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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闻若臻拿起第二颗橙色的彩虹糖,“红橙黄绿青蓝紫,资资小时候是按照彩虹的颜色过每个星期的,星期一穿红色的衣服吃红色的食物。” “星期二应该吃橙色的糖”,闻若臻吃进去那颗橙色的彩虹糖,“这些事林家父母知道,林顾知道,爸爸也知道。” “好好在闻家生活到你成年,就当我们弥补你过去我们不曾参与的十七年”,闻若臻姿态放得很低,“好吗?资资。” 林资余光掠过久久没有动静的电话手表亮起,弹出十几条消息,漂亮的眸子染上光华,璀璨得犹如细碎的星屑,歪歪头,“爸爸,我明天可以不上学吗?” “可以休息一天,今天你受惊了”,闻若臻愿意满足小儿子小愿望。 让小儿子知道他这个父亲也会无条件娇惯,这样小儿子才会主动慢慢走向自己。 “谢谢爸爸。” 闻若臻眼底浮现笑意,摸了摸小儿子的头,“不客气。” 闻若臻走出林资的房间,看到端着托盘站在门外的大儿子。 闻忻简未来得及掩上的门缝中都能听到林资冲屏幕那头依恋。 林资窝在被子里把自己团成小圆球,眼巴巴看着屏幕那头的林顾。 林顾刚从浴室出来,交叉领的白色浴袍遮盖住锁骨,严谨到脖颈下方,只露出点皮肤。 “囝囝?” 林资在被窝里蛄蛹两下,乌凌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林顾,闷闷道:“哥,你这些年照顾我是不是很辛苦?” “为什么会这么问?”林顾低沉的声线在暗夜中披上层醉人醇和。 闻若臻把林顾的苦赤裸裸地摆在林资面前,那么深那么重。 涩得林资喉咙发干。 林资吸吸鼻子,“没什么。” 林资突然不想得到任何回答,无论是与否,林顾肉眼可见的付出都在证明林资是林顾的负累。 他与林顾除了血缘,便剩下林顾单方面维系的窗户纸,林资作为占有者,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做使它保持原状。 他担心轻飘飘的风会把它吹破,担心湿淋淋的雨会把它滴透,更担心林顾毫无征兆将它揭开。 他只能被动地、被迫地进入倒计时。 等着林顾决定他的命运。 “你为什么不给我剥桔子”,林资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半张脸被彩虹色软被挡住,润润的眸子像是撒娇的抱怨,“是不是嫌我麻烦?” 林资话题转得太快,林顾无奈了下,努力跟上弟弟跳脱的思路,“囝囝是想吃桔子了吗?可以吃半瓶桔子罐头。” 林资气得坐起来,“我不要吃桔子罐头!” 林资眼泪汪汪控诉,“你就是嫌给我剥桔子麻烦。” 原来沈郡说得都是真的,林资真情实感地伤心了。 “囝囝,哥数不清一筐桔子少了几个”,林资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吃小桔子的数量,吃多了肠胃难受,林顾忙工作又不能时时刻刻看着。 但会发现桔子罐头少多少。 林资剔透的泪珠坠在乌长的睫毛,要掉不掉的,呆呆地望着林顾。 “囝囝这些年辛苦了”,林顾将手机拿得近了些,“哥笨手笨脚、粗心大意,没有照顾好囝囝。” “囝囝包容哥哥这么多年辛苦了。” 脆弱的纤睫再也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堪堪滚落下来,点在林资红泽的唇瓣上,染上晶莹的水色。 “不辛苦”,林资声音小小的,如同雨后钻出幼芽,平白叫人可爱到心软。 “嗯”,林顾说:“谢谢囝囝。” 林资被哄好了,重新钻进被子里,额头抵着电话手表,“哥哥,贴贴。” 林顾好像透过摄像头看到了一块松松软软的小甜糕,慢慢靠过去,“囝囝乖。” 林资陷入熟睡,房门关严。 “爸”,门外的闻忻简朝闻若臻道:“您不觉得林资太依赖林顾了吗?” 七八岁的孩子都不会这么黏人,而林资像是一刻都离不得林顾。 闻若臻说:“忻简,一个人被无条件宠爱十几年是会出问题的。” 闻忻简下意识蹙眉,自私、娇纵、目中无人,闻忻简脑海瞬间升起无数个小孩子被惯坏的缺点。 意外地,闻忻简却觉得闻若臻不是这个意思。 第11章 真少爷才有资格作 林资得了天假。 闻若臻让闻忻简带林资出去散散心,闻忻简被跟天正合作的事情绊住了脚。 带林资出去的人就成了管家。 林资哪儿也没去,去了花鸟鱼虫市场,买了只蜥蜴。 管家跟塑料箱里面的冷血爬行动物大眼瞪小眼,心尖颤颤,“小少爷,它长得太吓人了点。” 林资把它摆在客厅,投喂甲虫幼虫。 白白嫩嫩的幼虫爆浆,管家寒毛直竖,“小少爷,你真的要养它啊?” “大惊小怪”,林资把小盒里的所有幼虫都倒进去,“闻家又不是养了它一只蜥蜴。” 管家没听懂林资的冷笑话,摸不着头脑,“哪里还有养蜥蜴?” 管家对上蜥蜴那双绿豆眼,半晌迟疑道:“小少爷,你说的不会是二少爷吧。” 忻奕,蜥蜴,这破谐音梗。 “好随便”,管家默默吐槽。 林资幽幽,“你们给闻忻奕起这个名不随便?” 管家哽住,闻忻奕身份本来就尴尬,能够改回闻姓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叫什么也没人太在乎。 闻忻简回来的时候奈于没陪着林资的心虚,给他带了礼物。 那时恰逢闻忻繁给他打电话,毕竟给闻忻繁当了十七年的哥,闻忻简光给林资买礼物显得偏心,于是他也给闻忻繁买了份。 林资性格霸道,闻忻简担心林资见到他给闻忻繁买礼物不乐意,索性闻忻简给闻家每个人都买了礼物,连带着闻家的透明人闻忻奕都有。 等到闻忻简把礼物送给林资的时候,他担心的事完全没有发生不说,林资连礼物都不要。 不要也就算了,“你给闻忻奕准备了礼物?”闻忻简心头不知绞得什么滋味,复杂又憋屈,“那我的呢?” 林资逗着箱子里的蜥蜴,语气莫名,“你什么你?” 闻忻简压着气,“闻忻奕不是你哥。” 林资回呛,“你也不是。” 闻忻简被噎住,“那闻忻奕更不是,他跟你就差两个月,就是闻忻奕他妈抱着闻忻奕上门,导致妈妈孕后期情绪波动过大生你的时候难产。” “是他妈害死妈妈,你现在居然还这么亲近他”,闻忻简气得语无伦次,“林资,你有没有想过妈妈要是知道你把害死她人的儿子当哥,她该多难受!” “这话你怎么不在我哥面前说”,林资淡淡反问,没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叙述一个事实。 闻忻简骤然停下,“什么意思?” 林资看着闻忻简,重复道:“你想让我离闻忻奕远点,当初我哥让你们好好照顾我,爸爸说让闻忻奕陪我吃饭辅导我功课的时候你怎么不反对呢?” “你不想照顾我又见不得闻忻奕照顾我,你什么都不付出又什么都想要,闻忻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闻忻简哑然,怔怔望着林资说不出话。 林资兀地弯唇一笑,“这种好事只能发生在我身上才对。” 闻忻简被挖苦,嗓子涩得张不开,“你亲近闻忻奕,那你还给他送蜥蜴?你难道不知道” “闻忻奕害怕这个,我知道”,林资在那天给闻忻奕说他养闻忻简手里塞了条蚯蚓看到闻忻奕瞬间僵硬的神情就知道了。 