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楚越。” 她本来还想多劝说两句,见宋吟表情放空眼睫也有些颤巍,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失误懊恼害怕,连忙软下声:“没事的,他那人你不理他他绝对不会主动开口,你先上去睡吧,明天白班再叫你。” 宋吟见外面的楚越站起身要朝这边回来,连忙嗯了一声转身就溜回二楼,将门一关,他僵硬的肩膀才松了松。 宋吟的心情说得上是五味杂陈:为什么他总会拿到这种一言难尽的身份牌?能不能来点好的啊…… 宋吟咬着一点唇,用了几秒才效率很低地把那份无语压下去。 他环视单调的房间,准备找找看有没有和剧情有关的线索。 桌子和衣柜是最容易藏东西的地方,宋吟首先就翻了这几处,但可能是原主逃得急忙,也有楚越不准他搬那么多废铜烂铁进来的缘故,里面什么都没有。 宋吟汗流浃背地喘了两口气,实在热得忍不住,将空调打开。 冷气向四周扩散的时候,宋吟坐在床边休息,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没摸到手机一类的东西,于是他扭转腰身,将手伸到枕头下面摸索。 还是什么都没摸到,手机是当代人必不可或缺的工具,怎么会没有? 宋吟慢慢直起身,眉眼中充斥了些许困惑,而当他准备站起来去别处找一找的时候,他后脚跟不小心碰到硬物。 宋吟蹲下去看,那是一个放在床底下的纸箱,他把纸箱从里面拿出来,看到这么大的空间里面就放着一个小本子,硬质牛皮上面有一层很浅的灰。 第六感告诉宋吟,这个本子应该有重要的线索。 他将本子翻开,目光刻在上面快速看起来,不需多时,宋吟面红心跳地将本子啪地合上,细看他按在封皮上的手在轻微抖动。 其实也没有太大不了的事情,这是原主的欠账单,上面零零散散有好几十条名字,记载着原主欠了多么宏观的巨债。 让宋吟无法平静的是,这里面大部分是欠钱还钱,少数是以物抵债,其中有一个叫“沈怀周”的债主,后面欠债数额上写的是十万,索取的回报用蓝笔写着。 ——拍摄一段时长一小时的情/趣mv,地点和方式由债主决定。 宋吟将本子放回纸箱,还有点逃避似的把箱子推到了最里面,他抿抿唇,努力把不堪入目的几个字从脑海中挥散,催眠自己他和这一切没有关系。 这是原主欠的债,不是他的。 …… 夏天出汗是一种酷刑,宋吟木木地朝浴间走去,抬起眼往上看了看。 还好这里的条件没他想的那么差,有可以调试温度的热水器,不用一壶壶烧水放到盆里兑冷的,等十几分钟烧开了就可以洗。 宋吟准备先洗头,他往掌心里挤了一点乳白的洗发露,搓到浸了水的柔黑头发上,手指曲起慢慢揉。 这款洗发露容易出泡沫,他刚揉两下头上都是泡泡,正打算拿喷头冲一冲,外面忽然响起楚微微催魂似的急迫叫声,“吟吟,你睡了吗?” “没有,”宋吟下意识应了声,之后他稍微踏出浴室一步,微眯着眼找到门口的位置:“我在洗头,有什么事?” 从原主的记忆中可以看出来,楚微微从来不会在这个点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楚微微下一步响起的声音应证了宋吟的想法,刚成年的女生一把嗓音细细嫩嫩的,特别着急:“有个人要找你,他说你欠了他的债,让你立刻下去还,他就在楼下。” 宋吟心脏突突跳了跳,债主?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他眼前阵阵发黑,有一种马上要低血糖晕过去的感觉,不过,他想事情应该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宋吟强自镇定地朝外面问:“我债主很多,他是哪个?” “沈……”楚微微回忆了一下:“沈怀周,对,叫沈怀周。” 刹那间宋吟天旋地转,小腿肚子都软了软,发丝上悬着的泡沫掉下来进到眼睛里,激得他轻轻颤叫一声。 外面的楚微微浑然不知,上气不接下气传着话:“他还说了一句……” “'老子辛辛苦苦找了你一个月,你自己给我乖乖下来。'” 第35章 诡异债主(2) 宋吟回到浴间匆匆冲掉泡沫,之后走出来,打开窗户往下看。 果然如楚微微所说,楼下停着一辆车,站了好几个来历不明的人。 为首的看模样是他们的头子,非常敏锐,宋吟只看了那么一秒,他就似乎有感应一般瞬间抬起头,煞亮的眼眸如同鹰隼,一眨不眨地盯过来。 看到窗户边的小脸,沈怀周嘴角上扬了些许,距离不远,宋吟能看到他在危险地做口型:“下来。” 后面又跟了一长串,嘴形变化太快,宋吟无法非常准确地辨别出来,大概是一句:“还是要让我上去亲自请你?再考虑考虑吧,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受罪。” 宋吟搭在床沿上的手指一颤,心里想着五个字,傻子才下去。 他欠了这个沈怀周十万块,一旦下去就要听他们的话,拍那种不三不四的影片。 