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用吗? 宋吟抿嘴别过眼,前面是雇佣兵出身的沈怀周,后面又是能打能踹的艾克。 这两人无疑给了宋吟一点勇气,他对楚越的厌烦被靠山压了下去,决定趁这次和楚越说明白:“和你有什么关系,楚越,你是来问我要在加油站的辞职信的吗?” 楚越心中横冲直撞的火气顿了下,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抬眼,看到的是宋吟略显冷漠的眼神。 楚越来之前除了有要紧事,还抱着想看看宋吟是否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电话里听不出来,只有面对面的看微表情才能知道宋吟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念头。 似乎是真的在讨厌他,漠然、厌烦,不是伪装出来的抗拒。 楚越牙齿咬了咬:“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那宋吟更不明白他来的目的了,脸上送客意图彰显,小声地催促:“那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很要好的关系。” 宋吟不仅嘴上催,手里也作势要关门,然而下一秒楚越猛然伸手抵住了门,宋吟被他吓得下意识往后搓了一步,紧急地扶住一旁的墙壁才站稳。 听了有一会的沈怀周因为一开始不知道楚越是敌是友,没有轻易开口,宋吟之前让他翻来覆去找,他以为是友,但现在看来宋吟烦他烦得不轻。 反手覆住宋吟细伶伶的手腕,沈怀周轻慢地撩起一点眼皮,和宋吟站在同一阵营般:“没听见让你走?” 楚越恍若未闻:“我有事和你说。” 宋吟太烦他了,根本不想听他的声音,抗拒地说:“我不想听。” 楚越掌心捏得生疼,下巴绷得太用力,以至于脸色有点病态的苍白:“你不想听陆长隋的身世,也不知道陆长隋和陈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空了两秒的时间,见这屋子里没一个人回他,楚越慢慢侧过肩膀:“打扰。” 然而有人比他转身更快地就捉住了他的手,五根手指软得跟陷进他胳膊里似的,楚越扭正身体,望向捉住他的主人。 像是也知道刚把人赶走又这么捉着有点丢脸,宋吟干巴巴地说:“我想听,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越眼底情绪不明,他盯着胳膊上的手指,有些渴求和贪恋:“我在陆长隋手下办事这么久,总有血羊说漏嘴,觉得我骗你可以不听。” 他捏准了宋吟吃软不吃硬,别人强硬他就害怕,但是别人往后退了,他又忍不住像现在这样追上来。 宋吟摇了摇头说没这么想:“你说吧,我在这听着。” 楚越看了看他,惜字如金地:“我要坐着你的床说。” 宋吟:“……” 沈怀周:“你他妈的。” 沈怀周忍不住黑了脸,但他再恼火,再看这个满腹鬼胎的家伙不顺眼,此时也不得不眼睁睁宋吟把楚越带到床边,坐在他躺过的位置。 宋吟抿唇:“能说了吗?” 楚越抬眼看了看,他知道再不说宋吟的耐心也要耗尽了,想起宋吟这些天的忽视,现在可能是他所剩不多的和宋吟说话的机会。 “你住那间木屋那么久,应该看过地下室的那封投稿信……我可以告诉你后面的事。” 在宋吟猛然抬起的眼神中,楚越把后面的话补完:“——陆长隋和陈铭是怎么死的。” 一九年初,陆长隋寄人篱下住进亲戚家。 亲戚肯收留陆长隋,不是因为善心泛滥想当个好人,他们肯收留这个得罪了陈家的小子,完全是因为陈父临死前不愿陆长隋孤苦一人,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命根店铺卖了出去,拿着银子苦苦相求才换来亲戚的点头。 钱没用完之前,陆长隋的待遇还算可以,银子用完之后,亲戚一家态度转变非常快,上手对他打骂都是轻的。 彼时陆长隋还在给陈家幺儿当狗。 陈父已经不需要治疗费了,为什么陆长隋还要屈身听别人的话?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陈家幺儿找不到能替代陆长隋的狗,陆长隋听话又不多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谁比他更称心如意。 于是陈家幺儿临时变卦,让陆长隋继续对他言听计从,否则第二年陆长隋考上大学,他会找别人来顶替陆长隋的名额。 那个年代每一个进大学的名额都来之不易,陈家幺儿的威胁几乎是捏准了陆长隋的软肋,他如果想学东西赚钱赎回父母的店铺,除了答应没有第二条路。 陆长隋过了很长一段白天要看亲戚脸色,放学要受陈家幺儿差遣的生活,但哪怕在这种变态的打压下,他仍吃着剩饭长成了高大的身体,学业也紧跟不落。 