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进就有一退。 本就是进退维谷的境遇,说话时可能一时带着火气,真吵架是吵不起来的。 乔辰聿知道时景逸的担忧,时景逸理解乔辰聿的坚持,站在各自的立场,谁都没办法说服对方轻易接受。 甚至因身在特事局的缘故,时景逸的理解不是表面理解,是真正的感同身受。 他的感情和理智在打架。 “咳——”乔辰聿借着咳嗽移开目光,表明态度后适时的软化下来,他也不想气死他哥,“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黑乌鸦’不死,他不能做出任何引起对方猜疑的选择。 同样的,对方在没确定他的状况前,也不会轻易舍弃“黑乌鸦”的壳子。 重伤是一个死亡铺垫,试探着抹除这个身份的过程。 说死就死,发现事情不对还得再活回来。 以‘黑乌鸦’的谨慎,定然不想做这等仰卧起坐的傻事。 说到底是他的错,为了达成目的,一格电混了这么久。 精神到‘黑乌鸦’心生忌惮的程度。 谨慎些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进入最后的拉扯阶段,乔辰聿相信,这个阶段用不了多久。 双方都在推进,速度怎么会慢。 “你啊”,时景逸慢慢走到床前。 他打量着乔辰聿。 柔和的光线下,脸色仿佛全身的血液被抽干,泛着惨白。 碎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前。 眼皮沉重的似乎拖累了眨眼的速度。 黑色的瞳孔不像以往有神,微微涣散。 有洪雪给的止疼药,时景逸知道不疼,但他实在见不得弟弟这副虚弱的样子。 “睡吧。”时景逸无奈道:“我哪回真干涉到你的选择了,说的像我真会来硬的。” 乔辰聿眼神躲闪的移开视线,有些愧疚,嗯了一声转身,手下很忙的将身后的枕头放平。 “哥也早点儿休息。” 紫雷不是好掌控的力量,时景逸表面看着没事,实则异能过度亏空,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全靠意志坚定。 “会的。”时景逸站起身,大步离开。 洪雪紧跟在时景逸身后,边走边回过头,语速极快的说,“主位,不舒服的话按铃,我就在隔壁的值班室。” 打开门,时景逸正面对上等在门外的任凯。 两目相对,任凯尴尬的笑笑,倒退着移开。 疑似兄弟吵架,他到底没敢进去。 时景逸点头示意,神色平静的关上门,像是刚刚发火的不是他。 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时景逸没少干,他管不住乔辰聿不是一回两回,事后装也能装出无事发生的状态。 远离治疗室,任凯询问过乔辰聿的身体,简单的说明“灭鸦”各个小队的情况,以及对S市全面封锁的相关事宜。 ** 以乔辰聿的状态,回剧组拍戏是不行了,伊胜代为请假,归期不定。 乔辰聿其实有点儿犹豫,要不要让剧组再找一位男主。 这场旷工,不知道要旷多久。 实在耽误剧组的拍摄进程。 他在伊胜请假前,将再找男主的建议让伊胜代为转达。 卢卡听后坚决反对,说要等乔辰聿。 好不容易请来的合适男主,天塌下来他都不想换。 他上哪再去找这么合适的演员。 宁愿停拍等人,卢卡也不想换人,何况拍其他剧情也能拍一段时间,等得起。 “好端端的参加一场婚礼,怎么病了。”秦路纳闷的说,问伊胜道:“方便探望吗?” 伊胜回他,“暂时不方便,是突发性的急症,很严重。” “很严重?”秦路面露忧色,“等辰聿好些了,记得告诉我,我想去看看他。” “到时联系你。”伊胜勉强的笑道,转身离开。 “不太妙啊。”简岫联想到昨夜的事,心里打鼓,小声的嘀咕道。 “是不妙。”离得近的韩熏听到,接话道:“看伊胜的样子,恐怕病的不轻,眼里的担心快溢出来了,魂不守舍的。” “我看辰聿平素的身体就不好。”