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现,织愉望着火光下的书页,许久没有翻动。 战云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 织愉如实道:“想一个人。” “谁?”战云霄语气微沉。 织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名凡界的刀客。” 谢无镜在凡界的经历,鲜有人知。 但灵云界及魔界皆知,谢无镜善用剑。 一把九霄太上剑,能变幻出日曜之辉。 一剑诛万邪,一剑荡万魔。 战云霄若有所思:“那名刀客和你什么关系?” 织愉眼眸悠远,跳动着如星的光亮: “他只喜欢看刀谱。但和我一起看过的故事,他都记得。” 战云霄摸摸鼻子,不再追问,“不管是什么关系,总之都是过去的人了。” 织愉斜他一眼,懒得搭理。 她收起书,回到车舆上:“我要休息了。” 战云霄皱眉:“你怎么这么能睡。” 织愉理所当然:“仙尊夫人有很多事要做,但替身只需要待命。没事的时候,就睡觉咯。” 好,他更愿意相信她是替身了。 战云霄兀自发笑,为她布下隔音阵。对已经进食过的魔军下令,“一队看好修士与仙尊夫人,其余将士随我来。” 大批魔军跟着他往前走,众修士的目光穿过密林,隐约可见密林外似是悬崖。 走到林边,战云霄漫不经心地对钟莹勾唇:“明日,我会帮你验验你在仙尊心中的分量。” 钟莹瞳眸一窒,启唇欲语。 战云霄竖起手指示意她安静:“不必感谢我。” 他张狂大笑着离去。 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的修士脸色一片灰败。 * 织愉被惊醒,睁眼就看到战云霄探身进马车,双手向她伸出。 她一脚蹬过去,快速拉起一旁的外衣穿上,“你干什么。” 她的力道不足以把战云霄踹出去。 他脸被踹侧过去,“嘶”了一声,“把你抱出去。” “抱我出去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叫醒我就是了。” 战云霄手掌在脸上擦了下,还好她没穿鞋。不然他顶着一脸鞋印出去,真不好说清楚。 马车内光线昏暗,织愉撩开车帘看了眼。 天边刚泛出鱼肚白,魔军及众修士都已整装待发,就连顶着她身份的钟莹也被捆住。 一行人面向悬崖方向,等待战云霄下令前进。 就她一个人没起了。 战云霄突然哼笑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道:“既然醒了,你就下来随他们一起走。” 织愉按照战云霄的指示,步入修士队伍里。 战云霄命人把钟莹压来,塞进马车里。 魔军队伍让道,马车与战云霄一同走在了队伍最前方。 一行人向悬崖行进。 织愉害怕地放慢脚步,落到队伍最后排,想趁乱跑走。 一名魔兵的武器突然抵了下她的背。 她尴尬地回头对魔兵笑笑。 魔兵对她态度不算差:“安分些,你不会有事的。” 织愉稍微放心,问:“那这群修士呢?” “是生是死,全看仙尊怎么做。” 魔兵提醒,“待会儿机灵点,要是周围人准备动手。你就往我们身后跑,别被发现。” 织愉懵然。 魔兵:“你们的命是拿来要挟仙尊的。三太子原不想把你带上,是其他统领不同意。三太子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方才你要是没醒,三太子没准儿就把你留下了。” 怪她眠浅,没睡沉。 织愉扁扁嘴,慢条斯理地理自己睡乱的长发。 悬崖离驻扎地不算远,在树林里走一刻钟便到。 织愉身材娇小,被一众人挡在最后面,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往前挤,一名魔兵拉住她,:你找死啊。什么法术都不会,小心待会儿乱起来被从崖上撞掉下去。” 织愉心惊地感谢:“多谢提醒。” 战云霄交代过守尾的亲兵关照织愉。 他们意味深长地笑:“不谢。等你成了三太子的姬妾,记得多关照关照我们。” 