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那么说你就完全没救了懂不懂。 宋吟抿唇,不想和他多说,蹲到他身边就要给他解绳子。 沈怀周盯着他洁白的手腕,直到这会儿还懒洋洋的:“你舅舅呢?” 宋吟实话实说:“睡着觉,我偷偷跑出来的,很快要回去。” 沈怀周一怔,唇角立刻扬起来:“你这么关心我?还瞒着你舅舅跑来找我。” 宋吟不明白他在这种时候为什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沈怀周身子微微往一边斜着,笑了会儿,语气沉了沉:“你不怕你舅舅知道你放了我么?回去可不是拿衣架打打屁股那么简单。” 那绳子绑得很紧,而且特别难解,宋吟半天都解不开,额角慢慢出了汗,他都不想回沈怀周了,但最后还是说:“只要我赶在他醒之前回去就好。” 后面要是被问,也可以咬死不认。 沈怀周夸了一句:“胆子不小。” 沈怀周顺从地让宋吟给他解着绳子,又说:“昨天那些羊头……你也看到了吧,你想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看出宋吟在糊弄他,沈怀周安静了一会儿,但隔了两三秒,他忽然说:“我想起一件事。” 宋吟看他语气很严肃,于是也认真回:“什么事?” 沈怀周假模假样地说:“你救了我,我这个人又比较知恩图报,一定要报答你的。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以身相许?” 宋吟这回是彻底不想理他了。 他一门心思解着绳子,但无论怎么都解不开。 当他听到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已经晚了。 木屋的门被大大打开,用力甩在一边。 那不是生气故意甩那么大声的,是因为开门的人力气太大,实在控制不住。 宋吟狠狠地僵了一下,他非常缓慢地抬起眼睛看过去,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巨大无比如同壮山一样横在两条门框中间。 他身后是高高悬在天上的月亮。 宋吟只能看到一小半。 因为男人肩膀上的羊头很大,并且头套上两个洞里的眼睛格外阴森,他看着那双眼就没力气再看其他地方。 宋吟这一天看到了很多个羊头男,但他们长得并不都是一模一样的,眼前这一个,是那天一路跟着他并把他带到这里来的那一个。 宋吟这才发现,当人恐惧到极致的时候,其实是发不出声音的,那些鬼片里的炮灰一遇到鬼就大吼大叫的情节,不过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 心中瞬间冒出了恐惧,宋吟跌坐在地上,摔疼了,连叫都不敢叫,泪腺在这时酸胀得要挤出水来,可不知道是不是太怕了,半天忘了出水。 羊头男似乎是来例行检查的,他放下手中东西,朝这边看了过来。 略微浑浊的眼中,映出了地上的宋吟,也映出了一边的沈怀周。 正常人被抓包的反应差不多都可以用慌乱概括,宋吟此时的表情是标准反应。 但和他站在同一艘船上的沈怀周却抬着一点眼皮,以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和羊头男对视。 也许很久以后沈怀周也不敢和别人说他那天在想什么。 他当时的脑子里,想的不是该怎么样和宋吟撇清关系,至少保他们其中一个,而是在想,他们会被怎么羞辱? 白天一整天下来,沈怀周看出这些小喽啰没有真正的话语权,如果激怒他们,他们最多只敢动用一些羞辱人格的手段,不敢越过陆长隋杀他。 现在他和宋吟被抓了。 这人会怎么做。 又要把宋吟推到他身上? 又或者,还会再过分一点……逼着宋吟和他打个啵? 第45章 诡异债主(12) 宋吟撑着两边的地板,有那么几秒万念俱灰,他转过头去看沈怀周,想寻求同感。 结果却发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害怕。 沈怀周的脸俊美如俦,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就好像来的人不是来要他们命的羊头男。 宋吟一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不害怕。 他难道以为自己能打得过羊头男吗? 也许平时真的能不分胜负。 但沈怀周现在手还被捆着,靠脚打? 沈怀周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不用手也可以和能轻轻松松拔掉人脑袋的羊头男过招吧。 宋吟隐隐约约觉得,不能依靠没有危机意识的沈怀周,他颤了颤湿润的眼睫,趁羊头男走过来以前,不死心地又解了解沈怀周手上的绳子。 还是没有解动。 陆长隋手底下的人应该不止一次干过这种事,捆绑的麻绳系了非常复杂的结,要非常有耐心才可以一下一下解开。 