卢卡发愁的说,“年轻人血气足,哪有唇色那么淡的。” 觉醒者相关的剧,他想拍出最真实的面貌,本来不打算上妆,但乔辰聿的唇色不符合角色健康状态,淡淡的上了一层健康色。 他得调调剧组的拍摄时间。 再给其他演员累病了。 卢卡被吓到,打算放慢拍摄进度,求稳为主。 ** 经过急救,柳格转移到普通病房。 抵达S市的柳金守在床前,等待柳格苏醒。 柳金不想见混账儿子,也不想柳林留在病房添乱,早早的将人赶走,儿媳不知道是换到的第几任,现任不是柳格的亲妈,感情淡薄,没有留下做样子的必要。 别看柳林玩的花,只有一个孩子,再不上心,面对唯一一根独苗,还是在乎的。 现如今柳家的家族结构很奇怪。 柳林不知道抽什么风,为了能对外称得上家族,将犄角旮旯的亲戚也接到柳宅。 美其名曰惠及族里。 肉眼可见的利益,七大叔八大姨们自是上赶着攀附,好话不要钱的说,吹捧的柳林每天在天上飘。 还喜欢撒钱,看亲戚们你争我夺。这破毛病,看的柳金牙根痒痒,不想踏入乌烟瘴气的柳家一步,自我开除“家谱”。 经过数天修养,柳格生命体征稳定,悠悠转醒。 身上绑着绷带,吊着一条腿,手臂打着石膏。 额头包的纱布上隐隐透着血渍,脸上到处是淤青,一只眼的眼皮高高肿起,鼻子插着输氧管。 解密场的诡异们通常玩心较大,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不会一次性玩死。 哪怕能一巴掌拍死柳格,也慢慢追着杀。 虽然在柳格眼里,速度并不慢,他拼命地撒丫子跑,发挥出毕生最快的速度,还是频频被诡异追到。 被追到,可能被摔、被打、被咬。 给柳格阴影最深的是一只胖子诡异。 “它”身形灵活,大粗腿倒腾的飞快,追上他数回。 追到后张开血盆大口,锯齿状的牙齿滴着不知名粘液,咔嚓就是一口。 不定咬哪。 咬完放走,再接着追。 逃跑游戏玩过几轮,柳格整个人血淋淋,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将解密游戏玩成生死大逃亡,是柳格太过不冷静,触发了规则禁制,事后又没有尽快弥补,导致全楼的诡异都追着他跑。 方祈月倒是有心弥补,奈何受伤后无力思考。 司机当机立断,明智的远离两人,独闯游戏场,这才得以受伤最轻。 幸好解密场的诡异有爱玩的特性,否则连乔辰聿丢异能的时间都等不到,柳格和方祈月就得凉。 这不是柳格第一次醒。 每回醒来,想起那张血盆大口,诡异们的阴森面孔,柳格都没办法镇定。 过于激动对恢复不利,柳格被按着打过两回镇定剂。 “你得救了,不要紧张。”柳金急忙道,在柳格恢复意识前出言安抚,同时小心的观察着孙子的表情,随时按铃叫医护人员。 噩梦中醒来,柳格“啊”的大叫一声,喘着粗气,眼里写满了惊恐。 听到得救的关键词,动动眼珠看向柳金。 见到熟悉的脸,柳格大哭着喊爷爷。 “不哭不哭。”对不成器的孙子,柳金难得升起怜爱的情绪,温声安慰道:“你得救了,这是医院病房,没有诡异。” 用还算完好的左手拿下输氧管,柳格涕泪横流,带着哭腔问,“真的吗?” 柳金点头,见柳格挣扎着想起身,帮他将床摇起来。 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柳金没控制好摇床速度,给柳格怼的头晕眼花。 “爷、爷爷,慢,慢点儿。”柳格翻着白眼,颤声道:“我~~疼~啊……” 歉意的看孙子一眼,柳金放慢手速,慢慢将人摇起来。 伤成这样,被疼痛和恐惧折磨,柳格心气儿不平,询问方祈月和司机的伤情。 听到爷爷说司机伤的轻,心下不满,想起是因为跟车乔辰聿导致的悲剧,问道:“那个叫乔辰聿的明星呢?” 柳金心里一咯噔。 为什么会问到乔辰聿。 孙子不该知道是谁救得他啊? 连他心里都没敢确定,只是往那方面想过。 亲眼看到更是天方夜谭。 以孙子这废物能力,莫说接近战场,靠个边都得被碾成渣渣。 