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说完,她穿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开上自己的车后,她拨通一个电话:“唐婧,出来喝酒吗?” 唐婧是她唯一一个留在北京的大学室友。 只是跟傅远寒结婚后,夏舒宁跟她联系的不算多。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冷笑。 “骗子骗到我头上来了?这个号要真能这个点喊我出去喝酒我把酒瓶子吃了!” 夏舒宁被她骂的一愣,随即失笑,拨通了唐婧的视频。 一小时后,清华老南门斜对面胡同里的烧烤店。 夏舒宁看着神情恍惚的唐婧,轻笑一声。 “未来的唐律,你要吃哪种酒瓶子?” 唐婧什么也没说,拿起面前的啤酒猛的灌了两口。 夏舒宁想拦,却被她一句话钉在了座位上。 “夏舒宁,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唐婧看着她,眼眶有些红:“自从你结婚后,你就几乎要跟我断联了,似乎我们的友情在你爱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盯着夏舒宁的双眼:“所以能看到你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高兴。” 实话最是伤人,却也最动人。 夏舒宁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泪意。 原来她为了一段随时都会变质的爱情,将自己最珍贵的朋友伤得体无完肤。 很久很久,夏舒宁抬起头,朝唐婧笑了。 “那告诉你一件让你更高兴的事情,我准备起诉离婚了。” 唐婧瞪大了眼,可最后,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高高举起啤酒杯。 “夏舒宁,恭喜!”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中,带着夏舒宁久违的笑声。 “敬明天!” 这天晚上,是夏舒宁第一次在外面过夜。 她这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生活可以这么轻松。 可以不用起来去看傅锦逸晚上睡觉有没有踢被子,可以不用因为担心傅远寒不吃早餐而六点起来给他煮粥 睡在酒店的大床上,夏舒宁就这样满身醉意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床头留着唐婧的纸条。 ‘舒宁,学校有事,我先走啦,有需要随时联系!’ 夏舒宁将那张纸条折好,放进口袋,这才拿起手机。 百分之一的电量,苏念薇的三条消息,一个未接来电。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夏舒宁看着,只觉得可笑。 自己彻夜未归,唯一联系她的人,竟然是情敌。 她看着自己用作屏保的全家福,突然觉得有些拥挤。 她点开相册,选了一张自己拍的风景照换上,这才走出酒店。 回到家后,她先给手机充了电,然后洗澡,将沾满酒气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等一切忙完后,夏舒宁才有空点开苏念薇的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酒劲还没过,看着这三条信息,夏舒宁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就在她愣神时,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是傅远寒。 夏舒宁按下接听键,就听见傅远寒有些疲惫的声音。 “老婆,当初你在妇幼保健院挂的是哪个医生的号?我有个客户怀孕了” 客户夏舒宁垂眼,洗衣机滚筒的声音掩盖住她激烈的心跳。 祖母绿项链是送客户的,产科问诊也是为了客户。 傅远寒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才会一次又一次撒着不走心的谎言吧。 夏舒宁心里闷的厉害,语气也有些冷淡:“忘记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结束通话之后,夏舒宁坐在洗手间的椅子上,神情有些空洞。 过了会,她才拨通律师丁安的电话。 “丁律师,如果我的丈夫有了私生子怎么办?” 丁安愣了愣,才说:“夏女士,根据《民法典》第1071条,私生子同样可以继承财产。” “但您丈夫婚外生子,可以当做出轨证据,在财产分割这一块,可以获得更多份额。” 夏舒宁忽略掉越来越酸涩的眼,轻声开口:“我知道了。” 晚上七点,傅远寒准时踏进家门。 夏舒宁看他一眼,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冷。 傅远寒似乎在压着怒气:“为什么挂我电话?一个医生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成婚十年,这是傅远寒第一次对自己冷脸。 是为了苏念薇肚子里那个孩子吗? 这样想着,夏舒宁心底说不出的痛苦。 傅远寒本来以为自己这么说,夏舒宁会解释会道歉,就跟从前一样。 可看着她那双清亮的眼瞬间泛红时,他竟莫名有些心虚。 傅远寒分不清这种情绪从何而来,索性一言不发的走进了书房,重重关上了门。 客厅里,夏舒宁看着书房那扇紧闭的门,眼泪倏然落下。 窗外树影摇曳,带起一阵呜咽。 客厅寂静,夏舒宁不想让傅远寒发现自己的狼狈,踉跄着进了卧室。 躺在柔软的床上,她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就在她刚刚平复好心情时,傅远寒推门而入。 他坐在床边看着夏舒宁,语气无奈又温柔。 “说不理我就不理我,真想冷战吗?没良心的。” 这一瞬,夏舒宁好像回到了曾被他满心满眼爱着的时候。 她喉咙里像被扎进了一根刺,她攥紧被褥,竭力平静道:“很晚了,睡吧。” 傅远寒听出她声音的沙哑,神情顿时紧张立刻就抱住了她:“怎么还哭了?” “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短短一句,就让夏舒宁忍了许久的情绪彻底决堤。 她绝望的想,这么温柔的怎么他就会背叛他们的婚姻,怎么就伤她这么深! 感受着傅远寒传过来的温度,夏舒宁任由悲哀和绝望淹没自己。 哭吧,就当自己再为这个人最后哭一次 这一晚,她哭的声嘶力竭,像是要哭出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很多次,她都想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真心转瞬即逝?为什么他连好好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傅远寒被她哭的慌了神,一下下拍着她的背。 “舒宁、老婆,我错了。” “乖,别哭了,哭的我心疼” 不知道哄了多久,夏舒宁才缓缓归于平静。 傅远寒垂眸,就看见她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松了口气,无意识把人抱的更紧。 就在这时,他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长臂一捞,划开屏幕。 看着苏念薇发来的信息,不由勾唇。 他回了个语音:“早点睡,你现在怀了孕,不可以熬夜。” 