更何况这个人,在宋吟眼里看起来非常危险。 人工铲平的简陋小院子里,晒着小布料的衣架被粗暴推到地上,沈怀周站在价格不菲的黑车前面,虎视眈眈地仰着头。 他旁边跟着几个白种人,沈怀周本人和他们一样高挑,一头耀眼的金发零散地落在头顶的墨镜四周,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单看脸蛋他像是从模特周刊走出来的混血儿。 但倘若只看他直挺挺站立在那儿的身体,以及那隐含侵占意味的肌肉,他更像是个常伴战火的危险人物。 宋吟相信是后面那种,因为他看到从沈怀周背后车上下来的人撩起衣服,摸了摸腰上别的东西。 虽然片刻就松开了手,但宋吟还是看到了那人腰间漆黑的轮廓。 他曾经阅读过大量军事杂志,那东西他在上面看到过,是勃朗宁,一个枪子打出来能让脑袋开瓢的家伙。 宋吟不敢和沈怀周对视太久,嘴唇紧抿,更加笃定沈怀周是危险分子,居然敢在青天白日下带枪,能是什么合法公民。 沈怀周是个耐心极度不好的人,他在宋吟发呆的时候,皱着眉头又一次做口型:“下来,快点儿。” “沈,”他旁边的白种人虎鲸见宋吟一动不动,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我去把他抓过来。” 沈怀周手下叫艾克的家伙从后方伸脚拦住他,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然后抬了抬下巴:“用不着,沈说过他胆子很小,会自己下来的,省点儿力气吧。” “你看他那张脸,被沈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中国有个词叫梨花带雨,我看他哭起来就是这么个意思。”估计是信心在握,艾克还有闲心说其他的。 事实上沈怀周也这么想。 楼上那漂亮的东方青年一张脸煞白,似乎是害怕他的到来,踮起脚看他的模样力不从心,估计下面的两条腿都在膝盖碰着膝盖发抖。 三十多度的大热头,即使刚洗过澡都热得无法忍受,宋吟鼻子上的水珠滑过圆润的线条,掉到了将近两米远的地面上。 看着那滴水,沈怀周不知为何挑起了眉,宋吟接触到他的眼神,唇瓣颤巍巍一抿。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乖乖下来配合他们的时候,宋吟忽然抬起手冷静地关上了窗户,为了不受到骚扰,还一把将窗帘也拉了过去。 沈怀周:“……” 这一连串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只肖两秒,宋吟的脸就消失在二楼,院子里的白种人皆是盯着窗口骇然不语,嘴唇和心情一齐震颤。 这个东方美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居然敢给沈怀周撂脸子!真是……真是够胆大妄为的,要知道,在这一带,敢违背沈怀周的人还没有出生。 艾克有些恍惚:“沈,他把窗户关上了。” 沈怀周铁青着脸:“老子有眼睛。” 刚才还要粗蛮地拔枪而上的虎鲸,此时也不免有些愣神:“他是不是怕丢东西,想关了窗户再下来?” 这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极大,加上在场的人还是不敢相信宋吟会和他们作对,沈怀周眯起眼道:“再等五分钟。” 楼上,宋吟头发还在滑腻腻地淌水,他顾不上这些,拉上窗帘就朝门口而去。 门外的楚微微还没走,一看到他衣衫和头发都湿漉漉的样子,眉目一怔,之后才说:“怎么办?我看他们好像来者不善。” 她试探地问:“你欠了他们很多钱吗?” 十万这个数目,拿得出来的不会嫌多,拿不出来的连这一半都觉得是负担,宋吟就属于后者,他摇了摇头,不欲多说:“微微,借我下手机。” 楚微微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带宋吟回来,现在看宋吟有难当头,即使有诸多问题想问,也先拿出了手机。 五分钟根本不长,虎鲸盯着怀手表,见时间一到,眼神转瞬变得犀利,右腿迈出去,带动着壮硕的身躯。 他要去帮沈怀周抓人。 艾克本来也打算上去,虎鲸粗手粗脚的,让他去抓人,恐怕有人没下来就被弄断一条胳膊的隐患,然而虎鲸瞥向他,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道:“我一个人就行。” 他眉梢上扬,眼中有倨傲的光彩:“里面就住着三个人,看起来能打的出去了,剩一个女的,还有个弱唧唧的白团子,他们两个加一起都打不过我。” 艾克嘴角微微抽搐,他担心的是你把人弄死。 沈怀周明显也知道手下的行事风格,脸一沉,正要启唇吩咐些话,没料到变故在此时陡生,他们听到外面有警笛声由远及近,朝这边包围。 “操!”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激动道:“有条子,谁报的警?” 