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奈:“没打……我没做过那个。” …… 这次换宋吟震惊了,从下至上审视了苏秋亊一遍,准备说点什么时手机嗡地一响。 宋吟松开勾着苏秋亊衣领的手,打开锁屏之后点开了玩家群,在此之前,还顺便删除了前几分钟在厕所接水时看到的匿名指令。 匿名消息:五分钟内对你身边的人开一次黄腔,巩固你无药可救的恶霸人设。 宋吟一回生二回熟,现在看到这种东西都能面不改色了,他收回手机,跟苏秋亊说了一声走吧。 档案室在七楼,宋吟上去推开门,瞬间遭遇了里面三个人眼神的洗礼。 宋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回头对苏秋亊说:“你在外面等我。” 苏秋亊实在很高,是两个人一起撞他都能屹立不倒的体型,可他陪着宋吟上了趟楼梯,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就在这行吗?” 宋吟摇头:“不行。” 宋吟总是能刷新苏秋亊的眼界,一天能有八百个小情绪,一分钟前对你这样,一分钟后就能对你那样,特别拿人。 苏秋亊越过宋吟看了眼里面拿着档案的男生,没说什么,姿态娴熟地听话照做,转身退了出去,甚至还掩上了门。 两袖清风极了,像是根本没有他们会不会泄露学校机密、明天让这个学校报废的担忧。 里面玩家看得一愣一愣,等门一关他捧着档案跑过去,实在是憋不住了,问道:“宋吟,你是不是给他钱了?” 语气胸有成竹,笃定了宋吟这么做了一样。 苏秋亊这一晚都跟他们跑动跑西出谋划策,说东从来不往西走,正经单位正式工都没这么尽职尽责的,说没给钱谁信? 但宋吟否认:“没有,我对他很坏,可能他享受那样?” 宋吟说到后面有点停顿,像有什么话是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说的。 玩家脑袋一跳,万千八卦在脑中闪过,刚准备细问,浏览电脑的裴究把手里文件扔到桌上,不轻不重的磕响打断了他们:“我们查到一点东西。” “哦哦,”玩家收到指示,挺会来事儿地把一张纸抽出来,摊到面前让宋吟看,“宿舍楼后面空地下的尸体确实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叫赵子明。” 档案上的照片和后场尸体的模样相同,能让人一眼认出来,宋吟匆匆看过纸张上的大致信息,又看到玩家把一部手机捧过来:“这个赵子明半年前就不在学校了。” “社会上没有他的死亡消息,我们在学校网页上找了找,还是没找出什么东西。” “还好裴神懂电脑,只要追踪到赵子明在校网上登陆过的记录,我们就能锁定赵子明的手机,盗取里面各大软件的搜索记录、聊天记录。” 玩家找出一张截图给宋吟:“你看这个。” 截图上是某匹配灵魂共鸣好友的软件,赵子明先是平平凡凡地和对方吐槽今天课多,后面又开始抱怨今天的坏运气,最底层一条是这么发的: 我们学校有个特别奇怪的事,具体我不能和你多说,但今天我被选中了,那些人给我看的东西好可怕,不行了,我要去一趟急诊,正好我舍友可以陪我去。 玩家抽出一张高三生的照片,姓名的旁边写了个下等校区:“赵子明的舍友只有一个,叫付从文。” 宋吟听到这,抓着纸张的手不由一捏,顺势说:“既然知道他在哪个宿舍,可以去上门问他,急诊那天发生过什么事。” 其实是挺顺手的事情,当代人都心肠热,动个嘴皮子的事很少会有人拒绝。 但玩家露出了一个非常一言难尽的表情:“是可以问,但我之前听过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付从文非常排斥外人,有特别严重的社交障碍和暴力倾向,不能和人正常交流,如果你在学校多观察一下,就能看到他基本全天都是独来独往。” “在我们之前前两天,我听说就有个男生非要跟他搭话,被他上手打了一顿。” 玩家想起那人的下手重度,和那男生的伤残程度,咬牙打寒颤:“绝对不能直接上门找……” 玩家搓了搓手臂的鸡皮,马上又振奋地笑开:“但是我们可以投其所好,裴神查到付从文的搜索记录,发现他特别钟爱于一种人。” “我们可以找个相似的,买通她,让她帮我们问话,理想型跟自己搭话,总不可能上手打吧。” 宋吟认真想了想,觉得如果非要做,也能行通:“什么样的?” “这小子眼光还挺高的,喜欢的都是大热的明星和一些网红,但这些人都有共同点,”玩家掰住手指,啼笑地说,“漂亮是最首要的,然后呢。” “身高一般都在一七五左右,皮肤要白,腿要长身材要出挑,外观是一眼能击中人的惊艳类型,可以对人摆臭脸但绝对不会说脏话,付文从是不在乎性格坏不坏的,因为他关注的几个明星有大多半都因为脾气差和媒体对呛上过热搜,被网友戏称为辣美人,最关键的是多变,分场合对人,偶尔会挺乖,偶尔又撩得人七荤八素……” 玩家说着说着慢下来。 