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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而景德帝也十分乐见世家子弟成为武林翘楚,更在宫宴上放言,希望他在十八岁之前?,于?凌霄剑宗的武林比武大会之上夺个头筹,让江湖人看看朝堂之上自有英杰,那时的裴晏才十三岁,高阳郡主在宫宴上闻言,当着文武百官,替裴晏应下了帝王期许。 “薛姑娘,你?没生气?吧?” 回神之际,便见宁珏目光炯炯看着她,姜离摇头:“五年前?的旧事我听说过些许,宁公子气?在何处,我想了想便也明?白,人之常情罢了。” 姜离深明?大义,倒让宁珏有些不自在,这时李策几人也入前?厅,皆是见时辰不早提出告辞的,见姜离在此,李策笑意微深道:“近日真是巧了,总能?碰见姑娘在外?行医,不知姑娘出诊诊金几何?” 宁珏看李策一眼,轻t?笑道:“小郡王是不是看薛姑娘年纪轻轻医术高明?,便想起?了故人?不过依我看薛姑娘显然更……” “宁游之,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同?尘急急打断宁珏,再看一眼李策,果然李策面色已变,但李策也不觉意外?,他“嗤”地一笑,“算了,快到除夕了,我忍你?一忍,同?尘,咋们先走。” 宁珏眸子瞪大,“李寄舟,你?——” 这日已是腊月初三,还有二十多日便至除夕,而除夕正是皇太孙李翊的忌日,宁珏既提“故人”,那他李策也要点一点除夕,都是戳心窝子,谁都别想好过。 见宁珏忍不下气?,宜阳公主一把拉住他,等李策走远了才叹道:“你?好端端的惹他做什么?寄舟疯起?来,可不是你?会些拳脚功夫就惹得?过的,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你?往后少提这些事,说起?来便没完了!” 宁珏咬牙道:“谁让他当初……” “你?也知道是当初?”宜阳公主说完,又扫了一眼低眉敛眸的姜离和?白敬之,无奈道:“好了好了,你?也快走,好好去你?姐姐那里静静心。” 见宜阳公主动了怒,宁珏多少也为心直口快懊悔,拱了拱手,抬步便走,姜离和?白敬之面面相觑一瞬,也连忙提了告辞。 同?行出府的路上,白敬之边走边道:“公主殿下提的那位小徒弟,是广安伯府义女,还曾是小郡王的未婚妻子,宁公子适才说的故人便是她,当年出事之后,小郡王为了魏氏四处求情奔走,虽未救得?下来,但宁公子回来之后还是气?过好一阵子,和?小郡王也时常不对付,姑娘往后还有得?见呢。” 姜离含笑道:“多谢大人解惑。” 白敬之这时看向姜离,“姑娘刚才说,知道魏氏的针法??” 姜离点头,“那魏氏的伏羲九针之名,我在江湖上都曾听闻,后来回来,更生过研习之念,不知大人可听过我母亲的病?我自己擅针灸,可回府后还是拿母亲的病没有法?子,与府里老嬷嬷说时,嬷嬷也提到了那位广安伯的针法?。” 白敬之对薛氏主母的事略有耳闻,“是为了你?母亲……你?母亲的病我听过,但……其实那魏氏针法?,并没有传闻中那般神奇,再加上魏氏灭族,如今已经失传,姑娘还是另辟蹊径为好。” 姜离从善如流应好,到了府门?处,二人作别后各自上马车背道而行。 马车车帘刚落下,怀夕便忍不住道:“姑娘,那位宁小公子果然是个冒失的,昨日对您出手也就罢了,今日说话?还那般无礼,奴婢都看得?出来,他对魏伯爷恨极了,连带着竟对小郡王也恼上了……” 宁珏对魏阶之恨溢于?言表,对旧事更是耿耿于?怀,当着宜阳公主也不加掩饰,但越是如此,姜离越是高兴,她凉声?道:“我最怕的便是他们已将?旧事遗忘,有恨有不甘,才有重寻真相的契机,宁珏性子莽撞,嫉恶如仇,可谓正合我意。” 