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得一清二楚。 如果他知道陆长隋的作风,就知道陆长隋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人,手下来通知的这一趟,就没想过要拖到第二天。 陆长隋瞥过来一眼。 狗腿子立刻更改口风:“明早好,明早好,人就应该早睡早起,一年之计在于晨,想要阳寿长,早睡早睡必定没错,我支持陆爷明早再办事。” 宋吟:“………” 这年头钱难赚! 后面手下又汇报了些最近京圈的事,一直是手下说,陆长隋听。 这片地方的夜晚寒风刺骨,吹的细风也像冷刀,陆长隋的额发被吹散了一些。 他在中途恍惚地走了走神,感觉到每晚隐隐作痛的胃,好像从刚才起就没有再那么难以忍受。 十分钟过去,微微口干的手下以“陆爷您先睡着”这一句作为收尾。 陆长隋脸色平淡地颔首,他转过身,在闻到留在手下衣服处经久不散的刺鼻味道时,尾调一拖,清清冷冷地开口:“你下次过来之前不要抽烟。” “对小孩子不好。” 手下:“??” 陆长隋进到木屋房间的那一刻,看到了床上眨着眼睛看他的小侄子,眼里闪过一点诧异,似乎在问怎么还不睡。 一直在偷听直到刚刚才装模作样躺到枕头上的宋吟演技逼真地揉了揉眼,拉了下被子,露出个下巴,含混地说:“等舅舅一起睡……” 陆长隋顿了顿,看了他一会儿,沉默地上床。 第二天一早,鸡都没打鸣的昏沉时间,陆长隋从床上起来,早早去了木屋。 木屋被关门关窗闷了一晚,有一种难闻的灰味,桩子前被绑的女主播脸上笼罩着一片灰败之色,此时见到有人进来,脸上更多的是惶恐。 她看到陆长隋身后跟着走进来一群行尸走肉一般的羊头男,猩红眼睛裹着冷意,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让她想起昨晚被绑走的时候有多么无助。 陆长隋是这里头唯一一个没带头套的,也是看上去最像人的,如果要交流需要多大金额才能放人,他是最好人选。 女主播都做好了要大出血的准备,可此时她喉咙被扼住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因为陆长隋给她的感觉,比那群羊头男更让人后背发凉。 一定是错觉。 凭陆长隋这种相貌的人,如果她见过一定会有印象,但她一丁点都没有,她完全没有见过陆长隋。 可他们两个都没见过,这个人怎么会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刚进门她就能感受到? 女主播再次抬眼想仔细打量一下陆长隋,但没给她这个时间,陆长隋已经转身走到桌子前面,面色平静地拿起一样东西。 冰冷的寒光从眼前晃过,女主播看出那是一把刀,刀尖锋利,在阳光下还反着光。 女主播头晕眼花。 怎么回事,绑架不应该都先联系家属索要赎金吗,到她这里怎么就快进到马上要杀人灭口了?! 手软腿也软,万万没想到在她看起来气质上佳的人会做这种事,她傻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要说话。 她想说,自己家里有很多存款,只要联系她父母,最少也能要到一百万。 没人会不心动吧? 绑架不就为这事?! 可比她声音更早响起来的是门外一名手下的声音,隔着木门,那人为难道:“陆爷,有人找你。” 陆长隋听到了,但皱了下眉没有理会。 他明令禁止过不许有人打扰。 外面的人似乎想起他说过什么,打了个哆嗦,视死如归地说下去:“是宋小公子。” “他说他找舅舅有事。” 陆长隋脸上的冷郁顿了顿。 今早他为了不让宋吟发现,特意起得特别早,想早点办完早点回去,避免小侄子过问。 可他没想到宋吟不仅现在就发现了,还直接追了过来。 陆长隋神情僵硬,有那么一秒他咬牙:“让他在外面等,不许让他进来。” “知道了,陆爷,我让他先回去。” 早上的木屋不比晚上回暖多少,手下裹紧身上的衣服,走到那位漂亮得明艳的小侄子身边,不知道要怎么温和地告诉他,他舅舅现在并不想和他见面。 见他一话不说,宋吟:“?” 手下磕磕巴巴:“那个,你舅舅他现在挺忙的,要不你先回去。” 他见宋吟抿唇,立刻要补一句安慰的话,结果第一个字音还没蹦出来,木屋的大门打开,刚才还要赶客的本尊淡着神色走出来。 陆长隋越过迷茫的手下,抿唇走到宋吟的面前,他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声音也充满疲倦:“宋吟,你到底有什么事——” 陆长隋还没说完,就被这两天一听就会后背发紧的两个字打断:“舅舅。” 宋吟仰起一张似乎常年没见过光的白皙脸蛋,眼睛迷蒙,声音也低得快听不清,他看着陆长隋轻声说:“舅舅,我发烧了,你摸摸我头。” …… 宋吟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些小孩装病,明明有前科,家长还一次又一次相信了。 