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腹,放下了筷子。 “资资吃饱了吗?” 林资吃饱了,但不敢点头,好像跟天下所有的家长似的。 等到孩子吃饱,就要开始训话和批评了。 林资摇头,瞟见桌上的石榴,“我还没吃饭后水果。” “好吧”,纳修斯很无奈地笑了下,“那我给资资剥石榴。” 纳修斯的动作不紧不慢,优美地好似进行什么艺术品创作。 林资看着看着,不自觉入了神,身体也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看纳修斯剥石榴。 纳修斯将剥好的石榴放到没有使用过的小碟里,推到林资面前,“吃吧。” 纳修斯用手帕擦去指尖不小心沾到的汁液,注视着林资。 石榴这种东西,林资没一个个吃过。 林资端起小碟子,悉数倒进口中。 显然林资忘了早上席宿给他剥的石榴有多么酸,纳修斯剥的石榴明显跟早上那个是一个品种。 林资瞬间被酸得皱起脸。 “吐掉”,冷白修长的手放在林资下颌。 林资被酸的眼泪都出来了,握着纳修斯劲瘦的腕骨,将嘴里咬碎的没咬碎的,吐到纳修斯掌心。 纳修斯根本不嫌弃林资,只是问,“吐干净了吗?” 林资点点头。 纳修斯将手里的碎渣放到桌子上,拿起还干净的手帕擦拭林资唇角多余的汁液。 林资盈着泪,开口像是撒娇,“好酸,我不喜欢吃。” “小叔公记住了”,纳修斯喂了林资几口水,让林资压压舌根的酸味。 林资没事了,纳修斯剥了几颗石榴自己吃下。 酸涩的汁水在舌尖迸溅,纳修斯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资资,在我这里住一晚上,好不好”,纳修斯语气很像请求,可是林资没听出任何可以拒绝的地方。 第84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我睡哪儿?” 纳修斯领着林资走到静室后面,有两个房间,同样的布局分布,就连摆件都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房间”,纳修斯走到其中一个房门口,“资资,可以睡在旁边的空房间。” 林资慢吞吞走过去,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我今天晚上住在这里,是为了看着我吗?” 就像所有的家长,在孩子做错事后,把调皮捣乱的孩子放在眼皮底下,避免他们再惹是生非。 “不是”,纳修斯说,“只是让资资好好休息。” 纳修斯望着林资谨慎的乌眸,“今晚不会有人打扰资资,资资可以好好休息。” 林资舔了舔还是有些肿痛的唇瓣,磨得发烫的腿心以及酸软的腰肢和手腕提醒林资,他确实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私人空间休整。 “小叔公晚安”,林资乖乖道。 “嗯”,纳修斯含笑道:“资资晚安。” 林资率先走进那个空房间,关上门隔绝了纳修斯的视线。 房间里的东西很齐全,洗漱用品和睡衣、拖鞋小物件都准备妥当。 林资洗了个热水澡,套上系绳的乳白色蚕丝睡袍,钻进被窝。 林资难得放松,罕见地没了困意,翻起了床头柜。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本黑色的烫鎏的日志,安安静静地躺在抽屉正中央,像是等人翻阅。 林资奈不住好奇,随手翻看起来。 似乎是道格拉斯家族的族史。 安东尼是道格拉斯第三十七代继承人,他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就是为了继承道格拉斯做准备。 安东尼很有经商天赋,短短数十年就让家族资产翻了几倍,本就如日中天的道格拉斯更加耀眼。 然而安东尼一次错误的决策,使道格拉斯遭受巨大的损失。 巅峰的道格拉斯竟然呈现颓势,整个家族都在走下坡路。 骄傲自满的安东尼绝不允许,道格拉斯毁在他的手中,于是他走上了挽救道格拉斯重铸道格拉斯辉煌的路程。 不到三十的安东尼俊美帅气,全心全意投身事业的他得到很多家族小姐的爱慕。 安东尼很快跟一位美丽的小姐缔结婚约,不久后他们诞下一个爱心结晶,也就是道格拉斯的大少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庭的幸福给安东尼带来好运,道格拉斯谈成了一笔合作,不但弥补了道格拉斯之前的亏空,甚至隐隐扭转道格拉斯的糜态。 随后安东尼有了二女儿,道格拉斯又完成一笔巨大的交易,道格拉斯由亏转盈,欣欣向荣。 