怀夕欲言又止,这时姜离掀帘的手一顿,又朝前?唤道:“宁公子——” 一听此言,怀夕忙不敢说,探身看去,便见宁珏带着两个护卫,正驻马在街口,而前?方朱雀大街之上,正走过一队气?势煊赫的人马,当首者乘坐的马车由三匹油光锃亮的宝驹所驾,其车厢严丝合缝,外?表看去,竟像是精铁打造,而马车前?后各有四五十执坚披锐的武卫相护,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哪位亲王出行。 宁珏听到声?音回头,见是姜离,调转马头靠近,语声?清越道:“薛姑娘稍等片刻,等这行人马过了再走——” 姜离狐疑地盯着武卫着装,“这是哪家王府的人马——” 宁珏一笑,摇头道:“不是哪家王府,这是朔北道节度使秦图南回长安的队伍。” “朔北道节度使?”姜离听着这名字只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从前?此人身份,“都入了长安城了,怎么还这么大的阵仗……” 宁珏倾身靠的更近些,“这里头有缘故的,姑娘行走江湖,应听说过小魔教沧浪阁吧?” 姜离点头,身侧的怀夕也精神一振。 便听宁珏朗然道:“十三年前?,沧浪阁阁主沈涉川为报仇雪恨,一共杀了七位和?他父亲案子有关的朝官,并且这七人,或多或少都查到了一些证据,要么证明?他们严刑逼供,要么证明?他们贪赃枉法?,总之,沈涉川杀人也求个师出有名。” “而当初涉嫌陷害他父亲的人,其实有八个,前?七个被他杀死,还剩最后一个他始终没有机会动手,这个人便是那铁马车里坐着的秦图南——” 姜离与怀夕齐齐望向朱雀大街声?势浩大的队伍,宁珏继续道:“这个秦图南是当初的刑部侍郎,洛州决堤贪墨案案发后,同?样是三法?司会审,只不过彼时领头的是刑部,起?初也是刑部拿出证据将?沈栋下狱,后来沈栋在天牢里重刑而死,有人说就是这秦图南下的令。” “当初沈涉川藏身武林后,连杀七人无可制衡,这秦图南便一直躲在长安不敢出去,直到五六年前?,沧浪阁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他才松了口气?,彼时陛下有心令他赴外?任,但他不敢去南边,求了陛下后,陛下知他所惧,便让他去了朔北。” 说至此,宁珏挑起?眉头,似有些好笑,“因怕沈涉川找上门?来,他在朔州出入皆带数十护卫,且这些护卫,个个都是他从武林中重金请来的高手,连夜里睡觉都要人在屋子内外?守着,出门?乘坐的马车车厢,更是用精铁打造,就怕沈涉川冷箭偷袭,就这么严防死守,这五年他倒也平安无事,如今是回长安述职来了。” 长街上的队伍已通过大半,宁珏扬眉道:“他从朔州来,路上大雪封山走了一个半月,原因之一就是他这特制的马车极其笨重,出发半月后,他还递了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送入长安,说路上不太平,要增加护卫人马,陛下宽宥准了他,他一个节度使回长安,竟足足带了五千人马,如今入城只带了百数亲兵,城外?还有五千人就地扎营。” 姜离听得?心惊,“真不太平?” 宁珏似笑非笑道:“多半不假,这几年沈涉川悄无声?息,但是我猜,凭他死仇必报的性子,他就是蛰伏着,等待机会找他一击致命呢……” 第39章 急婚 二更合一 待秦图南的队伍走过?街口, 姜离和宁珏同上了主街。 姜离回平康坊,而?宁府所在的宣阳坊就在平康坊南侧,两家府邸也只隔了四五条街市, 于是宁珏放慢马速, 跟在马车一侧同姜离说话。 “近七年前, 也就是景德三十二年年末, 当时距离沈家在景德二十六年出事?已过?六载,而?沈涉川前一次杀人是在景德二十九年, 景德二十九年到三十二年之?