溺爱是一方面,根本原因是小孩也很狡猾。 陆长隋摸到宋吟额头烫得烧手之后,就把宋吟带回了居住的木屋里。 宋吟躺到了床上,被陆长隋盖上一张薄薄的被子,被角掖在两条胳膊下面,整个下半身都被盖得严丝合缝。他一起来桌子边就放着热水,还有两粒发烧药。 陆长隋站在床旁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久远之前就备在这里的医药箱,他从箱底翻出一把测温枪,滴一声测了下宋吟的额头。 看温度之前,陆长隋看了眼虚弱闭着眼的小侄子,似乎是在疑惑仅仅是一个晚上,怎么就烧成这样。 显示表那里明明白白写着“38.5”。 已经算是很高的温度。 陆长隋轻垂下眼皮,把测温枪放回到箱子里,开口就说:“我带你去医院打针。” 谁想本来还躺得好好的小侄子听到这句话就抗拒起来,晕晕乎乎也要挤出力气摇头,“舅舅,我不要去医院,我不喜欢打针。” 还是一副任性的样子,仅仅只是因为不喜欢,就可以发到高烧也不去医院。 陆长隋轻皱眉,将宋吟身上乱翻腾滑下去一点的被子重新拉起来,把宋吟两条腿两只胳膊都塞进去,才抿着唇思虑着什么。 宋吟不用他说出来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外乎是在“不听宋吟的话直接把他带到医院”、“先让宋吟吃点药下午再看看情况”这两种之间摇摆,他舅舅有时候想法很好猜。 宋吟撑起一点胳膊,在陆长隋投过来眼神时,借坡下驴地:“舅舅,我先吃了药,下午好不了再去医院行吗?” 相当于退了一步。 小侄子都退了一步,陆长隋再坚持己见便显得有点不近人情,可能又会被宋吟抓住这点,说他不顾虑自己的感受。 宋吟在看到陆长隋站起来把视线挪到杯子上时,就知道他同意了,乖乖地捧起杯子,在蒸腾的热气中假装吞下药喝了两口水。 躺下了也不消停,揪住陆长隋的衣角,不让他走:“舅舅你不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被生着病的人这么一要求,陆长隋就是想走也走不了,被宋吟拉着在床旁边坐下。宋吟看到他没有坚持要走,才呼着热气闭上眼。 被窝里,宋吟右手伸了伸,将里面藏着的热水袋往里面放了一下。 昨晚听到他们又抓到人,早上陆长隋醒来的时候宋吟也跟着醒了,不过是假装睡着没睁眼。 等陆长隋走了之后,宋吟就物尽其用往热水袋里装满了水,放到额头和各种可能被测的位置上捂了捂才出发去找陆长隋。 还好他舅舅没有发现什么。 宋吟昧着良心骗了陆长隋,想起进来之前看到陆长隋眼底被自己折腾出的乌青,有点小小的内疚。 但如果不拖着陆长隋,此时木屋里已经有两条人命没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陆长隋这个人,容易心软,容易被骗,为什么执着于绑架人。 除非被绑的那些人,曾经做过让陆长隋非常不能忍受的事。 …… 陆长隋在床边一直被宋吟揪着袖口,听着宋吟的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他又做了个梦。 梦里的场景从老宅换到一间破败不堪的小屋子,这间屋连风都挡不住,对比起老宅的泼天富贵,不止寒酸了一点,屋顶还盖着茅草。 幼小的陆长隋就出现在这间屋子的门口,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死气沉沉地和一个穿着棉袄的老爷说话。 昨晚陆长隋做的那个梦,站在宅子前奚落嘲笑的那一堆人里,就站着这个老爷。 幼小版的陆长隋似乎极不愿意和那老爷扯上关系,绷着一张没有多少肉的脸,只听不应,看他焦灼抿着的唇,似乎屋里有他惦记着的人。 和老爷说着话的时候也屡次回头张望。 后果就是被老爷铁青着脸抽了好几次手心,白嫩的掌心里旧痂没消,新伤又叠了上去,一双手简直不能看。 等到他好不容易送走老爷,一转身就急急忙忙跑回到屋子里,因为跑得太急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幼小的陆长隋一声不吭从地上站起来,连灰尘都顾不上拍,跑进一间不通风的小房间,张口叫了一声什么,随后便惊骇地睁大双眼。 在看到房间里有个消瘦女人了无生气地吊在悬梁时,陆长隋再次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 这回刚惊醒,陆长隋便抿着苍白的唇看向一边,看到旁边空无一人,他心中居然觉得果然如此。 陆长隋从床头拿下一件薄外套,边下床边披到肩膀上,他是要走出木屋的,但刚走过桌子,他又重新走了回去。 