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得做什么都力不从心,难不成仅仅是劳累了?”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年纪大一点的梁太医站出来道:“陛下勤勉朝政,夙兴夜寐,这长年累月,确实辛苦,如此长久下来,确实是身体有损。” 言下之意,就是这些年一直以来太过辛苦,这不,年纪大了,便觉得身体不如从前了,需要好好休养调理。 若不是听了达奚玄鱼的话,又听了薛空青诊脉的结果,元景帝自己都信了。 这两人,想来要不是没本事,要不,应该就是被他那位好皇姐收买了。 想到这里,元景帝目光越发寒冷,末了,他便一拍桌子,突然骂道:“废物,庸医!朕要你们何用?” 两位太医见龙颜震怒,忙是跪下来请罪:“陛下恕罪。” “滚!都给朕滚出去,给朕换两个太医来。” 元景帝发作了两人,让高公公派人将这两人拖走。 等人一走,他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转头看着大殿的墙面,良久,似乎是对着柱子道:“派人盯着这两个太医,小心这些,不要被人发现了。” 有些事情总是经不起猜测的,一旦有了疑心,有心去查,总会有许多破绽的。 黑暗里的光影动了动,晃动了边上仙鹤香炉袅袅上升的轻烟,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尚药局梁太医陈太医触怒龙颜、被内侍拖着出去的消息传开,元景帝没等多久,便等到了首阳长公主。 听闻首阳长公主求见,元景帝压了压嘴角,有些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这么急着赶来,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听说你处置了尚药局的两位太医,将他们贬去了太医署?” “是啊。”元景帝一手按住额头,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那两个庸医,朕说身体不适,让他们给朕治疗,他们一个劲儿地说让朕休息。” “休息休息,朕也想好好休息,可朕是一国之君,天下有多少事等着朕来处理,岂是朕说休息就能休息的?” “庸医!真的气死朕了!” 听到是这个缘故,首阳长公主面上不显,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担心元景帝发现了什么。 “陛下这些年确实也辛苦劳累了,确实也该歇一歇了。”首阳长公主面上没什么表情,“我看几位皇子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让他们办点事,陛下觉得如何?” “哦?那皇姐意属哪一位皇子?” “意属哪一位皇子,那就是陛下的事情的。”首阳长公主可没傻到会说自己意属谁人。 “本宫只是在想,咱们这些人总是会老的,总要将事情交给他们的,让他们历练历练,其实也好,毕竟他们才是大盛朝的将来。” 第492章 噬心草 “你说的不错,他们才是大盛朝的将来。” 元景帝心里压着火气,他们是大盛朝的将来,那你是在干什么?要毁了大盛朝的将来吗? 谢琅二十年不幸,全是你一手造成。 太子软弱不能,其中的不乏你的手笔。 你可考虑将来了? 不,不不不,你不曾考虑将来,你考虑的只有你自己,只想着登高一呼,坐上这天下至高无上的位置。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生时能镇压得住那些牛鬼蛇神,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元景帝心中满是失望,心里头空荡荡的,时到今日,他仍旧不明白这个姐姐为何有那么多的不甘不愿。 昔日她问他,若是她为男子他为女子,她登高位他联姻嫁平清王,他愿不愿,他说他是愿意的,也并非是说假话。 因为他们当时势力确实单薄了一些,平清王横空出世,如日中天,能拉拢他就能增添许多成功的机会和生机,他不可能是不愿。 要知道,若是败了,他们姐弟二人都得死。 纵然是觉得这日子过得憋屈,可等成功之后,不是可以和离吗?就像是她当初那样和离走人,只是没想到,她纵然都和离了,还耿耿于怀,觉得是一生耻辱。 元景帝心思千转,盯着首阳长公主的目光有些出神。 首阳长公主见对方盯着自己看,心中觉得有点不对劲,她问:“陛下看我做什么?” “看你脸上又多了几条皱纹。” 身为皇帝,元景帝也尤其擅长一本正经一派胡说,也不是,或许只是他才有这毛病,谢琅那张毒嘴,端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首阳长公主:“......” 她握紧了拳头,脸都绿了。 “本宫脸上没有皱纹!” 纵然已经四十好几,也历经风霜,但她也比较在乎自己这张脸,一直以来保养得宜,说是四十多,其实容色跟三十出头不差。 “行行行,你脸上没有皱纹。”元景帝敷衍地附和,然后开始赶人,“朕累了,要歇下了,你没事就回去吧。” 首阳长公主被噎得不行,气得拂袖而去。 。 “噬心......”薛空青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支黄色小花的干草。 那干草形似兰花,有铃兰小花,一朵朵缀在一起,而且一株也不过巴掌大,模样娇俏可爱,令人喜欢,却不料它有这般骇人听闻的名字。 “噬心草又称食心草,将其制成噬心丸,一颗下肚,便能使得人心脉断绝,再也不能习武。” 有一青衣老者出现在薛空青的身后,他的模样平平,头发也有些花白,也养着一把花白的羊须胡,看着像是一副老态,但一双剑目却有似乎相当的锐利凌寒。 薛空青头也不回:“你来做什么?” “听闻郎君有了一位姑母,我便亲自来看看。” “姑母?我哪来的姑母?”薛空青脸色仍旧平静,“不过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听说生母不过是一个家妓,真是笑话。” 想到查到的那些东西,薛空青脸色有些不好,真的当夏王一脉无人了,什么人都敢胡言乱语沾染。 “看来郎君已经查得很清楚了。”青衣老者笑着,仿佛胸膛都在震动,“我也想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毁坏老主子名声。” “郎君来长安已久,想看的也看到了,也是时候离开了,长安城诸多纷扰,权势倾轧,并不是郎君该久待之地,郎君也勿要忘了少主离世之前的叮嘱。” “我不曾忘。”薛空青垂下眼帘,“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完成。” “你还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在等谢三郎?你要知晓,他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说不准就回不来了。” 薛空青顿了顿,然后道:“他还活着,也不是等他。” 祸害遗千年,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而且临走之前,他还给了对方不少药物,别的不说,但凡还有一口气,保命是可以的。 这样要是都能死了,那他也是死有余辜。 “那是为了什么?” “元景帝被人下了噬心草。”薛空青垂下眼脸,继续看着手中的那株干草。 “噬心草状如兰,香如兰,将其花粉磨成粉,合在兰香之中,制成香,只需每隔一段时间点上一些,日子长了,便能毁坏根源,损伤其心脉根基。” “哦?”青衣老者诧异,堂堂帝王,居然还能叫人下毒,当真是一桩神奇之事,“可知是何人所为?” “我自然是不知,不过,也不外乎是权势之争。” “你要救他?”青衣老者再问。 “您不想救?”薛空青原本在元景帝去岁的脉案之中,便窥见了元景帝的情况不同寻常,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多管闲事罢了。 “他倒是个好的。”就看在元景帝气死了文烈帝(先帝),又将文烈帝的一干儿女杀了个一干二净,青衣老者便觉得这是个好儿郎。 而且为政也算是清明,天下在他的治理下也算是极为不错,这个皇帝能当久一点就久一点吧。 至于那些陈年旧事,也随着文烈帝的死,恩怨消散了。 “那就是想救了。”薛空青摇摇头,将噬心草小心塞回一个小布袋里收好,转头又问,“秦叔祖,时隔多年,再踏足长安,有什么感觉?” “长安城似乎是比以前更繁华了,恍若隔世啊...是时候该见见老朋友了。” “达奚院长吗?” “对,我听闻他有一幺女,才貌双全,不知你可见过?你年纪也不小了,需得......” “秦叔祖。”薛空青略有些头疼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真的是太多话了,吵到他脑袋了,“她有心上人了。” “谁人?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碰见好娘子,就不知道多费心费心,难不成你还当真不想成亲,让你祖父你父亲绝后,将来没有人拜祭。” “那您怎么不成亲,趁现在还能动,赶紧生一个,免得将来绝后了,将来没有人拜祭,多可怜啊?” “您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生不来?这是什么难事,你别忘了,我可是神医!” 第493章 夜衣使 他可是神医,纵然不能真的活死人肉白骨,但让六十老头生子,却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啊。 喜报三个月就能到。 