但现在宋吟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门口的羊头男已经发现有人偷溜了进来,想要无声无息放走桩子上的人质,他头套下的呼吸逐渐紧促,想要奔过来抓住宋吟。 他一开始的势头非常猛烈,然而在跑到中间时,那股不要命的劲儿,在看到宋吟的五官后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他和宋吟对上视线的那一秒,双方都想起了洞穴后面的事。 宋吟的脸上爆发出不可忽视的尴尬和耻意,一点点卷翘的睫毛也开始闪动,而羊头男却是在原地驻足半秒之后,兴奋地拔起脚,跑得更快了。 如果遮住他的羊头,光看他绷出一根根肉筋的大腿和手臂,真的就像野外纪录片里不会说话的野蛮人。 宋吟看着看着更感觉自己今天会丧命于此,羊头男的腿根本不是人腿,有他两根粗! 宋吟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就差要把双手主动伸出去的时候。 刚刚一直没停下的解绳子动作有了进展,沈怀周手上的麻绳被解掉了。 沈怀周甩了甩麻胀的手臂,垂着眼皮直起身,顺便把后面一直勤勤恳恳解绳子的宋吟也一起扶了起来,宋吟过于欣喜,没看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时羊头男也近了身,他径直伸出手要去搂宋吟,却被半途中的不速之客挡了一下,沈怀周皱着眉接住羊头男的手臂。 沈怀周在国外的时候遇到过不少蛮力大到可以说恐怖的人,但他低头看了眼被震得发麻的胳膊,认为以前那些人和羊头男相比,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妈的,陆长隋是怎么搞定这些怪物的……” 宋吟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和羊头男硬碰硬的打算,他拉着沈怀周跑到一边,趁羊头男还傻在桩子旁边,伸出手一把抓住沈怀周的衣角。 沈怀周腹部被迫晾出来时,说实话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怔。 宋吟的手粗蛮地落到他衣角上,急切地要把他衣服脱下来,沈怀周对自己要求高,以前还挺洁身自好的,他本能地想推开宋吟的手。 但他触到宋吟的手,感觉着那养尊处优好几年却养不胖的皮肤,动作停下,却不忘垂着眼皮欠了下:“干什么呢。” 后面又跟了一句:“耍流氓也不分时候。” 宋吟:“?” 宋吟回味过来他的行为确实容易惹人费解,不过眼下没来得及解释。 他拿着沈怀周那件短袖,又拿出口袋里有先见之明带出来的打火机,一把火把衣服烧了起来,扬起冲跑近的羊头男扔过去。 “跑,”见羊头男怪声嘶叫着后退,宋吟拉起沈怀周的胳膊朝木屋外跑,边跑边断断续续:“羊头男怕光,木屋里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烧,只能用你衣服了。” 沈怀周见他认真说明,被唬住般应了声:“哦。” 但亦步亦趋跟着宋吟跑了几步,沈怀周挑起眉:“不对啊。” 宋吟心虚地一颤,就听沈怀周直击要害地开口:“我的衣服是衣服,你的不也是?你怎么不就近原则脱你自己的。” 宋吟被问住了,如玉琢般的脸上一点一点的,露出一些不自然神色。 宋吟其实是有想过要用自己的,但临到最后一点保守性子占了上风,他不想衣不蔽体,放过了自己的衣服。 他想了想,逼迫自己发出声:“你刚刚说的,你是知恩图报的人,这件衣服就是你的报答。” 说完宋吟清楚地听到上方传来一声笑,沈怀周还尤嫌他不够尴尬似的,“我可没说要报答衣服,你别看那衣服一身白什么都没有,买来的时候开销可不小。” 宋吟软手软脚,没想到一件衣服被沈怀周直抓着不放,而且听沈怀周的语气,是不是还要他赔? 身无分文的宋吟思虑了一下,觉得以目前窘境,应该当做没听到:“往左边跑,那里可以直接上三环桥。” 沈怀周还想说上两句,如果不是后面的羊头男紧追不舍,他能揪着这个事说到宋吟想刨个坑躲起来,他还会把事态放大到是宋吟用心不纯,故意想看他身体。 但现在不是时候,羊头男绕过火势熊熊的衣服,朝他们追了过来,并且因为被扔了最讨厌的东西,他的呼吸更嘶哑,显然是被激怒了。 有好几次羊头男都快要追上来,抓住宋吟。 好在沈怀周一直分神盯着他,时不时就伸手拉上他一下,快跑到三环桥的时候,因为那边亮着十几盏强光手电,羊头男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停止了追逐。 宋吟大松一口气,扶着膝盖脸色白白地喘了好久,在脑袋嗡嗡间他听到熟悉的声音,便朝亮着光的桥边看过去:“那边……是不是艾克和虎鲸?” “是他们,估计是来找我的,”沈怀周气息很平,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只是由于体力消耗唇色微白,他站得直挺挺的,看了眼宋吟,说道:“我们跑出来了。” 