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被打搅的纨绔子弟不满回头,却在对上一双冷目后讪讪摘下头盔,狗腿地叫了声:“慕姐。” 江慕,当红模特,在国内国外都有一席之地的明星级人物。 女人刚在公司拍完一个代言,身上一袭抹胸黑纱长裙还没换下,红唇细腰,高贵不可言,画着眼线的双眸细长上挑,这双眼放在别人身上还能窥探到几分情意,放到她身上却只能看见高傲。 江慕淡淡点了下头,算是回应那几个纨绔子弟,然后她再次敲了下门:“江珉随,爸叫我们回家吃饭。” 江珉随眼也没挪,看着屏幕,声音冷淡地重复她话里的几个字:“回家吃饭?” 江家很自由,他们这些继承人想去哪就去哪,没人拦,更没有要赶门禁回家、晚上必须和家里人吃饭的规矩。江慕知道江珉随不信,也没多解释,只说:“抓紧时间,十点前回到。” 她垂下双眸,眼中的光微微闪烁:“爸说找到那个人了。” “哐当!” 刚还坐在游戏舱里不动如山的江珉随摘下头盔,一双腿迈了出来。 那价值千金的游戏头盔他也没放好,随着他起身掉到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看得宋吟颇为肉疼。但江珉随没去看,拿起凳子上的冲锋衣外套就大步离开。 他不捡,只好宋吟去捡了,宋吟微叹口气,俯身,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地上的银子。 江慕见江珉随走了,也不再留,正要关门,视线忽然在宋吟身上顿了下。 江珉随的这几个朋友江慕都知道,也见过,江珉随身边有个叫简安的在照顾他,江慕也知道,所以江慕看见这个灰扑扑的人时,并没有太惊讶。 只是片刻后,她目光蓦地颤了颤。 宋吟还维持着俯身捡东西的姿势,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一弯腰,衣服就因为重力不停往下滑了一截,于是后腰大片白花花的皮肤上,一个红色胎记跃然跳了出来。 不等江慕开口,宋吟已经小心地把头盔挂回到游戏舱,然后想起什么,匆匆忙忙跑出了游戏公司。 宋吟来游戏公司的时候就是步行过来的,回去也不打算坐车,专挑些人少的小路走。他拿出手机迅速打出一条短信发出去,又收起来放回身上,往住的地方赶。 太阳西斜,天幕已经从白转成了黑。 宋吟心道:惨了惨了惨了,他一天都待在江珉随,忘了家里还有个兰濯池!兰濯池昨晚没吃饭,今天一整天也都空着肚子,会不会昏倒啊? 再不然,他饿急了会不会真像他说那样出去打人要钱? 虽然兰濯池是北燕皇子,没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但人饿急眼了什么事干不出来?万一呢……万一真…… 宋吟忧虑得脚步加快,风呼呼地将头发吹在脸上,黏在他的唇角。他穿过两条小路,又转过一个拐角,终于紧赶慢赶回到了小区。 但还是晚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寻常人家这会都吃完了饭,说不定正一起凑在沙发上热热闹闹地看着小品、电视剧。 宋吟不由开始乱想:他一进门,会不会看到的就是昏倒在地上的兰濯池?不能……吧? 小区里很昏暗,路上黑黢黢的没有光,唯有单元楼背靠的繁华街道投过来了一些白光,似是水晶雪花。宋吟吞了一口口水,慢吞吞从包里拿出钥匙,走到门前,犹豫半秒,一鼓作气打开了门。 屋子里亮堂堂的,兰濯池脸色正常地坐在沙发上,正拿着手机组织下一条发给宋吟的骚扰短信。看他回来了,这才没发出去:“回来了?” “……” 这人没事? 而且脸色还挺健康的。 宋吟满腹怀疑,但因为一整天没理到兰濯池,心里有些愧疚,所以他也没问,只匆匆点了下头,赶紧走进厨房准备给兰濯池做点吃的。 前两天宋吟收拾过厨房,锅碗瓢盆都整齐摆放,地板也拖得锃亮。宋吟毫无防备地走进去,正要拿油,视线却蓦地凝到了地上。 此时,他脚边,有一大块瓷碗的碎片,宋吟看了许久,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抬起眼,然后便看到了一个盛着不明黑水的锅、几个破烂的鸡蛋、被倒去半袋的盐,“滴答滴答”,案台上还在流着蛋液。 宋吟看着面前的盛景,头昏目眩,双手发抖,小脸惨白,好半晌才轻咬起嘴唇,一字一顿叫道:“兰、濯、池……” 半秒后罪魁祸首走进来,低头看向案台前身形小巧的宋吟,顿了下,诚恳承认错误:“我不太会用,反应过来就成这样了。” 宋吟气得眼睛湿润,瞪了兰濯池好几眼,拿笤帚去扫碎碗了。兰濯池在后面挺有眼色地道:“我帮陛下扫?” 宋吟看都不想看他:“不用!” 