不是别的,是怎么,他越说,越感觉。 这么熟悉呢。 第50章 四人宿舍(10) 确切地说,基本屋内的所有活人都看向了宋吟。 宋吟放下手里的一沓资料,眼神懵懵地看过去,看向了一张张发现新大陆的脸,他捏起刚才提桶时不慎沾湿的衣服,有气无力地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玩家合上侃侃而谈的嘴,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宋吟。 没人喜欢被打量,而且还是一眼能看出心怀不轨的眼神,宋吟偏过头,想阻止这个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玩家眉毛夸张地跳起来,诚恳地叹道:“除了性别,你完全就是付文从的理想型。” 宋吟表情都绷了下,恍惚听到了什么荒谬的发言,他僵硬地表示拒绝:“你也知道我性别不对口,还是算了,在网上找一找,有高薪诱惑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 “不不,”玩家一副懂王口吻,“虽然付文从性取向是女,但你有没有听过,很多人其实是没被开发过的深柜,因为以前没接触过,或者身边很少有这类群体。” 玩家眼里亮着闪光,想说服宋吟:“在网上找太费时费力了,而且像刚才那样的美女简直少得可怜,都有现成的,干嘛还要去舍近求远?” “宋吟,你去勾搭付文从怎么样?如果他是深柜,那就正好,这两天我们再做二手准备,在网上广撒网捞人。” 宋吟想放松神情,但被这一番雷人见解搞得松不下来,只能低下头去换了口气,将震惊藏起来。 总感觉有一句话,在耳边反反复复地震,虽然你不是女的,但你可以是。 裴究其实不太会扼制玩家自由发言,除非是太过火的,或者是完全不对,说出来会影响正确思路的猜测。 刚才那一番话属于前者,有点过火了,但裴究莫名旁观着发了会愣,是看到宋吟眼睫完全哆嗦起来,才记起来要开口:“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玩家被骂了一顿,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委屈,他完全是为他们考虑,是为了他们的团队! 而且宋吟就是从头到脚都符合好不好,虽然是照着付文从经常关注的莺莺燕燕发现的,但宋吟整体都要更艳压他们。 简直是顶好的一个主意,为什么没人懂?玩家看看宋吟,又看看无人附和的世态炎凉,郁闷不语。 “今天先到这里,”裴究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察觉到马上要闭寝,没有空余让他们磨蹭,“把该拍的拍下来,明天再说别的。” 几人分工把资料拍下来,马上出了档案室。 外面的苏秋亊看到宋吟的身影,抵在墙上的肩直起,垂下眼走过来,倒还真听话地在门口守了大半天,连身子都有些僵了。 宋吟抬头问他有没有人路过,他回了个没有就再没说其他的,不抱怨被排斥在外,也不好奇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勾当。 当然宋吟也不可能主动跟他提,只说了一句:“去游泳馆吧,现在游回去宿舍应该还没关门。” 因为有来之前的那一趟,有了经验在身,他们回去的路上要顺畅许多,没有遇上什么意外。 但回去的还是有些晚,加上还要到游泳馆换衣服,用拖把拖一遍地上的脚印,积积攒攒地消耗时间,到了宿舍楼下就将近十一点半。 所以他们没有寒暄,匆匆说了几句话各回各的宿舍。 宋吟可能是模样看上去不粗心,宿舍钥匙的掌管权在他手上,他推开门,刚踏进去一只脚,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叫住苏秋亊。 苏秋亊顿了下扭头看他,眼神清澹寡欲,刚才宋吟还没注意到,现在正面对上,才发现他校服的领口还有一些被他在教学楼生拖硬拽出来的凌乱。 看上去有点困了,注意力不太集中,偏头时显露出一些正直之下的狼性,怪不得那帮上等校区的人虽然背地里颇有微词,但还是怕他怕得要紧。 那样子还挺唬人。 裴究去外面接水了,宋吟抬着密密匝匝的眼睫,考虑了会儿还是问道:“我想问你……” 这句问话没有流畅地全部说完,后面适时停顿,宋吟是在想该怎么说合适,没有看到苏秋亊因为他这句话有点儿,如临大敌起来。 