林资扬起笑,毫不掩饰他的恶意,“我就是故意的。” “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他,你不喜欢的事我偏做,他讨厌的东西我偏送!” 林资嚷完,闻忻简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反而异常平静。 林资没有认可过他,也没认可过闻家,他到闻家只是林顾把他送过来,林资当时愿意回来是在跟林顾赌气。 而现在林资想回去了。 现在说开也好,林资把怨气都发泄出来,没了敌对情绪才是接纳闻家的开端。 “闻忻奕来了”,闻忻简看了林资一眼,平心静气道:“不是说要送给他礼物,现在送吧。” 放学回来的闻忻奕走到林资面前,“小弟,你要送我什么?” 林资转身把茶几上装着蜥蜴的盒子塞进闻忻奕怀里,“喜欢吗?” 闻忻奕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喜欢。” 林资掠过闻忻奕眼底深处的恐惧,声音冷了下来,“骗子。” 林资扭头上楼。 闻忻奕想要叫住林资,搂抱蜥蜴盒子的手臂却麻痹似的动弹不得。 “二哥”,后面的闻忻繁走过来将蜥蜴盒子从闻忻奕怀里拿出来,“这次是林资太过分,你别生气。” 闻忻奕避开闻忻繁伸来的手,臂弯收紧,“我没生气,我是真的喜欢。” 林资到闻家才一个星期就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林资有在关注他,这对在闻家当了十几年透明人不被关心的闻忻奕来说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 闻忻奕并不在意林资的恶作剧,他是哥哥应该包容弟弟的小性子,“小弟只是在跟我玩儿。” 整个闻家也只有林资愿意跟他玩儿,愿意理他。 闻忻繁咬唇,良久道:“二哥,你脾气也太好了。” “是吗?”不好又能怎么样,闻若臻对他不闻不问,又因为他是小三的儿子,闻忻简对他偏见颇深,闻忻繁为了讨好闻忻简也不理会自己。 林资说的话,他在门外都听到了,被讨厌又能怎么样,起码林资讨厌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一个闻忻简,起码林资讨厌的不是他的身份,这让闻忻奕诡异地觉得他和闻忻简平等起来。 “我脾气一直都很好”,闻忻奕笑笑,温柔清俊的模样,“我也会当好资资的哥哥。” 闻忻繁攥紧掌心,指甲往肉里钻,尖锐的疼痛拉扯着他岌岌可危的神经,轻声道:“可我曾经也是你弟弟啊。” “为什么你之前对我那么冷漠?” 闻忻奕深深看着闻忻繁,有些困惑道:“最开始冷漠的人是我吗?” 闻忻繁的脸变得惨白,闻忻奕没有注意到闻忻繁剧烈变化的神情,淡淡道:“那就当是我吧。” 闻忻繁半天回不过神,直到闻忻奕如珍似宝地拎着盛放蜥蜴的盒子回房。 闻忻繁的泪掉得无知无觉,隐忍酸涩地唤着闻忻简,“大哥。” 闻忻简比闻忻繁大四岁,从闻忻繁生下来闻忻简就护着他,闻忻繁性格软弱容易被人欺负,闻忻简每次帮闻忻繁出气后闻忻繁反而会责怪他下手太重。 闻忻简自然不会怪闻忻繁什么,但他也深切地知道了这个弟弟多么扶不起来,闻忻简是打算管他一辈子的,毕竟这是疼爱他的妈妈用命换来的弟弟,一丝母爱都没享受过的弟弟。 然而曲折的命运交错,那个连亲生妈妈一面都没见过的弟弟不是闻忻繁而是林资。 十七年的看护不是一朝一夕散尽的,闻忻简最后规劝道:“忻繁,你该学会独立了,闻家不会再是你的依靠。” 所以不用在乎他,更不需要在乎闻忻奕,因为闻忻繁不是闻家人,所以闻忻繁拼命想要从闻家人索取的都没有任何意义。 