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海迷航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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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警察询问：“那你们进房间前，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话一出，叶晔下意识心虚的看向许南歌。警察严肃开口：“作伪证是犯法的。” 叶晔仍旧没说话。霍北宴则开了口：“在进门之前，许小姐叩门，里面传出来过一道男声，说进来。” 警察询问：“是死者的声音吗？” 霍北宴实事求是道：“不认识。” 警察最后看向许南歌：“许女士，请问，你听到的是死者的声音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他的声音。”许南歌视线一直盯着李盛全的尸体沉思，她徐徐道：“我进门后，听到他威胁我，并且扑向我，下意识将她踢飞，然后就这样了。” 警察还没说话，李浩轩却立刻攥紧了拳头：“所以，你不是故意的？是自卫误杀？” 许南歌很冷静：“我不知道。” 警察疑惑：“什么不知道？” 许南歌还未说话，霍北宴已经开口：“房间里很黑，许小姐只是将人踢走，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说不清楚。” 霍北宴看向她，“许小姐不妨仔细回想，你是否听到凶器入体、利刃贯穿的声音？是否听到他的惨叫声？” 许南歌在警察到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反复回忆刚刚的每一个细节。因此听到这话，她直接摇头：“没有。” 李浩轩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许南歌看向警察，语气笃定：“人不是我杀的。” 警察微微愣住。普通女孩看到凶杀场面，早就吓吐了，可这女人不仅面无表情，还能如此理智，头头是道的说出这些，让人刮目相看。他直接说道：“现场所有证据，还有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们都记录下来了，许小姐，你目前杀人嫌疑最大，还请在这里等法医到了后，检查了尸体后，若没有新的证据补足，才能放你离开。” 许南歌点头：“好。” 她和霍北宴也在四处查找着线索。这破旧厂房里面到处都是灰尘，可刘盛全在这里躲了一天，很多东西都触碰过了，到处都是他活动的痕迹，反而一时间看不出什么来。就在这时，一个技术咖刑警道：“他的手机，解锁了！” 许南歌立刻看去，却见那警察走过去，接过了手机，在上面翻看聊天内容和通话记录。他应该是随便点了点，点进了一个语音备忘录。接着，他眼睛一亮：“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存储了一条语音消息！” 说完这句话，警察直接点开了语音，手机里传出来李盛全的声音：“大外甥女，那个秘密……” 第83章旧友许南歌心中一跳，急忙走近那警察，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可下一刻，那警察旁边却伸出了一只手，急忙按了暂停键，一道清冷的训斥声传出：“案子未破，所有证据不可在嫌疑人面前展露！几年警校你白上了？！” 那警察顿时咳嗽一声，苦着脸求饶：“郑法医，我知道错了。” 说话的人是个女法医，长相清冷，一双眼睛正气十足，整张脸透着国泰民安的气质，她冷冷道：“下不为例。” “是。” 那法医这才看向许南歌，眉头微蹙，却没说话，直接戴上手套，拎着工具箱走向尸体。许南歌微微一愣，没想到会是她。面前的人是她初中同学，也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同性朋友，郑怡。郑怡家里几代都是法医，在初中时，她就有着明确的人生规划，说她是为了维护这世间正义而生。那时候中二的话，却是她一生奋斗的目标。她高中直接上的对口职业学校，如今年纪轻轻已经成为一名人人敬畏的法医。只是…… 许南歌垂眸。她对自己有些误解，而且看她刚刚那态度，心结应该还没解开。许南歌默默叹了口气。几分钟后，郑怡法医检查尸体完毕，站起来说出结论：“死者死于贯穿伤，一击毙命，胸口有被击打的痕迹，死亡时间应该是在……” 她低头看了下时间：“三十到三十五分钟。” 警察立刻道：“距离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刚好过去三十分钟，所以，死者就是在许女士进门时死的！” 他看向许南歌：“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许小姐，至于你刚说的声音，或许是死者重重跌落掩盖了惊呼，你没有听到而已。