能被余波打破解密场而不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往坏处想想,孙子被余波轰没,他也不能怪主位一点儿。 不对…… 听语气不像是问救命恩人。 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很好,是关着的。 特意安排的环境安静的单人病房,有贴身跟着的警卫守在门外。 审讯条件达成。 柳金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会问到乔辰聿?” 想到爷爷可能因为担心他,一直守在床前,没有了解过事情经过,柳格抱怨道:“爷爷,你不知道,我就是跟着他的车才倒霉被牵连的,往哪开不好,非走那荒郊野外的僻静地方。这回好了,被拉进游戏场,我看他也好不到哪去。” 柳金眸子里酝酿起风暴。 柳格没直视柳金的眼睛,一无所知的继续说,“爷爷,你帮我问问乔辰聿活着没。” 语气里带着些盼望“罪魁祸首”死的意思。 垂眸遮掩住眼中的情绪,柳金坐回椅子,慈眉善目道:“你跟着他做什么。” 柳格脊背一凉,心里发毛。 想起跟踪的目的,他眼神儿闪烁,屏住呼吸观察爷爷的脸色。 看爷爷笑的慈祥,眼中带着对他的关爱,柳格心里一松,排除危险源是爷爷的选项。 也是,看他受伤,爷爷亲自来看他,还在病床前守着,想必很担心,哪会揪着一点儿小错误生气。 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和不安,大概率是被诡异吓到的缘故。 柳格暗暗的想着,心里大骂乔辰聿害的他好惨。 看孙子的神色,柳金面上笑眯眯,心里的风暴刮了一轮又一轮。 他用平生最温和的语气道:“没关系,告诉爷爷。” “是方祈月看他长得好看。”柳格机灵的推卸着责任,爷爷或许不怪他,但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在婚礼上见到,就想跟过去亲近亲近。” “亲近亲近”,柳金咬着牙重复,声音淡淡道:“他没受伤,进解密场的只有你们三人。” “罪魁祸首”没事的噩耗冲垮了柳格的理智,没发觉柳金前后的话对不上逻辑,他声音尖利,“人不在?人怎么可能不在?” 他跟着乔辰聿停的车! 距离那么近,为什么人不在解密场! 柳格要疯了,抓狂的叫道:“乔辰聿害我至此,他凭什么活着,凭什么没事。爷爷,是乔辰聿害得我,你帮我报仇!” 如此气人的三观,这么没理的无理取闹…… 这竟是他的孙子。 柳金眼底的风暴再也压抑不住。 好哇,他就说柳格这孙子哪来的运气,看来是主位特意营救。 先前还疑惑三个人怎么进的解密场,原来根源在这。 孙子说是孙媳的主意,柳金信一半,怕是这两人一丘之貉,都没存好心思。 作死跟踪,被卷进解密场,被跟踪的主位百忙之中抽空救人,被救的人还要反过来责怪…… 在心里捋着前因后果,好悬没给柳金气撅过去。 有这么不像话的孙子,未来有什么盼头儿,想想孙子的行径,他的老脸都臊得慌。 诡异没教会孙子的东西,看来得他亲自动手。 柳金挑拣着孙子身上的好地方,开揍。 还在叫嚣着的柳格,被蒲扇大的厚重巴掌“啪”的扇在脸上,发疯的眼神顿住,转为茫然。 打人不打脸,柳金被气的发懵,没精力顾全这些,况且柳格身上能打的地方偏少,没多少位置可挑。 柳金边打边想,是他想岔了。 离得远是眼不见为净,控制不住子孙祸害人。 教养出这样的后代,他得承担起纠正的责任,放任下去,早晚成大祸害。 柳金不信奉棍棒教育,被逼急了才打一回。 否则也不会被气的躲在养老庄园。 以前是他心软,才纠正不过来坏毛病。柳金的思想发生转变,老祖宗的棍棒教育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针对这种难以管教的子孙,就要多多的打,狠狠地打。 打的教他怕,教他想起来就发抖。 “啊——爷爷,爷爷——”,边呼痛的大喊,柳格边用还算完好的左手,慌乱的阻挡着柳金雨点般的拳头,反被打在手臂上。 