他用力扫着碎片,两条白皙的胳膊晃晃悠悠的,兰濯池就在后面看着,问道:“陛下想喝水么,我帮陛下倒?” 宋吟拿后背对着他:“不用!” 兰濯池消停了会,过了半晌又走进来:“陛下。” 宋吟烦了,捉着扫帚回过头:“我都说了不……” 却见兰濯池拿着一张小卡片,含笑看着他:“我是想说,洗澡的水管被我弄坏了,外面的门上贴着这个卡片,好像能修理,要不要打电话叫一个过来?不然晚上陛下洗不了澡。” 宋吟幽幽看着兰濯池,嘴巴咬得深红深红的,好像下一口就要咬到兰濯池的手上,兰濯池倒挺少看宋吟这副样子,觉得稀奇,多看了几眼。 半小时后,维修工到了。 兰濯池开门,往外看去,门口站着一个穿灰旧制服的男人,男人皮肤黝黑,袖口里裹着粗壮的肌肉,一张满是风吹日晒后的粗糙,但看着还挺老实忠厚。 他被兰濯池一张脸晃了晃,心里忍不住猜测兰濯池是不是电视上的明星,嘴上却不忘问:“您好,我是上门维修的,是您订了维修服务吗?” 电话是宋吟打的,不是兰濯池,他如实说:“不是。” 维修工顿了下:“那您是?” 兰濯池正要开口,却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自从来到这里,有很多事兰濯池都已经记不清了,但那种在义庄刻入骨髓的孤寂感,还时不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冒出头,如影随形缠着他。每当那个时候,兰濯池就会想,如果宋吟还在,如果宋吟是他的皇后,他会是什么样? 兰濯池心神不知飘到了何处,半晌后他才垂下深黑的双眼,勾唇看着门口的男人,似真似假地说道:“我是打电话人的……夫君。” 兰濯池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夫君怎么说,但应该意思都差不多。他收回目光,正想带维修工去浴室,身后却忽然响起了啪嗒一声轻响。 宋吟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最后关头一手扶住了玄关才站稳,他扶着玄关抬起头,眼睛水光忽闪地瞪了兰濯池一眼。 他忍住骂兰濯池的念头,匆匆忙忙看了眼维修工,说了句跟他来,转身就落荒而逃地去了浴室,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兔子。 维修工看了眼坏掉的水管,就确定了修理的方案,宋吟付了钱,让男人在浴室里修着,他回到厨房继续煮面。 一时之间兰濯池成了屋子里最清闲的一个,他在厨房门口看了宋吟半晌,转身回房。 兰濯池今天其实出过门,一开始是抱着想多熟悉熟悉这个世界的目的。 但逛着逛着他就被一个号称自己是星探的人请到了一家公司里,临时充当起服装模特,还拍了组照片,事后拿到了几百块钱的工资。 兰濯池回房想把这些钱拿给宋吟,刚出房门,忽然听见桌子上的手机在响。他偏头看去,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兰濯池的手机和宋吟的手机是一样的型号和外观,电话接通了,兰濯池才知道自己拿错了手机,电话那头的人也明显顿了顿,半秒后才继续开口。 “你好,我是江慕,我有些事想找宋吟,请问他在家吗?” “哦,在,我拿给他……” 兰濯池根本不知道江慕是谁,语气很平常,说完便拿着手机,懒洋洋往厨房门口走去。 女人的声音很放松,但细听就能听出有几分急切,兰濯池也没故意拖延时间,几步就走到了厨房门口,可要走进去时,他却猛地停了下来。 兰濯池现在站的地方,视角很广,能看到厨房里的所有东西。而此时厨房里,一锅汤还咕噜噜冒着泡,案台前的人却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棕色的纸皮箱。 …… 宋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泡在了一片海水里,耳边有一道机械音伴着呲呲的电流在不停说话。 第135章 民国姨太太文学(1) 初春时节,日光微亮,一道车轮轱辘声唤醒了死寂的清晨。 街上陆续有穿马褂的人从大街小巷里走出来,巷口停摆着黄包车和汽车,最前头一辆已经早早接上客人。 虽然有早起赶工的势头,但天还没有彻底亮,在朦朦昏暗中,有男人从一家商会里大步走出,直奔附近卫宅而去。 沈陵忙碌一夜,眼下可以看出淡淡的乌青。 他抬起手敲门,没过多久,里面的人便似乎早有预料,急匆匆赶到门口拉开插销,门开寒风起,小厮打完哆嗦才看向沈陵。 “沈先生,您又一晚没睡?” “瞧瞧那黑眼圈!快进来,我去给您备床被子。” 小厮担忧地打量完一眼沈陵的脸色,赶紧偏开身子,等人进来后抖索着肩膀关上门,领着沈陵往里走。 沈陵是梁仁商会会长的儿子。 