况且也有证人证明，在你进入房间之前，死者是说过话的，所以你现在就是杀人嫌疑犯！还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许南歌看了郑怡一眼，没有反抗：“好。” 见她这么配合，警察就走到她身边，准备带她下楼。可就在这时，郑怡冷笑一声道：“杀人嫌疑犯不需要戴上手铐防止逃跑吗？一个警察的基本素养都没有了？” 那警察一愣，旋即苦笑一下。这位女士很配合他们调查，而且就算人真是她杀的，也属于防卫过当，不是故意的，不属于暴力分子，要不要戴手铐其实不是硬性要求。可他没反驳，毕竟他算是看明白了，郑法医是对这女孩不满，才会处处挑刺。他咳嗽一声，歉意看向许南歌。旁边的霍北宴立刻上前一步，正欲说话，许南歌就对他轻微摇头，接着配合的伸出双手。带上了冷冰冰的手铐后，她这才被警察带下楼。霍北宴凝眉，大步跟在她身后：“我会马上为你聘请律师，在律师到达之前，你有权保持沉默。” 许南歌点头，交代道：“奶奶那里，你就说我回家住两天。” “知道。” 几人来到楼下，许南歌上了警车，旋即身边一沉，她扭头却见跟上来的不是刚刚那个警察，而是郑怡。车子驶动后，许南歌面色平静，忽然问到：“最近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郑怡看向了她，女孩目光清冷幽深：“我过得很好，让你失望了。” “……”许南歌被噎了一下，沉默了下说道：“当年我……” “闭嘴！”郑怡怒冷斥道：“你这个骗子，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许南歌：“……” 她默默叹了口气。郑怡却问道：“刚那男人是你男朋友？” 许南歌不想骗她：“是法律上的丈夫。” 郑怡身形一僵：“你结婚了？” 许南歌感觉自己像是个负心汉，她徐徐道：“我和他之间有点特殊，我们……” 郑怡却别过头去：“你做的对，就算你给我发了请帖，我也不会去的！” 许南歌：…… 这才明白，郑怡生气的点在这里。她以为自己结婚没通知她？许南歌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郑怡的声音却又响起：“他就是你当年说要嫁的小哥哥？” 许南歌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半响，才低声道：“……不是。” 郑怡冷笑：“所以你还真是喜新厌旧，连那个小哥哥你都可以抛弃，别的朋友你又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许南歌继续解释：“其实当年……” “我说了闭嘴！”郑怡俏脸含怒，“别以为说出我们当年的交情，我就会帮你！我早看清楚了你的本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许南歌：“……” 她没有再说话。郑怡却又看向她：“别再想一些乱七八糟的，还是多想想你这个案子吧！你这个案子很复杂，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尸体上的痕迹也指向你，我是不会帮你做任何隐瞒的……你看上去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许南歌笑，声音笃定：“因为有你在，肯定会还我清白，你说过，要维护人间正义。不会让任何人在你手里蒙冤，也不让任何罪犯从你手中逃脱。” 郑怡微微一愣，不知道是被她如此相信，还是想起了当年那些中二的言论，她耳尖微红。可旋即她就恶狠狠的闷声道：“不要在这里说这些花言巧语，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许南歌，你如果是凶手，我绝对让你绳之以法！” 她们很快回到警局。许南歌涉嫌杀人，暂时被关押。郑怡亲自送她去看守所，将人关押在单人牢房中。她站在牢房外，定定看着许南歌：“你确定人真不是你杀的？” “确定。” 郑怡就蹙眉：“那他的说话声是怎么回事？” 许南歌就道：“会不会是手机录音？他的手机不是被找到了吗？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看看？” 郑怡冷笑：“手机在警局里，不会丢，那是重要证据。” 说完这话，她定定看着许南歌：“你提起那个手机，是不是很想知道，他给你留的言是什么？” 许南歌眼睛一亮：“你会告诉我吗？” “当然。” 郑怡语气平静。第84章审讯郑怡缓缓道：“那是留给你的语音，你有知情的权利。” 许南歌询问：“他说了什么？” 郑怡一板一眼道：“局里规定，嫌疑人不能接触证据。不过你放心，审判结果下来后，无论你是不是凶手，我自然会告诉你。” 许南歌：“……” 郑怡这个小古板，如今也会捉弄人了。她无奈的后退一步，叹了口气。郑怡又警告了一句：“你在这里好好呆着，要相信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留下这话，她转身离开。