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刚要把东西抢过来说帮忙试试有没毒时,突然视线下移,看到了宋吟瘪瘪的跟没有一样的肚子。 跟那时坐在火堆旁边时的情况雷同,沈怀周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还补充了一句:“吃吧,吃饱点有力气拍我的mv。” 假如平时沈怀周这么说,宋吟一定会甩脸子,可能还会暗中摆沈怀周一道让沈怀周肉痛一阵,然而他只抬起眼皮看了沈怀周半秒,低头去拆包装袋。 桥边狼藉一片,来救援的人在夜风中来来回回忙碌。 这时,他看到沈怀周稍显厌烦地将眉头皱起,是救援队长去而复返。 男人应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着宋吟,有隐情似的吞吞吐吐说:“那边备了车,如果你们不着急车里的东西的话,就先坐上车回家吧。” 话里怎么听都有催宋吟快走的意思,宋吟问他为什么,他也只说:“总之快走吧。” 救援队长扭头要引着他们去坐车,然而宋吟却看到了不远处有人朝他们走过来。 在黑暗中有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模模糊糊能看出非常高大,宋吟想起刚上桥边时感受到的视线,某种第六感突然拉起了预警。 晚上很凉,宋吟露在短袖外的两条胳膊冻得发僵,他捏着手指看向那个和他越来越近的人,躲是来不及了。 只能有点自欺欺人,又有点头晕地想—— 应该、应该不是他的债主吧? 第38章 诡异债主(5) 出了事故的三环桥边树影重重,因为太多人走来走去,连空气中都带上了灰土的呛鼻味道。 宋吟被冷风一吹,反应快之又快地,在那个人走过来之前翘起眼睛一把抓住身边沈怀周的手。 沈怀周挑起淡色眉尾,他从刚才就看出宋吟对那人有着一种不明不白的恐惧,此时被抓住,也一时没吭声,似乎要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宋吟腿上都使不出太多力气了。 他手指攥紧,忍不住催促:“我们快走吧……” 沈怀周和他作对一般,慢悠悠地说:“急什么?我们好多东西都在下面,等捞上来再走。” 沈怀周身体硬得非人类,如果不是他自愿想走,以宋吟的手脚根本奈何不了他。 宋吟眼皮微跳,不远处的男人每朝他走过来一步,扑面而来的危险就朝他逼近一步,他微润的嘴唇都颤了颤,看了眼旁边坐怀不乱的沈怀周,扭身就走。 他决定自己先坐车回去。 然而他还没迈出完整的一步,胳膊上出现一只大手,在宋吟心口狂颤时,强势将他扛起放到肩上。 宋吟稳住视线,就见沈怀周要带他往反方向走,连忙急促出声道:“去哪?” 沈怀周把他带上了一辆房车,不是失事的那辆,也不是救援队长替他们安排的那辆,但装潢布置和早上坐的那辆大同小异。 宋吟被按着肩膀坐到了车里,眼皮一抬,看到沈怀周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他伸出手,拍了下主驾驶:“开车。” 宋吟这才发现,艾克和虎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他们后座,和艾克紧紧挨着的还有一个生面孔,气质儒雅斯文,穿一身大白褂也丝毫不突兀。 那人拿着冷冰冰的镊子,在艾克血肉模糊的胳膊上运作,艾克被他弄得似乎受了什么剥皮之痛,疼得嘶嘶直叫。 看到宋吟眼睫颤悠来颤悠去,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沈怀周笑了一声,从箱子里扯出一截绷带给自己缠上,边缠边说:“那是我家私人医生。” “大概是联系不上我,查到了直播间,跟着这帮救援队找来的,”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我手下不养闲人。” 宋吟轻而易举就接受了这个解释,沈怀周身份神秘,既然有能从警局里平安脱身的本事,手里头有几个用钱养出来的精明人士就不是件奇怪事。 见宋吟眉眼舒展,沈怀周眼也不眨地绑紧绷带,额角流出汗,声音却异常平静:“我该说的都和你说了,你是不是也得坦白点,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怕那个人?” 宋吟一愣,沈怀周看出来了? 他后背发麻地曲起手指,见房车慢慢开出混乱的出事中心,心中松了口气,但显然易见的,说忘恩负义也好,他并不打算和沈怀周多说。 紧紧闭住嘴巴,装聋作哑看向窗外。 沈怀周扯起唇角,忍住剧痛把绷带绑好后,将视线挪到宋吟身上,用一种威胁的语气说:“不说话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自生自灭。” 沈怀周佯装出的狠厉让宋吟放在膝盖上方的手曲了一下,只是他看了看沈怀周,还是没有动作。 