队伍后方的修士们闻言,怒目圆瞪,恨不得当即大骂她水性杨花,狼心狗肺。 织愉瞪回去:“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他们揍你们。” 几名魔兵配合地作势要拔剑。 修士们只得愤愤把头转回去,在心里骂织愉八百遍。 悬崖最前方。 战云霄独自骑着魔云兽率领魔军,俯瞰崖下。 这悬崖不算高,但地形特殊,呈半月形包围之势。 而被包围的山谷平地,正驻扎着谢无镜等修士。 两日前。 谢无镜带乾元宗两名长老先行探路。 走出枯萎荒原,草木越来越繁盛,凶兽也越来越密集。 时不时有修士冒出来,明明神智清醒,却如失去理性一般向谢无镜发动攻击。 即便被擒住,也不惜以自残方法偷袭。 这些人都是正道修士,他们的反常难免叫人生疑。 直到几名眼熟的乾元宗弟子出现,竟如那些弟子一样发动攻击。 谢无镜将其擒下,耗费真元让他们暂时清醒。 他们自述来龙去脉,说是正结伴探索秘境,突然遇到一名修士。 “我们不记得那修士的模样与姓名,只记得所有人都对他十分尊敬。想来应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前辈。” “他说他发现了九阶凶兽诞生之地,那是一片仙地,并为我们指路。他自称要去找仙尊,与我们分道扬镳。” 乾元宗弟子立刻前往,想去仙地寻找机缘。 谁知离仙地越近,心中越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求。 这种欲求使得他们不顾一切,只想得到自己想的东西,最终丧失了理性。 谢无镜谢他们愿意将真相告知。 弟子们惭愧,不敢承谢。 之后谢无镜找了一出没有任何植被的山谷,在此布下大阵,将那些失控的修士带过来救治。 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谷中,不用仙术,这群人也慢慢恢复正常。 两名长老想方设法联系孟枢,然而玉牌竟失灵,传出的消息全都没有回复。 尚不知是何物使得众修失控,那东西是否已经附着在了他们身上。他们也不能再回驻地。 谢无镜一边救治弟子,一边在周围查验异常。 这两日,他几乎一刻也没休息。 此时,他也只是稍微得闲,在阵眼中打坐调息。 察觉到山崖上的动静,他睁开眼。 抬眸,如乌云盖顶的魔族大军,盘踞在悬崖之上,几乎将整个山谷包围。 众修陆续醒来,警惕地拔出武器:“魔袭!” “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 战云霄骑在魔云兽上嘲讽,“反正你们会自相残杀,用不着我动手。” 这话说得众修士不禁偷瞄谢无镜,无地自容。 有人恼羞成怒:“是你对我们用毒?卑鄙!” “你们自己人干的事,可别怪到我身上。” 战云霄讥笑,“我魔族是不光明正大,我承认。但若不是你们的人给我开路,我又怎么进得来陵华秘境?” 闻言,众修皆惊。 谢无镜走到众修身前,以一人当关之势,肃声道:“无需多言,说出你此行目的。” “好!慈琅仙尊爽快。” 战云霄道,“虽魔道殊途,但我父亲一向敬重慈琅仙尊大义。今日,我特来给仙尊一个救下乾元宗众弟子的机会。” 魔军往后退,露出一众衣色如云的乾元宗弟子。 以孟枢为首,全被魔军用沾染魔气的剑架着脖子。 这一剑下去,不死也会被魔气侵体,损伤根基。 乾元宗两名长老倒吸一气,“仙尊,这……” 谢无镜神情浅淡,不动如山。 战云霄:“不知慈琅仙尊愿意为救这群弟子付出何种代价?” 谢无镜:“你想如何?” 战云霄勾起嘴角:“慈琅仙尊一把九霄太上剑,杀我魔族无数。我要仙尊为我死去的魔族谢罪。自捅一剑,我就放一个乾元宗弟子。” 如此一剑伤不到谢无镜根本。 这么做全为诛心。 崖上崖下,众修神色不一,紧张地关注谢无镜。 谢无镜默然不语。 孟枢啐战云霄一口:“呸!你这卑鄙无耻的魔物,我就算死在你剑下,也绝不要仙尊受此折辱……” 他骂骂咧咧,被魔军堵住嘴还在呜呜个不停。 织愉在后方听到战云霄的要求,也在心里骂:确实卑鄙,确实无耻。 她怎么就做不到呢?