安东尼非常高兴,举办了一场慈善晚会,回报社会各界以及为他的夫人和儿女们祈福。 不幸的是,晚宴突然起火,为安东尼孕育两个儿女的安东尼太太遇难,在大火中丧生。 安东尼为了怀念妻子,将她仅剩的家人接到道格拉斯照料,自己则一蹶不振,而无暇管理的道格拉斯再次走上下坡路。 眼见道格拉斯下滑到无法挽回,被族人劝说的安东尼重整旗鼓。 这时他和新入职的小秘书结识,天真烂漫的秘书给阴霾阵阵的安东尼带去了光明,不仅如此,小秘书愿意抚养陪伴安东尼两个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 就这样安东尼和小秘书结了婚,两个孩子也异常喜欢这个年轻活泼的新妈妈。 安东尼第二任妻子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并且将家务操持得井井有条,以便让安东尼安心工作。 道格拉斯在没有后顾之忧的安东尼夜以继日的工作中达到了顶峰,甚至还传出安东尼帝国的称号,安东尼距离重铸道格拉斯辉煌只差一点点。 天不遂人愿,安东尼的第二任妻子在露营时为了救失足落水的大少爷,溺死在潭水中。 安东尼伤心欲绝,道格拉斯崩塌,安东尼帝国不复存在。 安东尼没有第三任婚姻的打算,他只想好好抚养他的五个孩子长大。 就这样五六年后,他遇见了他的第三任妻子,一位流浪/女诗人。 浑浑噩噩的安东尼意外与她春风一度,有了安东尼第六个孩子,安东尼跟女诗人互相诉说着他们这些年的遭遇,两个孤独的人此刻灵魂共鸣。 安东尼请求女诗人留下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女诗人同意了,生下了安东尼第六个儿子。 后来女诗人不愿意困在家里日复一日看管孩子,她更希望走上世界的旅途,义无反顾离开了安东尼。 安东尼一边带着孩子一边维持着道格拉斯仅剩的荣耀。 林资合上这本日志,重新将它放回抽屉。 林资以为安东尼是靠妻子家发迹,然而安东尼第一任妻子是落魄贵族的小姐,中产阶级都不如,第二任妻子是普通家庭的女孩,顶多有个很高学历,顺利进入公司成为安东尼的秘书。 第三任妻子更不用说,只是位周游世界的诗人,没有任何资产。 难道安东尼真的是靠他的才能天赋重振道格拉斯? 林资觉得奇怪。 然而日志到这里戛然而止。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温润的声线透过厚重的门板有些闷,“资资,睡了吗?不要熬夜。” 林资宛如做了坏事,把被子蒙在头上。 还欲盖弥彰喊道:“我睡着了。” 门外的纳修斯不意外,笑声浅浅,“好吧,资资好梦,不要贪凉踹被子。” 林资过了会儿探头探脑钻出来,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信人离开才完全掀开被子,大口呼吸安抚自己狂跳的小心脏。 林资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怕纳修斯。 林资翻了个身,将被子蹬到身下,完全不听纳修斯不要贪凉的叮嘱。 不能怪他,房间太热了,林资迷迷糊糊想到。 林资前半夜睡得很安稳,后半夜就困进梦魇,手脚陷入蛛丝无法挣扎。 轻薄顺滑的睡衣散开,雪白小巧的肩头被黑色床单映衬得莹润细腻,很适合抓握在掌心。 “不要不要” 林资纤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却怎么都睁不开,只能被林资剔透的泪珠一遍遍浸染濡湿,鸦黑的睫羽渗出可怜的水色。 林资嫩白的脸颊浮上可疑的酡红,微张的檀口吐出潮热的呼吸,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缠在情/欲的梦境中脱身不得。 纤白细瘦的脚踝被炽热粗糙的掌心包裹,林资恐惧到颤抖。 “好痛不要碰我” 林资抵抗着却逃脱不了那人的力气,被握着脆弱的踝骨从床上拖拽过来。 林资骶骨被摩擦得火热发疼,也许是疼痛唤醒林资最后的力气。 林资推开面前人,顾不上疼痛拔足狂奔。 “小叔公小叔公” 林资猛然惊醒,房间里哪有其他人,背后的冷汗渐渐消退。 林资摸索着床头的台灯打开,微黄的光芯镀上了没有温度的暖意。 假的,只是做了噩梦。 林资正要松口气,“吱呀”的响声从门缝扩散,蔓延到整个呼吸可闻的寂静房间。 林资僵硬转头。 明明睡前锁好的门大敞着,随着走廊的风关关合合。 林资再也承受不住,哭着跑到隔壁。 “小叔公,小叔公,有鬼” 林资的喊声被纳修斯捕捉到,开门的一瞬间,又软又烫的小身体就挤进怀里。 “资资?” 