此时早已下班，郑怡却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去了法医部门的停尸房。有值班人员看到她，立刻询问：“郑法医，这么晚了还来啊，那案子不是不着急吗？明天白天再解剖尸体呗？” 郑怡却道：“早点搞清楚死者死因，也能早点还嫌疑人清白。” 那人立刻说：“你这意思是，那嫌疑人没杀人？” 郑怡当着许南歌的面，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此刻却道：“她不是那种人。” 留下这话，她径直进入停尸房。看守所里毕竟太简约了，住着也不舒服，能早点还她清白，也能早点把人放出来。她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解剖床上的尸体，然后从旁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面包，啃了两口后，这才开始工作。今晚还没来得及吃饭。 …… 许南歌坐在看守所的单人牢房中，静静思索着今天的事情。李盛全的死的确很意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不可能是自己手下那几人干的，他们不会污蔑到她身上。那么是谁？许南歌皱起眉头，忽然想到一个人——许茵。李盛全的秘密，许茵可以每个月花费15万来堵他的嘴，这次拿不出那五百万了，所以狗急跳墙杀人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把柄，竟让她如此狠辣？不对。她从许家离开时，许茵已经跑到了楼上房间里，没有出门。 ……所以她有同伙！许南歌的思路很清晰，只是目前被关押在这里，手机也被没收了，和外面联系不上，所以只能指望郑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众多脚步声靠近。很快，几名警察站在了她的门外。今天抓她回来的小警员对另一名警察汇报道：“赵队，这就是今天的杀人嫌疑犯许南歌。” 赵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双犀利双眸上下扫视过她，直接对小警员怒道：“这个案件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你们拖着不立刻审讯嫌疑人是在干什么？！马上把她带到审讯室。” 小警员急忙打开房门，让许南歌走出来。她刚出门，那赵队就直接推了她一下：“磨磨唧唧的，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制裁了吗？” 许南歌踉跄了一下，微微蹙眉，接着冷冷看向赵队。 “看什么看？快点走！” 许南歌绷紧下巴，不吃眼前亏，加快脚步来到审讯室。赵队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按在审讯椅上，旋即“吧嗒”一声，给她扣上了安全扣，这幅样子完全将她当成暴力分子来对待了。许南歌攥紧了拳头。赵队则坐在她对面，公事公办询问：“姓名。” “……许南歌。” “年纪。” “22周岁。” “性别。” 许南歌深吸了口气，知道这个赵队是在羞辱她，她想发火，却还是忍住了：“女。” 赵队看她一眼，继续询问：“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许南歌：“他是我舅舅。” 赵队翻看手中的资料：“死者一直找你要五百万偿还赌债？所以你对他心生怨恨，因此在他靠近你的时候，你就用力将他踢开？” 许南歌深吸了一口气，此刻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她看向赵队，缓缓道：“你这算是诱供吗？” 赵队立刻看向她：“我只是叙述事实，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 许南歌垂眸：“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有权个屁！”赵队愤怒的将手中的本子重重砸在桌子上，看着她怒斥道：“这里是华夏，每个公民都有配合我们办案的义务！尤其是你这种嫌疑犯！现在、立刻、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赵队站起来：“现在人证物证俱全，现场也采集不到除了你们之外，任何别人的指纹！刘盛全是被钢筋从后背贯穿而亡，你现在如果还不承认是失手误杀，那我们就要怀疑你的动机，是否是预谋杀人！” 他来到许南歌面前：“所以现在告诉我，你对死者是否心存怨恨？！” 许南歌绷紧下颚，抬头盯着赵队，缓缓开口：“没有。” “你胡说！”赵队厉声道：“如果不是心存怨恨，在他向你扑来时，人下意识应该都是躲避，你为什么会动脚踢人？！” 许南歌攥紧了拳头。