间, 沈涉川在江湖上很是安分,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沈涉川已杀六人, 应是要收手了,可谁也没想到, 沈涉川那几年的安分只是为了给大家错觉,好让他寻仇第七人——” 说起江湖事?, 宁珏语气激越, 颇有豪情?, “那第七人乃是陛下亲军拱卫司的都?指挥使姚宪, 当年沈家的案子定案后, 沈涉川就是由此?人捉拿的,这?个姚宪年少时师从武林第一刀客韦凭风,后来又修炼了三十年,武功深不可测——” “而?沈涉川说来是我的大大大师兄, 当年也是天纵英才武艺非凡, 沈栋和夫人死后,寻常武卫哪能捉到他?于是,是姚宪亲自出马将他捉回了天牢。” 大抵想到与沈涉川同门, 宁珏语气又唏嘘起来,“沈涉川被捉后,自也经受了好一番严刑拷打,但他常年在师门学艺,他父亲治水时他不在身?边,这?案子怎么都?和他无关,于是最终他被判了连坐之?刑流放三千里。” “但他逃了,还把姚宪算作仇人之?一,姚宪武功虽不弱与他,可有句话怎么说来,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沈涉川可是不要命的主儿,前几年姚宪处处小心,直到景德三十二年,姚宪自己也放下了戒备,那年年关前后,姚宪奉令南下办差,走到半路,沈涉川像鬼魅一样出现,他抓到了姚宪落单的机会,姚宪堂堂朝廷第一高?手,竟也在他手里丧了命。” 宁珏叹然道:“据说两人恶战一场,姚宪被找到的时候,首级被挂在当地县城的城门之?上,他御用的宝刀折成两段,刃口卷起数处,又说那刀上血迹斑斑,料想沈涉川定也伤的不轻,但终究,姚宪死了,沈涉川还活着——” 宁珏说t?着看姜离一眼,“可惜那时我十三,刚出江湖行走,没亲眼见到那场恶战,沈涉川大抵真受了伤,再加上姚宪之?死让陛下震怒又加悬赏,沧浪阁也腹背受敌,那之?后,沈涉川前后伤了几位颇有名号的武林豪强,震慑了追杀之?人,再然后,便彻底在沧浪阁隐居起来,这?最近四五年是一点儿消息都?未听见。” 他悠悠地看向已经走远的队伍,“有姚宪血淋淋的例子在前,没人信沈涉川已放弃报仇,这?秦图南虽位高?权重,可他不比姚宪武功高?强,但凡沈涉川动手,秦图南必死无疑,所以他阵仗如此?之?大,可要我说,再多的护卫也没用,沈涉川不一定明着来啊。” 姜离掀帘倚在车窗前,也往朱雀门方向看去,“但姚宪死在七年之?前,如果沈涉川还要杀秦图南,会等七年之?久吗?” 宁珏道:“算算年纪,今岁沈涉川二十有八,正是好年岁,他这?七年,一是避朝廷锋芒,二多半是在修炼武功,等他功力大成之?时,这?长安城岂不是任由他来去?我拜入凌霄剑宗之?时曾打探过?这?位师兄,他后来与武林为敌,沧浪阁被称为小魔教?,但师门并未将他除名,他是掌门的关门弟子,掌门也觉他可惜。” 姜离若有所思,“那他和裴少卿……” 宁珏一笑,“姑娘猜对了!他们二人是嫡系的师兄弟,他六岁入凌霄剑宗,鹤臣师兄八岁入宗门时,他已经十三岁,据说他还教?过?鹤臣师兄入门剑法?,但可惜,两年之?后沈家便出了事?,他于沧浪阁自立门户,又和凌霄剑宗断绝关系,他们二人终究也只有两年的师兄弟情?分……” 说至此?,他又摇头,“不过?,就算沈家没出事?,鹤臣师兄与他也不是一路人,当年沈家之?事?就算真有冤,他也把事?做绝了些,那些被他杀死的朝官,好几个都?罪不至死,但他只要查到蛛丝马迹,便立刻痛下杀手毫不留情?,最终也没为沈大人求得昭雪。” 宁珏无奈道:“我还听那些师兄说,他练功极执拗激进,人也狂傲,江湖之?中虽讲究个快意侠气,但他那样极易走火入魔,后来他果然为仇恨所困,那时武林人人喊打,他也吃了不少亏,他当年可是那样惊才绝艳的人啊!” 姜离听得认真,此?