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了,真舍得撇下陆家就这样走了吗?当初谦儿遭了难,满府里找不出一个愿意上山为他祈福的,只有您老人家愿意,你若是就这样走了,不是给谦儿身上添了一起罪过么,你就是不看我和老太太,也不看孩子可怜么。” 若芯这才知道,原来徐妈妈口中陆府遭了难,说的就是陆谦上任途中遇匪的事。 照这么说,陆府里最舍不得徐妈妈走的,应该就是这位陆太太,她一走,陆府一时半刻真找不出妥帖的人替她儿子上山祈福。 见徐妈妈脸上表情变了,陆太太忙握住她的手,又说:“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可别再僵着了,妈妈同老太太几十年主仆交情,这会子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要我说,两位老人家,都各让一步,横竖若芯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叫她进府去陪着我说说话,顺带着管一管谦儿的汤药,妈妈放心,咱们家干不出那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只要若芯不愿意,没人敢逼她。” 陆太太说完,徐妈妈和若芯都没有出言反对,这也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她们若是毅然决然从陆府后街出走的话,只怕刚一露面就会被刘钰的人拿住,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让徐妈妈一个老人为了她得罪老太太,再离开活了一辈子的陆府去外头受罪,她心里属实不忍。 思及此,若芯忙起身,冲陆太太福了一福:“多谢太太抬举,我愿意进府去伺候二爷的汤药,也愿意去陪着太太说话,还请太太在老太太面前美言几句,别叫老太太再同我娘心里别着扣儿了,娘这些日子里,饭吃不下,觉睡不好,满心里想的都是老太太这些年对她的好,她虽是陆府的奴才,可一直都把陆府当成自己的家,什么事都是以主家为先,我亲眼见她在山上祈福时,废寝忘食的念经,诚心诚意的为陆家礼拜,没敢有一丝懈怠。” 闻言,陆太太笑的合不上嘴:“哎哟,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心说,果然老太太的眼光不差,这样有气度识大体的女孩,府里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又想这徐妈妈分明就是陆府的福星,为家里诚心祈福不说,捡个姑娘回来,还是这样一个人才,说什么也不能放她走。 当下说定后,陆太太留下衣裳和吃食,心满意足的从她们院子里走了。 陆太太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给她们送了月例银子进来。 徐妈妈这厢心里也舒服了些,对若芯道:“你去吧,这下老太太知晓了你我的意思,即便你在府里干的不痛快,也能随时出来,没人会为难你了,只是若芯,你切记,不可在二爷的院子里留夜,不然对你的名声不好。” 徐妈妈事事替她想的周全,若芯忍不住庆幸,想她自己上辈子必是做了什么行善积德的大好事,这辈子才叫她遇见了徐妈妈。 到了第二天,若芯梳洗打扮后,就跟着管事娘子进了陆府,来领她的管事娘子殷勤的叫她招架不住。 管事娘子携了若芯的手,一面走一面亲热的说:“姑娘慢些走,不瞒姑娘,我最是敬重徐妈妈了,徐妈妈待成我们也都好,姑娘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就是。” 说着,从丫头手里接过一包银子:“这是太太叫我给你的月例银子,太太说,你虽是才来,想着你家里这会子缺钱花,先把头一个月的支给你用。” 若芯掂着手里的银子,觉着比昨天给徐妈妈的月例银子还要多上许多。 果不其然,那管事娘子笑吟吟的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这可是我们府里姨娘才有的份例。” 吓的若芯赶紧把银子推还给她,急道:“家里的钱够使了,我不要这个…” 作者有话说: 知道大家不爱看这些,可还是想写全了,不然总觉得缺点什么…… 第155章 见她这般推拒, 管事娘子愣了愣,心说,这姑娘到底是真不愿意给二爷做妾,还是故意在人前端架子装矜持。 “瞧我这嘴, 竟瞎说了, 这是姑娘来府里管事的月例, 姑娘快收着吧,我也是听主子吩咐办事, 姑娘别叫我难做。” 若芯第一天进府当差, 怕同这位管事娘子在路上推扯着难看,就不情愿的说:“那…那嫂子等府里放月钱的时候再给我吧。” 管事娘子怎么肯:“姑娘你看…咱们太太特意叫从账上支出来的银子,再收回去,过好几道手麻烦人不说, 太太也不高兴不是。” 若芯无奈,只得接了下来。 