得学习! 前方传来谢无镜威严的声音:“恕难从命。” 同时,九霄太上出鞘,化万道剑影。 红日未出,青白天地间,却因剑而现出太曜之辉。 他怎么拒绝了? 织愉好奇地踮起脚和魔兵一同看戏。 然而个子太矮,看不到。 她拍拍魔兵的肩膀:“你们能不能把我扛起来,让我也看看?” 魔兵:“你别太显眼,小心仙尊看到你背叛,一剑杀了你。” “你等着吧,我们三太子早就知道他不会为这群修士自伤,还有后手呢。” 织愉心中咯噔一下,隐有不好的预感。 前方战云霄意料之中地大笑:“诸位修士,尔等记住,你们的仙尊不愿救你们,还要杀你们。” “但是慈琅仙尊,你敢杀吗?” 话音落。 一辆马车被缓缓推到悬崖边,再有一尺,就会坠下去。 战云霄用凛劫戟敲了敲舆盖:“仙尊可认得这马车?可知道里面坐着何人?” 空气如冰冻般一寸一寸凝结。 谢无镜眼眸微黯,神情不变。 但众魔军远远的都能感觉到一丝更深的可怖。 谢无镜冷声:“你要如何?” 战云霄手中举起三把魔气四溢的魔杵,“这魔杵是我将其浸泡在万魔邪冢中百天所打造,不能浪费。待我用掉它,我就会放了仙尊夫人。只是我不知道——” 战云霄手中魔杵对准车舆,不用一个眨眼,它就能刺中车舆内的人:“它是会出现在仙尊夫人身上,还是会出现在仙尊身上?” 织愉就知道! 拿谁威胁谢无镜都好,为什么非要拿她? 她对这有阴影,这也是她分外不爽钟莹冒充她的原因。 那是谢无镜在凡界唯一一次重伤。 就是他重伤到动弹不得,连药浴都要她帮忙的那回。 织愉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身上受了他自己手上的刀十一刀,右手手筋被他自己挑断,左手因不断扛受重击而手骨碎裂。 因为,她成了他仇家手上的人质。 那时她捧着他血淋淋的衣袍,等他泡药浴时,坐在浴桶边直流泪。 她真的很怕,怕他死掉。 要不是她,少年成名的天下第一刀客,怎会最后咬着刀才能将人斩杀。 他却还强撑着抬起他伤痕遍布的手,轻抚她泪湿的眼下。 想起那拂过眼底的温度,织愉闭了闭眼。 九霄太上的剑影逐渐消散。 魔兵戏谑:“仙尊对其夫人果然如内应所传那般看重。” “仙尊不可!” 这次不用纠结,众修立即做出了判断。 可他们话音刚落,九霄太上剑归鞘,顿时天地暗淡。 谢无镜收剑:“我要见她。” “可以。” 战云霄笑得邪肆张扬,“将九霄太上剑扔到结界之外。一根魔杵,我让你见夫人。两根魔杵,我解她身上魔毒索。三根魔杵,我把她从崖上踹下去,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仙尊选吧,魔杵是你用,还是她用。” 乾元宗两位长老急道:“仙尊,谁知道马车里是谁,焉知他不是在骗您!” “仙尊,修士失控之毒未解,魔军重兵包围。万魔邪冢乃魔界历代魔族皇脉陨灭之地,其中魔气就是普通魔族都难以承受。您若被那魔杵伤及仙身,我等该怎么办!” “仙尊!” 众修劝阻。 连人都没看到,就先用魔杵自伤,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更何况他还是运筹帷幄,掌令灵云界的仙尊。 可织愉知道,他会。 就听谢无镜道:“拿魔杵来。” 织愉望着前方,多希望视线能穿透密集人群,看到此刻的谢无镜。 “慈琅仙尊着实出乎我意料了。” 在战云霄大笑声中,磨杵已入谢无镜手,被他毫不犹豫地捅入身躯。 织愉听见众修惊呼。 有人震声指责,“仙尊不愿为救乾元宗弟子用剑自伤,却愿为救一个凡人受魔杵之击,就不怕我等寒心吗?” 谢无镜不答,嗓音明显带上一丝隐忍:“我要见她。” 织愉心底有一丝抽痛。 突然,她余光瞥见人群中一侧的人群里,有人偷偷逆行而来。 是香梅。 香梅用了织愉给的仙药,伤势已有所恢复。 但灵窍封印仍未解,魔族没太关注她。 织愉身边的魔兵正兴致勃勃地欣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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