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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兀地捅到林资面前,却也不是个好时机。 邢寒宽大的掌心按压了下林资细白柔软的后颈,眼帘低垂,“一会儿再跟你说。” 林资被邢寒短暂地安抚住了。 邢寒掀开眼皮,落在季予晨身上的目光浅冽,“这是我自己的事。” 一句话就回绝了季予晨的“好意”。 季予晨上过大学,比他那个当了半辈子技术工的父亲懂文化、见过世面。 国营厂的最精密的几台仪器都是邢寒照料着,邢寒没收徒弟。 邢寒师傅确实收了好几个师兄弟,可他们都没邢寒上手快,干得好。 精密仪器不容易出错,邢寒的工作看起来清闲惹人嫉妒,弄得不少人都觉得邢寒是仗着牺牲的父母吃白饭。 可是季予晨看过邢寒出差的记录,别说是是市里就连省里的国营厂都被请去过好几次,那些奖金也是其他厂子给邢寒发的技术费。 季予晨简直不敢想,他父亲被别人挑唆两句就调了邢寒的职,邢寒现在又真的不干了,那些精密仪器要是出了问题该怎么办? 指望邢寒师傅培养出来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 “哎,邢工” 季予晨最终还是没叫住邢寒。 邢寒握着林资的手腕回到了宿舍。 林资盘腿儿在邢寒单人床上坐着,漂亮的小脸儿透出显而易见的迷茫。 “我还有钱”,邢寒搭好毛巾走到床边,俯身抱起发呆愣神的林资,碰了碰林资的鼻尖,“够你花的。” 林资慢吞吞地搂住邢寒的脖颈,将温软的小脸儿贴上去,“哥,你辞职以后要干什么啊?” 国营厂是铁饭碗,哪怕是林资都知道这个职位不能轻易辞。 毕竟供销社那个活儿都有的人抢着要。 何况是技术工种。 “林资,你快要返城了”,邢寒头一次对林资提起这个话题。 邢寒微微往后撤了撤,单手捧起林资的脸蛋,亲了亲他流露出不舍的乌眸,“哥也不想跟你分开。” 邢寒轻声道:“我去城里找个工作好不好,去找你跟你在一起生活。” 林资稚嫩的心脏在胸口跳动,酸酸软软的。 林资小声询问,“再也不分开吗?” 邢寒低低“嗯”了声,向林资保证道:“不分开。” 哪怕邢寒不清楚他和林资第一次带着青梅酸涩的接吻是什么意思,在后来一次次和林资舌尖碰撞中也该明白了。 他想跟林资在一起。 不是兄弟,而是现在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同性/爱人。 他爱林资。 林资也离不开他。 现在的工作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它既不能帮邢寒给林资带去优渥的生活,也不能帮邢寒不跟林资分离。 邢寒在心里规划着他和林资的未来。 而林资懵懵懂懂并不能分清,他不想和邢寒分开意味着什么。 “可是哥”,林资欲言又止,像是遇见难解的题目,“只有夫妻才能一辈子不分开。” 这是林资最简单的思想。 邢寒捏起林资的下巴,啄了啄他软糯的唇瓣,漆黑的眸晕着认真的底色,“那就当夫妻。” “资资给哥当老婆,还是哥给资资当老婆,都行”,邢寒拉起林资秀美细长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胸膛,那里有颗炽烈鲜活的心脏跳动,“我想和资资永远在一起。” 林资的指尖透过邢寒坚韧的皮肉,似乎真的触摸到邢寒剧烈弹动的心脏。 林资指尖被染得发烫,脸颊覆上层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红,怔怔抬头,“哥,它跳得好快。” 