时问,“那倘若宁公子是他,会如何?” 宁珏一愣,苦闷瘪嘴,“如果我经历那些事,只怕也要理?智全无,不过?有一点比不了他,我就是练上一辈子也打不过姚宪——” 姜离听得轻笑,宁珏也笑道:“姑娘在江湖长大,想来这?些也听说过?吧?” 姜离摇头,“我十岁才跟师父学医,又常在名山大川采药,对江湖事?所知?不多,近几年虽听过?些,但不比宁公子知?道的详细。” 宁珏了然,又握紧身侧剑柄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说沈涉川仇报的对不对了,若他此?番真的敢来长安杀秦图南,那我倒有机会领教?一二。” 姜离道:“秦大人尚未卸下防备,只怕他不会来。” 宁珏摇头,“那可不一定,毕竟回了长安,秦图南在皇城内外进进出出的,总得守规矩,不可能总是百人随扈,要说我,如今才是最好的机会!” 姜离秀眉拧起,宁珏这?时朗然一笑道:“算了,莫要吓到姑娘,这?些事?姑娘听听就算了,我在公主府说的那些,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 姜离抬眼看他,“我刚回长安,六年前的事?知?道的不十分清楚,敢问宁公子,当年皇太孙殿下的案子,莫不是还有何处存疑?” 宁珏道:“也不算存疑,当年已定案。” 姜离不解,“那公子在气什么?” “我……”宁珏被姜离问住,又苦笑道:“或许只是气我当年回来的太晚了,那时我在师门参加比武大会,等我得了消息已来不及了。” 无论何时想起,宁珏都?颇有遗恨,“总之?姑娘不必在意,也不必为此?横生?枝节。” 姜离点头,“既无存疑,那我便放心了,其实公子不说,我也听过?些风言风语,毕竟你?姐姐和我姑姑……我虽不在长安长大,却也明白。” 宁珏看向她,“姑娘既明白,对我倒无芥蒂?” 姜离温声?道:“一来都?是旧事?,二来我未亲历,我做为医家,听着当年之?事?,除了惋惜皇太孙之?外,更奇怪虐疫明明好转,又怎会因施针致死。” 宁珏倏地驻马,“姑娘此?言何意?” 姜离欲言又止一瞬,又摇头,“只是医家之?疑罢了,我毕竟不知?细节,也未看过?医案,我父亲交代过?,此?事?不得多问,今日与公子说了一路的话,大意失言了。” 她往前看一眼,“前面便是往宣阳坊的岔道,我先告辞了。” 她放下帘络,长恭马鞭扬起,很快便驰出一射之?地,宁珏勒马在原地出神,半晌才催马往宁府方向去。 - “姑娘,宁公子会如何?” 姜离靠着车璧养神,轻声?道:“这?点儿机锋,他不会如何,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早晚会有破土而?出之?时。” 怀夕了然,“宁公子虽莽撞,却也代表他心性纯直,更要紧的是,他对那位皇太孙应是真心疼爱,但只怕他介意姑娘是薛氏之?女。” 姜离不以为意道:“无碍,这?身?份总归是利大于弊。” 话已至此?,怀夕也不再多言,没多时马车停在薛府之?外,主仆二人刚进门,便见薛琦身?边的小厮长丰站在门口候着,见她回来,长丰上前道:“大小姐,老爷在前院等您,说您回来了请立刻去见他。” 姜离扬眉,西北雪灾未平,薛琦近日不是分外忙碌吗?她抱疑来到前院,果真见薛琦一身?锦衣等着她,她快步上前,“父亲这?是刚刚回来?” 薛琦摇头,“你?随为父去一趟安远侯府。” 姜离明白过?来,“父亲是去他们府上吊唁?” 薛琦道:“你?有所不知?,他们府上的孟湘本是要指给高?世?子做夫人的,本来说的年后下旨,可眼下倒好,还有一月过?年,孟湘却被人害死。” 定西侯高?氏是太子母族,等于是薛氏的亲家,与高?氏有关之?事?薛琦素来看重,他道:“说你?这?两日在给长乐县主看病,县主如何了?” 姜离道:“县主发了惊痫,今日已有好转。” 