沈怀周发现他根本拿宋吟没有办法,这个人总能以不同的方式让他生气,他微微侧过头。 宋吟触到他视线后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等待凌迟的一刻,听到沈怀周出声:“别管艾克了,给他抹点药,他身上有擦伤。” 后座的医生听到吩咐,和古时候被皇帝喝令的太医的处境相同,生怕晚一秒都掉脑袋,立刻拎着医药箱从后面走过来,准备给宋吟处理伤口。 宋吟有些搞不懂沈怀周的想法,他皱起了眉,而在他旁边的医生不容他多想,公事公办地让他把胳膊伸过来擦药。 宋吟抿了抿唇瓣,伸出手。 他本来就惹沈怀周生气了,现在再不领情,恐怕真的要被丢出去,而且只是伸个手的事,并没有多难。 事实上是宋吟想得太简单,他身上的擦伤不止胳膊上露出来的那一点,虽然沈怀周极力护住了他,还是有其他地方被划破好几道。 医生帮他把胳膊上的伤用药膏涂抹均匀之后,本来的要求是让宋吟把衣服全脱掉,这样比较方便让他擦,而且车上不冷,脱掉也不怕。 但宋吟还没开口说什么,刚才还要求医生擦伤口的沈怀周俊脸一沉,说没必要全脱,态度很坚决,但凡医生开口辩驳一个字,他都会朝他脚底开一枪。 于是最后宋吟只掀起一点衣角,让医生擦腰窝上的红痕。 宋吟的腰很细,皮肤很白,微微弯着腰肚子上也没有挤出多余的一分赘肉,沾着药膏的棉签在上面擦过,留下黏黏腻腻的痕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专心给自己绑绷带的沈怀周停止了动作,眼皮撩起来,看向身边水光嫩滑恐怕都没好好吃饭才搞得腰这么细细一把的人。 沈怀周直勾勾地盯着宋吟,嘴唇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张开:“肚子这么小,应该很容易看到形状。” 宋吟一直在看自己的伤,闻言有点愣地说:“什么形状?” 沈怀周眼神意味深长:“顶出来的形状。” 宋吟还是有点愣,因为他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半晌,他鼻尖微红忍无可忍,如果早上沈怀周没有抱着他掉到桥下边,因为他受了那么多伤,他这忍了一天的巴掌早就扇上去了,“你脑子摔坏了吧!” 这时宋吟还宁愿沈怀周没有救他,那他这一掌也就能心安理得地打过去了,根本不用忍。 医生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脊背都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匆匆给宋吟擦完最后一处伤,跑回后面和呆瓜艾克坐在一起远离是非。 宋吟整理好衣服也窝在车边,杜绝和沈怀周有任何交流。 “我说的不是事实?”沈怀周哼笑一声,一点也不以为耻:“你早点习惯别人看你,毕竟迟早要拍我的mv。” 宋吟捂住了耳朵,挡住了所有不堪入耳的话。 沈怀周忍不住笑,结果这一笑,扯动了背部后面的伤口,牵一发而动全身地全身疼起来,他唇角放平,忽然想起什么:“今天是几号?” 后座的艾克立马接话:“十四。” 沈怀周嗯了声,看着窗外的月亮:“今晚是月圆。” 除了宋吟,这一车人都知道月圆代表何事,这个日子是他们要和一群外国佬交接货物的时候,马虎不得,如果没有出今天的意外,艾克现在可能还在检查货物单。 房车慢悠悠地在夜色中行驶,沈怀周说了最后一句话后,车内陷入了寂静,经过一天的死里逃生,所有人都慢慢有了困意。 宋吟半睁着眼睛,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和他说,睡吧,睡吧。 于是过了几分钟,宋吟真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和后面的几个人一样。 虎鲸的睡觉习惯极其恶劣,一旦睡熟,牙齿碰着牙齿呲出难听的磨牙声,有时候还会打呼噜,只是车上的人都太困,睡得很熟,没有受此干扰。 连向来觉浅的沈怀周也闭着眼皮,没有睁开。 夜更深了,当车快行驶到沈怀周家中时,外面的月亮高高悬起,在半空中圆得非常诡异。 沈怀周被一个颠簸晃醒,他微皱着眉,刚睁开眼就听到身边响起一种微弱的声音,仔细一听像是痛苦的呢喃,想起身边坐的人是谁,他立刻扭头看了过去。 窝在角落的宋吟脸蛋红红,似乎在忍耐很难受的痛苦,那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沈怀周沉下脸,正要伸出手去摸摸他是不是在发烧。 宋吟忽然睁开眼,直直盯向他。 沈怀周被那样的眼神一看,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让他瞬间察觉到异常,沉声叫道:“宋吟?” 然而宋吟没有理会他的叫声,他看着沈怀周的目光非常奇特,沈怀周过了半秒才想到准确的形容词,那就是渴望,像是在看一块可以食用的肥肉。 下一秒,宋吟突然站了起来,跨坐在沈怀周身上。 “干什么?”宋吟坐在身上高出一个头,沈怀周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宋吟的眼睛,他嘴角似扯非扯地看着姿势有些像霸王硬上弓的宋吟,喉结压了压:“劫色?” 沈怀周还抽空想了下,如果让明天清醒过来的宋吟知道自己晚上睡得迷糊上了别的男人的身,会不会羞到脸都发烫。 他走了会神,目光再次上移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腿上的触感软到没边,沈怀周面色不明地看着宋吟,任由施为似的什么都没做。 而此时,后座的艾克也醒了,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哎哟,不小心睡着了,虎鲸快醒醒是不是快到了,沈呢,我靠,你们在干什么,不对,宋吟在干什么——沈快躲开!” 也许是艾克的叫嚷太吵了,宋吟迷糊的脑子变清明了一秒,但很快又陷入混乱,他记忆中的最后一秒是艾克看着他,眼中充斥着赤/裸裸的惊惧。 …… 宋吟刚醒过来的那三四分钟,轻微撇嘴,当下的处境告诉他,他被关了起来。 他被关在了一间卧室里,推了推窗户,打不开,是锁着的,拧了下门锁也同样如此。 关他的人几乎不用猜,宋吟疑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同时,看到浴间的洗衣机上方摆着个比他脸蛋大好几圈的水盆,里面一层一层垒落着好几件衣服。 上方清爽又混着一点点尼古丁的气味,让宋吟一下掌握了这些衣物的主人特征,这是男人的衣服。 男人指的是沈怀周。 是沈怀周关的他。 为什么这样? 宋吟想到了昨晚,昨晚他一定做了什么事,让沈怀周感到了威胁,所以才会一改常态把他紧锢起来,而他身上的怪异一定和主线有关,和他那疑点重重的舅舅,同样逃不了关系。 宋吟气息变急,忍不住想吸下鼻子时,门口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他一下想到崴了脚的白种人:“艾克?” 脚步声停止,可能是停在了门口,也可能是故意放轻脚步走了,宋吟刚要站起身,沈怀周的声音传来:“开门,谁让你锁着的?” 艾克慌慌张张,纠结又担忧地应道:“我也不想关,可是他又那样怎么办?你有多少个身体都不够造的。” 沈怀周:“开门。” 艾克拗不过他,金属磕碰的声音响起,应该是艾克在找属于这间房的钥匙,宋吟在半分钟之后看到了沈怀周的脸,他天生微圆的眼睛睁大,愣愣的。 不怪他惊讶,沈怀周的形象实在和以前大相径庭。 金发柔柔地散在额头前面,这么烈的日头居然穿着件高领衣服,皮肤也苍白得很,青色血管明显地浮出来,右手背上贴着个医用胶布,可能是刚打过吊针,整个人透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虚弱。 似是感应到视线,沈怀周眉眼抬起,略有些表情不明地出声道:“饿了没?” 宋吟下意识说:“不饿。” 沈怀周轻微地点了下头,接着他转身走进浴间,双手握住那身衣服的衣角,利落上翻。 宋吟在看到他后背的一秒礼貌性别开了脑袋,倒不是怕看男人的身体,只他觉得看别人换衣服多少有点不礼貌。 而且他坐立不安,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艾克虽然把门打开了,但一直守在门口,似乎在防止他走出去,沈怀周的态度也有些反常,总之气氛奇怪到宋吟想忽视都难。 沈怀周换衣速度快,当他穿着新单衣出来的一刻,宋吟脸蛋子发白,忍也忍不住颤意地朝他道:“沈、怀周……” 宋吟刚睡醒不久,声音有些发绵,沈怀周看过很多次他这副模样,但因为之前都有把握能脱身,并没有怕到哪种程度,而这次不一样。 宋吟是真的被吓到有些傻。 因为他手中的东西。 沈怀周手指修长,那只摸过枪的指腹上勾着个止咬器,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纯黑色,有两条环住脑袋后方的长带。 “那个……是要给我戴吗?” 第39章 诡异债主(5) 宋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在脑子里疯狂回想,昨天自己到底做了多出格的事情,以至于沈怀周要给他带这种东西。 他是咬了沈怀周吗? 咬了很多伤口,所以不得不穿高领衣服? 宋吟有一瞬间想上前去弄开沈怀周的衣领看一看,但他又不敢,怕真的看到不该看的。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于是本能地想离那止咬器远一点,不由自主往后面的地方退了几步,结果绊到了地上的垫子,愣是一屁股摔坐下去。 幸好他身后就是一张大床,没掉到地上去,只稳稳坐到了床垫子上。 身下的床比加油站那鬼地方的硬床板软了不止一倍,宋吟摔下去又被弹起来了一点,按理说应该是不疼的,但他一早上没吃饭又被那东西吓了一跳,睫毛忍不住颤动。 