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一切水落石出,苟安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而亲手将她送进监狱的,正是这位在江城一手遮天的贺家掌权人。 最后的最后,因为失去女儿,苟安的父母一蹶不振,苟家三代人近七十年基业几乎毁于一旦,贺津行及时出手吞并…… 母亲一夜华发染鬓。 父亲本正值壮年本应该意气风发是江城上层圈夫人们眼中模范丈夫,成功标榜。 忽然什么都没了。 一切都缘起于苟安,嫉妒陆晚。 大脑放空,而梦中手铐贴皮的感觉那么真实,苟安打了个寒颤。 抬起细软的手拨开湿润遮掩的刘海,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做梦,她是苟安,江城苟家大小姐,她怎么可能去坐牢呢? ………………………………是的,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唯独两件事是真的。 一:当年救了贺然的确实是陆晚。 二:苟安曾经把一杯红酒扣到了陆晚的头上。 第二件事那是一切的开端—— 上周,身为同校同学的陆晚在苟氏成立六十年的庆典游艇上打工,她被安排照顾苟安的爱宠,一只金灿灿、一身腱子肉的中华田园猫。 作为打工人,陆晚却缺乏服务特殊对象时应有的常识,当晚她因为临时被主管调去端盘子,把苟安的猫暂时放进了一间摆满了百合花的休息室里…… 猫因为急性肾衰没来得及抢救就死了。 苟安疯了。 于是苟安当着所有人的面发难,把整整一杯红酒倒在陆晚头上…… 紧接着,知晓这件事的贺然,在送陆晚回去的路上,偶然因为某些细节意识到了当年救自己狗命的人可能是面前的可怜少女陆晚而不是他以为的未婚妻苟安—— 于是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傍晚,贺小少爷独自上门要求退婚。 又一道雷鸣电闪,窗外密集的雨声仿佛在提醒什么。 苟安扭过头,茫然地看了眼此时此刻窗外噼里啪啦拍打在落地窗的暴雨。 “……” 按理不能够吧? 此时,“嘎吱”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家里的女仆阿德探进来一张圆乎乎的脸,中年女人身上穿着黑白公式女仆装,扎着整齐的发髻,站在门缝后,与床上揪着被子的苟安四目相对。 “安安,”女仆胖而慈祥的脸上写满了犹豫,她喊了苟安的小名,“贺家小少爷来了哦?” 几秒沉默。 苟安反应迟钝地眨眨眼,“啊”了声。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别啊别啊别啊! “安安啊,我的小祖宗哟!”阿德看上去吞吞吐吐,“贺家小少爷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哦,浑身都被雨淋湿透了,你们……是不是吵架啦?” “……” “安安?” “我在。” “呃,那个——” “算了,我不在。”苟安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你去告诉贺然,我死掉了,有事的话,请等大半年后的清明节,以烧纸的方式跟我沟通。” “……” 我的系统我的猫 …… …… …… …… …… …… …… …… …… …… 苟安从床上鲤鱼打挺弹起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又摸向自己的手腕,万幸,她并没有摸到任何冰冷的金属物件…… 指尖插入柔软的头发中,触碰之处,干燥柔软,发出“沙沙”的轻响。 梦里,贺津行蚀骨冰冷的淡漠与威压带来的阴影仿佛还留在身体里。 苟安打了个寒颤。 掀开被窝,白皙的脚踩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地毯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声响,犹豫地拎起睡衣裙摆向着屋内唯一的化妆桌挪动,苟安在化妆镜前看见了自己—— 镜中的年轻人肤白发黑,柔软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将毫无血色的面容衬得更加苍白。 杏状眼眸黑白分明,不笑时唇角也微微上扬,显得毫无攻击性。 明明像个好欺负的小憨批。 然而在梦中,众目睽睽之下她狞笑着,把一整杯红酒倒在陆晚头上时,那面容扭曲得却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尤其对比陆晚那惊恐万分犹如小鹿的无辜漂亮脸蛋。 在她们的身后,她的猫半个身子悬空于一张沙发靠垫外,被养的膘肥圆膀的半个肥屁股还挤在靠垫之间,只是身体已经完全僵直了,鹅毛掉了它一身。 这蠢猫临死前还在挣扎,把软软的羽绒垫都挠坏了。 百合对猫是剧毒,可能造成肾衰竭,可是如果抢救及时说不定也能活,可这只号称品种皮实,平日里也养尊处优还每年定时体检的中华田园橘猫,却连让主人抢救它的机会都没给。 苟安CPU都快烧到冒烟,忍不住发出了今日第三次困惑发问:我没坐牢?一切都是做梦?那我的猫呢? 当“猫”这个字眼在脑海里成型一闪而过,她听见脑袋后面突然出现“叮”地一声—— “谁?!” 苟安瞪圆了眼,“嗖”地转过身,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冷汗从背后顺着背脊滴落,她僵硬着脖子,告诉自己大白天的活见鬼是要发财的吉兆…… 如果不是身后的那个声音还在叭叭。 苟安:“……” 苟安:“你是谁?” 苟安:“我不信。” 苟安:“?” 苟安:“等等,俘获霸道总裁的心……?” 苟安:“?” 苟安:“啊……” 苟安:“霸道总裁,谁?” 苟安:“?” 苟安:“……我谢谢你。” 苟安:“提问。” 苟安:“如何关闭系统?” 苟安指尖无力抠了抠柔软的睡裙,发出克制的“唰”声,再深呼吸一口气,没什么威严的脸就严肃了起来。 “行好可以,我骗人是我不对我会跟贺家人道歉跟贺然道歉甚至跟陆晚道歉,所以道歉了就可以了吗?毕竟这些年我也没从这个谎言里捞着什么好处了,陆晚也没因为这件事凄凄惨惨了……当然我不是讨价还价也不是不知悔改,主要是这个撒谎好像也没到伤天害理的程度,当然更主要的是我不想坐牢——” 额角青筋一跳,苟安终于忍无可忍地蹦了起来:“我努力不作了不行吗!我离贺家远远的!反正也没多稀罕!” 苟安:“屁!我现在不也不靠他们,好好地活着吗!” 暴跳如雷的苟安僵住。 苟安:“……” 苟安眨眨眼,突然有点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你是谁?” 苟安:“你是谁?” 苟安肃了脸:“好话不说四遍,别给脸不要脸,最后问一次,你是谁?” 苟安:“……” 她的猫,因为黄的像一根香蕉,取名:蕉蕉。 苟安觉得这事值得她震惊到瞳孔地震:“肥猫你怎么会讲人话!你只是一只猫!凭什么讲人话!” 苟安:“?” 苟安:“没事再随随便便脆弱地来个急性肾衰,拒绝抢救,死得凄惨,给主人确立错误的敌对目标,踏上悲惨人生。” 苟安:“所以我刚才噩梦里的不是噩梦,确实都是真的,两年后,我会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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