躲避时,又牵扯到身上的伤,浑身没一处不疼的地方。 “别打了爷爷,我没死在诡异手里,没死在手术台上,要死在你手里了。” 毒打熄灭发疯的气焰。 心里所有的不平和愤恨,被亲爷爷劈头盖脸的痛打揍的烟消云散。 听到动静,警卫员透过玻璃窗看过一眼,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迅速收回目光。 别管领导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揍孙子,肯定是孙子欠揍。 他相信曾经叱咤游戏场的领导下手有分寸,打不死孙子,他要做的是放风,不让无关人员打扰。 察觉到拳头停下,不等柳格松口气,听到爷爷噩魔般的声音。 “心放回肚子里,我手下收着劲,打不死。” 说完,柳金提拳再揍一轮。 孙子受伤,不便发挥,柳金揍的心里不痛快,心想等孙子好了,留待以后分批。 门外,警卫见到来人,不得不打断老爷子尚未尽兴的拳头教育,重重敲了敲门,以作提醒。 柳格进解密场前跟车主位,这不是小事。 由检察局全权接管案件调查。 除了保证这三人不能泄露乔辰聿的相关消息,还要审问跟踪的原因。 检察官们已经从司机那里问出答案。 方祈月和司机的病房,一直有检察官看守。 伤势最轻的司机签下保密协议,保证不会对外透露见过乔辰聿的事,否则以叛徒罪论处。 顾虑到柳金的心情,不想让老人家又气又担心,在柳格昏迷期间,检察官特意瞒着柳金,准备等人醒来再说。 柳金也只当是“奇怪的解密场”关系重大,要调查三人进去的原因。 没想到,孙子给他作了个大的。 ** 得到审问结果的黎瑞很无语,都是些什么事。 虽无厘头,特事局却抓得住这件事的关键点,‘黑乌鸦’和主神勾结紧密,能影响到游戏场降落。 这不是个好消息。 可能会给他们的追捕造成无法预料的阻碍。 有所恢复的觉醒者们铺散开来,到处搜捕枭组织成员和‘黑乌鸦’。 S市居民和外来流动人员暂时被困,不能出市。 得知要搜捕枭组织的重要罪犯,民众很配合,甚至不顾危险,主动举报可疑人员。 特事局虽没明发通知,但大战刚结束就大肆搜捕,猜也知道是受了伤,正是抓人的好时候。 趁他伤要他命,民众们摩拳擦掌的想帮忙,看到身边路过一个眼神不对或者贼眉鼠眼的人,就要在心里怀疑一圈。 倒是抓到不少普通犯罪分子。 也有被无端怀疑的居民,忍不住将遭遇发到网上。 #草木皆兵的S市#成大热话题。 …… 修养中的乔辰聿,成为总局最闲的人,刷手机时看到了网友们啼笑皆非的吐槽。 是过于夸张了些。 但总局也差不多。 以S级觉醒者的感知能力,分区域地毯式来回搜捕,枭组织成员的隐藏能力再好,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刻。 一向冷清的地下审讯室热闹了很多。 介于S市的紧张形势,刚刚开播的《天穹神律》生不逢时,停更三天。 观众们表示理解,没多做要求。 正常开工开课,网上的娱乐相关都有意暂停推迟,以防冲撞。 比如出现娱乐消息与大事争锋的现象。 各家粉丝沉寂,网上消停很多。 “辰聿,吃药了。”池宿说着,和洪雪一前一后的走进房间。 乔辰聿心里叹气,笑着接过药,一口闷。 第106章 跨度未免太大 还能笑出来, 主位的心态真的非常之好,递药的洪雪心想。 没药剂前好,有药剂后更稳得住, 大有在命和力量面前选力量的洒脱感。 她成日提心吊胆, 夜不能寐。 那晚通过主位的话, 明白时首席冒出过什么样的想法, 逼得她特别想执行。 执行的念头在这两天不知道兴起过多少回, 天知道她遏制住下药的冲动有多难。 替换药剂的机会还摆在她眼前, 每次送药, 洪雪都要经历一番挣扎,默默警告自己不要替他人做决定。 作为治疗师, 她必须尊重伤患选择的治疗方案, 将利弊摆清楚, 伤患依旧坚持错的那个,是为大局做出的取舍,她不能干涉。 