工作顾拾都不可能。 问题好像无解,思及到此顾拾眼底的情绪都变得凌厉起来。 “你有没有高兴一点?”宣从南问道。 顾拾下意识接:“什么?” 宣从南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 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所有猜想转化为真实,顾拾的心软成一滩水,他把宣从南抱进怀里:“你真的是在哄我。” 宣从南亲亲他:“嗯。” 他喘了会儿气又问道:“是因为,那个噩梦吗?” 顾拾:“嗯。” “唉......我就知道,”宣从南劝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又不会成为现实。你不要,一直记着它啊。” 他时而颦一下眉,时而咬一下嘴,似乎是在酝酿措辞,不能胡说八道。 顾拾紧盯着他比平时丰富的表情,像沉在梦里低言:“我有点讨厌自己。” “为什么?”宣从南微讶。 顾拾说:“没有为什么。” 很简单的一句话,可对宣从南来说又很深奥。他参不透顾拾什么意思,只能更紧地抱住他。 顾拾宽阔的手掌拢住宣从南的后脑勺,把他怀里按。 力度大到宣从南觉得胸中窒闷,想躲开一些,却仍被强硬地掌控着。 几乎动弹不得。 他感觉到自顾拾身上分泌出一种悲忡和恐惧,宣从南想仔细分辨,又做不到想太多。他小幅度地发着抖,跪坐着的小腿绷得很直,仿佛目眩地软在顾拾怀抱里。通电细线磨死人了,宣从南讨厌它,抗拒地掐顾拾肩膀。后者被咬被抓都岿然不动,溢满而散的恐惧像幻觉一样消失干净。 顾拾重新变回顾拾,不再令宣从南担心,只是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比绅士的顾拾恶劣许多。 宣从南想把线抓出来,扔垃圾桶,顾拾一把按住他手腕冷肃地拒绝道:“不许动。” 上次顾拾把一些好看还有奇怪的东西拿出来介绍,宣从南并不认识它们,只是觉得好奇。 特别是几个五颜六色的精致玩具,圆的,像超市里卖给小孩子的各种恐龙蛋,只要打开里面就藏着吸引小孩儿的小怪兽。 开盲盒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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