好不容易逃脱魔爪,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来个拥抱,宋吟再小声小气跟他说好怕。 只是宋吟直起身,僵掉的身体慢慢回暖后,眼睫瞬间颤了起来:“沈怀周……我好想喝水。” 好渴,跑的时候有紧张吊着,还没有太大感觉,现在没有人追了,什么不良反应都在此刻回笼,小腿那儿很酸,脚踝也一抽一抽的疼。 原本伸出手做出拥抱姿态的沈怀周神色不变地收了回来,见宋吟声音沙沙的,只能带他先到艾克那边。 自从沈怀周被陆长隋叫走,一天一夜都没回来之后,艾克便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又苦于不知道去哪找人,只能开着车在三环桥边等。 皇天不负有人心,在他等了足足一天后,他终于见到了沈怀周的身影。 艾克脸上涌着欣喜,情真意切地要叫上一声“沈”时,看到沈怀周上半身不着一物,在寒风呼啸的晚上风骚地露着身体,眼神瞬间变了变。 马上替换了一种“你没穿衣服,是不是出去乱搞了”的神情。 沈怀周没搭理他,一把拉开后备箱,从后面拿出件衣服套上,又从纸箱中拿出瓶纯净水塞到宋吟手中。 沈怀周接下来的安排是先回家,吃饱喝足再好好商讨怎样对付陆长隋和那帮羊头男,但宋吟喝完水,再看向他时,第一句话说的就是:“我要再下去一趟。” …… 宋吟看不出来,但被称作沈怀周肚子里蛔虫的艾克知道,此时此刻脸上神情如常的沈怀周,其实心情很不好。 尤其是当他知道宋吟要重新下去,是要救一帮他不认识的人的时候。 听说里面还有好几个男的。 潮湿阴暗的水洞里,一艘小船乘着六个人,艾克背着一包紧急药品和救援物件,手里拿着手电帮虎鲸照着前面深不见底的通道。 其他两个是沈怀周的人,自从上个世界见识到副本警察的无用之后,宋吟想也许应该要另择良选,叫沈怀周身边的人更稳妥一点。 宋吟安安稳稳坐在船尾,盯着水面思维发散。 昨晚他被带走之前,楚越他们的物资还够撑三天,食物目前应该不成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个洞穴里。 大晚上的水洞温度很低,洞里又常年不见阳,又阴又寒,有绵绵的针在骨头里扎一样,宋吟抿唇搓了搓手臂,一声不吭地听着洞里唯有的划水声。 沈怀周最先打破沉默,他本来也不是话少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半天不说话,此时见宋吟缩成一团,挑挑眉还是出声道:“叫你穿上我的衣服也不穿,现在怕冷有什么用。” 宋吟瞥他一眼,欲言又止。 还是前面的艾克替他把话说了出来:“沈,你给别人穿也要考虑实际,你那衣服能塞下两个他,叫别人怎么穿?” 沈怀周一眼刀就扫过去:“有你什么事?” 见这么多人在场,而这鬼气氛又很需要活跃,艾克死猪不怕开水烫,硬着头发说:“我这还不是怕人家腼腆,不敢反驳你。” “腼腆?”沈怀周冷冽的眉毛挑了一下,下意识又去看宋吟,想起那天在车上宋吟不怕死地就开车门,又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腼腆这两个字。 宋吟一听就知道他又在阴阳怪气。 宋吟不搭理他,沈怀周多看了他两眼,收起不正经表情,头一次有点认真地出声道:“你说那几个人都是路过三环桥掉下去的,你觉得有那么巧的事么?” 没有。 宋吟想,这个副本一定是有灵异色彩,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只是这些不能和副本里的人说,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艾克实在无法忍受在阴森森的洞里讨论这些怪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们这一伙人里最小只的宋吟,喏了声:“吃点儿垫垫,我出来也没带其他吃的。” 宋吟说了一声谢谢,没拒绝好意地接过了糖,他小心瞥了一眼沈怀周,见男人没有要跟他争的意思,打开塑料袋将那颗糖含了进去。 宋吟是这艘船上唯一知道路的,他记性还很好,准备地将那天羊头男的行驶路线告诉了虎鲸。 大约五分钟后,小船靠了岸,沈怀周托着宋吟的胳膊往岸上送,宋吟刚上了岸,沈怀周就见他突然猛顿了一下,并且整张脸蛋上所有的血色都急退消失。 沈怀周扶了他一下,皱眉问:“怎么了?” 宋吟还是和刚刚那样摇头,但是脸白了不少。 就是,好像、忘了点什么。 忘了—— 他舅舅还在木屋里。 也许还在想等醒来之后,和自己缠人的小侄子一起去吃顿饭。 第45章 诡异债主(13) 如果宋吟没有跑的话,陆长隋醒来真的会带他重新吃一顿好的。 因为他始终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健康,也填不饱肚子。 