虎鲸迸出一句入乡随俗的国粹,脖子根从底部开始变红,而等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斜停在他们周围的警车已经迅速走下来几个便衣警察,朝他们快步而来。 唰地一声,证件摊到沈怀周眼前,便衣的声音同步而起,一字一字落到他耳中:“我们接到国道加油站有一群人非法持有枪支,请你们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沈怀周缓缓地开口:“枪支?” 便衣重重点头:“是的。” 沈怀周眼睛漆黑深沉,那一秒他气质阴沉得吓人,连出任务多年的便衣都僵了下,畏怯从脊髓中生出。 “沈……”艾克在身边担忧地叫了声。 “好啊,”沈怀周眉眼霍然展开,阴沉也随之消散,他笑道:“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个人的义务,跟你们走就是了。” 他回过头,看了眼后面几个如临大敌的白种人,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地催促:“都愣着等毙呢?还不赶紧跟上来。” 沈怀周的语气相当自然,只有艾克这种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才知道此时的沈怀周其实是处于盛怒之中,只不过那份怒气压抑得明面上看不出来。 他还看到沈怀周在上车之前,似笑非笑地朝二楼窗户看了一眼,艾克不明所以跟着看过去,随后眼睛瞪圆,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受到调查。 二楼窗帘挑开了一点,宋吟就站在那里,白得透光,他发现沈怀周在看他,就把脸扭了过去。 沈怀周这回是真笑了,一直到上了警车嘴角还勾着,似乎是感觉到非常有意思。 沈怀周等人被带走之后,宋吟的危机暂时解除,他微微喘了口气,将窗户打开透风,刚刚被那混血盯着,他胸口一直憋着气。 在窗边缓过了神,宋吟转身走去浴间,热水器显示温度烧到了五十度,正好可以洗了,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 他认为这里不怎么安全,沈怀周都发现了,其他债主也一定会追过来,要换个住处了。 但是今天太晚,先睡一觉再做打算也不迟。 宋吟如此想着,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沈怀周那帮人既然敢带枪,就有手段让人将他们保出来,毫发无伤地踏出公安局的大门。 晚上十二点左右,宋吟起夜,他没穿鞋踩着地面薄毯,迷迷糊糊往浴间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中间的窗户有异响,已经响到宋吟想忽视都不行的地步。 宋吟停了下来,僵硬地看向一边。 什么东西?鸟撞到了窗户上? 但这不可能,别说这么晚还有什么鸟嫌着没事撞窗户,就说这声音也根本不像,更像是人的脚步。 宋吟乱七八糟想着可能性,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捻着窗帘的边角料鼓足勇气一把拉开。 当看到外面一头浓密的金发时,宋吟脸上的血色都被吓没了,他死都想不到发出声音的既不是鸟,也不是其他动物,是晚上被他摆了一道的沈怀周! 宋吟趔趄地往后退,直到脚后跟抵住墙才算停住。 这里是二楼,窗户外有一条用水泥砌的半个脚掌宽的道,沈怀周丝毫不畏惧地站在小道上,隔着窗户望进来,湛蓝的眼睛含着讥诮的笑意。 这在深夜中,其实是非常恐怖的画面,宋吟也没想到沈怀周追债会追到不惜爬二楼。 金发蓝眼的男人勾着唇角,漫不经心看着里面窝在墙角的宋吟,他拿出手机在上面滑了两下,之后宋吟就听到了铃声,不是外面的,就在他周围。 宋吟脸上带有几分迷惑地循声望过去,找了好几圈,最终发现是他挂在衣架上的大衣里的手机在响,他试探地看了一眼沈怀周,拿出来接通。 刚放到耳边,沈怀周就在外面张开了薄唇,眸光漆黑:“今天的事不和你计较,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你从小在中国长大,不明白这个道理?” 宋吟沉默了几秒,讪讪地垂下眼睫:“不拍那个mv可以吗,我还你钱,带利息也好。” 沈怀周似乎很好说话:“那钱呢?” 两个世界都深受穷的困扰,宋吟有点窘迫,下唇被他咬了咬:“我会还,不过要迟一点。” 沈怀周又笑了,他曲起手指缓慢地敲了敲窗户,语气一变:“你现在呢,要么换了睡衣乖乖下来跟我走,要么我打碎窗户进去,把你扒光了绑着带走,你选吧。” 沈怀周是货真价实的混血,他自小在中外两地飞,腔调既正宗又不那么正宗,如果忽略话里威胁的内容,是有点温柔的。 