邢寒攥着林资的手,低冽的嗓音缓缓从口中流出,“它在说爱你。” 林资乌眸闪过显而易见的慌张。 男人和男人? 林资头昏脑涨,饶是林资单纯也知道这个社会容不下这种感情。 可林资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是同样的跳动。 林资和邢寒之间有层透明的膜,对方都能看到对面汹涌的波涛,可是没人戳破。 邢寒戳破了,让自己这边的浪潮裹挟着林资窥着他们两人之间禁忌的世俗。 “林资,别怕”,邢寒安抚地顺着林资单薄的脊背,让林资可以直直地看见自己眼底,“哥护着你。” 林资看见了邢寒眼底的无限深情,悬着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这样对吗?”林资苦恼地皱起眉,迟疑地小声问着。 邢寒回答不了林资这个问题。 他也不知道对不对。 旁人都说不对,可他想跟林资在一起,林资也想跟他在一起。 “不知道”,邢寒抱着林资,良久,喉结滚动出低缓的音节,“哥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哥想跟资资在一起。” 林资窝在邢寒怀里,听着邢寒沉稳的心跳。 他和邢寒在一起是不对的。 可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是不对的? “哥”,林资小声叫着邢寒,抬头亲了亲邢寒的侧颊,“我不管别人觉得对不对,我觉得是对的就行了。” 林资没办法。 他见到邢寒就高兴,想要抱邢寒,想要亲邢寒。 和邢寒待在一起,他就是满满的安心。 林资离不开邢寒。 邢寒想要和他在一起,他也想和邢寒在一起,两个人你情我愿,对不对就没那么重要了。 邢寒低头掠过林资清润却坚定的乌眸,心尖儿猛地颤了颤。 邢寒忍不住收紧手臂,禁锢住怀里的宝贝,漆黑的眼眸透出别样的执拗,“宝宝,这辈子认定哥了?” 林资被邢寒叫得耳根儿红了红,漂亮的小脸儿强忍着羞涩肯定地点点头,抿着柔嫩的唇瓣,一鼓作气亲上邢寒唇角,“哥,我认定你的。” “除了你,我不想跟其他任何人过日子。” “我只跟你过。” 邢寒脑子里一根根神经被林资告白的话绷紧。 邢寒第一次才知道,幸福也会使人眩晕。 “宝宝,哥也是”,邢寒忍不住挑开林资紧贴着自己的唇瓣,去林资嘴里寻找可以跟自己产生更私密联系的软嫩舌尖。 林资的舌尖被邢寒勾缠着、吸吮着、爱抚着。 林资已经很努力地配合邢寒,他也想跟邢寒互相表明心意的时刻,可以更亲密些。 只是在邢寒不知疲倦的攻势下,林资渐渐有些受不住。 细长的银丝从林资嫣红的唇角流出顺着纤白的下巴淌进柔韧的脖颈。 邢寒留给林资呼吸新鲜空气的时间,一路吻下去,留恋地舔舐林资精巧的喉结。 “哥,不要了”,林资洇粉的指尖扶着邢寒宽厚的肩膀,沁雾的乌眸软软看人,摇头拒绝道。 邢寒粗粗喘息两声,宽大的掌心摸着林资的小脑袋当做体贴的安抚。 邢寒抬起头,又贴上林资的唇瓣,“宝宝,请哥吃冰棍吧。” 林资不想拒绝邢寒又怕邢寒吃太多,小小撒谎道:“哥,我没钱。” 邢寒一路吻上林资的鼻尖、眼睛,“只吃一根,宝宝有钱请的。” 林资的脸蛋被邢寒连绵的吻亲着,林资受不住软了嘴,小小声答应了。 邢寒是说话算数的。 一根冰棍,邢寒吃了就没林资的份儿了。 林资看着邢寒仔细吃完他请的冰棍儿,自己白白出了一身汗。 “哥,化了就别吃了。” 林资抿着殷润的唇肉,“沾在手上不卫生。” 邢寒的爱干净并不体现他不节省上。 比起节俭,邢寒就没那么爱干净了。 邢寒吃完手指上沾染的冰棍汤,又想去亲林资的唇,却被林资嫌弃的偏头,邢寒只能亲亲林资的发丝,“不脏的。” 