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王次子,对外宣称是因体弱多病,一直被寄养在隐世大能那儿,直到那时才被接回来。” 他含笑注视钟渺,“我问阿姐,你我素无瓜葛,为何救我。” 钟渺一直在为他吊命,厉声道:“别说了!” 施法的她最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迅速流逝。任她如何挽救,也无力回天。 钟隐:“阿姐说,她算到鲛皇族日渐衰微,而我,是最后的纯血龙鱼血脉了。” “我说,可我已经不是了。” “阿姐说,纯血龙鱼血脉,看的不是这身血脉带来的能力,而是为善的本性,善性的天赋。” “她说,我是跨越了时空的、龙鱼神族的孩子。” 钟隐笑起来,“可惜除了阿姐,没有人会这么想。” 织愉看见他说着说着,双目渐渐失去焦距,眼前一片空洞。好似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合上了双眼,无力低喃:“这些事,我一直藏在心底,如今终于能说出口了。” “阿姐,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钟莹已经对我施展了第二次血咒,她不会操控我去扮演天谕,因为她怕被人看出异样。但这次我若活着,却不顺从于她,她必会操控我去杀你、杀织愉、杀我身边所有人,直到……别人杀了我为止。” “更何况你知道的,当年事成定局时,父皇为了不让我影响南海国皇族的威信,就对我下了咒。” “倘若有一日,我将当年真相诉说,我便会死。” “阿姐,我一直觉得,比起洪王夫妇,比起我的父皇母妃,阿姐其实更像我的母亲。一个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会接纳我的母亲,一个总是在教导我的母亲。” “多谢你,阿姐。” 钟隐深吸口气,睁开眼,无光双眸转向织愉的方向。 他确实什么也看不见了,但他知道她还在那儿。 他对她笑,“对不起……” 织愉:“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何必这么说。” 她的声音在他耳中变得模糊而又遥远。 钟隐五感在丧失,说出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那日午后,你我初见,我知道……你其实……我想带你走出来……可我终究还是……空有感受之能,却无能……为力……” 钟隐双目渐阖。 “不……不!阿隐!” 钟渺倾尽全身灵力,借龙角珠之势试图扭转乾坤。 然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钟隐的气息,如缥缈的云烟散去。 钟渺牙关紧咬,片刻后,倏然对织愉道:“烦请夫人退后。” 织愉担心钟渺做出牺牲自己的事,想要劝解。 然而见她双目赤红,眼神决然。 织愉终是什么也没说,退到了外间。 隔着纱幔,她望见钟渺周身气息骤变,衣裙被强悍灵力引动的风吹得猎猎翻飞。 一颗冰透如星的珠子从她手中飞出,凌空高悬。 织愉认出那是海魄。 海魄在龙角珠的牵引下,猛然绽出光华。 耀眼如夺星月之辉,笼罩钟渺全身。 钟渺身形渐变,竟是隐隐现出魂身。以旧神之魂力,借龙角珠之神气,打碎了双神之泪凝成的海魄。 屋外骤然雷霆震响。 似是在警告钟渺不应在此世,以神族之魂,施神族之术,逆天而行。 屋内海魄如星雨洒落,仿若苍穹星河被蕴纳此间。 钟渺口诵神族之语,素手掐诀,将海魄星雨尽数落于钟隐之身。 海魄逐渐被吸收,屋内渐渐暗了下来。 织愉望着钟渺的魂身,记忆里那曾见过的、立于南海国宫城广场中央的女子雕像,竟渐渐与之重叠。 耳边,仿佛回响起南海国鲛族的话语: ——这是我们鲛族的先祖神族龙鱼族长,龙潆。 织愉讶然。 屋内回归平静,屋外雷霆震撼,有落劫之势。 钟渺仍显魂身,作祭祀之势,向天屈膝,以神族之语,求天怜悯。 “上苍啊,我已见证过龙鱼族灭,如今让我回到鲛族,就是为了让我再次见证最后的龙鱼血脉断绝吗?” “这次,请让我救救龙鱼族的孩子吧。” 织愉望着窗外雷云滚滚,心情复杂。 天道无情,当真会怜悯吗? 她心中不抱希望,却见黑云之中,似有龙身蹿动,且身负双翼。 应龙? 当世除了谢无镜,竟然还有应龙? 织愉愕然,看见雷霆渐熄,黑云散开,天际显出破晓之辉。 仿佛方才那条应龙,只是她的幻觉。 钟渺叩谢苍天,魂身渐隐,恢复肉身之貌。 她疲惫地起身,走到床边,继续以术法催动龙角珠,治疗钟隐。 织愉若有所思地退到房外,不打扰钟渺。 她坐在栏杆上,依靠着雕花柱闭目养神。 天边翻出鱼肚白时,钟渺从房中出来,将龙角珠交还与她。 龙角珠的大小较之先前变化不大,钟渺只是借珠施力。 织愉问:“钟隐情况如何?” 钟渺:“命保下来了。只是换血邪术终究已经牵连二人血脉,除非钟莹死,他才能解脱……现在我也只能暂且帮他压制。” “当年之事,我总以为,这是因果相报。钟宁的母亲杀了钟渺的母亲,钟宁代她还了一身龙鱼血脉,此仇便算了结,故而不曾干涉。保钟宁之命,也只是因为他是真正的龙鱼后族。” “却没想到,钟莹竟能做到如斯地步。” “能活下来,便是好事,往后还有希望。”织愉道,“这龙角珠,你先留着给他用吧。” 钟渺摇头:“龙族神力,非他人想用便能用。这是为夫人准备的。” 织愉这才收回龙角珠,问起先前困惑:“你是如何知晓谢无镜的龙族身份的?又是何时知晓的?” 钟渺当织愉责怪她知情不报,如实道:“我等被囚禁时,天谕布下了伏龙阵,仙尊入阵后,触动阵法,我是那时才知晓的。” 先前织愉就听钟渺说高人在阵中受伤,未曾想竟是什么伏龙阵。 她不知道何为伏龙阵,但听名字便知其阵凶险。 天谕……钟莹,她对谢无镜到底是何心思,为何下手如此之狠? 织愉问:“他的伤是伏龙阵所致?可严重?” 钟渺闻言顿时了然:织愉问起此事并非追责,而是关心。 钟渺:“是。不过伤势如何,只有仙尊自己知晓。” 就算伤重,时间过去这么久,他肯定也好得差不多了。 织愉如此宽慰自己,压下心中担忧,疲倦地起身,“既然无事,我先回去了。” 钟渺送织愉,一路神色反倒变得犹疑,“夫人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方才她显出魂身,织愉分明是惊诧又困惑的。 织愉莞尔,轻佻道:“早知海魄的力量还可以救人,我就不还你了。我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钟渺一怔,感慨万千:“多谢夫人。” 织愉叹了口气:“人都有秘密,我想,不会有人喜欢别人追问自己的秘密。” 钟渺:“这不算是秘密。只是前尘往事,不足道矣。” 织愉:“嗯,还是多想想未来该怎么办吧。对了,你方才可有看见一条应龙?” “应龙?” 钟渺仰望苍穹,摇摇头,“若有应龙游过,天会现祥云。” 织愉望天,心道看来方才真是幻觉了。 钟渺将织愉送至外院,柳别鸿在此等候。 织愉叫钟渺停步,让柳别鸿送她回仙府。 钟渺顿在原地不走。 织愉疑惑:“怎么了?” 钟渺瞥了眼柳别鸿,略显迟疑:“有件有关仙尊的事,夫人想听吗?” 织愉:“什么。” 柳别鸿会意离开。 钟渺:“先前我以为仙尊救我等,是有所谋划。然而仙尊在那之后与我等没有任何来往。” “来到城主府后,我听柳城主说,夫人因我等被抓,遭到了天谕威胁,打算冒险一救。” 钟渺向织愉行礼:“我甚是感谢夫人的心意,同时我也在想,或许仙尊救我等,没有什么算计,只是……为了你。” 织愉静默一息,轻笑起来。 钟渺看不透她的情绪。 她摆手让钟渺回去休息,而后出城主府,坐上步辇。 步辇稳稳当当,走在露水未散的微凉清晨,往仙府去。 红日初升,朝云辉耀。 织愉望着天边晨曦,略显出神。 柳别鸿跟随在侧,“在担心钟隐?” 织愉懒声懒调:“在想好久没起这么早了……”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闭眼假寐。 柳别鸿哭笑不得。 织愉回到仙府,第一件事便是赶回房里,扑向她的床,睡大觉。 然而觉睡到一半,她又被香梅喊醒。 