而后面那一句威胁,是沈怀周有意地在恐吓,谁让宋吟今天给他找了那么大一个麻烦?他妈的,他还是第一次进中国的警察局呢。 除去威胁,沈怀周也真的想扒掉宋吟的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也那么嫩,这种兽性在他从警察局出来时就一直压抑着。 宋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话,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片刻后他用力地挂断电话,又故技重施拉上了窗帘。 窗帘关上之后他也没放松警惕,他在手机上迅速编辑好报警信息,只要沈怀周敢打碎玻璃,他就立刻发出去。 然而过了一分钟,两分钟,外面吃了闭门羹的沈怀周非但没对玻璃动手,还从二楼跳回一楼,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不过宋吟又收到一条他的消息。 沈怀周说,他还会再来,自己看着办。 沈怀周并非是看宋吟可怜兮兮的,想要放他一马,是在这个时候,艾克发短信说有事让他回去,宋吟才有幸逃过一劫。 …… 宋吟因为沈怀周的这句话做了一晚上噩梦。 第二天早上出去值班的时候,宋吟浑身酸软无力,全程低头抿着唇,来一辆车就拿出油管加一辆。 临近九点,楚越冷眉冷眼从院子里走出来,身上单衣有一两处是湿的,他撇起眼,看到宋吟的一刹那,眼里再次有诧异一闪而过。 当初楚微微要把宋吟带回来时,楚越做了一定让步,双方协商的结果是,宋吟可以在这吃住,但必须要值班提供劳动力。 可宋吟这人就是四体不勤的废物,让他做什么都会偷工减料,每次交给他的活,他不出意外都会哄骗加油站的其他年轻后生帮他做。 像今天这样自己动手的情况,楚越基本没见过。 “哟,”和宋吟一同值班的胖子看到楚越,眉梢挑了挑,他忙活了一上午,身上裹着灰和泥,随意拍了拍就道:“一大早就看你在院子里忙叨,忙什么呢?” 楚越探究的视线从宋吟身上收回来,冷淡道:“没什么,洗东西。” 在偏僻国道上班,来来往往最多的就是车辆,一天下来嗓子基本是闲置状态,胖子有点没话找话地说:“什么东西还要亲自洗?丢洗衣机不就完了,省时省力。” 这话响在三人之间,特别清晰,楚越眼睛莫名往旁边斜了斜,只见宋吟正在翻手上的本子旁若无人看着上面内容,对他们不关心,也不关注。 楚越是个性子冷的主,以往这种没营养的对话他从来不予回复,他低头去拿东西,本来想一如既往地无视,可他的声音却自己响了起来:“洗被子,被子很脏,不洗睡不着觉。” 嗓音冷冷的,但较之以往音量要大上一些,势要让谁听到似的。 宋吟翻本子的手一顿:“……” 他昨天也没那么脏吧、身上挺干净的…… 这种摆明的挖苦宋吟不是听不出来,但他是理亏的那一方,爬上别人床的那个确实是他无疑,他反驳不了什么,抱着本子往角落里缩了缩,更加认真看了起来。 楚越拿着东西的手动了动,隐隐有青筋从腕骨两侧绷出,他感觉有点儿燥,可能是今天日头更烈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宋吟和胖子一直忙到中午,胖子想到马上要去吃饭,步伐和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可宋吟还是无精打采的,他肚子是饿,但很奇怪的是他昨晚吃了那么多东西都不管饱,于是对食物就少了很多热衷。 而在宋吟准备和胖子一起去吃东西时,又有人来找宋吟,还是和宋吟关系不浅的人。 院子里停着辆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车,一位雍容华贵的男人从上面下来,朝刚结束工作的宋吟走了过去。 “老天,这车我卖肾卖血都买不起……”胖子发出了声惊呼,整个人像是走进了动物园,在他眼里那辆车就是猴。 他转眼去看宋吟,可宋吟白着脸没有看他,于是他更加好奇了,胖子眼光不差,随便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分出个三六九等。 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身上的布料相当昂贵,谈吐也挑不出能诟病的,一看就不是小人物。 男人脸色又沉又冷,没有理会胖子惊奇的眼神,更没有管宋吟看鬼似的表情,抬起苍白的手按到了宋吟后衣领的皮肤上。 宋吟被后颈上的热度一烫,哆嗦着叫了声:“舅、舅舅……” 原主的亲戚不多,来找他的这个是他的小舅舅陆长隋。 陆长隋是他们家主,年纪轻轻就掌了实权,大半个家业都由他管控,他做事雷厉风行,正因为太严,被他偶尔带一带的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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