宋吟要问他,还能问什么? 在教学楼的时候,他们的对话被一个消息打断,宋吟没有问彻底,现在拦住他,多半是要续上前弦接着问什么。 会怎么问?苏秋亊喉尖感觉炽热得滚起来,完全不敢想,或许会装作很吃惊,实则幸灾乐祸。 接着可能要顺势羞辱。 或者还会继续说些别的,无外乎都是调侃他的话,苏秋亊只是假设性地想了几种,就感觉心闷气堵,甚至感觉宋吟的停顿很折磨人。 快点结束吧,苏秋亊正这么想着,宋吟走进房里随便翻开两个书本,拿起夹在中间的压片糖,弄破锡箔纸挤出一颗放进嘴里,然后问他:“你很穷吗?” 身后陡然变安静。 宋吟捉着糖回头迎上苏秋亊风云突变的脸色,怀疑地皱了皱眉。 他本来以为教学楼里的那些人是说笑的,但看苏秋亊这个反应,或许家里真的一地鸡毛,没有能周转给他的资金。 苏秋亊垂眼睨他,宋吟坐到凳子上回视,轻慢地说:“你说我答应你不欺负人,就会给我钱,但那些人可是说你没什么钱了,连上等校区的宿舍都住不起。” “刚才没空问,现在想起了要和你确认一下,毕竟如果你是骗我的,我就没必要听你的了。” 苏秋亊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该为宋吟没有问他大尺度的东西而庆幸,还是该为宋吟没有证实就信了那些人的鬼话而生气。 他走进来反关上门,肩膀微动:“没骗你,如果你到月末都没有动手,我会给你的账户转钱……至于为什么住这里的宿舍,是有别的原因。” 苏秋亊看向宋吟嫩生生的脸,随着他晃凳子也在视线里晃来晃去的,有一秒想上去掐住,让他知道痛了,得个教训。 宋吟含了两口糖,忖度着:“什么原因?” 苏秋亊回他:“不能说。” 宋吟冷笑。 他把桌上的一沓沓东西摞成一堆,全部打包扔到了苏秋亊那边,没有刨根问底地问苏秋亊,但给了他体力惩罚。 第二天是周六,大部分学生都跑出了校门,宋吟却没有。 原主的亲生母亲高一那年就得绝症撒手人寰了,亲生爸爸是个畜生,三天两头管他要钱,要不到就把原主的裸照私卖给感兴趣的财阀,这样来钱快。 原主早就和胃口刁的生父断了关系,之前寄人篱下地住在混混家里,现在得罪了人,当然不能腆着脸再去,只能待在宿舍。 不过宋吟只在宿舍里待了一个白天,晚上吃完饭,宋吟在桌子前坐了会就出了学校。 没有打车,绕了几条路就到了目的地,前面是金灿灿的宋吟以前从来没去过的大楼,门口的迎宾齐刷刷穿着旗袍,下摆开到大腿根儿。 宋吟仰头看着头顶的大字,不出一会就有人眼射金光地跑过来,是昨天的玩家,他对宋吟的出现特别高兴,眉飞色舞得似乎能马上高歌一曲:“我的救命菩萨,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好不容易骗过裴哥出来的。” 昨晚临睡前玩家还是不死心,问他愿不愿意牺牲一回,不用顾虑太多,反正也不会掉块肉,话糙理不糙,宋吟觉着,在档案室调查完,他们眼前不知道的东西太多,急需有更多的进展…… 何从文就是一个突破口,就看愿不愿意去啃。 所以宋吟答应下来,和玩家约好在何从文常去的场所门口见面。 宋吟答应一起瞒着裴究,同时也没有和苏秋亊说,大概就是一种直觉?如果让苏秋亊那书呆子知道他去哪儿,他连门都出不了。 门口的迎宾老是动,一动就大腿,腿根一个比一个露得多,宋吟收起了观察大楼地势的心思,把目光撇得远远的:“付文从就在里面吗?” 玩家递给他一张沓沾着污渍的票:“对,裴神昨晚在他手机消费账单里看到过几十张相同的票,他每晚除了周五都会雷打不动地来这个地方打台球,一打就是三四小时,瘾挺大的。” “这附近是富尔,乱得很,里头有不少跳莎莎舞的,如果有人和你搭讪,你别搭理他就行。何从文在这张桌,我买了个他旁边的票,也不用真打球,只要多在他视线里晃晃,让他看到你。” 富尔是有钱人玩耍的地方,背后站着本市最大的财阀和世家,一般去的人都是上等校区的学生,只要拿着上等校区的学生证,就能在那里享受一晚上的醉生梦死。 为了买这张票,玩家跑得脚后跟都磨出了泡,他擦了一把脸膛,笃定地压低嗓门:“如果何从文真的是深柜,他一定会要你的联系方式。 ” “何从文来了!进去了,进去了,”蹲点的玩家激动地跑来汇报,见宋吟扭头要走,忽然又起心思,“等等,我们要不要给宋吟捯饬一下?” 另一男生一听,也赞同稳妥点,打扮一下更容易引起何从文的注意,他靠近宋吟,想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遮掩一下瑕疵,虽然是直男,化妆品那些东西他也略懂一二。 宋吟听他们计划又有变,转回身,巴掌大的脸和莹莹泛着红的唇对上他们。 男生停下了想要摆弄的手:“不用那么费事了。” 