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个生病的人,从下午到凌晨。 半小时一次换毛巾, 就这样盯着时岫从高烧降到低烧,状态平稳。 诚然这些都是商今樾欠时岫的,她做这些事也是应该。 可岑安宁心里还是觉得嫉妒。 害时岫生病的人是她。 收拾残局的却是商今樾。 明明现实是反过来的。 总不能因为她这一次,就抹去过去她对时岫千万次的伤害吧。 “是她。” 在岑安宁说完后,她不出意外的在时岫脸上看到了恍然。 诧异在少女苍白的脸上久久没有散去, 只是还多了一点,绝对只有一点的怔忡。 时岫在想什么呢? 梦里缺失的人像被补上了,在漫长的夜里,是商今樾的手拂过她的额头,一次又一次。 少女打湿了毛巾, 也沾湿了她自己的手指,贴在人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肌肤相触的感觉跟毛巾完全不一样, 除了柔软,还有血脉埋在下面的跳动。 这种感觉越是清晰, 时岫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她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空旷的世界只有这声音震耳欲聋。 随之而来的还有酸涩。 商今樾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照顾过自己了。 如果没有重生的人注定会走上跟上一世同样的道路,那么商今樾是不是也会从开始对自己的关心,走向七年之痒的冷漠。 “哎我说时姐,你这一病可真是金尊玉贵了,三个人轮流伺候你,简直是皇帝待遇。” 不等时岫将这件事想明白,冯新阳就扶着腰走了进来。 她没有岑安宁那样有分寸,挤了挤时岫的腿,一屁股坐到了她床上。 损友的出现,拉着时岫从刚刚阴郁的状态转好很多。 她看着冯新阳毫不客气的样子,隔着被子踢了一脚她的屁股:“要不你来咳咳咳。” 这么说着,时岫就嗓子就开始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岑安宁见状,忙递给时岫一杯水:“喝点水。” 这水简直跟救命似的,时岫喝下去,顿时舒服多了,口腔里还有点甜味:“蜂蜜水?” “嗯。”岑安宁点头,“对嗓子好。” 时岫试了试,感觉自己嗓子是比刚刚好了些:“谢了。” “别这么客气了。”岑安宁说着就接过了时岫手里空了的杯子。 一旁的冯新阳不然:“客气还是要客气的,你带来这么多药,可是解了时姐的燃眉之急。” 听到这话,时岫立刻起身,要给岑安宁转钱:“花很多钱吧。” 岑安宁怎么会在乎这些钱,伸手就按下时岫:“行了,你养好病就是给我省钱了,我也不差你这点钱。” 时岫无法,只得乖乖被岑安宁按回床上。 只是接着躺一半,她停住了。 这人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盯着岑安宁的眼睛:“你今天不上课?” 岑安宁眨眨眼,突然支吾:“我,我今天上午没什么重要的课。” 时岫一眼就看穿了岑安宁拙劣的演技,质疑她:“周一上午能没有重要的课吗?你是不是翘课来的。” “我请假了。”岑安宁说,一副格外有底气的样子。 可这招上次时岫跟郭潇讨价还价的时候就用过了。 她手一摊,学着郭潇的样子:“那给我看看假咳咳……条。” 时岫感冒还没好,话说的太多,喉咙就忍不住咳嗽。 冯新阳在一旁看着,适时地插过来:“哎呀你就好好躺着吧,要什么假条啊。” 时岫看着冯新阳微微眯起眼睛:“你也跟她打配合是不是?” 二十七岁的她太了解冯新阳了。 冯新阳破罐破摔:“人家也是关系你,你别这么不知道好歹啊。” 可时岫并不习惯这么多人围在她身边。 她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这么多人的关心,过去生病,她最常见的人只有陈医生。 陈医生看病都有固定流程,给时岫看完病,然后盯着她吃药。 在检查一遍酒柜上锁后,就跟商今樾汇报,公事公办,关心都点到为止。 