薛琦点头,“行,时辰不早了,我们现在过?去,孟湘是小辈,为父去了也不好往灵堂礼拜,你?届时去灵堂上柱香,再去安慰安慰安远侯夫人。” 姜离应是,与薛琦一道出了府门。 父女二人同乘一车,马车走动起来时,薛琦目光又落在姜离身?上,“你?前日去公主府上,可见到了高?家世?子和德王殿下?” 见姜离颔首,薛琦又问:“你?觉得他二人如何?” 姜离如常评价道:“高?世?子英武,德王殿下文?俊,都?是人中龙凤。” 薛琦听得失笑,又问:“那裴少卿如何?” 姜离眨眨眼,“裴少卿更是世?家翘楚。” 薛琦点了点头未再多言,姜离却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起来,德王尚未许亲,薛沁虎视眈眈,高?晗如今也没了定亲之?人,而?裴晏……薛琦这?是在做什么打算? 她不知?薛琦有何深意,但薛琦不说,她也不打算多问,只等马车入了简家所在的通义坊,姜离才掀帘朝外看去,安远侯府也位于通义坊中,只是简家在南,安远侯府在北,其府邸也比简家巍峨煊赫许多。 马车在安远侯府外停下,其门庭紧闭,门额之?上缟素如雪,长丰上前叫门,腰系孝带的门房小厮一边往里通禀,一边引着父女二人入内,绕过?影壁没走几步,安远侯孟谡便拱手迎了出来,“薛兄,有失远迎了——” 薛琦一脸悲痛,“孟兄请节哀。” 姜离也欠了欠身?,“拜见侯爷。” 一日不见,孟谡眼下黑青,胡茬满布,人似老了七八岁,见姜离同来,他眉头微展道:“贤侄女不必多礼,那夜你?帮湘儿看伤,伯父还未向你?道谢,快,里面请——” “看伤”二字让薛琦唇角一抽,前些日子帮大理?寺验尸,如今孟湘死了也是姜离帮着验伤,好好的薛氏贵女,怎短短一月就三番五次和死人打交道?今夜回去,他务必要从城外请个道长来去去晦气…… 薛琦心念暗转,进厅落座后又安慰孟谡,末了道:“今日我特意派人去大理?寺问了,说湘儿是为人所害,如今可有眉目了?” 孟谡眼底血丝遍布,哀声?道:“还没有,我们也在等消息,这?两日我们府里也t?在查,但也实在是想不通谁会害湘儿。” 薛琦听得连连叹气,“我也有女儿,我明白孟兄之?痛,不知?湘儿灵堂设于何处?泠儿虽归家日短,但她此?前见过?湘儿,与她也颇为投契,让她代我们一家人去看看湘儿,也替我给湘儿上柱香,再去给弟妹请个安,宽慰宽慰。” 薛琦话说的殷切,孟谡唤来个侍婢吩咐:“紫云,你?带贤侄女去灵堂走一趟,再带她去见夫人。” 叫紫云的侍婢应声?,姜离起身?跟着她往后堂而?去。 安远侯府世?代显赫,连绵的屋舍楼台精巧阔达,紫云带着姜离穿廊过?院,又过?两道宝瓶门后,一处挂满灵幡缟素的小院映入眼帘。 “薛姑娘,这?里便是我们小姐的灵堂了。” 连片的哭声?呜咽传来,待步入院中,便见灵堂内外,黑压压跪了满地的侍婢小厮,正在为孟湘守孝哭丧,一口黑漆朱纹的半盖棺椁停在堂内正中,孟湘冰冷的遗体正躺在其中,紫云带着姜离走到门口,先在门内看到了一位眼睛红肿的中年妇人,她跪在蒲团上,身?前放着火盆,一边流泪一边意识恍惚地往火盆内扔纸钱。 紫云上前道:“吴妈妈,这?是薛中丞府上的大小姐,代薛氏来看望我们姑娘了。” 被唤作吴妈妈的中年妇人先呆呆地看了一眼姜离,又忽然醒过?神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起身?行大礼,“奴婢替我们小姐多谢姑娘了。” 姜离点头,“请节哀。” 她上前执香拜了三拜,又打量屋内高?悬的符文?经幡,紫云这?时又道:“薛姑娘要去看望夫人,这?里还是交给吴妈妈了,天气寒凉,夫人已经病倒,吴妈妈还是主意身?子。” 待吴妈妈应好,紫云带着姜离往孟夫人所在的主院走去。 