香梅急道:“夫人,魔军包围了仙府!” 织愉没睡好,脑袋发懵,心中烦躁。 她披上外袍,大步走到仙府外,竟然真的有大批魔军将仙府围得严严实实。 仙府内,奉仙族分布在整个仙府,严阵以待。 双方隔着墙无声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织愉问魔军统领:“敢问魔军为何包围仙府?” 魔军统领:“太祖有令,从今日起,仙府不得任何人进出,也不得任何人靠近。请夫人回府。” 织愉捕捉他话中隐藏的信息,询问:“他出关了?” 否则如何能下令? 魔军统领:“是,太祖已于昨夜出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3-15 20:00:08~2024-03-16 20:0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凉 20瓶;黑猫 8瓶;52024636 2瓶;霸道无情高冷酷少、双鱼座的小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3^ )╱~~ 第127章 [VIP] 陨灭之神 昨夜钟隐因天谕出事, 谢无镜便立刻出关。 想来他虽闭关,但一直监视着外界动向。眼下封仙府,是随情况作出的应对。 织愉不再多言, 退回仙府, 回无尘院睡觉去。 香梅不满地跟在她身后:“夫人, 魔族为何突然发难?难道他们知道仙尊回来了?” 织愉嫌吵, 示意她小声, “管他为什么, 封府和不封府,对我们来说有区别吗?” 香梅:…… 府里什么都有,她无需出门采购。夫人更是不爱出门。 封不封府, 还真没什么区别。 “但魔族凭什么封咱们!他们也配?” 香梅冷哼,“待仙尊回来,我定将此事回报仙尊, 灭了这群魔族的气焰!当初魔太祖与夫人出门, 却伤了夫人的事,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仙尊和魔太祖是一个人,灭什么气焰,算什么账?让他自己打自己? 织愉差点笑出来。 见香梅一脸狂傲, 织愉把笑憋回去,严肃点头:“好!你现在先去给我做午膳,我继续回去睡。天塌下来也不许吵我,咱们就这样等谢无镜回来。” 香梅颔首应是, 目送织愉脚步轻快地离开,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她本来就不够聪明, 不想了。 香梅赶紧去为织愉准备吃的。 * 南海国。 不知为何,近来钟莹总做梦,梦到自己回到七岁那年。 虽非出生之年,但她一直觉得,她这一生仿佛是从七岁才开始的。 那年,她遇到了那个人。 他告诉她,被接回的仙族遗脉谢无镜,未来将成神,护佑三界。 他问她:“谢无镜天性淡漠矜傲,无情无亲。你可愿做他的神使,日后伴他左右,代他感悟世间冷暖,代他接触苍生民情,借他之力行走世间、护佑苍生?” 在南海国宫中成长的七年,让她比旁的孩子早熟许多。 她问:“你怎么知道未来的事?你是天道吗?既然他不爱苍生,换个人做神不行吗?” 他道:“我并非天道,只是知晓了天命。谢无镜成神,会有比护佑苍生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问:“那为何选中我做神使?” 他道:“你与他如今的年龄相仿,与一人境遇相似,或许会比其他人更容易接近他。” 她问:“境遇相似?谁?” 他道:“一个对谢无镜来说很重要的人,那人同样是位公主。” 她问:“她是哪个海国的?为何你不去找她?” 他道:“她尚未出世。” …… 她问了很多很多,对他的身份半信半疑。 他没有半分不耐烦,用对她的教导让她相信,他确实是有本事感知天命的人。 她所知神族与谢无镜之事,所学神族之术,皆从他身上习得。 他教导了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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