那管事娘子又殷勤同她说了说这府里的规矩,把她领去了陆太太程氏的院子。 陆太太的院子比陆老太太住的, 看上去还朴素几分, 院子里伺候的人也远不如刘府里康氏住的长春馆那么多。 她一路跟着管事娘子走, 未料到竟被她直接引进了正房暖阁。 程氏正坐在梳妆台前, 被丫头伺候着梳头。 若芯眨了眨眼, 诧异看了看领她进屋的管事娘子,又回了神来,给陆太太请安:“请太太安。” 因为没有提前禀报,陆太太听见声音就转了头。 “嗞…” 身后给她梳头的丫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扯到了她的头发。 陆太太回头瞪了身后丫头一眼, 又转回来对若芯笑道:“若芯来啦, 快过来坐。” 说完指了指离她不远的一个凳子。 若芯便走过去, 在那凳子上坐了。 陆太太:“我不管家,平时也不忙,若有应酬就应酬一二,家里老太太烦了,我就去陪着说会子话,再就照看着谦儿的身子,顾着阿遥那孩子,哦,对了,阿遥就是谦儿的儿子。” 说到孩子,若芯眼里顿时焕出了光彩,她上赶着说:“那…阿遥这会儿应该去书院上学去了吧。” “咦…你怎么知道?” 她当然知道,阿元每天这个点就被哄出门去了。 “上次进府拜见老太太时,正看见阿遥穿着书院的衣裳下学。” 陆太太见若芯一提到孩子,脸上就放出了神采,也跟方才领她来的那个管事娘子一样,起了揣度她的心思:这姑娘到底愿不愿给她儿子做妾呢?怎么看上去还挺关心她孙子的。 “等他下学回来,我带他见你,嗞…,云兮,你今天怎么回事,尽扯我头发了。” 陆太太说着,就抬手摁住她的发髻,回头瞪向给她梳头的丫头。 若芯也看向了那个叫云兮的丫头。 她打一进程氏的院子,就觉得这屋里屋外的不太对,直到这会儿才意识到,原来是这里的奴才们做事都太怠慢了。 先是那个管事娘子不经禀报,就直接把她领进了暖阁,叫程氏毫无准备,后是这梳头的丫头两次扯了主子头发,脸上却没有一点害怕惶恐的神情。更叫她诧异的是,陆太太竟没恼了她们。 这种事在治家严的刘府,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你叫云杉来给我梳头,你去拿二爷就医的小册子来。”陆太太吩咐云兮。 云兮轻蔑的撇了撇嘴,行了个礼出去了。 若芯看在眼里,觉出这位陆太太要么是脾气好,要么就是在府里地位不高,要不怎么身边人都敢这样放肆。 不多时,云兮拿了个自装订的小册子进来,把它交给了若芯。 若芯接过一看,就见里头录着陆谦从开始生病起至今的各阶段病症,用的方子,以及用药忌讳等等等等。 陆太太指着最后一页说:“如今正吃这个方子呢。” 又翻开前边一页:“这个方子吃了两回,谦儿的身子便不大受用,太医虽说是对症下药,可他每每吃了反而咳疾加重,这才换的这最后一页的方子。” “录的当真详尽。” 若芯忍不住赞了一句。 心说,这比医馆里的医案录的详尽多了,若所有的病患都能自发自觉的做到这些,那必会在求医问药的路上少走许多弯路,也会省去医官们探寻摸索病人禁忌的时间,更精准的做到对症下药。 陆太太笑道:“就是方才给我梳头的云兮录的,她娘原是我们府里采买来的女医,可她虽说识文断字,懂不少医药常识,就是常写错药名,药理更是一窍不通,肯定不如你医家出身的明白些。” 东京多数的大户人家家里,都会采买些懂医药的下人侍奉,这些下人也比寻常的奴才贵一些,只是懂的有限。 若芯微笑着不说话,心道,那以前定是这个云兮在伺候陆谦的汤药了。 若芯捧着小册子,开始从头翻看陆谦的医案,正如陆太太所言,里头确实是错别字一大堆,有实在看不懂的地方,她就询问陆太太和云兮,可能是她顶了云兮姑娘的差事,这姑娘睨着眼睛对她的问话极其不耐烦,可又不敢守着程氏敷衍的太明显,若芯这才勉勉强强问明白了。 陆太太便带她去了陆谦的院子,引她见过陆谦。 陆谦同那些常年患病的人一样,身形消瘦,形容憔悴,脸上五官乍一看去剑眉英朗,可被病气一压,再看第二眼时,适才晃过的那一点英朗又不见了。 陆谦慢慢站起来,整个人垮垮的躬着身子,唯一能拿出来提的,就只剩他的眼睛了,若芯觉得,他眸子里似乎还有些期许的光亮。 陆谦轻咳了一声,微微给陆太太行了个礼。 “谦儿,这是若芯,你祖母也告诉你了,以后就由她来伺候你的汤药。” 陆谦费力抬起眼皮,看了若芯一眼,随即又垂下来,敷衍着说:“叫母亲替儿子操心了。” 陆太太:“既见过了,那我带她去别处看看,你看书吧。” 从陆谦的屋里出来后,她们又去了西边的耳房,程氏指着一个小炉子:“谦儿不喜欢药味,炉子就放在这儿了。” 若芯看了看那个小炉子,是一个寻常烧水的炉子,拿来熬药。 她不禁皱眉:“太太,这炉子不行,不能调节火候,药方上有好几味药都要控着火候,得先大火熬开了再小火慢煮。” 陆太太听如此说,脸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那这…” “医馆里应该有卖那种带风板的炉子。” “那我叫人去买。” 然后是煎药的陶瓷砂锅,用药的素碗,过药的滤斗,药材的优劣,存放的期限和位置,以上等等,若芯都同程氏一一过了一遍。 