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来,不知道放哪里了。” 转头问若芯:“昨儿必是告诉你二爷镯子丢了?” 若芯不语。 康氏不依不饶的又说她:“眼皮子浅的,不过丢了个镯子,也值当去你爷跟前说嘴。” 若芯慌忙跪下,一番告罪。 康氏一脸无奈的同张氏解释:“她见那镯子贵重,便慌得什么似的,赶着告诉了钰儿,钰儿那个孽障也是,怕她没镯子戴,这才急赤白脸的让人拿了进来。” 张氏恼道:“你可真是的,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孩子不告诉我也就罢了,连你也不说。” 康氏:“什么好东西来的,你怎么还上心了。” 若芯见张氏生了气,又连声告罪:“二位太太别生气,我不该同二爷提这事,太太们这样忙,我竟给太太们裹乱了。” 康氏看着她,张氏也不扶她,此番情景,只怕二人都觉得,若芯是那爱在爷们跟前告状嚼舌根的女人。 张氏确也这样觉得,不过她心思不在这儿,她只怕刘钰吃心,觉得康府的人怠慢了若芯,开罪了那位爷就不好了,更恨府里下人手脚不干净,惹出这恶心事来。 张氏康氏任由若芯跪着,好一会儿,张氏才对康氏说:“我自会去查问,接下来还有七八日要熬,你家丢了也就罢了,若旁人再丢了东西可不是闹的,府里这帮奴才,我一日不管就要闹出事来,你先替我在前头照应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略过若芯走了。 张氏一走,若芯忙跪到康氏膝前,同她分辨道:“太太明鉴,我同二爷说了别声张的,可二爷他不听。” 康氏恼了若芯平白得罪张氏,看着她一脸无辜样儿,直摇头叹气。 “若芯,我虽知此事不怪你,可还是气你,你每每端着一片好心劝谏你爷,就是为了让他摆你一道,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若芯恍然大悟,康氏说的极对,刘钰摆布了她多少回,仗着自己是个爷,每每在人前编排她,她的名声这样坏,都是叫他一来二去闹出来的,他是舒坦了,叫个小厮来后院胡说一通,外人看了都觉得,是钰二爷禁不住爱妾哭闹,拿大把的钱买镯子哄她高兴,顺带手在众人面前与她做脸,又不言明一字的指出你们康府的人手脚不干净,委屈了爷的人。 若芯恨不得打他一记才痛快,昨儿晚上他们明明好好的,又说了好些推心置腹的话,只一晚上便又回去了,她怎么就摸不透他的脾气,竟叫他这般算计她。 第65章 这一天若芯过的极其郁闷, 张氏本来很喜欢她,可才一天工夫,就不同她亲近了,康府的主子下人都当她是个爱在爷们面前挑唆是非的得宠姑娘, 那些女眷们倒是饶有趣味又拐弯抹角的请教她, 如何让郎君信了她们的哭闹, 如此委屈重重,直堵的她一天都吃不下饭去。 刘钰听下人说若芯不肯吃饭, 只当他是吃不惯康府的饭菜, 着小厮去外头,满扬州城给她置办吃食。 一时间,张氏还没拿到偷镯子的贼,又去厨房发了半日邪火, 将管吃食的娘子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只道他们伺候不周,倒让客人自己去外头寻吃的, 张氏的媳妇甄素环见张氏发了大火, 忙请了康老爷来。 康士柏劝道:“你这会子生气要撵这些奴才容易, 接下来的几天可怎么办。” 张氏忿忿道:“原也知道刘家人娇贵难伺候, 可那最最难缠的眉姑娘还没生出什么事来, 倒是个小妾每每叫人不顺心。” 康士柏问:“什么小妾?” “什么小妾,还不是你那大侄子带来的侍妾,我真是服了,一个妾倒比穆儿还体面, 你那将军侄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可见是得了宠的, 生怕在咱们府里受委屈, 见她不吃府上饭菜,倒打发人去外头买。” “什么要紧事,也值得你发一回火,别人家有丧事,吃不惯主家饭,不也去外头买么,你也太多心了些,我说你是不是累了,前头的事还不够你忙的,倒来管这些琐事,让媳妇们去办吧。”