他是真的很想出人头地,也是真的,很想父母能为他骄傲。 他可以为此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 所以不管陈家幺儿怎么对他都好,如果第二年能如期上大学,陆长隋任何苦都能受。 来云城之前,很多人都夸陆长隋脑子聪明,长大必能成材,如果只有一个人说,可能是这个人眼拙,但无数的人说就说明这个人是真的可以成气候。 第二年陆长隋又一次考上了大学,比起陈家幺儿的那所,这所在社会上的名声甚至要更大一些。 陆长隋收到通知的那一天,是他这昏暗无光的一年来唯一露出笑容的一天,时至今日,陆长隋还记得那天他蹲在门口,扑红着脸蛋,揪着破烂的衣衫,想亲戚回来问他们借点钱付学费。 他一定一定会还,并且会做更多的苦力。 然而那一天。 陆长隋没等到亲戚,先一步等来陈家幺儿和亲戚狼狈为奸,让家里小孩顶替了他的消息。 晚上陆长隋拦住亲戚想为自己讨个说法。 他也是一个人,也是一条命,也有好好的在敬孝心,除了没有血缘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是真的很需要去上那所大学所以求求你们。 我会照顾好表弟,会好好辅导他读书,一点都不会保留,求求你们让我去上学。 时隔一年,陆长隋又一次哭,又一次不要脸面地磕头,只是他的求饶和那年一样廉价而无用,亲戚没有心软,甚至不堪其扰,以此为借口将他赶出了家门。 第一次被顶替名额,陆长隋用了一周时间就振作了起来,父母双亡时,陆长隋呕心沥血读书,也勉强捱过了那段时间的绝望和沮丧。 然而当这天他被亲戚赶出家门,又一次变成一个人时,陆长隋终于崩溃了,他咬着牙站在门口。 零下几度的天气冷得如数九寒冬,亲戚看着陆长隋狼崽子一般狠戾的目光,竟有些害怕他的打击报复,可转念一想,他这种小毛孩能做什么? 转头就关上了门,将陆长隋一个人拒之门外。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开学前一天,亲戚带着自己的小孩,提前约了陈家富商一家去新开的饭馆吃饭,理由是表达谢意。 十几口人欢欢喜喜在预约饭店旁边停下车,开了车门,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尖叫的,很快所有人都发现消失了数天的陆长隋,竟然开着一辆雪佛兰直直朝他们撞过来。 “——轰隆。” 1193年,云城街头,还没满十九的陆长隋在军火私贩里弄来炸/药,撞向陈家富商那几人时毫不犹豫,当晚伤亡三十余人,经抢救没留一个活口。 当时战乱,几十口尸体被随便丢到了战场,隔天一早停止心跳的陆长隋和陈铭神奇复活,和他们一起醒的还有十几个被误伤的路人,也就是后来似人非人、以血为食的血羊。 其余人全部死透,再后来,被人用一把火烧得只剩下灰烬。 震惊云城的一场车祸轰轰烈烈地传了好一阵,最后也随着时间的长流,被人慢慢遗忘。 眨眼到了一九年末,陈家富商几口人,再一次,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 …… 楚越讲到最后屋内已经没了声,倒不是别的,艾克和沈怀周这种人本来就很难和别人共情,他们只是怕出声被宋吟讨厌。 楚越抬起眼皮,看见宋吟站在前面,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宋吟说话,于是开口道:“我今天除了告诉你这个,还有一件事要说。” 宋吟:“什么?” 讲到陆长隋身世都没有变脸色的楚越,在这刻突然皱紧了眉,他那副模样落在宋吟眼里好像是在为什么人厌烦:“是陈铭,他回国后你有见过他吗?” “有,”宋吟被他那副脸色弄得惴惴不安,“前天晚上……碰到过他一次。” 楚越脸上的一点不解顿时变成了然,他语气不明地:“陈铭盯上你了。” “什么?”宋吟脸色茫然,听不懂楚越在讲什么天书似的,陈铭那天连看没看到他都不一定,哪来的盯上? 楚越声音淡淡道:“他那天一定看到了你,不然他回去以后不会命令他手下那帮血羊,说见到你就活捉。” 陈铭有病吧?? 宋吟满脸讶然。 他被楚越说得出了一背汗,本来外面就是三十多度的日头,热和紧张一起涌上来,他那身白皮都变得黏黏的,空气流过他衣服,裹着一身香冒出来。 沈怀周分神看了眼他的领口。 宋吟压根没看他,抿抿微肉的嘴唇:“那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不知道,”楚越刚给一颗定心丸,紧接着就道:“但迟早会找到。” 宋吟眼中的微光暗了下去,他不会怀疑羊头男的能力,住在这个地方并不是百分百的安全,楚越不就找到他了? 低头思考了一阵,宋吟看向屋内的三个人:“你们走吧,我要一个人想想。” 逐客令下得一清二楚。 沈怀周瞥了瞥他,一声不吭跟着艾克走了出去。 