林资不听。 一根冰棍下去,在夏季够可以凉快地睡觉了。 邢寒体内的躁意勉强压下去点。 林资是个暖冷不忌的,没多大功夫也觉不出热,趴在邢寒胸膛睡着了。 邢寒看了会儿林资恬静的睡颜,伸出手臂揽住沉睡的林资缓缓闭上眼睛。 邢寒辞职流程走得很快。 无非是邢寒不想干,加上新厂长不想留,邢寒走得自然快。 邢寒对他以后工作的打算,林资不清楚。 林资就是抱着对邢寒离职后会找到更好工作的莫名信心,十分享受邢寒不工作在家的日子。 林资在邢寒看顾下,上树摘果下河摸鱼,一天天过得特别有趣。 “你不干了,林资怎么也不干了?” 邢寒在七曜村待的时间长,难免碰上在七曜村当知青的薛宁笙。 更何况薛宁笙有意无意来找邢寒。 邢寒遥遥看了眼不远处的林资,解释了句,“一个人工作太像赚钱养家,我不想给他那么大压力。” 供销社的活儿本来就是为了让林资打发时间的。 到最后弄得像是林资一个人的工资养两个人,白白让林资工作不顺心,没必要。 薛宁笙没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轻笑道:“我没想你真改了主意。” 薛宁笙是希望邢寒能帮他,但是邢寒明确拒绝过了,薛宁笙就没抱多大希望。 然而,也不知道怎地。 邢寒把表钱给他送过来那天松了口,答应了帮他扳倒那个新来的新厂长。 邢寒可比季予晨父亲熟悉国营厂。 “等仪器报废,他就离蹲大牢不远了”,薛宁笙时至今日还是感觉神奇,他们家送季予晨父亲一个厂长的位置。 几乎是说,季予晨父亲老老实实在那个位置上待着,这辈子都吃喝不愁。 偏偏人心难测,欲壑难填。 就这样,季予晨父亲都想再捞点,专门从国外运来给仪器配的替换件都敢换了。 邢寒看了,不出两个月,维修都修不回来。 薛宁笙问了句,“你怎么改了主意的?” 毕竟那天邢寒的拒绝不似作假。 邢寒没想回答薛宁笙这个问题,有些事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的好。 就像薛宁笙从来没向邢寒提过季予晨的事。 邢寒有自己知道的途径。 季予晨那天晚上停留在林资脸上的目光太久了,邢寒听说过,同类人之间都很敏感。 邢寒不确定季予晨是不是知道了。 然而季予晨那种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的人,邢寒对他的人品没有半分信任。 左不过季予晨明面上的仇人只有薛宁笙一个。 他暗地推波助澜,火也不会烧到他和林资身上。 国营厂厂长儿子的话有人听,在监狱里蹲大牢犯人儿子的话那可就没人听了。 邢寒不容许林资身边有一丝错漏。 在他有能力将林资周密地护在羽翼之前,邢寒不可能让别人知晓这段隐秘的禁忌。 “林资”,邢寒起身,叫走在溪边捉鱼的林资,“回去吃饭。” 林资拎起自己溪边的鞋,欢快地奔向邢寒,跳到邢寒的后背上,将他手心里捉的小鱼儿给邢寒看,“哥,它游到我脚边的。” 邢寒勾起林资腿弯儿将林资往上掂了掂,“中午给你加个煎鱼。” “好~” 从邢寒和林资身边经过的蒋寓看了眼林资手里还没两指长的小鱼,也不知道能煎出什么。 第176章 我可会不惯着你 林资的日子是花不光的。 林资的心里没有倒计时,因此等到他和邢寒真正的分离迫近。 林资才恍惚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他和邢寒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快要花光了。 “邢寒怎么没陪你?”蒋寓抓住林资小臂,帮他越过脚下的小坎儿。 