而他回到木屋之后就在想,他娇气的小侄子可能会被那些调味料弄得肚子疼,接着受不了地大吵大闹,又让他叫医生,又让他出去买药,把他折腾得团团转。 这不是他故意把宋吟往坏的想,是宋吟有前科。 那时他对小侄子相看两厌。 今天或许是没有烦他,稍微看得顺眼了一些。 不过想这些也没用,毕竟宋吟已经跑了。 陆长隋还没醒,他做了个梦,是个不太好的梦,其实宋吟没走之前他还睡得还算可以,人形安眠药走了之后,就变得不太安稳。 他梦到了一邸老宅。 宅子外飘起了很大的雪,那是他第一次见那么大的雪,不到半天地上全覆着一层白霜,而他就跪在那老宅的台阶下面。 雪那么大,风那么凛冽,他跪在地上的身影很单薄,和现在完全不能比,小得可怜,大概阔少爷拴在院子里的一条狗都比他身上的油水多。 他嘴里一张一合,声音支离破碎地求着什么,宅子前那一群人只是嫌恶地看着他,他见那些人无动于衷,冷不丁垂下脑袋狠狠磕了几个头。 可是那些人只是看着他,越笑越厉害。 过了一会儿,宅子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跑出来朝他吐了口口水,拿着扫帚狠狠朝他身上捶打,路过的人很多,可惜没人上来为他求情,没人上来帮他一把。 他跪在雪地里,只能把手捂住脑袋,尽力挡着一些要害。 他听到前面传来一声一声的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部都汇在一起。 幼小的陆长隋撑着全是血水的眼皮,费力地抬头看了一眼,但什么都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很模糊,只有大笑的嘴巴那么明显。 像是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把他一口吞下去。 他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多到惊心动魄的地步,院子里的狗闻到那些腥味,吼叫着奔上来,一口咬到他胳膊上。 剧痛从肉里传上来时,陆长隋猛地回归现实从床上坐起来,他喘着气缓缓看了眼四周,嘴唇因为胸腔处传来的巨大痛苦而紧紧抿起。 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缓和那四处乱撞的悲凉,他的手无意识地曲起了几分,随着他剧烈的喘息往前滑了一下,随后就感受到了什么。 陆长隋倏地转过头,眼皮也垂了下去,当他看到旁边的床平平的,什么人都没有的那一刻,先是怔了下,之后眼里飞快刷上了一层冷意。 他摸了把冷冷的被褥,快速打电话问了下木屋旁边的人,听到沈怀周莫名其妙失踪之后,想通了本该躺在身边的小侄子为什么不见了踪影。 原来是跑了—— 宋吟的胆子以前有这么大吗? 陆长隋重重抿唇。 他几乎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小侄子敢骗到他头上来。 想起不久前宋吟说什么也要和他一起睡,还说和他一起很安心的那些话,陆长隋嘴唇都抿没了血色。 原来那些话都是故意说出来让他放松警惕的,陆长隋还天真地以为,宋吟可能真的有一点需要他的陪伴。 陆长隋眼里凝起冷霜,其中还掺着一些滔天的非常复杂的恨意,他在床上缓了会,掀开被子下了床。 …… 与此同时,楚越那边没找到人,也没看到一点通道的影子,反而遭遇了一次非常突然的袭击。 他们从洞穴出来走了一段路,很幸运地看到一条半人宽的河,而且水源没有遭到过污染,是可以喝的,楚微微当时就拿出水杯舀了口喝。 她一只膝盖跪在草地上,喝完一口清澈的水顿感神清气爽,惨白的嘴唇也恢复了一点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豆沙色,重回元气的楚微微扭过头叫道:“哥!” 她猛挥了挥手,“快来喝上一口,是干净的。” 楚越没那么口渴,他的身体对食物和水的需求度非常低,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却没有动。 主播团的几个人则是双眼放光,一个个拿出自己的水杯,学着楚微微一起半蹲在河边,畅快地舀起水喝。 毕竟他们有很久没喝到水了。 经历了一天的口干舌燥,这时的他们已经顾不上这是不是生水,有没有寄生虫,喝了会不会坏肚子这些问题。 所有人都喝得肚子咕咚咕咚响,甚至其中一个喝完狠狠擦了一下嘴角,瘫倒在地上喊了声爽。 楚越眉头微微蹙起,此时的宋吟还生死不明,他心中有种说不清的焦躁,而此时那人放松的姿态彻底点燃了他的火。 他冷冷地开口道:“喝饱了就继续走,已经找到晚上了都找不到人,你还有脸说爽?” 楚微微还没见过她哥一天之内主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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