面对冯新阳和岑安宁,时岫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想让她们回去:“我没事,你们该上课上课,该画画画画,我咳咳咳……” “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岑安宁立刻过去拍拍时岫的后背,帮她顺气。 而就是这样,让时岫更有点不知道怎么反馈。 她好像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谁无条件的关心。 “你不去上课,咳咳我就得催你上课,我催你就要多说咳咳话,话说多了咳咳咳就这样。” 时岫一口气说了好一串话,嗓子里的咳嗽就没停下。 岑安宁听着眉头紧皱,她好像看透了时岫,告诉她:“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等下次我,和新阳姐生病了,你也这样照顾我们就行了。” “就是就是。”冯新阳点头附和,“我后半夜照顾你这么久,感觉自己都要感冒了。” 日光铺在小小的房间,好像将每个角落都涂上了暖意。 时岫看着面前两张对自己温和友好的脸,心里暖暖的。 大抵这就是朋友的意义吧。 “但我觉得安宁你还是得去上课。”冯新阳一脸严肃,话锋一转。 “只是缺课一天而已,没什么。”岑安宁不以为然。 可她这话一说出口,就接收到了时岫的眼刀。 时岫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眼睛依旧明亮。 她不满的情绪快要溢出眼球,叫岑安宁心口一紧。 只是时岫这样的情绪,只对着岑安宁一个人。 岑安宁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竟觉得有点开心。 “那我去上课,放学再来看你。”岑安宁罕见的乖巧起来,拿着放在桌上的书包就要走。 “放学咳咳回家写作业,我死不了。”时岫却提醒她。 可岑安宁还是那个岑安宁。 她撂下一句“就这么说定了,放学我来”,背着包就走了。 玄关一声闷响,岑安宁背影消失在门后。 时岫目送自己这个继妹,眼睛里多有些对她这样肆意的无奈。 岑安宁在上一世,也是这样任性妄为来着吗? “当姐姐的好操心啊——” 时岫这么想着,耳边就飘过冯新阳一句慢悠悠的感慨。 她接着转头看向冯新阳。 冯新阳无辜摊手:“我说的是实话嘛。” “那我要是咳咳操心你,我也就是你姐姐了?”时岫反驳。 “如果你能带飞我,我愿意喊你一声姐姐。”冯新阳立刻做出抱大腿的姿势。 “乖妹妹。”时岫看着,摸了摸冯新阳的脑袋。 冯新阳立刻对时岫这样占便宜的行为表示抗议:“你都没带飞我!” 而时岫不语,只看着冯新阳重新整理好被自己揉乱的头发。 她想她是带飞过冯新阳的。 她办的画廊把冯新阳捧成了那年风头最盛的青年画家,成了新一代画家里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当然,冯新阳的天赋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时岫还记得二十八岁的冯新阳常常跟自己抱怨,她当初在画室的时候怎么怎么偷懒,不然她还能更上一层楼。 “新阳,我现在也没事了,你赶紧去上课吧。”时岫还记得二十八岁的冯新阳的苦恼,开始敦促十八岁的冯新阳。 “哎哎哎,现在退烧了,不需要我们了。”冯新阳却是双手抱胸前,一副寒心样子,“先是把妹妹赶走,然后就轮到我喽。” “要是商今樾在这里,还不知道又要被你怎么样赶走。” 听到这句话,时岫顿了一下:“她……” “她真的照顾了我一晚上?” 不知道一句求证的话有多难说,时岫说了两次才说完。 冯新阳点点头,很轻盈的跟时岫“嗯”了一声。 虽然冯新阳并不想烘托商今樾昨天多伟大,也不想让时岫再对商今樾恋爱脑。 但商今樾为时岫做的那些事,的确够可以了。 “我昨天,不对该说今天了,我今天凌晨两点回的宿舍,她在你跟前得待了十个多小时。”冯新阳说道。 当时间被具象化,突然就让人对时间有了实感。 时岫看着挂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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