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爷们,那是咱们亲戚里头最有势头的爷,他就是喜欢阿猫阿狗的我也得捧起来当祖宗供着。” “一家子亲戚,说这个做什么,钰儿是霸道任性了些,可对咱们家对城儿那都没得说,他既看中那小妾,你好好敬着她就是了,何苦同一个小孩子怄气。” “我哪里是同那女孩怄气,你那侄儿使个小厮来堂上说了一通,细想来,不是给我没脸又是什么,我管家,却出了偷盗的事,我可还有脸做这个主母了。” “又哪里来的盗窃的事。” “那女孩手上的镯子偏就丢了。” “一个镯子而已,这几日人多手杂的也难免,怎么,那小妾为了个镯子闹到了钰儿跟前去了,怎的刘府的侍妾都这么不懂事么?” “老爷明鉴,那女孩可是钰二爷的脸,她一个镯子比老爷前儿收藏的古董扇子还值钱呢。” 康士柏这才住嘴,知道他这个侄儿有钱,可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算刘钰不说,他们府上也不能坐视不理。 张氏又摇头叹气:“我素日里要强,老爷也是知道的,你姐姐是我闺中友,我治家不严被她看了笑话,真真儿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更可恨我没一个好儿子好夫君。” 康士柏气道:“又说这些做什么。” 康老爷不胜其烦,又劝了张氏两句,去前头应酬了。 若芯折腾一天,心情坏到了顶儿,回到梨香院吃了两口饭,累的紧了就想睡,刚一躺下,就见娟娘过来了:“我来瞧瞧姑娘。” 若芯翻身要坐起来。 娟娘已到了床边摁住她:“可别起来了。” 又伸手给她盖了盖被:“姑娘,二爷几时回来?” 若芯摇头。 娟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依我说,姑娘倒打发莲心或者别的谁去问问吧,白天那么多客,保不齐晚上二爷被人勾了出去胡闹,明儿都是正经事,再惹怒了老爷就不好了,再者说,二爷到现在还不回来,这又不是在东京家里,姑娘不管不问的是什么道理,一会儿太太问起来姑娘怎么回呢。” 若芯顿时领悟,康氏叫她来原是为了这个,刘钰是康府外孙,虽说要为外祖母守灵,可并不是正经的孝,出去寻欢作乐也无人指摘,若再有那巴结奉承的勾了他去吃酒,只怕误事,康氏在她娘家人面前最是要面,这才叫若芯跟着,好看住刘钰别出去鬼混。 若芯忙坐起来,对娟娘千恩万谢:“多谢姐姐提点,我这就叫人去问,可这会子也没妥帖的人,还是我去吧。”说完忍着乏起身出去了。 娟娘见若芯受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女孩不错,心思单纯,恭敬友善,点一点也就通了。 若芯到了康府前院,见各处都已掌灯,客房里人影窜动,好不热闹。 外头伺候的常胜见若芯来了,忙走过去请安:“请姑娘安,姑娘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小的去唤二爷。” “不必,这里要几时散?” “奴才也不知道。” “昨儿几时散的?” “昨儿没这么多客,这会子早散了。” “那我一会儿再来吧。” 常胜拦住她:“姑娘,您别这样半吊着小的,你又不说事,又不叫我去唤二爷,二爷回头问起来又要打我了。” 若芯夹他一眼,恼道:“该打,谁叫你没轻重的跑去堂上乱说话。” 常胜凑到若芯身边,小声道:“姑娘冰雪聪明,还看不出来是爷叫奴才说的,奴才还被姑娘骂了,这夹缝气受的,可冤枉死了,姑娘可别真恼了我。” 