好在程氏因陆谦有病,对这些都略懂一二,她听若芯说的有理有据,就全按她的要求一一改过了。 等前前后后终于弄通顺了,陆太太这才引了她去厢房吃午饭。 “谦儿不生病我还不知道呢,这伺候汤药看似简单,实则是个良心活,往精细了熬是一碗药,漫不费心也是一碗药。” 若芯闻言,忙站起来,一脸严肃认真的说:“太太放心,小时学医前,在药师佛和祖师爷前都立过誓的,秉承仁心,绝不沾一丝半点违背医家道义良心的事。” 程氏笑着接话:“所以老太太一听你是正经医家出身的,就看上你了。” 相由心生,程氏一看就觉若芯不是那种会藏奸的面相。 若芯听了程氏的话,怎不尴尬,面上稍稍露了些恼意,低了头没说话,摆明不高兴了。 程氏讪讪道:“瞧我,又说错话了,你可千万别多心,我就是随口一说。” —— 夜幕降临的时候,若芯终于等到了小陆遥下学回来。 这小人幼年丧母,父亲又疾病缠身,他便多跟在祖母身边,这厢一下了学,就一头钻到程氏怀里,直喊肚子饿。 若芯同程氏待了一整天,也就这会儿,见她露出了会心的笑。 她搂着小孙子,指着若芯同孩子引荐道:“阿遥,快看,这是你新来的…” “额…就叫姨娘吧。” 又忙对若芯说:“你别多心,不是那个姨娘的意思。” 虽说只来了一天,可若芯对这里人话里话外的内涵,已是见怪不怪。 她点点头,两只眼睛直直的瞧着小陆遥,指望孩子能喜欢她,可孩子只是乖巧的叫了声姨娘,跑奶娘身边吃果子去了。 —— 之后的日子,就变的简单平顺起来。 若芯每天都会早起去陆府,先检查归置这一天里陆谦所需的各种药材,控好火候慢慢熬了汤药送到他面前,亲眼看着他喝下去,再按时询问他可有什么不适,最后记录归结这一天陆谦的用药和身体状况。 好在陆谦很配合她,从不曾为难她,她让他什么时候吃药他就什么时候吃药,问他哪里不舒服也一五一十的答,只是,这位爷从不拿正眼瞧她,也不跟她多说话,若芯每次同他相处,都觉比小时伺候公主还要赔小心,当然了,这没什么不好,也省了陆老太太和陆太太乱点鸳鸯。 —— 这天傍晚,若芯干完活,就去了程氏的院子,想问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吩咐她做了,没事她就出府家去了。 刚走到院子口,就看见陆老爷气哄哄的从程氏院子里走了出来。 若芯小心翼翼的挪进去,见两个管事娘子站在院子里咬耳朵,就凑过去问:“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又给太太甩脸子了?” 程氏娘家不得力,她为人又软弱可欺,也没有治家理事的心机和才干,陆老爷就不怎么待见她,后来陆谦突遭横祸,陆老爷和程氏夫妻二人,便愈发的貌合神离。 陆家是妾室朱氏在管家,朱氏的儿子陆询也争气,在外做了廷尉府的副统领,陆谦遭了难后,陆询勉强撑起了陆家日渐凋落的门面。 因为这重重因由,陆老爷便多信重朱氏陆询母子俩,这么多年,程氏在内宅一直被朱氏压着一头,连奴才都见风使舵的对她不怎么恭顺。 好在程氏不大在意这些,只一心守着儿子孙子,想过清静日子。 管事娘子不轻不重的同若芯说:“老爷又训斥太太了。” 那口气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若芯:“为什么训斥太太?” “还能为什么,就三爷的亲事呗,听说最近相看的这一家又黄了,老爷原本特别中意这门亲事,一听说黄了,就跑到这里来指责太太没尽心安排。” 若芯想了想道:“我记得前两天我在太太屋里帮着做针线的时候,太太还一脸高兴的同我说,说三爷的亲事八成定下来了,怎么才两天的工夫就黄了?” 另一个管事娘子说:“我觉着吧,必是因为三爷是姨娘肚子里生的,你们不知道,这有点门楣的人家,都讲究嫡庶,不然你说,咱们三爷一表人才又当着挺大的官,怎么说好的亲事就莫名其妙黄了呢?” “可那家的小姐不也姨娘养的,都是庶出,谁比谁高贵。” “姐姐你说的不对,要我说,人家必是为了咱们家里是姨娘管家,试问哪个正经人家是姨娘管家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亲事黄了的因由,争论的十分热闹。 见若芯在旁,又问若芯:“若芯姑娘,你说说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若芯眉头早皱了起来,这会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出不来了。 给陆询张罗亲事这事,她没少听程氏和下人们在她耳朵边嘀咕,可她方才一听说这亲事黄了,想都没想就觉得,这肯定不是因为陆询是庶出,也不会是因为陆府是朱氏在管家。 这…这事不明摆着是因为陆老爷宠妾灭妻,人家才不愿意跟你们结亲的么,要不怎么跟程氏谈的好好的,等见过了陆询的生母朱氏,就不干了呢。 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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