知礼克己,翩翩君子,交给他的事再多,也要坚持不眠不休连轴转在最短时间内办成。 这几天正赶上商会繁琐事多的时候,沈陵连续熬了三天,每回从商会里出去都头疼疲乏,不得不放弃坐黄包车回家,转去旁边的卫宅留宿。 作为卫慕青从小几乎穿同一条裤子长到大的竹马,宅里的人对待沈陵和对待卫慕青一样尊敬。 把沈陵领到厅中,小厮就急匆匆跑去里面拿被子。 沈陵站在厅中若有所思地朝小厮背影看了一眼。 右手一侧的地方就是他前两天留宿时睡的客房,也是客房里最大最舒适的一间。 但沈陵选这间睡,仅仅是因为这间离他最近。 他忍着头部的酸胀,走过去伸手推开门。 然而刚踏进去,沈陵眼中厉色一闪,飞快挪动视线,脖子上的阴影追随着他偏头的动作区域越变越大,最终他的目光落在右边的小房间里。 有水声。 有人。 门框上垂下来一面帘子,由于里面人的警惕心不强,帘子只拉到一大半的距离,剩下一小半还大大方方敞着。 沈陵听到若有若无的水声就知道人在浴缸里。 不管是男是女,沈陵无意窥探对方的隐私,隐匿在阴影中的神色一僵,下一秒就转过了头。 但短短的那一秒,那个人还是在沈陵的眼中晃过一遍。 浴缸里泡着一池溶解着红酒浴球的水,人坐在水中,只有一双膝盖微微露出,水温很烫,让没有入水的皮肤泛起红晕。 和浸在溪流水面下的芙蓉一个模样,白里又带着红。 他手中拿着一个本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招工信息。 翻过一页后他似有所觉,那张面向本子的脸抬起,沈陵由此看到一张含情妖冶的面容,眼睫毛湿漉漉含有雾气,柔柔铺散在眼皮上方,眼中水光跃动,心不在焉瞧着他。 沈陵没有久留,转身迅速从这处以前时常休息的地方离开。 踏出门,远处的小厮正好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他眼神惊疑不定地越过沈陵在后面的门上转了转,话到嘴边,因为一个吞咽咽回了喉咙里。 沈陵淡淡从小厮慌张的脸上掠过一眼,语气状似无恙地问:“他是谁?” 看来人已经进去过一趟。 瞒是瞒不过了。 小厮知道沈陵精明,就是瞒也瞒不了多久,只好挠着脸颊磕绊道:“他……应该算是二爷的客人,今早他拿着一张婚书在宅子门口拦住二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面二爷就把他安置了下来。” “二爷中午去南城赈灾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二爷认可那纸婚书,那里面那个人——” “可能就是我们未来的姨太太。” …… 凉风拂过树梢,卫宅里人声寥寥,一步一回响。 小厮两手扛起春被,领先走快半步,带着沈陵朝另一间空房间走去,期间他扭了下头,发现沈陵脚步稍微有些滞缓。 沈陵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很少见他把心事放在脸上,但从那间房里出来以后,沈陵身上迫切想要休息的欲/望就浅了些。 小厮把手中的被子换了一侧,刻意放慢脚步,等沈陵跟上来便问道:“沈先生,那个人对您发脾气了吗?” 沈陵刚才还只是走得慢,闻言全然停了下来…… 发脾气? 沈陵不知道那算不算,他在门口和那卫慕青带回来的人对视的时间只有那一秒。 而就在那一秒里,那个人捏着手中的本子,眼角重重挑起,神色端的就是对他的烦躁和讨厌。 明明他们此前没有见过,他也没得罪过他。 见沈陵没回答,小厮攥紧被子为难道:“如果真是那样,沈先生也别往心里去,二爷吩咐下人去查过他的身份,他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恐怕正烦着。” 彼时,宋吟洗完澡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两条腿一前一后从水里拨出,将水面上的光影拨乱,带出的水流也顺着小腿紧绷的线条一点一点滑落。 他早就把刚才有人闯进来的事抛到了脑后,眼下他有更要紧的事情,闯进来的人是谁,宋吟根本没空去追究。 他穿好衣服走到桌子面前坐下,把手里的本子按到桌面,神色认真地看起上头的信息来。 泡澡泡得有点久了,手指还有些湿,宋吟抬起手在某行字上点了下,那块地方便洇出水色:“这个年代还有地下偶像的说法?” 脑中滋滋闪过两声电流,有道机械音响起:“架空世界,什么东西都可能有。” 系统虽然在宋吟的脑子里,但视野范围不仅仅是宋吟双眼能看到的,他能看到的地方更广。 系统目光在宋吟肩头半滑不滑的衣服上扫了一眼,说:“穿好衣服,像刚才那样闯进来的人再多几个,小心你的屁股遭殃。” 宋吟手指顿住,刚清洗过一遍的水灵灵的脸蛋骤然爆红。 