若芯了然,也猜到如此,又看了看那客室里的人影,见那里谈兴正浓,丝毫没有要散的意思,无奈道:“去唤二爷吧,说我有事找他。” 常胜得令,高高兴兴的跑进去了。 屋里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刘钰坐在榻上同旁人应对,余光瞥见常胜进来了。 “二爷,若芯姑娘来找二爷,此刻就在外头呢。” 说罢,指了指外面。 刘钰听他这般说,知是若芯真的来了。 众人不知说的是谁,只听刘钰道:“叫她等着,就说爷这会子有事。” 常胜一脸为难,这次确是真的为难,他这样回不打紧,只怕若芯姑娘不耐烦等,一径走了,这位爷还不打死他,大了胆子道:“二爷还是去看看吧,姑娘已经等了二爷半天了,现下脸色很不好看,再等只怕要恼。” 刘钰没让常胜说过这话,想必是真的了,他心里一急,起身对众人拱手告罪道:“招待不周,诸位见谅,房里人胡闹,在下去去就回。”赶着出去了。 若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坐在八转廊下,头靠着莲心眯着。 刘钰走过去,贴着她坐下,拉过她揽在怀里,心疼斥责道:“困成这样,不去睡,来寻爷做什么。” 若芯靠在他怀里低声埋怨:“怕太太一会儿问起来,你怎么还不回来,又得说我不尽心,我才知道,原来太太叫我来是做这个的,二爷也早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就会欺负我。” 她句句真心,满心觉得这位爷不好伺候,刘钰却没听出责备之意,反而觉得怀里人柔声细语的在对着他撒娇,心里早软的一塌糊涂。 他抬头吩咐常胜:“去客房跟城四爷说一声,爷有事,先回后院了。” 牵起若芯往梨香院去了。 若芯身心俱疲,没什么精神同他分辨镯子的事,在别人府里,更不敢发作出来闹他,只委屈的不愿搭理他。 第66章 出殡那日, 若芯顶着精神陪在康氏身边,前头一粗犷的声音喝道:“摔盆。” 咣当一声响,盆器落地,众人齐哭。 丫头小厮们尤其哭的厉害, 康氏也失声痛哭起来, 若芯掩面, 听谭松玲劝了康氏几句。 待阴司纸车马银钱烧尽,众女眷才各自上了送殡的马车。 若芯同康氏松玲坐在一起, 马车走走停停, 沿途路祭不断,女眷们坐车便有好些受不得这种走法,晃得直吐,好容易在城里绕了半日出了城, 出殡的队伍却停了下来。 康氏打发人去前头问怎么不走了,下人回道:“回太太,方才康老爷让下人去城里各处查看, 发现落下好几家路祭没有回礼, 城里的路祭好些是冲着咱们家设的, 去查的人回来说, 剩下的那几家是冲二爷来的, 老爷一听不是什么正经士族人家,因耽误了行程,就发了火儿,责骂二爷胡乱结交, 二爷同老爷吵起来了, 这会子正赌气呢。” 康氏纳闷自语:“钰儿以前从不顶撞老爷的, 虽说他不听他老子的话, 可也是背后搞一套,在外都是给足他老子面子,今儿是怎么了。” 转头问若芯:“他又哪里不顺气了?” 若芯摇头。 康氏一时没了主意,对马车外的人道:“把钰儿身边的小子喊来回话。” 常胜小跑至马车前,字斟句酌道:“回太太,二爷方才去置办了些东西,别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康氏没问出缘由,恼的骂那小厮:“你们这些猴,寻常都是上蹿下跳的在主子面前抖机灵,如今正经事上,就一个不知道了,钰儿跟着康家的爷们回城了吗?” “没,二爷没去,只有康家老爷和两个少爷骑马回城回礼了,太太稍安,估摸着康老爷还得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回来。” 马车里,女眷们倦怠等着,康氏的马车帘子却被人从外掀开。 刘钰一脸煞气的冲若芯道:“你下来。” 