青衣老者气得胸膛好一阵起伏,感觉生了好大的气,良久,他才噎出一句话来:“这年头的少年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敬老,甚是无趣。” 他清冷无双、尊老爱幼、知礼懂礼的小郎君哪去了,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还笑话他这个老人家。 太过分了! “就不该让你和谢三郎混在一起,如今尽学了他气人的本事。”真是晦气了。 薛空青哦了一声,然后就闭嘴不说话了,低头继续晾晒他的药材,只当对方是空气。 “行了,我不与你废话,我既然来了,便去见见昔日旧友。” 说罢,青衣老者便转身离去,不需多久,便再无踪迹。 薛空青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天空清明,白云在天悠悠游,春风徐徐,仿佛人间岁月正好。 良久,他轻叹了一口气。 他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夏王世子。 夏王兵败之时,遣了当初的心腹秦同年他带走,世人也皆以为夏王世子已经死在那一场争斗之中,却不知他后来去了药王谷隐姓埋名,苟活于世。 只是他父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因为年少经历父亲惨死家族被灭,原本便有些郁郁,但又要遵循父亲遗命不得报仇,不过二十多岁便郁抑而终。 至于他母亲,也不过是药王谷捡回来的孤女,是谷中弟子,生下他没多久便过世了。 这一次来长安城,想看看太医署所藏医书是一桩事,更多是,想替他父亲看一看这长安城。 他父亲对长安城这个地方感情很复杂,既厌恶又向往,活着的时候想回来看看,却又不能再回,如今他回来替他看看,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至于元景帝想要为夏王平反之事,倒是意外之喜,虽说成王败寇,夏王败了了,成了叛王,他心中也无多大的恨意,也从未有什么要报仇雪恨之心。 他祖父夏王将儿子送走,也并非希望他有朝一日卷土重来,为他报仇,而是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罢了,远离这些争斗。 生在皇家是最幸运之事,也是最悲哀之事,有时候不争就是死,能远离纷争,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是夏王一直期盼的事情。 至于杨小娘的事情,薛空青也让人查了查,只觉得事情实在是荒谬。 他祖父当年是年轻俊秀,身份贵不可言,身边有正妻与三夫人,个个皆是品貌俱佳的好女子,而且也一心待他。 不说他在外会宠幸一个家妓,便是王府之中,也再无别的侍妾。 具体情况,也不过是杨家那边嘴皮子一碰,再加上夏王曾经确实有在杨家下榻过一日,这才有了张口胡说的借口,连个证据都没有。 秦同年多年不曾回来长安,这一次回来,大概也是为了这桩事,夏王可以就此被掩盖在滚滚历史当中,不为人知,但却不能让人顶着他后嗣的名头招摇撞骗。 薛空青有些烦躁。 “谢三,赶紧活着回来吧。” ...... 一阵寒风吹来,谢琅觉得脖子有些发凉,张开眼来,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处干燥的山洞,他皱着眉头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寿山。” 他动了动身子,牵动身上的伤口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郎君醒了,快喝点汤水。” 寿山赶紧扶着他靠着墙面坐了起来,然后用一个木碗给他端来了一些汤水让他喝下。 谢琅也没挣扎,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一些,原本苍白的脸色总算是有了几分红。 “第几日了?”他问。 “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寿山答了一句,面上有些担忧,“酒泉说,郎君好些了,今夜我们还要换地方了,省得被那些狗找到了。” 谢琅离开长安时,便知晓此行不会太顺,有些人为了掩盖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糊弄不成会直接要了他的命,故而一直小心翼翼的。 路上的时候也遇见过两次刺杀,但都应对得当,让对方有来无回,把小命留下。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对方出动了不少暗卫高手,一心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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