闻家人天生寡情,能在婚姻存续期间出轨的闻若臻自然不用说,闻忻简对妈妈死前留下的这个弟弟还有一丝感情,但也在闻忻繁羸怯的性格中消磨殆尽。 这就是为什么在得知林资是闻家的孩子后,闻家人接受得那么迅速,血缘是连接闻家人的系结,不是淡泊到几乎没有的亲情。 闻忻繁眼里延伸出凄惶的无措,“大哥?” 闻忻简只扔下句,“林顾才是你大哥。” 闻忻繁双膝发软,四肢冷得发寒,林资在林家那句无心的“没人要你”仿佛成了谶言,如实地发生在他身上。 闻忻简被管家叫住,林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去了花园,“大少爷,小少爷拿着铁锹把花园里的花全撅了。” “随便他吧”,闻忻简现在也不太敢面对林资。 林资的话犹言在耳,闻忻简不禁想自己在林家为什么没有反驳闻若臻,是顾忌闻忻繁在场还是觉得感情需求丰富的林资太麻烦亦或是他没有接纳林资是他弟弟。 无论哪种情况,都令闻忻简产生悔恨,是他亲手把林资推出去,他又哪来的脸要求林资把他当做亲哥。 管家犹豫,“就算小少爷把撅出来的花种全扔到隔壁也随便他吗?” 闻忻简:“楚家?” 管家点点头。 闻忻简说:“随便他,我去楚家看看。” 林资闯出的祸,他得平。 闻忻简去的时候太晚,楚怀朔已经找上门来了。 “小少爷,你扔得还真准”,从隔壁找上门来的楚怀朔抖抖身上的衬衫,细碎潮湿的土渣从肩膀处滑落,留下深深浅浅的脏痕。 林资汗湿了一张脸,乌长的睫毛氤氲着清润的水汽,透白的软颊浮粉,晶亮的汗珠没入柔腻的脖颈,眼底却是截然不同的嚣张与烦躁。 “故意瞄着我砸的?”楚怀朔掠过林资漂亮到生动的脸,火气消弭了大半,“还是想砸楚宥?误砸我了。” 林资扔掉手里刚从土里刨出来的花,“怎么是你?” 楚怀朔了然,“你是想砸楚宥,是楚宥被围堵牵连了你,朝他撒气?” “关你什么事”,林资皱眉,准确来说林资是因为林顾才朝被围堵的楚宥这个源头泄火。 楚怀朔挑眉,“小少爷,你这脾气也太不好了点。” “林资”,在闻忻简去楚家时闻忻繁来到了花园,小声劝道:“这是大哥从拍卖会买下的花种,管家佣人悉心照料很多年了,你不要这样糟蹋大哥的心血。” 林资没听见似的绕过闻忻繁,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忽视得干干净净。 闻忻繁的脸露出难堪的窘迫,上前一步挡住,“林资” 林资抬眼,“滚开!” 闻忻繁眼泪汩汩而出,微微瞪大双眼经受不住地后退。 楚怀朔心脏微缩,笑意慢慢收敛,一把拉住林资,虎口死死卡住林资的小臂,“小少爷,你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 林资侧眸,“那你就跟他一起滚!” 第12章 真少爷才有资格作 闻忻繁对每个人都抱有近乎愚蠢的善良。 楚怀朔愿意容忍闻忻繁对楚宥释放善意的很大部分原因是闻忻繁的善意是平等,就连他也可以拥有。 但是林资宛若闻忻繁的对立面,他尖锐、任性,对每个接近他的人怀有深深的恶意。 林资不应该对闻忻繁这么恶劣,至少闻忻繁这样软弱善良不应该被这么欺辱。 就像他无论多么厌恶楚宥,总还是会在闻忻繁祈求下次次放过。 善良的人应该得到回报,这是楚怀朔心底留存的一点点白。 所以他对此时林资的盛气凌人感到愤怒。 “小少爷”,楚怀朔唇角轻佻的笑消失不见,“你的性格真的很不讨喜。” 林资脸上俱是张扬的矜傲,听到笑话般,红润的唇角掠起嘲弄的弧度,“我用讨别人喜欢?” 楚怀朔眉心微动,林资长了张足够漂亮的脸,即便他吐露再恶意满满的话,都觉得他鲜活得可爱,令人升不起半分苛责的情绪。 