遭殃,遭殃什么啊,宋吟抓了下手里的本子:“你能不能别这样说?” 系统平淡道:“你可以试试。” 宋吟一时没反应过来,“试试什么?” 系统道:“试试不穿好衣服屁股会不会遭殃。” 宋吟:“……” 宋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下去,假装没听到地重新低头看本子,脑子还在梳理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个世界由一本民国竹马竹马文构成。 未来名动东三省的军阀卫慕青、掌握重要经济命脉的商会会长沈陵分别是这本文的两个主角,自小他们感情深厚,虽说不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认识,但也是五六岁还不太知事的时候便走进了彼此的生活。 两人从五岁长到现在,双方都在心里藏着对对方的情意,不敢说出来。 直到程知之的出现,卫慕青和沈陵胶着的暧昧期才终于有了突破口。 卫慕青小时候见过程知之。 程知之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那家老爷只娶了一个妻子,女人身体不好,生下程知之便不打算再要孩子,作为家里的独苗,程知之享尽了荣华富贵和偏爱。 但好景不长,程知之二十岁那年意外得知自己竟然是程家抱错的孩子,他压根和程家流淌的不是同一个血液,而是偷了别人二十年的人生。 早已被宠坏的程知之极度惶恐,他害怕自己被赶出程家,害怕吃苦,惊慌失措之下想起曾经和卫家的婚约。 那时两家长辈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好到能为对方两肋插刀,卫家有了孩子后,程老爷便琢磨着,如果自己生下的是女孩,两家就成婚。 卫老爷欣然赞同了这一提议,择日不如撞日,他当天就亲手拟下婚书,把这婚书交给程家保管。 可惜程家生下的是程知之,一个男人。 这婚事本该作罢,但程知之太怕了,他需要有一个下家,况且那婚书上又没写“如果程家生下的是男孩就不成婚”这条规定。 程知之也打听过了,那卫慕青没有恶习,不狎妓,也不豢养名伶,在平城众多纨绔子弟中是与众不同的一股清流,更何况长相也独树一帜,他根本不亏。 于是程知之拿着婚书敲了卫家的门,要求和卫慕青结婚。 文中这也是卫慕青和沈陵关系摇摇欲坠的一段时期,程知之的出现让沈陵黯然神伤,主动后退和卫慕青划清了界限。 而卫慕青有自己的考量,当初程家救过卫老爷子的性命,他想先留下程知之,之后再想一个万全的计策,能在不成婚拒绝婚书的情况下也不让两家的关系疏远。 卫宅上下的人都知道沈陵和卫慕青之间的不可言说,程知之在卫宅住下来后,没人待见他。 程家真正被遗落在外的真少爷被接了回去,没人在意他的下落和死活,程知之这趟出来没带太多盘缠,卫慕青一直晾着他没有敲定婚事,程知之迫不得已四处找工作做。 而这个时候,主角团的感情进展一直处在你进我退的阶段,卫慕青察觉到了沈陵的远离,四处找沈陵,身心俱疲。 程知之脑子不蠢,也逐渐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火星。 但那时,他首先产生的想法不是愧疚,而是……嫉妒。 他嫉妒沈陵能被人在乎,不像自己现在一无所有。 程知之积压着愤怒,忍过一天又一天,在某天赖以生存的工作突然被辞退时,他发疯了。 他拿刀捅了来卫宅找卫慕青的沈陵。 倒在血泊的沈陵是疏远期结束的重要节点。 卫慕青抱着沈陵心慌不已地表白心意,卫家上下乱作一团,程知之趁乱逃了出去。 沈陵很幸运地没被伤到心脏,昏迷几天便苏醒过来,卫慕青确保他真的逃脱了危险,就要找程知之算账。 在这个炮火纷飞自身难保的年代,程知之根本逃不了多远,北上的途中被卫慕青拦住,一枪打死,后又剁碎喂狗,凄惨地死在北城,无人问津。 所以根据程知之这炮灰的一生,宋吟的任务也很明显—— 安分地待在卫家,明年开春的时候捅沈陵一刀,再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卫慕青打死。 重新梳理完剧情的宋吟心头都堵了堵。 毕竟这这惨淡的炮灰结局实在太标准了。 而现在,他要等到晚上的时候去地下酒吧面试。 宋吟在屋里吃吃喝喝,一眨眼天就黑了,他抓起招工本子往外走。 卫宅的房间有一道半指宽的门槛,系统是提醒过宋吟的,但宋吟吃过两回饭后就忘得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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