走上一条青竹掩映的回廊时,紫云才解释道:“小姐年纪轻,只能由下人们哭丧,您刚才看到的是我们小姐的乳娘,她自小看着小姐长大,除了我们夫人,就数她最疼小姐,如今小姐亡故,她也伤心万分。” 姜离看得出吴妈妈悲恸太过?,也不禁心生?恻隐,没多时至侯府主母院,紫云先让小丫头进上房通禀,待里头回了话,方带姜离入内。 侯夫人钱氏正头带抹额靠在西窗榻上,她双眼红肿,一双眸子黑洞洞的了无生?气,手边榻上,放着大大小小的首饰香囊,一看便是孟湘遗物,见姜离来,她擦了擦眼角道:“快请薛姑娘过?来说话,紫雪,把湘儿最爱的云峰香片沏一杯。” 姜离近前行礼,又安抚道:“请夫人节哀,以身?体为重。” 叫紫雪的侍婢前夜去过?公主府,认得姜离,她捧上一盏热茶,又看着满榻遗物劝道:“夫人,薛姑娘是大夫,您可得听大夫的话,小姐在天之?灵看到您如此?伤心又怎能好受?” 钱氏戚然点头,可刚要说话,眼眶又是一红,当着姜离的面,又忙拿丝帕拭泪,紫云凄然道:“姑娘莫怪,我们夫人自从前夜回来眼泪便未停过?,这?两夜通宵未眠,白日也只浅寐个把时辰,其他时候就看着小姐的遗物默默流泪,再这?么下去眼睛都?要哭坏了。” 姜离看着钱氏,不禁想到了同受丧女之?痛的岳夫人,她上前道:“不碍事?的,我知?道夫人这?是在睹物思人,这?些都?是孟姑娘平日里戴的吧?这?支凤钗是为她婚嫁准备的?” 钱氏极力克制悲痛,却仍哽咽道:“湘儿喜欢金玉,我便把荣宝斋最好的首饰头面都?给她买来,她喜欢制香,这?些香囊是我亲手为她绣的,这?支凤钗,是过?年便找荣宝斋的师父雕刻,足足制了半年,可她还没有机会戴……” 钱氏捧着香囊和凤钗,紧紧地捂在自己心口,眼睛一闭便又是两行清泪,“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我和她父亲只愿她安康喜乐,她长大后,也懂事?的叫人心疼,她才十九岁,才十九岁啊,我真想不明白谁会狠心害死她……”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钱氏悲痛更甚,见她蜷着肩背落泪,紫雪上前劝慰,姜离则道:“夫人想哭便大哭一场,如此?郁结于心反而?伤身?。” 钱氏呜咽出声?,又掩面泣道:“不应该急着给她定亲的,我明明去庙里算过?,她的亲事?不宜在今岁,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酿成惨祸……” 紫雪也哽咽道:“这?不能怪夫人,便是小姐自己也乐意这?亲事?的,小姐从去岁说到今岁,夫人和侯爷为了此?事?已足够尽心尽力,夫人不该自责。” 姜离听得奇怪,“孟姑娘从去岁就开始说亲?” 紫雪抹了把眼角,摇头:“不是去岁开始说亲,是去岁小姐不知?怎么忽然急起婚嫁来,夫人和侯爷想多留小姐两年也不成……” 第40章 银子 二更合一 郭淑妤说过, 孟湘是她?们四人中最急于婚嫁的,但裴晏此前查问过,孟湘是今年年后才开始正式相看…… 姜离便问:“孟姑娘是去岁何时开始着急的?” 紫雪看向钱氏, 见钱氏沉浸在?悲痛之中, 便答道:“是去岁六月吧, 那阵子长?安不甚太平, 我们小姐也神思不属的,忽然某一天, 她?对夫人说, 她?已十八岁, 不若早些定了亲事, 免得过了双十之岁被人嫌弃年纪大?。” “当?时夫人还笑,说安远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 咋们大?周也有女大?男小的风俗,让姑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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