但林资跋扈的对象是单纯怯懦的闻忻繁,楚怀朔下意识有了偏向,“林资,你不觉得这样对忻繁太过分了吗?” “不觉得。” 林资的针对都是不加掩饰的。 楚怀朔没见过像林资这么令人棘手的人。 林资的乖张摆在明面上,叫楚怀朔无从下手。 林资不悦地挣了挣手臂,楚怀朔没有放松半分力道,却被强制移开。 赶来的闻忻奕扼住楚怀朔的手腕用力一折,将被禁锢住的林资挡到身后,警告道:“这是闻家,林资才是闻家的孩子。” 楚怀朔脸色生白,腕骨是被掰碎的程度。 而旁边的闻忻繁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二哥”,闻忻繁兢兢挡在楚怀朔面前,替他解释,“林资要毁了大哥的花,我阻止他,他让我滚。楚同学看不过去才替我出头的。” 闻忻奕淡淡反问,“那又怎么样?” 不疼不痒,仿佛林资做了天大的恶事都无足轻重。 闻忻繁死死咬住唇,楚怀朔也蹙紧眉心,“你们溺爱林资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闻忻繁。” 闻忻奕面不改色,“林资让他留在闻家,还不够善良吗?让他继续享受他偷来的人生,还不够宽容大度吗?” “他现在连闻家的养子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阻拦闻家小少爷在闻家要做的事。” “二哥”,闻忻繁声调锐利到有些刺耳,闻忻奕的话刻薄到让他不敢置信,“你怎么能这么说。” 闻忻奕无动于衷,好似理应如此。 闻忻繁余光看到正走进来的闻忻简,瞬间有了依靠,求助喊道:“大哥。” 闻忻简从门口走进来无视了闻忻繁,径直看向楚怀朔,“刚才我去了楚家,到后花园扑了个空,你没事吧?” 楚怀朔掸掸胸前的土渣,皮笑肉不笑道:“我没事,不过林资” “林资怎么了?”闻忻简视线往后移了下,“是林资见义勇为,楚家特意过来感谢他?” 楚怀朔咬牙,“见义勇为?” “林资坐树上乘凉的时候看到楚宥被人摁到地上,施暴的人背对着他,林资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又确确实实认出了楚宥这个同班同学,情急之下把花投到隔壁。” 闻忻简把林资塑造成乐于助人、反抗暴力的少年,逻辑无可挑剔,但里面除了林资把花扔到隔壁没一句话是真的。 “楚宥”,突然被点名的透明人好像凭空出现,存在感低到在楚怀朔叫他之前,没人发现他是跟闻忻简一起过来的。 楚宥头顶也尽是土渣,俊美的轮廓也沾了些泥点,不显落魄反而有种草莽江湖江湖侠士的风采。 “谢谢闻小少爷帮我。” 简单的道谢无疑是验证了闻忻简为林资漏洞百出的开脱。 楚怀朔微眯起眸子,他不过在后花园警告了楚宥两句,肢体碰撞都没发生,“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被讽刺的楚宥眉梢都未动,平静地受着。 “既然林资没做错什么”,闻忻简赶人道:“就不劳烦楚大少爷到闻家指手画脚。” 楚怀朔塞然,闻忻简这手颠倒黑白的本事拍案叫绝,之前护的是闻忻繁,现在佑的是林资。 楚怀朔不由得望向闻忻繁,被闻家养了十七年却一朝跌落云端,其中酸楚只有他自己知晓,眼底缓缓流出怜惜的同情。 “忻繁”,闻忻简的声音比之前在屋里多了份肃厉,“我只有林资一个弟弟,闻家也只有林资一个小少爷,没人能越过他去,你明白吗?” 几乎是同闻忻奕一模一样的话。 闻忻繁仓惶抬眼,闻忻简神情冷漠宛如坚冰,恍得闻忻繁半晌才回神。 闻忻繁将唇咬得失去血色,眼眶蓄是悲切的泪,垂下脑袋用力点了点头。 闻忻简不想做得这么无情,但是林资才是他的亲弟弟,最开始在林家的错误绝不能再犯。 “所以忻繁”,闻忻简视线锁定闻忻繁,“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只是想劝林资不要拔花”,闻忻繁很勉强地笑了下,“但既然是帮人就是我错怪林资了,大哥,我以后事先问清经过。” 闻忻繁转头又对楚怀朔道:“楚同学,这是我们闻家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楚怀朔脸色也难看起来。 林资搞出的闹剧,作为受害者的楚怀朔惹火上身,另一个受害者楚宥成了帮凶,剩下劝阻的闻忻繁反倒要道歉。 只有林资干干净净。 闻家对他纵容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林资抱着胳膊,漂亮的眉眼蕴着不耐,“我今天非要把这些花全挖出来。” 林资心里堵了口气,从他制造的祸端全身全尾出来还不行,非要把那气撒干净才算完。 他就是针尖对麦芒,嚣张叛逆到你让他难受,他会千百倍地还回去。 闻忻简朝后招手,“没听到小少爷的话?把花园挖了。” 管家应了声,叫出几个佣人开始刨花。 闻忻繁尽心维护的花成了残枝败叶被碾进泥土,就好像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不再是闻家人不再是闻忻简的弟弟,林资取代了他。 闻忻奕掏出纸巾擦拭林资额头的汗珠,被林资不领情地偏头避开,闻忻奕丝毫不介意转而擦拭林资染土的手指。 “消气了吗?”闻忻简问道。 林资仍然觉得很烦,心底燥郁的热火恨不得窜出气管。 闻忻简知道林资在闹什么,无非是想折腾他们,让他被重新送回林家,但那是不可能的,林资既然被找回来就是闻家人,一辈子都是。 “我今天给你带的VR头显是公司新品,只有你有,我教你怎么用。” 闻忻简的话没得到林资的回应,空气都静默下来。 闻忻繁朝闻忻简勉力笑笑,调整好情绪走到林资面前,带着讨好的意思,“林资,这是大哥给我买的胸针,很漂亮。大哥给你挑的礼物肯定更用心,去看看吧。” 林资皱眉没理,闻忻奕收起已经脏了的手帕,挡住还想往前走的闻忻繁,语气温和,“资资不高兴,忻繁别往他眼前凑了,好吗?” 再温然不过的态度,却叫闻忻繁如坠冰窟。 什么叫他别往林资面前凑,他是什么脏东西吗? 明明他比林资听话,乖巧,也更善解人意,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向林资。 他们还嫌给众星捧月的林资不够。 自己在闻家十七年的生活却仿佛都是假的,一丝亲情都没在他身上留存,甚至成了最碍眼的存在。 凭什么林资拥有得那么轻而易举,他辛辛苦苦经营的亲情要被莫须有的血缘夺走。 这不公平。 “没人要”如同魔咒禁锢在闻忻繁头上。 闻家不要他,林家也不应该要林资,这才对,这才公平。 闻忻繁抬头,眼里渗出不知名的神色,他忽地叫了林资一声,“林资。” “林顾哥哥今天给我打了笔生活费,太多了我用不到,你帮我还给他,好不好?”闻忻繁抿着唇,似乎真的在为这笔钱发愁。 闻忻简瞳孔慢慢缩紧。 “闻忻繁!”闻忻奕的制止也晚了半步。 林资飞快地扯下闻忻繁胸前的胸针扔了出去,随后马上回到客厅,将闻忻简今天买的礼物往外扔,“闻忻简,你再买礼物送人,有多少我扔多少!” “以后谁都不许买!” 林资往外扔出一件又一件,是往外砸的力道,毫无顾忌根本不怕误伤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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