林资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儿,哭得不能自己,抽噎道:“小叔公,我房间里有鬼,我害怕。” “真的有”,林资紧紧攥着纳修斯整洁的神父服,语言系统被吓得紊乱,颠三倒四地说着,“他不让我醒,抓着我,很痛。” 林资啜泣着开口,晶莹的泪珠一颗颗从泛着薄红的眼尾滚落,砸到纳修斯的手背上。 皮肉被林资温热的泪水烫得疼了下。 “资资,没事了,小叔公在”,纳修斯将林资垂落到后背的睡衣拉起,重新打结系好,遮住他大片雪白糜丽的肌肤。 纳修斯用手背探了探林资的额头,很烫。 “资资,你发烧了”,纳修斯叹了口气,修长冷白的手指搭在自己喉结下方,轻巧地解开一粒又一粒神父服上花纹繁复的纽扣,脱下来披裹在林资身上。 纳修斯身上简单的衬衫西裤衬得他的身姿挺拔宛若山涧秀美的翠竹。 林资泪眼朦胧,一心只想着给纳修斯证明他的房间真的有鬼,听也没听清,只顾着急。 “我没发骚,真的有鬼。” 纳修斯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抹去林资眼角的泪痕,纠正道:“发烧,资资生病了。” 林资吸吸鼻子,随着纳修斯话音落下,大脑感觉一片眩晕。 纳修斯扶着林资纤细糯白的胳膊,“资资,踩我脚上。” 林资赤裸踏在大理石上的脚丫后知后觉感到冷,泠泠的寒气透过足心上涌,黛青色的脉络从轻薄的皮肤下蔓延缠绕着林资劲瘦的踝骨。 林资听话地踩到纳修斯的脚面。 林资下意识哆嗦了下,却没有感受到皮鞋冷质的凉,低头看去,纳修斯穿的是棉麻的拖鞋。 “看什么?”纳修斯问。 林资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指着自己足踝烙印的浅浅红痕,受了天大的委屈控诉道:“鬼抓的。” 纳修斯终究是对林资没了办法。 纳修斯抱起林资,温热的掌心握住林资的小腿,检查着林资踝骨处出现的红痕。 “资资跑得太快,扭到了”,很合理的解释。 然而林资根本不听,咬定是鬼抓的。 林资生病难受,不讲理又黏人。 “小叔公,我要跟你一起睡”,林资搂着纳修斯脖颈,湿乎乎的小脸儿往纳修斯颈窝里埋,抽搭着闷声道:“我不要一个人睡,有鬼,我害怕。” 林资一边说一边哭,哭得差点背过气。 纳修斯捞出林资哭过劲儿的小脸儿,抚去林资软颊上潮湿的泪,“好了,不许哭了,再哭眼睛该疼了。” “小叔公跟你一起睡”,纳修斯承诺林资,安抚开口。 林资渐渐消停下来。 纳修斯将林资放到床边,用热水把毛巾打湿,半跪下来握着林资的脚放到膝盖上,一点点擦干净林资足底沾染的灰尘。 “上床吧”,纳修斯擦干净后,习惯性拍拍林资的足底。 林资敏感地抖了抖,一溜烟钻进纳修斯准备好的另一床被褥,顺手脱下身上的神父服扔了出去。 纳修斯任劳任怨地捡起被林资扔到地上的神父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顺便开门拿到了退烧药和温水。 “吃完药再睡”,林资趴在他肩膀上时,呼吸烫得快要把人烧着了。 林资乖乖张口,将纳修斯喂的退烧药顺着温水吃掉。 几乎药入腹,林资就察觉到困意,小小打了个哈欠。 纳修斯温和的声音顺着炸毛不安宁的林资,“睡吧,我守着资资,什么都不会有。” 林资慢慢合上哭得晕红的眼皮,抽搭着进入梦乡。 纳修斯坐在床边看了林资一会儿,确认林资熟睡才关掉床头灯,没有换下身上的衬衫西裤,盖上另一床软被就这么睡下。 林资的梦境安稳下来,他梦见了安东尼,梦境中林资看不清安东尼的脸,可是安东尼挥舞着四肢,狰狞地辱骂着。 林资有些害怕,下意识寻求庇护,“小叔公,小叔公” 于是林资的呼唤有了效果,纳修斯走了过来,抱起倒在冰凉地板上的林资,捂住他的眼睛,在他的耳畔轻声安抚,“资资不怕了,小叔公带你走。” 林资很安心,在纳修斯的掌心重新闭上了眼。 林资唇边涡起小小的、放松的笑。 甜软得让人心痒。 纳修斯是被林资梦呓喊醒,转身看到埋在被子里小半张脸的林资没有苏醒的痕迹,再次探了探林资额头的温度。 退烧了。 纳修斯放下心,没有多作停留,起身去了盥洗室。 林资偷偷睁开一条缝,确认旁边没人,一把将被子拉上来蒙住自己的头,烦烦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都怪席宿,说纳修斯也有天性什么 惹得他醒来下意识偷看。 薄被下隆起一大块,林资看了脸蛋瞬间烧红,暗暗唾骂自己好奇心太重。 小叔公那么清瘦的人,那里未免也太大了。 林资越想越跑偏,努力扭转自己不小心冒犯长辈的念头,阻止自己深想,渐渐平静下来。 林资踹掉被子,柔软的发丝被被子摩擦得乱糟糟的,乌眸也润润的,像是干了什么坏事。 