放下手机后,他再度将夏舒宁拥入怀中,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 “老婆,晚安。” 可黑暗中,他没看见,躺在他怀中的夏舒宁双眼紧闭,泪无声而下。 夏舒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只是清醒时,眼睛一阵微凉。 她刚一动,傅远寒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老婆别动,你眼睛肿了,得拿冰袋敷一下。” 夏舒宁下意识问道:“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傅远寒笑了声。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敢走?我已经跟助理说过了,这个星期都不去公司。” 夏舒宁心脏一紧。 丁安跟她确认的法院开庭日,就在这个星期天。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傅远寒才把冰袋从她眼睛上挪开。 夏舒宁刚睁眼,就看到傅远寒身上的休闲装。 傅远寒朝她笑:“你不是一直说想去欢乐谷吗?我带你去。” 欢乐谷?夏舒宁垂下眼,那还是他们结婚后第二年自己提的要求。 可傅远寒总是说忙,忙到现在,她想要离婚时,他却要带她去了。 片刻后,夏舒宁抬头轻笑:“好。” 就当,是离别前最后的狂欢吧。 等夏舒宁换好衣服下楼时,却听见傅远寒在书房里打电话。 “孕酮过低?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来。” 等傅远寒打完电话出来,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脸色发白的夏舒宁,他莫名有些心虚。 但他还是开口:“老婆,我得出门一趟,你等我回来。” 这一刻,夏舒宁心里那微末的期待,彻底被吹散了。 她勉强扯开唇角:“好。” 看着傅远寒大步离开的背影,夏舒宁看向自己的手机。 苏念薇: 是啊,一开始就没履行的承诺,就注定永远不会兑现了。 夏舒宁坐在家里,等到深夜,傅远寒才打来电话。 他声音有些无措:“老婆,我这两天不回去了,公司的事太多了” 夏舒宁眼睫一颤。 傅远寒也许是骗了她太多次,才会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不愿意找。 她的无声,让傅远寒有点无措,他说:“等我回来,我一定陪你去欢乐谷。” 夏舒宁沉默了很久,才轻笑一声。 “嗯,都依你,天冷了,你注意休息。” 电话那头的傅远寒这才如释重负,语气也瞬间轻松不少。 “好,老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没等夏舒宁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断。 断线的那一声像是敲击在夏舒宁心上,撞出闷闷的疼。 房间里灯火通明,将夏舒宁的悲哀照的无所遁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又收到傅远寒的消息。 雪?夏舒宁已经很久没见过北京的雪了。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确实看见了雪花飘落。 不大,却纷纷扬扬。 夏舒宁突然有些愣神。 她刚跟傅远寒刚在一起的那年,北京也下雪了。 初雪的那天,傅远寒准备好了暖宝宝和热奶茶,牵着她往操场上走。 明明很冷,可傅远寒却兴致勃勃。 “夏舒宁,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你看我像不像你以后的老伴?” 当年傅远寒头发上的雪与眼前的雪融合在一起,夏舒宁突然觉得鼻尖酸痛起来。 而这时,苏念薇也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装修精致的房间玻璃门上,倒映着她和傅远寒紧紧相拥的身影。 夏舒宁看着照片里满眼笑意的傅远寒,只觉得那雪落满了胸腔,凉的彻骨。 她看着窗外的落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轻轻低喃出声。 “傅远寒,明明说好了共白头,你为什么要抛下了我先走” 第二天,夏舒宁接到律师丁安的电话。 “夏女士,您可以来我这里一趟了。” 夏舒宁应下,也没叫家里司机,迎着雪白的天,打车去了民政局。 走进公诉律师的办公室,夏舒宁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声音。 “法律上是不存在净身出户这个说法的。” “目前来说,在冷静期期间,您和您丈夫还属于婚姻存续状态” “很抱歉,家暴没有构成轻伤,我们都是以调节为主。” 坐在各个律师面前的人,或是疲惫,或是死寂,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夏舒宁心尖猛地一颤。 现在的自己,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女士,这边。” 这时,丁安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朝她招手。 夏舒宁走过去,丁安立马把手边的材料递过来。 “我已经将您递交的证据整理成册,您在委托书上签个字,然后等待开庭结果就可以了。” 夏舒宁拿起笔,看着诉状上那些‘婚姻关系破裂’的字眼,心下一片涩然。 她又莫名想起跟傅远寒结婚时,他们曾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 “我愿与对方结为夫妻,无论贫穷、生死、疾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眼眶倏然滚烫。 夏舒宁捏紧笔,在原告签名处写下诉求。 ‘本人夏舒宁,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决我与傅远寒先生离婚。’ 距离开庭还有三天时,傅远寒依旧没有回来。 夏舒宁看着苏念薇一条又一条发过来的信息,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律师那边已经安排好一切,她也不必再提交新的证据。 而这种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甜蜜,她也终于可以不再去看。 夏舒宁自嘲的笑笑,身后却突然传来傅锦逸的声音。 “妈妈,以后还是你去接我放学吧。” 夏舒宁一怔,又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说:“苏阿姨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等她好了,我就不要你接了。” 夏舒宁看着面前这个跟傅远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心里一阵发凉。 沉默片刻,夏舒宁才缓缓摇头:“锦逸,妈妈也有事。” 傅锦逸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红着眼眶一跺脚。 “你根本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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