桌子上放着一台陆长隋的手机,靠着水杯对向床头,还不知道和谁开了视频——不知道是因为,屏幕里只有他的一张脸,右下角的画面是漆黑的。 陆长隋望向桌面写着字的纸巾上。 是他那小侄子写的。 大致是说自己喝完药睡了觉舒服多了,接下来这几天希望和舅舅一起住,所以他要回一趟住的地方,拿点衣服过来。 最后宋吟又强调了遍他想回来就看到舅舅,但又怕舅舅临时出去,他要开着视频,非常任性娇蛮地希望舅舅一直待在镜头里。 反观他自己,一个下巴都不露。 彼时宋吟已经回到了加油站。 他往从陆长隋手下那里借来的手机上看了一眼,见陆长隋规规矩矩在床上坐着,垂眼看着手中的东西,没有跑出去,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抬头看向加油站后面的屋子。 这几天住在里面的那三个人都没回来过,一楼和二楼的窗帘都打开着,宋吟走到门口,从窗角的缝隙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他这一趟回来不仅是要拿衣服,还要拿原主的手机。 只有原主的手机有沈怀周的联系方式。 那晚艾克在小船上说他把宋吟落在家里的手机放在一个箱子里面了,出来找沈怀周之前,他先把箱子放到了加油站屋子的后面,走过去就能看到。 宋吟先上二楼收拾了几件衣服,拖出床底的箱子,连同洗漱用品一起装了进去,他舅舅木屋抽屉里面的一次性牙刷也能用,就是太硬,刷得不太舒服。 收拾完这些,宋吟抱着不算沉的一个箱子下了楼,打算再去后面拿上手机就赶紧回木屋。 毕竟陆长隋一个人在那,不保险,随时都有可能走。 宋吟抱着早去早回的心思,匆匆绕到房子后面,果然看到艾克放在那里的一个箱子,没用胶带封口,掀开两面的纸皮就能见到里面放着的两部手机。 看到两部,宋吟还愣了一下,稍微辨别出左边是他的,右边的那部,是在荒地里直播的那一部。 他边想艾克怎么把这部也装来了,边把两部手机一起从里面拿出来。 他先检查了一下右边的那部,摁开开机键想看看电量还有多少剩余,但他没想到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滚动的字条出现在他眼睛里。 很可惜,这些弹幕宋吟一条都没有看到。 连震惊直播怎么还在继续的两秒钟时间都空不出来,宋吟听到院子外面停了一辆大货车的声音,右眼皮忽地跳了跳。 不知道为什么宋吟蜷紧手指想藏起来,只是他刚要挪动脚步,货车上的人就轻松跃了下来,并且一眼看到墙边掩了半个身子的宋吟。 身材高大的男人轰一声打开货车的后车门,然后向墙边走过去。 抱着箱子还没搞懂他是谁的宋吟,被他一把举起放进里面——后车门关上,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 货车箱里面被晒了一天,特别特别热,再加上被莫名其妙这样子塞进去,宋吟后背都出了汗,感觉马上要被热化了。 他感到车子开动了起来,只能先挑个阴凉的地方蹲下,抱着膝盖保证自己不被晃倒。 木屋那还是有点冷的,这会儿又是两极分化的炎热,宋吟扇不了风,只能祈祷等会开的路上不要太大太阳。 他现在完全懵了,想问对方是谁,但最后又改成一句:“你要带我去哪里……” 宋吟的声音有点细,说出的音量也不太大,如果不认真听可能就这么忽略过去了,但前面的人在他问出口的后一秒便道:“你说呢?” 宋吟又是一懵,怎么还搞反问。 他偏头愣了会儿,许是对方太久得不到回答,发出一声很轻的哂笑,连炮珠似的吐出一句又一句的话。 “给你打了一百个电话你有接过一回?” “不接我电话倒是有时间和别人一起去野外玩。” “我带你去哪里你心里没数吗,当然是还债。” “当初是谁说的'谢酌,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 原来又是债主。 宋吟眼前一黑,想起原主那到处得罪人的性子,手都发软了。 他忙乱地拉过被一起放进来的箱子,把几件衣服推开,拿出放在最下面的小本子。 谢、zhuo…… 宋吟手指尖颤着,很艰难地一页一页翻着原主的小本子,每看到一个巨款欠额脑子都嗡地晕一下。 后面他加快了翻动的速度,从几十个债主里面一个个对比刚才听到的名字读音,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债主的,宋吟翻到第三页的时候看到了。 对方叫谢酌。 归还方式那一栏写着的是—— 当债主一天的壁/穴。 第48章 诡异债主(15) 陆长隋等小侄子等得有点累了。 他合了合眼,视线从只有他单方面露脸的屏幕上转移,随后朝窗外看去,外面变了天,乌云压境,沉沉压下来的云层带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陆长隋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会让他想起,他在同样的坏天气中一次又一次下跪。 