宋吟:“……” 似乎是觉得他们变来变去很好笑,宋吟忍不住勾了下唇角,豆腐做似的脸颊微上抬,露出的笑软软的,让人想把他按住凌虐。 男生痴愣地顿了秒,匆匆转过头。 宋吟拿票进场,几乎不用找,就看到站在自己桌旁的付从文,晦暗的气度还有那种常年不通风生灰的感觉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宋吟按捺住心脏的跳动,目不斜视拿起球杆打球,以前他没碰过这些,头一小时磕磕绊绊打得艰难,后面来了几个人指导,一打打出了个一杆清台。 整场有不少人借“指导”名义来接近宋吟,但直到离场,付文从都没有看宋吟一眼。 “付文从没眼珠?”事后,玩家听得还不太敢相信,“他真的、真的一场下来都没有看过你?” 听到宋吟坦然嗯一声,玩家吨吨喝冷水:“难道付文从真的只有女的才有感觉?但是不好找啊,这几天我们在网上搜来搜去的,只有形似的,没有真正有视觉冲击的人选……” …… 第二天周日宋吟还是去了,但是这次和上次结果一样,付从文打到一半就接了个电话走了,宋吟似乎真的不得付从文的青睐。 倒是这天晚上宋吟没有及时回宿舍,苏秋亊一连给他打去三通电话,当宋吟踩点回到宿舍看到未接来电时,苏秋亊脸上已经带上了鲜少的火气:“你去打台球了?” 看宋吟挑起眉,苏秋亊察觉到这句话的歧义,呼了口气忍着道:“路上有人告诉我的。” 宋吟坦然承认:“是去了,没事做去娱乐娱乐。” “你要玩有很多地方,为什么要去那里?” “想去哪去哪,当初你让我不欺负同学,没要求我做别的。” “那现在加上。” 当时表上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宋吟虽然奇怪苏秋亊管东管西,但懒得起冲突耽误睡觉,敷衍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周一晚时间一到,宋吟还是准时踏上了台球室的地方,他谁的都有可能听,只有苏秋亊的不可能,昨晚的劝诫没起到任何作用。 这天还是无功而返,宋吟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身边,付从文看也看不到,自己打得极为入神,还是到点走。 周二晚宋吟下了晚自习,本来已经打算放弃这个计划,但买的票还有几张,就进去随便打了半小时,付从文依旧无视他,途中有点小插曲,因为有人不小心碰到付从文被挨了一棍子。 宋吟这些天一天不落地去台球室,原主本来就生性爱玩,所以没人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平时课业缠身的苏秋亊一旦听到宋吟去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场所,不论多忙都要去把人捞出来。 宋吟每次被戴着帽子身形颀长的男人堵在门口,婆婆妈妈地被出声劝诫别再来,都甩脸给他看,嫌他烦又懒得说其他的。 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正在泡人,别来捣乱。 这天是周三,玩家只买了五天的票,今天去完宋吟就不打算再去了。 但就是今晚,刚从台球室回到宿舍,照例听了会苏秋亊的问话,何从文联系他了。 第72章 四人宿舍(11) 宋吟没想到何从文的一个电话,能引起这么大的腥风血雨。 晚上九点钟,宋吟的宿舍挤满了人,原住民和非原住民都有,非原住民也不是别人,是那天被校长痛斥了满脸唾沫星子的几个玩家。 他们被校长指挥去做了一顿苦力活,每个人都挨了个最大处分,这才被放回下等校区。 虽然看起来严重的可能关乎于后半辈子前途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没痛没痒,但拖了一天地板下来腰椎还是有点承受不起的酸痛。 一张一米多长的桌子旁边,裴究前所未有冷漠地抱臂站着,旁边几个男生脸红脖子粗,不敢抬头,苏秋亊站在自己桌子前。 他们的目光,全部都紧盯着桌子中间嗡颤的手机。 宋吟是唯一一个坐在床上的,立式空调不计后果地放着冷风,他感觉有点冷,把被子连背带头裹住,脑袋轻轻靠住后面的墙,什么也没看,眼神很空,像是被铺位吸走了魂。 其实是有点困了,但又不能睡,因为事情和他有关,要是睡过去了太不仁义,被迫听着屋子里的人被训斥,一直持续了有小十分钟。 前不久接水回来的裴究得知宋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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