天生泛圆的眼睛冒出了许多水,悬悬地蓄在眼眶下边,看上去就好像,沈怀周真的怎么他了一样。 沈怀周眉梢皱了皱。 他在看到宋吟往后仰的时候,脸色就似乎变了一下,右手也抬了起来要去扶,但看到宋吟好端端坐到床上后,僵了僵又把手放回身侧。 宋吟缓了几秒钟,觉得有必要问清楚,暗自抓着床边抬起头问道:“我昨天是不是做错了事?就比如,对你做了不好的……” 沈怀周沉默了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半晌,他把止咬器放到了一边的架子上,曲了曲被金属冻得有些冰的手指,神态自若道:“没有,不是给你带的。” 短短几个字,让几乎已经认定自己闯了大祸的宋吟怔了怔,也让门口的艾克险些吐出一口血。 “是给艾克带的,”说这话时,沈怀周适时表现出嫌恶,“他这几天晚上都梦游咬东西,咬坏了我很多宝贵物件,给他带上这个能好好防住他的嘴。” 艾克猛地抬头看向沈怀周,却只看到了沈怀周没有温度的一张冷脸,那双眼睛中流露出的头疼和厌恶近乎真实,仿佛他真的是这么做了。 不是、你他妈的…… 就算要找人背锅,也不用把他形容得跟饥不择食的畜生一样吧? 艾克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还只能忍气吞声,拿钱办事的从来都没有人权,雇主高兴,他可以什么都是。 但是艾克背了锅,宋吟却没有领情地全部轻信,他狐疑地抿抿唇,“我还能记起来一点,昨天在车上的时候,我趴到了……” 他记得他趴到了沈怀周身上。 他记得他用一只手撩开了沈怀周盖着脖子的碍事领口,他还记得…… 宋吟剧烈不安回忆着,沈怀周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略红的鼻尖,他身上的脏衣服被处理过,没有昨天破破烂烂的洞口,也没有蹭上去的灰和泥。 特别干净,干净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都格外明显。 只是这里没有合适他的一双袜子,他的脚空无一物,微微蜷起来的脚趾,可以昭显出他对昨晚未知事件的恐惧。 这脚有虎鲸的一个大吗?沈怀周盯着那粉白的脚面,突然就冒出了非常强烈的求知欲。 脑子不由自主岔了一下神,好在善于伪装的男人即使是走神,面上也体现不出来。 但坏就坏在,他走神的这一会没听到任何声音,抬起头时,只听到宋吟的最后一句话:“后面发生了什么?” 沈怀周撞上宋吟询问的眼神,顿了顿,居然罕见地接不上话。 眼神也有些复杂,长期在外的中外混血,根据他为数不多在中国学习的礼仪,模糊知道这样长久注视别人的身体部位,是不得体的。 沈怀周没顾上有些长的金发遮了眼,他扭过脸,露出一点线条流畅的下颌,避而不答:“我呢,下午还有个事要办,暂时没空听你的梦话。” “这部手机你拿着玩,可以出房间,但最好不要离开这栋别墅。” 男人往过递了一部手机,宋吟看过去,看出那部手机正是在荒野中奇迹般能直播的那部,他们三个能平安无事回来,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它。 宋吟下意识接过了手机,但就是接的这一个动作,让他错失了向沈怀周提问的机会。 沈怀周已经走了,连带着艾克一起,他们临走前甚至贴心地给他关上了门。 宋吟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过了会儿,他低下头。 他没有上前去拧门把确认沈怀周有没有再次把他锁起来,他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手机,凭借着记忆给某个号码发去短信。 这条短信他发给的是远在加油站的楚微微。 宋吟昨晚没睡着的那一小时,看到车子从三环桥一路向北走,途中就经过了国道加油站,当时天黑,他还看到了娇巧玲珑的楚微微。 女生扎着活力满满的辫子,戴了个轻便黑帽,一点也不见疲态地站在灯光昏暗的加油站中值夜班。 沈怀周的这辆车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于是宋吟看到了楚微微,楚微微却没有看到他。 但这不打紧,宋吟发短信的目的是想让楚微微调取一下昨晚加油站往北那段路的摄像头,十二点到一点的监控给他。 只要看到监控,他就能知道沈怀周含糊其辞盖过的事实是什么。 楚微微这姑娘踏实能干,办事也从不拖拖拉拉,和楚越除了性格方面都一样令人贴服,这一点体现在不多时就发过来的监控视频中。 说起楚越,宋吟想到在出事之前,楚越因为他睡了下床就大动干戈要把被褥全洗一遍,唇瓣轻轻抿了抿,他其实很爱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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