林资感觉被席宿他们带坏了,男人早晨起来这样很正常。 可还是,“好大啊。” 林资嘟囔了句。 纳修斯打开洗漱间的门,看见床上独自放空的林资,像是赖唧唧的小猫,恰好听见林资自言自语,弯眸浅笑,“什么好大?” 林资一惊,扭脸对上纳修斯雅致含笑的脸,耳根红透。 “没什么小叔公”,林资手忙脚乱地摸自己的额头,煞有其事道:“我好像还在发骚。” 话一出口,林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大舌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叔公。” 林资欲哭无泪,“我是说,我好像还在发烧。” 第85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是还难受吗?资资。” 纳修斯走过去,手指犹如寒泉浸泡的冷玉,搭在林资白皙的额头上时,冻得林资抖了下。 “小叔公,你手好凉。” 纳修斯确认林资是正常体温,放下心来,“刚才没注意,洗漱时没有调节好水温。” “抱歉,冰到资资了。” 林资及时抓住纳修斯收回的手,“没关系。” “我可以帮小叔公暖手”,林资双手捧着纳修斯修长冰冷的手指,有模有样地搓了搓,润润的乌眸很乖地看着纳修斯。 一点肌肤摩擦燃起的火星溅烫在纳修斯指尖,使它不自觉蜷缩。 “谢谢资资”,纳修斯温润地笑笑,抽回手,“但是不用了。” “资资洗漱完出来吃饭,好吗?” 微凉的空气划过林资空落的手,掌心充盈的风骤然让林资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了。 林资有些回不过神。 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怕冻到林资,那么多合理的理由,林资偏偏只关注自己被纳修斯拒绝这件事不放。 “我洗漱完就出去吃饭。” 林资迟缓地眨了眨眼睛,答应着纳修斯,看着他玉立的背影离开房间。 林资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脾气有些坏。 他对纳修斯生起了气,这种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只是拒绝而已,还是件随口都不会被放在心上的小事,他竟然接受不了。 林资被纳修斯冰到的指尖在温度舒适的房间回暖,可林资觉得很痒,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啃噬。 好半天林资才发觉,被小虫子咬到的手指不应该是痒的,应该是痛的。 林资洗漱好出去,纳修斯又穿上崭新的神父服,长袍的颜色很像某种鸟类的乌羽,在清晨的轻透的光线潋滟着肃穆的光华,雅致的眉眼染上几分冷情的神性。 “饿了吗?”纳修斯用公筷夹了块甜玉米放进林资面前的小碟子。 林资坐下拿起筷子戳了戳,甜玉米很嫩,没两下就被林资戳得千疮百孔。 纳修斯注视着林资恹恹的动作,“资资,是不高兴吗?” 林资戳玉米的手顿了下,否认道:“没有。” “它太大了,我吃不下”,林资胡扯着理由,也不清楚这种谎话能骗到谁。 纳修斯无奈地放下筷子。 林资是个倔脾气的小孩子,想要的东西从来不肯直接开口,非要别人绞尽脑汁去猜,猜不对他就自己生闷气。 谁也不理,叫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纳修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银针,在自己的指尖扎了下,鲜红的血滴从冷白的手指滑落,宛若漫天雪地独立的腊梅,夺目到刺眼。 纳修斯将自己指尖的血滴,放到小小的瓷瓶递给怔愣到出神的林资面前,温和地提醒道:“宝石资资自己有的,席宿回来时给资资买的礼物。” 林资知道席宿给他买的七彩宝石,即便没有席宿,他也在这栋庄园找到了检测安东尼私生子血液的工具。 可林资久久地凝视着纳修斯递过来的瓷瓶,没有任何动作。 纳修斯只能将手里的瓷瓶放在离林资不远处的桌角,真心实意有些困惑了,“资资还是不高兴吗?” 林资没有不高兴,他卖乖抓纳修斯的手,本来就是为了取他的血。 没什么的。 被拒绝也没什么的,任务哪里是那么轻而易举完成的呢。 他没有不高兴。 一点也没有。 林资细白的下颌被两根手指轻柔抬起,林资鼻翼翕动间依稀可以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有点难闻,有点讨厌,林资想。 