宋吟还当他走得这么畅快,隔天才知道沈怀周在楼上租了间房,宋吟得知的第一秒就上去问他,让他不要住这里,沈怀周盯着他,说这是华国公民的权利,他想住哪就住哪。 气得宋吟一天没和他说话,而且陆长隋有两天没回自己消息,宋吟总感觉有些不安。 不过这份不安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紧接着宋吟就发现,楚越也住进了这栋楼。 …… 每月一百五的房子有种独特的味道,宋吟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翻来又覆去,头发和衣服翻得乱七八糟。 临到晚上,他被敲门声吵醒。 “宋吟,我有东西要拿,开下门。” 宋吟从床上腾地起来,以前要用很久才能回神的脑子瞬间清醒,他看向门口,急匆匆地起床穿鞋,动作中有种对即将发生事情的惶恐。 他犯了错误。 沈怀周住进来的这几天,很敏锐地发现宋吟不想让楚越住在这里,但他又没理由赶走,于是沈怀周向他提议:“要不要和我假装接吻。” 宋吟:“?” 沈怀周面不改色:“如果有人经常在我面前接吻,我会犯恶心,楚越是个正常人,不会例外。” 宋吟听出几分道理:“这样……有用吗?” 沈怀周:“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宋吟被骗着和沈怀周开始了皮肉交易,他能这么爽快答应,完全是因为前提是假装,沈怀周前几次也确实不真的来,直到有一次,沈怀周好像有点上瘾地动了真格。 宋吟从那以后就总是被沈怀周亲。 楚越不止一次碰到他们接吻。 这天他从楼上下来,刚转个弯就停下,目光幽暗地看着下面的两人。 宋吟抬着下巴,脸上因缺氧一点点晕出薄薄的红,漂亮的眼尾自然上挑,洇着潋滟的水雾,纤长的眼睫被一嘬一吸弄得猛颤不止。 楚越站在楼道上面,视野有一定的阻隔,沈怀周宽阔的肩背也挡去了一半的窥伺,但他仍然能看到宋吟的舌尖是怎样被吸出去的。 沈怀周按着宋吟的后颈,两指轻轻捏住他的脖子,迫使宋吟抬着脸蛋,只能和他脸颊挤着脸颊,像个漂亮的洋娃娃似的被他抱在怀里。 宋吟带着哭腔地喘息了几下,他被男人捉着两个腕子,面颊酡红,眼眸含水,水淋淋的舌尖被可怜地吸出唇缝,晾在半空中,被男人色/情地一点点舔,再全部含住。 沈怀周很喜欢磨他的唇肉,总是会把宋吟磨得吃痛哭叫。 宋吟被吻的这几次感观都不太好,所以他总觉得接吻是不堪的,每次沈怀周亲他,他第一时间都会嫌脏眼睛般闭上眼,怎么叫都不肯睁开看。 但这次沈怀周吻得很用力,宋吟缓不过来地吸了吸鼻子,睁开眼想擦一下脸上的口水,不要滴下去弄脏衣服,手刚抬起来,余光就瞥到右边楼上的楚越。 宋吟愣了会,一下子夹紧腿,脸色涨红。 沈怀周口中的“恶心楚越”好像有点成效,楚越见他看过来,绷着苍白的脸下楼,和他擦身而过。 楚越紧紧捏着手机,飞速走出单元楼,等到黏腻水声不再出现在耳边,他才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缓了缓阴沉的脸色,接起一通电话:“陆总。” 脑中还是刚刚的画面,楚越指骨用力攥紧,许久之后才回复手机那边的人:“我不会送他回去的。” “你以为他为什么跑到西环住,不就是因为知道跟着你很危险。” “陈铭没有回国之前,他是你陆家护着的小侄子,没有人可以越过陆家去碰他一根头发,但是陈铭回国了,你有你的复仇大计,你扪心自问你可以做到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他身边?” “他跟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遇意外。” “这几天机场停飞,如果明天还下暴雨,我会买船票让他轮渡出国。” 楚越冷声说完,挂了电话,大步踏进雨中。 …… 另一头,陆长隋握着死寂的手机坐在车上,下颌线条苍白又无力,脖子上的凸起很轻地在滚动。 许久之后车门大开,降下来的急雨被一把伞隔绝开,陆长隋就像外界传的那样喜欢独来独往,一个人下了车走进破旧的筒子楼。 停在宋吟住的那栋楼下,陆长隋似乎都不用刻意去找,抬头就看到了二楼窗户里纤细的身影。 陆长隋眼里的微光随之闪了闪,接着又在窗户出现第二道出现身影后,黯淡了下去,他抿唇无声地换了口气,明明胃痛没有发作,却又有点难以忍受。 也许是突然见到陈铭,陆长隋这些天总是会回想起以前的事,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讨了一辈子嫌,实在是个很差劲的人。 虽然他厌恶陈铭,但陈铭没有说错,这个世上没有人真的爱他。 宋吟那样鲜活明亮的,就应该配一个年龄相当能让宋吟喜欢的人。 那些肮脏禁忌的心意,应该就此停止,葬送在这一天的暴雨中。 雨下得越发庞大,陆长隋在雨中僵站了一会儿,终于抬起脚步走进筒子楼,只是他没有敲宋吟的门,不过两分钟就重新走了出来。 