林资借着蒋寓给他的助力,来到山坡的树根底下。 林资蹲下身,仔细地拨开树根上面覆盖的枯枝杂草,露出里面湿润的泥土。 “我哥去市里了”,林资也不知道邢寒最近在做什么,邢寒总是很忙,忙到见不到人。 邢寒应该快找到新的工作了,林资猜测到。 林资指尖摸了摸泥土的湿润程度,捻起一点就往嘴里放。 “你这是干什么?”蒋寓大惊失色,攥住林资的手腕皱眉道:“饿了也不能吃土,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蒋寓拦得没有林资手快,林资舌尖已经抿到酸涩的泥土,嫣红的唇肉上也沾上星星点点的泥土渣。 蒋寓下意识抬手想把林资嘴里的泥土扣出来,却被林资偏头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林资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嘴上的泥巴,“我不是饿得吃土,我是想知道这土是什么味道的。” 这话就更奇怪了。 蒋寓不理解,“土能有什么味道。” 土再有味道,放在嘴里牙参,怎么样也不会好吃。 林资伸出指尖捻的那点泥土给蒋寓看,“酸的。” 林资约摸是要用这土做什么,蒋寓问道:“酸的土又怎么了?” 林资拍了拍手上土,漂亮的小脸儿搭在屈起双并的膝盖上,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很乖。 “我买了颗种子,不同的土可以让长出的花儿变成不同的颜色”,林资乌眸亮晶晶,比划着给蒋寓形容,“酸性的土会让花儿变成蓝色,碱性的土会让花儿变成粉红色,只要调节它们的酸碱性。” “花儿就会变出更多更丰富的颜色。” 蒋寓掠过林资神采飞扬的小脸儿,眼睫随着低眸的动作颤了下,“彩虹的颜色?” 林资快乐地点点头,雀跃地肯定道:“对,是彩虹的颜色。” 蒋寓帮林资装了些树根底下的泥土,想了想开口,“那你还需要什么土,我可以帮你。” 林资眨眨眼睛。 林资是跟上山捡柴蒋寓意外碰上的,山上的路不好走,蒋寓帮林资走了几段崎岖的路段。 林资现在也知道了他当初朝老村长告的状,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会意味什么。 那件事是他做得不对,是他对不起蒋寓和薛宁笙。 蒋寓没有责怪他就算了,还主动开口帮他。 林资有点想不通是为什么。 “我没见过彩虹色的花儿”,蒋寓不知道林资现在在想什么,只是说出自己的心思,“林资,你种好能让我看一眼吗?” 蒋寓并不要林资种出的绮丽梦幻的彩虹花,他只是想看一眼。 饶是这样小的请求,林资都很难答应。 “我还没有种出来”,林资抿了抿唇肉,“而且我是要送给我哥的。” 那漂亮的花儿大约是在他和他哥回城之后才会开。 林资已经想好了,他要把花儿放到他和邢寒的房子里。 这是他送邢寒的第一份礼物。 “这样啊”,蒋寓静静听完,语气没什么失落,扶起蹲在地上的林资,“那你还要什么土吗?” 林资目光落在蒋寓脱下外套兜的土里,单薄细白的眼皮颤颤地压出小小的褶儿,“我还想要点草木灰,但是我哥不让我碰火。” 蒋寓应了声,将装土的外套袖子系在一起打包,“那你跟我回去吧,我给你烧。” 林资捻了捻指尖的泥土,犹豫着跟上了蒋寓。 蒋寓新起的房子比邢寒家很久之前盖的房子更大更宽阔,院子也都是青石板。 “你去里屋待一会儿,等好了我再叫你出来”,蒋寓将院子里的干草拢到一堆儿,“一会儿风烟大,会熏着你。” 林资听话地走进蒋寓的屋子关上了门。 蒋寓拿起火柴,暗红色的火柴头在深褐色的划火带蹭过,一簇火苗跃起跳进干堆的草垛中,转眼间丝丝缕缕的白烟升起。 