像在天天看主位走钢丝, 脚底是万丈深渊,行差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她能做的只是尽力加固钢丝,可再加固,也不能使钢丝变粗,该存在的风险半点儿不少。 池叔比她着急。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系, 怎么会不急。 但没办法,主位非要看着‘黑乌鸦’死, 否则决不舍弃异能。 说实话,洪雪心里没底, 她不知道没了‘黑乌鸦’,主位会不会生出新的牵挂,这个世界处处是需要异能的地方,诡异甚至于主神,都可以替代‘黑乌鸦’,成为那个不用药的理由。 她没敢将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生怕有一天变现实,或者是她给的主位启发,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主位有什么不敢的,主位什么都敢。 洪雪在心里无限拔高着乔辰聿的“地位”。 乔辰聿:“……” 洪雪最近的眼神表达的意思过于外露了,眼神说话不是夸张说法,虽没有玄乎到看出具体意思,大概还是能的。 每天看药剂的眼神儿都很危险。 压抑中透着跃跃欲试,像是在心里反复说服自己,按捺想动手的想法。 看着都纠结。 吃完药,乔辰聿将药瓶放回托盘。 池宿唉声叹气两声以示存在感。每回洪雪送药都跟着来,也是常客了。 “我觉得我可以回家修养。”乔辰聿试探的说。 总局的治疗楼条件很不错,房间的配置齐全,分可供选择配置和常规配置两种。 可供选择的配置,因个人喜好不同,风格多样。 单色调上,就有冷色调、暖色调、浅色调、深色调以及黑白灰为主的中性色调,十分顾全大局,甚至有一间色彩堆砌出来看得正常人眼疼的花里胡哨色调。 看着就不像养伤的人能住的地方,有种会被色彩烦死的凌乱感。 愿意选的觉醒者极少,据说最高评分的反馈,是视力辨别能力有所偏差的觉醒者打的。 当初设计的时候,策划者想的也是非常全面了,本意是照顾特殊喜好人群,误打误撞照顾到了视觉感知异常的觉醒者。 风格上,家庭温馨版、简约版、低调奢华版…… 应有尽有。 常规配置是简单洁净的简约风,有单人间和多人间,常用于短期治疗的伤患,认识的战友住在多人间,还能交流感情。 初次入住的觉醒者,自动匹配常规房间,事后可以选择更换可供选择配置,只要选过风格,下回再来匹配的就是选过的可供选择配置了。 问乔辰聿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或许是担心乔辰聿修养时无聊,白日来探望他陪他聊天的人来来走走。 相熟的治疗师不说,黎瑞、伊胜、时景逸、郭苏、华羽……留守过总局的都曾光顾过。 谁留守谁来看乔辰聿,住在隔壁的伤患也会过来串门,修养的一点儿也不安静。 关于房间配置的科普,就是黎瑞来陪乔辰聿聊天时说来解闷的。 乔辰聿选的家庭温馨版,条件好是好,没有在家躺的自在。 治疗师有随意进入的权限,虽说进来前会敲门,感觉上不一样。 他比较注重个人空间的绝对拥有权。 而且,在这里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将他当做易碎的瓷器,生怕磕着碰着。 ‘黑乌鸦’趁机死了算了,犹犹豫豫的,一点魄力都没有,乔辰聿开始抱怨起‘黑乌鸦’的做事效率。 搞得总局兴师动众的做无用功,烦人的紧。 洪雪问:“是哪里住的不开心?” 治疗楼的评分很高的,给伤患家一般的温暖,高评分里有很多说住的不想走的评价。 “都挺好”,乔辰聿回她,“就是想回家了,在哪躺不是躺,药拿回去吃也是一样的。” 洪雪不认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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