纳修斯望着林资拗着劲儿憋的通红的眼睛,有些心疼地放缓声线:“有什么事可以跟小叔公说说吗?” “这次,小叔公有些猜不到资资在想什么了”,纳修斯笑意浅浅的,为了调动气氛开了个小玩笑,哄着林资开口。 林资没听出纳修斯这句是个玩笑,因为纳修斯声音里蕴藏的服软、求饶都具象化了。 林资根本不需要用力,略微偏偏头,就挣脱了纳修斯托着他下巴的手指。 林资余光瞥见桌角的小瓷瓶,想也不想地抬手扫到地上。 瓷瓶砸在空旷的地板,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瓶内几滴鲜血蜿蜒流出。 明明很少的几滴血,林资却觉得腥气刺鼻,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鲜艳得也分外刺眼。 “我不要这个”,林资说,“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空气陷入寂静。 林资犹嫌不够,加重声音补充道:“我不想待在小叔公这里了。” 仿佛是为了强调什么。 纳修斯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等林资情绪缓和点才开口,“那资资去找席宿玩吧。” “不想告诉小叔公,那就去找席宿吧”,纳修斯说,“同龄人应该更聊得来。” 林资怔了下,对纳修斯的话出乎意料。 纳修斯站起身,还是温温润润的模样,朝林资颔了颔首,“小叔公到时间去祷告了。” 纳修斯就这么离开了静室。 林资仿佛成了被抛弃的幼崽,心里涌起巨大的难过,像是要把他湮没。 林资起身踢了餐桌一脚,“会祷告了不起啊。” 林资不知道跟谁赌气,闷头冲出了静室。 莫名其妙,一切都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地把他叫过来,又莫名其妙地不打招呼就离开。 他果然很讨厌纳修斯这个小叔公,难怪他之前不想见他。 林资闷头走,被走廊伸出的脚绊了下,身体失衡摔倒。 被守在这里的席宿接了个满怀。 林资跌坐在席宿腿上,整个人都懵了下,“你坐在走廊干什么?” 席宿圈着林资腰身,倦怠睁开狭长的凤眸,“等你。” “等我做什么?”林资搡了下席宿铁铸似的肩膀,没推动。 “我怕你又被他抽屁股,到时候真的不理我,我没处说理去。” 林资听不得纳修斯这几个字,炸毛似的喊,“他凭什么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席宿察觉出林资情绪不对劲儿,掠过林资红红的眼睛,语气也带上几分小心谨慎,“哭过了?” 席宿指腹抚过林资眼尾,湿润润的。 席宿抱着林资起身,低头衔住林资柔软的唇瓣,安慰地轻啄,“怎么哭了,宝宝。” 林资躲他,席宿的嘴缠着林资香甜的唇舌不放。 林资不想席宿亲他,然而席宿不像之前那样,狠命地嘬吸着他的舌头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 席宿亲得很轻,轻得像是个羽毛落在他的唇上,温温热热的,珍重而怜惜。 “宝宝,谁惹你不开心?”席宿耐心地问道:“老婆帮你出气,好不好?” 林资所有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发泄口,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白嫩的小脸儿挂上泪痕。 “你们都在骗我”,林资哭得伤心,“瞒着我好多事,把我当成傻子。” 为什么他要席宿的血,席宿就给他。 他明明是第一次见纳修斯,纳修斯像是认识了自己很久。 他不是道格拉斯的小少爷。 纳修斯却装作不知道,也把自己的指尖血给他。 太多的谜团困住了林资,重重叠叠生出太多委屈紧紧包裹住林资。 林资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席宿哄不住林资,轻轻地亲他,舔开林资唇缝跟他交换着津液。 他没有瞒着林资,只是他也不清楚很多东西。 林资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爱和重视。 席宿舔舐林资湿软的口腔,吸吮着林资的舌尖,“不哭了,宝宝。” “想做什么都可以,老婆陪着你,好不好?” 林资抽抽搭搭望着席宿的漆黑的凤眸,乖乖点头。 席宿奖励似的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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