林资还好,门关得严实。 开着窗户晚起的薛宁笙,硬生生被浓烟给呛醒了。 “蒋寓,你在做什么?”薛宁笙扒拉着头上凌乱的发丝,一脸烦躁地走到院子里。 薛宁笙掠过蒋寓院子里烧的干草,“你是要把你家烧干净,然后回部队是吗?” 薛宁笙潦草地拍拍手,不走心地庆贺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没了薛家的马前卒,可他以后在七曜村过得可不要太痛快。 蒋寓拿着长木棍将没烧到的干草往火堆里埋了埋。 “不是”,蒋寓轻声道:“是给林资烧的。” “林资?”薛宁笙听到熟悉的名字,惺忪的大脑清醒了些,“他在你家?” 蒋寓“嗯”了声。 薛宁笙环视了圈,最终在蒋寓房间透明的窗户处看到林资贴着玻璃眼巴巴往这儿瞅的漂亮小脸儿。 薛宁笙的坏情绪一扫而空,轻轻朝林资那边勾了勾嘴角。 薛宁笙收回视线,“他要草木灰干什么?” 蒋寓动作没停,声音不大恰好能够传进薛宁笙耳朵,“他用来种花。” 种花? 薛宁笙想起林资在百货大楼花十块钱买的花种。 薛宁笙好整以暇地问面前忙碌的蒋寓,“那你知道他种花是送给谁吗?” 蒋寓恐同,也不是说是恐同,这个年代没人能够正确认识这件事。 蒋寓不例外。 薛宁笙能够看出林资和邢寒的微妙,之前要是不确定,之后邢寒为了林资跟他合作,心下也了然了大半。 薛宁笙自然也能看出蒋寓对林资的不同。 蒋寓对林资很有好感,不知道是当成弟弟还是什么,蒋寓对林资的态度一直很好。 哪怕林资到村委会告了蒋寓和他的状,蒋寓都没有责怪过林资。 薛宁笙就是好奇,要是蒋寓知道他喜欢的林资跟他最厌恶的同性恋沾上边儿会是个什么态度。 薛宁笙试探着蒋寓的情绪,“是送给” “邢寒”,蒋寓抢先道。 薛宁笙稀罕地看了蒋寓一眼,“你知道?” 蒋寓知道,他不但知道林资是要把花儿送给邢寒,还知道林资为什么把花儿送给邢寒。 “那天晚上我从田里回来看到林资和邢寒”蒋寓没有继续往下说,也足够让薛宁笙清楚他已经清楚林资和邢寒的关系。 薛宁笙是没想到蒋寓能够这么平静的,笑意收敛了些,“我以为你接受不了同性恋。” 季予晨站在他家客厅里哭诉自己对他做下的恶行,蒋寓看季予晨这个受害者的眼神都嫌恶到骨子里了。 “没有”,蒋寓顿了下,“只是不理解。” 蒋寓除了不能理解同性恋,他其实都理解不了结婚的夫妻。 从小就成了孤儿,和一个老婆婆相依为命的蒋寓,想不到一个人是如何跟别人组建一个家庭搭伙过日子的。 要不是传统思想告诉他要和女人结婚成家,他估计会像厌恶同性恋一样厌恶异性恋。 可是蒋寓看到了,林资向他描述要送给邢寒花儿闪闪发光的漂亮乌眸,明明是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蒋寓却觉得邢寒就在林资眼前般。 那种感情宛若轻盈、细密的蛛丝,看不见却能够触碰,明明细得风吹即断却柔韧地织网,将人牢牢困死在里面。 如果林资喜欢男人,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蒋寓想,那个被林资喜欢的人肯定会很爱林资。 只是,蒋寓对林资这种超乎世俗的做法还是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蒋寓不知道该跟谁谈论这件事,也不认识这样的人,他只知道薛宁笙也喜欢男人。 “我就是想知道”,蒋寓看向薛宁笙,“这样好吗?” 薛宁笙哂笑了下,似乎觉得很有趣,“你问我?” 问他一个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就被一个小男生下套被迫出柜的人? 