男人沉默地走进雨里,背影很快消失,一如他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没人知道他来过,暴雨冲刷了一切的痕迹,只有宋吟门口的地板上,放着一张去往别国的轮渡船票。 第58章 诡异债主(25) 宋吟第二天才知道那张轮渡船票的事。 昨晚沈怀周和他说回来路上碰见了羊头男,怕他的行踪藏不住,就在他房里睡了下来。 宋吟一开始还防备着他,后面没抵挡住困意,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他一睡就很难醒,但是昨晚他好像醒了下,感受到了一段时间的颠簸和人声。 颠簸、人声…… 宋吟骤然睁开眼,入目不是粗劣不堪的房顶,是低调奢华的壁纸,他愣了愣,撑起胳膊直起身,发觉手下的触感竟也是柔软的,左边的窗户映有一片海域。 昨晚的颠簸不是错觉,他的确在睡梦中被人转移了。 宋吟抿了下唇,还没从陡然出现在海上的震惊中回过神,他伸出手拽住一边的男人,强制性地让对方注意到自己:“沈怀周,为什么我在船上?” 沈怀周在和艾克低声说着事,感受到衣角有拉扯,收敛起脸上的阴沉,偏过头去看宋吟:“不再多睡一会?” 宋吟盯着他,又问:“我为什么在船上?” 看着乖乖的一个人,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好糊弄。原本打算找个差不多像样的借口骗过去的沈怀周看了他一会儿,眉峰压下去,妥协似的:“你在国内不安全。” 沈怀周一晚没睡,耐着性子回答他:“陈铭的人已经找到了西环,你住的地方不出一天就会被发现,国内到处是陈铭的眼线,躲哪都没用,现在最好去国外,陈铭的手暂时伸不到那么长。” “这也是陆长隋的意思。” 宋吟不懂两者联系:“和我舅舅有什么关系?” “有,”沈怀周眉眼沉沉:“今早我在门口发现了一张船票,票上的这艘船是私人游轮,早在一周前就停止了售票。” 后面的话不用沈怀周明说,宋吟也听明白了,他只是在不关心的事上有点迷糊,但不笨。 陆家权势滔天,陆长隋只要交代一声,游轮主人就能网开一面往船上多塞几个人。 陆长隋昨晚来过,在门口留了票,他想把自己的小侄子送出国,远离他和陈铭的针锋相对,远离他们十几年没有了断的恩怨,陆长隋是在保护他。 但是,宋吟看了一眼剧情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如果现在离开陆长隋,他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宋吟把身上凌乱的衣服拉好,两只细伶伶的脚踩到鞋上,很小声但又很笃定地说:“我要回去。” 沈怀周拽住他:“回哪去?” 轮船开船时间是早上七点,太阳从舷窗里照进来,把宋吟的脸颊肉照得金绒绒的,沈怀周刚问完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多余。 他抬起手,指腹干燥温暖,摁住了宋吟的胳膊,言语中是难得的强势:“船已经开了,现在至少开了三小时,你要游回去吗,凭你这个身子?” 宋吟抬起眼,看到沈怀周眉梢中浮出了难掩的不悦,他攥了攥手指,一声也没吭。 沈怀周说的是对的,他总不能游几公里,也不能跑到船头命令船长把船开回去,他还没那么大牌。 但是他也很不高兴沈怀周不过问他就把他带走,哪怕早上沈怀周叫醒他和他说一声接下来的去向,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 “不是不让你回,”沈怀周看他脸颊微鼓,眼睫气得扇动,缓和了下语气:“等陈铭不打你主意了,你随时都可以回。” 目光下滑,落到宋吟平平的小腹上,沈怀周面色如常地跟他说:“船要开一周,这些天你要是无聊就去三楼玩会游戏,二楼是自助餐厅。” 这艘私人游轮是往外运货的,只向一些上流阶层的人开放,全船人数不过百,宋吟一出门就看到衣香鬓影,栏杆边聚着三三两两的人在交谈。 宋吟去了趟餐厅,吃到微饱就回房间窝着,也没心思去逛逛别的地方。 艾克和沈怀周的房间和他不是一个,他把门一关,整天待在房间里,两人只有在吃饭时间才能看到他。 “沈,”艾克看着紧闭的房门,也没想到
相关推荐: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删除她gl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地狱边境(H)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
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
主角周铮宫檀穿越成太子的小说无错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