若芯不知他怎么了,慌忙下了车,刘钰拉过她,避开那马车,去了官道旁一处空旷地界,劈头就问:“来扬州前,爷在你屋里见过一个络子,那络子带着药味,同别个不同,没成想竟是扬州医馆里的新兴物件,你手够长的,扬州的东西都有了。” 若芯听了一惊,身子不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谁给你的?怎么给你的?” 刘钰的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 若芯抖着唇:“是旁人教我络的,没人给我。” “谁教你的?” “家里的女医。” “哪个?名字?” 周围静的可怕,若芯浑身打颤,余光瞟见马车里和马车外的一众人等,都往他们这边瞧过来。 康氏心里不安定,也掀开帘子往外瞧,她只见刘钰同若芯站在官道旁的一棵柳树下,一个高大挺拔,一个亭亭玉立,远远看着甚是赏心悦目,惹得四周众人都偷着眼看。 又见,若芯似是被刘钰责备,战战兢兢的低头,她往后退一步,刘钰便上前一步,步步紧逼,气势迫人,倒同周遭安逸娴雅的景儿有些不相衬,正瞧着,不想刘钰突然抬手,一巴掌打在若芯脸上,若芯风扫落叶般摔倒在地,狼狈不堪,若芯慌忙用手捂了脸,像是哭了,刘钰却无动于衷,低头睥睨着她,那样子再狠些只怕要杀了她,许是这姑娘自己也觉不堪,没敢耽搁,立时挣扎着站起来,那样子又委屈又倔强。 治丧队伍里的人因见了这个,顿时躁动起来,议论纷纷,康氏吓了一跳,这也太胡闹了,这节骨眼上打她做什么,转头对松玲急道:“你,你快去劝,别让他们守着康家的人闹,把若芯带回来。” 隔着帘子,松玲也瞧见刘钰打了若芯,又指着她骂,她忙的下车,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上去,横在二人中间,劝道:“这是怎么了,二爷生气,要打要骂都使得,可现在有丧事等着办,方才太太瞧见了,恼了,就要下车,我才拦住,太太这些日子不受用的紧,二爷这会子忍心劳动太太么。” 刘钰脾气上来,虽听劝,却还是不解气的骂若芯:“今儿看嫂子的面儿先饶过你,你若不死心,大可以继续作死,看爷能忍你到什么地步,会不会真发落了你,有好日子过你不过,偏要找事,可也别怪爷当着外人,不给你留情面。” 说罢一径走了。 松玲回过头来劝了若芯几句,拉着她回了马车,众人见热闹没了下文,也就收回了目光。 康姨妈隔着车窗瞧见若芯松玲回了马车,放下帘子,抚了抚胸口,同坐在对面的媳妇和女儿磨牙。 “哎哟,这阎王爷竟当众就打骂起来了,真真吓死我了,伺候这样的爷,这女孩也真是不容易。” 她媳妇说:“我昨儿还同人说呢,这钰二爷又是给这妾室买镯子又是置办吃食,姨妈又那样抬举她,必是个受宠的,这才几日功夫,怎的就动起手来了。” 秦穆菲却道:“母亲嫂嫂不必大惊小怪,在家时可比方才狠多了,那位爷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好起来跟吃了蜜似的,一时恼起来,半分情面都不看,若芯刚进府时,不得待见,虽说有孩子,可她又没成过亲,哪里懂得怎么伺候男人,总是惹恼这位爷,动辄挨打,她长的白,总见脸上贴着五个巴掌印子,拿脂粉也盖不住。” 康姨妈听的目瞪口呆,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好不可怜见的。” 穆菲笑道:“娘倒是喜欢她,这几日同她说话热络的很。” 康姨妈道:“你舅妈那样精明个人,都对她打着十分用心,我自然不敢怠慢,况且她生了钰二爷的长子,自然与别个不同。” 穆菲又是叹气:“哪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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