对于薛宁笙来说,肯定是不好。 对于林资? 薛宁笙轻抬下颌,示意灭了火收拢草木灰的蒋寓去问走出来的林资,“这事你得问他。” 是林资选择了这条路,好不好的标准不是别人可以评判的。 蒋寓对上林资就哑火,动了动唇瓣还是没说出口,“我把草木灰装起来让你带走。” 林资点点头,等着蒋寓把草木灰装起来。 薛宁笙走到林资身边,“林资,我听蒋寓说你要种花给邢寒?那颗十块钱的花种?” 林资看了眼薛宁笙,不清楚薛宁笙的意思。 薛宁笙偏了下头,唇角的弧度扬起洇着浅淡的笑,眼底却没什么很多温度,“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男人和男人接触也要保持距离。” 林资瞳孔微微细缩了下,心脏也跟着乱跳。 同性恋是违法犯罪。 林资知道,林资还是做了。 林资不确定薛宁笙是要告发他和邢寒,还是什么,紧紧抿着唇肉不说话。 薛宁笙见自己吓到林资,缓和语气开了个玩笑,“我和蒋寓被你误会过,只是不想你和你哥也被人误会。” 林资默默听着,漂亮的小脸儿看不出情绪,只是青涩的眉眼透出他的忐忑和紧张。 林资想自己应该给薛宁笙和蒋寓道个歉。 “对不起,我上次不该那么说你和蒋寓。” 薛宁笙怔了下。 “没关系”,把草木灰给林资装好走过来的蒋寓,听到林资的道歉,把草木灰递给林资,“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和薛宁笙都没怪过你。” 蒋寓没怪过林资,薛宁笙经历过季予晨自然是知道一个人想要把另一个人往死里整的狰狞面容,也能够看出林资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别代表我”,薛宁笙突然出声,否认了蒋寓的话。 莫名地,薛宁笙心里涌起奇怪的情绪。 他忽然不想跟蒋寓一样哄着林资,当做不知道他和邢寒的事,尽力为他们遮掩。 林资应该知道。 这个年代就是对同性恋深恶痛绝,同性恋在人们眼里就是罪大恶极。 林资生活的不是邢寒铸造的,由他和蒋寓保密的真空。 而是会遭受非议、指指点点,甚至是会被关进监狱审判的现实。 与其林资后知后觉,以后知道自己走上了条什么样的道路开始后悔,那还不如让林资现在就知道个清楚明白重新选择。 “林资,你和邢寒的关系”,薛宁笙望进林资澈润的眸底,“我知道了。” 林资的乌眸惊疑不定回望着薛宁笙。 薛宁笙没想威胁林资什么,他只是想让林资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让林资及时止损。 薛宁笙能够清晰地看见林资眉眼氤氲的紧张。 害怕就对了,现在知道害怕,以后就不会遇见更可怕的事。 “我没想举报你和邢寒,但是林资”,薛宁笙低头,放缓语气对林资道:“你能保证没人发现你和邢寒?没有人去举报你和邢寒吗?” “我”林资嗓子艰涩着发不出声音,瑟缩地退出薛宁笙目光即视的范围。 “你别吓他了”,蒋寓上前挡了下咄咄逼人的薛宁笙。 “我吓他?” 薛宁笙抬眼眸光泛冷,语气不由得激烈起来,带上攻击性,“蒋寓你不是最清楚,同性恋是要被枪毙的!” “你现在装起什么圣人,你现在纵容他,就是把他往死路上逼!”薛宁笙简直气昏了头,最反对同性恋的蒋寓现在竟然也选择接受林资走那样的路。 可那样的路就是那么好走吗? “你这样跟教唆他犯罪有什么区别?”薛宁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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