可不管怎样卑微祈求,也只能换来殴打和嘲笑。 那种记忆太糟糕了,陆长隋每次在变天的时候都要吃两颗药才能缓和,但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他拿出药瓶的那一秒眼皮猛地跳了跳。 心脏越跳越快,一个劲冲击着耳膜。 陆长隋被某种感觉指引着看向屏幕,紧接着就看到,那块全黑的小屏幕亮了起来,他那自说自说还必须让别人顺着来的任性小侄子出现在那里。 陆长隋眼皮又是一跳。 明明早上带宋吟回来的那会儿,他用毛巾给宋吟脸上全部擦过一遍,还换了件保暖又不至于太热的衣服,从头发丝到小腿都找不到一丝脏的地方。 可现在,宋吟蹲在一个昏暗晃荡的地方,脸上靠近耳朵的地方沾上了一点点灰,虽然不至于太脏,但也和上午那副模样相去甚远。 陆长隋一眼看出宋吟脸上带着慌张。 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宋吟把摄像头打开之后,看到陆长隋一步不离地坐在床头,先是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心想陆长隋怎么一点不知道变通? 不出木屋就好了,也不至于真的一动不动。 可他也只顿了一会儿,就抿嘴叫了一声:“舅舅。” 陆长隋听到那声舅舅,哪怕知道宋吟现在处境可能很不堪,也非常不合时宜地分了下神。 没事就这样叫谁受得了? 从小到大出现在陆长隋人生里的人,无非就只会叫他“陆长隋”、“陆爷”两个称呼,也只有宋吟会叫他舅舅,可每次叫都不是普通的叫。 非要在尾调上扬起一点,和谁在撒娇一样。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宋吟没看出陆长隋一瞬间的皱眉,他死死抓着手机,想到刚才在本子上看到的东西就想跑,喉咙一吞还有点干涩,抓紧时间求救:“舅舅,你能看到我吗?我被人带走了……” 他说得很急很快,陆长隋没听到前面的,最后一句却是听得清楚,眉心霎时一紧:“带去哪里?” 陆长隋一早上没喝过水,声音没比宋吟清晰到哪里去,宋吟略一顿就回:“我不知道,我在一辆大货车上,带我走的人叫谢……” 宋吟原本是想把名字告诉给他舅舅,让他舅舅来找他,陆长隋手眼通天,一定会顺藤摸瓜找到他人在哪里。 但是他刚把一个姓说出来,手里的手机就跟断了电似的,从头到尾全部变黑,刹那间的事。 宋吟愣了一小下,再次去触屏,却看到了上方电量告急的提示,他这才反应过来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手机自动关了机。 宋吟:“……” 不是一般的倒霉蛋了。 宋吟无语又着急,又不能对一个无辜的手机撒脾气,正着急想起他身上还有另一部手机,垂下头就要去找。 但就在他摸到手机要拿出来,后面的车门轰隆一声朝两边打开,宋吟习惯了车厢里的黑暗,突然见光忍不住用手挡了一下眼。 谢酌就站在外面,冰冷视线紧盯着他,一头浅色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光,但却没有把眼睛里的温度照暖半分,冷着声就说:“过来。” 宋吟慢吞吞把眼睛上的手挪开,抿嘴站起来。 他还是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也知道他这会不听话可能会更惨,于是没想着反抗,顺从地走到车门前,看了眼离地面的高度。 很高,要跳下去。 宋吟正要跳呢,谢酌就像看不起他的小废身板似的,怕他一跳下去扭个脚,娇气地喊这疼那疼,伸手钳住他的胳膊。 一开始谢酌是要把宋吟拽下来,劲道也有点粗鲁。 宋吟不太喜欢别人这么拽他,既不舒服又妨碍到他的活动范围,想了想拍开谢酌的手,自己从车上跳下去。 刚站稳就看到谢酌一种奇特的表情,像是惊讶于他跳下去居然没断个腿什么的,宋吟有点无语。 只是面前的人很快收拾好情绪,声调扬起,奇怪地问了一句:“刚刚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你是在和你舅舅打电话?” 谢酌把人塞进去那会儿就看到宋吟手上拿着一个箱子,但他没想过要收,因为他知道宋吟人际关系多糟糕,死了都可能没人来上坟。 能向谁求救? 更别提是他那半年都不来往一次的小舅舅。 宋吟和陆长隋彼此关系的淡漠,根本不值得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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