因为从初中就搬了出来，她没有安全感，也明白没有人会挡在她面前保护她，所以在别人出现攻击行为时，她下意识的动作不是躲避，而是进攻！可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干脆闭口不言。赵队见她这幅样子，冷笑一下，“好，你以为不说话，就能混过去了？” 他直接走到旁边，忽然开启了一盏大灯，直直对着许南歌照过去！那灯光太盛，让人下意识想伸手挡一挡，可许南歌的双手被禁锢在审讯椅上，根本就挡不住眼睛。她微微侧头，却躲不开那刺目光线。哪怕闭上了眼睛，眼前也是一片红通通的。不过五分钟，眼睛就发干发涩，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赵队的声音传来：“说吧，你承不承认是你失手杀人！” 许南歌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杀人。” 赵队冷笑一下：“还嘴硬是吧？那就先照两个小时！还不认罪的话，那你今晚就在这里过吧！” 许南歌眼眶越来越酸疼，眼泪不可控制的落下，让她很想伸手去揉一揉。只十几分钟，就已经这样了。如果真的照一夜，她这双眼睛怕是要废了！ …… 与此同时，警局外。霍北宴带着律师快步到来。第85章五行缺铁一个小时后，郑怡解剖完尸体后，发现死者的确是贯穿而亡，死亡时间也没有别的变化。这下麻烦了。的确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许南歌。她咬了一口小面包，正在思索证据时，忽然意识到，今晚许南歌是不是也没吃饭？她急忙提交了尸检报告，然后拿出几个面包下了楼。可刚到楼下，就见审讯室有人。她随意瞥了一眼，透过监视器竟然看到了……许南歌！郑怡急忙走过去，就看到许南歌的那双桃花眼又红又肿，她当下大急，立刻冲进审讯室，将灯关上！！眼前一黯，许南歌的眼睛却仍旧有些刺痛。她迷迷糊糊往前看，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还看不清楚，只听到郑怡愤怒的质问声：“你们在干什么？谁允许你们提审她的？！” 赵队站起来：“是我！” 郑怡怒视他：“赵队，用刑是违法的！” 赵队将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碾压，“我就是照个灯，谁让她不肯认罪？” 郑怡脸色铁青：“没必要这么急吧，连夜审讯？！” 赵队嗤笑道：“不连夜审讯，难道等他们想到办法串供吗？我这里得到消息，里面那人是个富二代，估计现在，为她办理取保候审的律师已经到了！” 郑怡蹙眉：“你放心吧，她不具备取保候审那些条件！” 赵队道：“怎么不具备？他们这些有钱人，不最喜欢得什么奇奇怪怪的病？随便搞个医院证明，不就可以了？这样的案例你见的还少吗？到时候人跑到了国外，谁来对死者负责？！” 郑怡铿锵有力道：“我！” 赵队冷笑：“你负责？你怎么负责？” 郑怡直接指着身上的衣服：“我用这身制服负责！可以吗？” 赵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沉默了下，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已是讥笑：“郑法医，你真是太年轻……你跟我来！” 郑怡蹙眉，跟在赵队身后，等出了审讯室后，她才开口：“赵队，我知道你之前遇到的案子，那富二代以心脏病为由取保候审，接着逃去了国外，导致案子到现在还没结，可你不能以偏概全。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但许南歌肯定不是那种人……” 赵队却回头看向了她：“是吗？可她的律师已经在前厅了，我刚得到消息，他们在办理取保候审，理由是有病……” …… 前厅处，律师正在填写申请取保候审的资料。季明则跟在霍北宴身后，急得团团转：“怎么就偏偏是这两天！老大每个月的这几天，都会犯病，必须及时得到诊治！” 霍北宴蹙眉：“她到底有什么病？” 季明叹了口气：“老大是严重的缺铁性贫血！” 缺铁？霍北宴忽然想到许南歌的微信名是“五行缺铁”，原来是因为这个？季明焦急道：“你是不是觉得缺铁性贫血只是小病？平时补一下就可以？老大不一样！她这个病很奇怪！” 季明叹了口气：“老大的贫血，医学上目前还找不到任何原因，只是她的身体很奇怪，不吸收任何铁元素，因此必须每个月定期用铁元素输液，强行补进身体里。她每个月的明天都会输液……” 霍北宴蹙起眉头：“如果不能及时输液？” 季明就绷紧了下巴：“轻则全身发抖，脸色发白，没有力气，头晕目眩，重则可能会休克！” 休克后，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会有生命危险！霍北宴表情严肃起来。他看向律师：“尽快办理。” 律师却苦着一张脸：“霍总，取保候审的手续还是有些麻烦的，现在又是深夜，正常部门都没上班，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