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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成了个气球,慢慢充胀了气,飘飘然,晕乎乎,要飞到楼顶,云彩上,还要飘到太空里了。 能和我表哥处于准恋爱状态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尽管我们的相处方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顶多他上课的时候会往我这里多看两眼,我去办公室问他题有时候可以索到一个亲吻。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我每天都要穿着臃肿的保暖,我表哥明明也穿着厚重的衣服,但依然很帅,我又趴在桌子上问他:“你回头会把所有的衣服都带走吗?”“方行意,你看题,”我表哥叹了口气,“不要老是盯着我。” “你可以把衣服留给我两件吗,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抱着衣服睡觉。” “只是抱着睡觉吗?”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弄脏了会洗干净的。” 算盘打得啪啦响,但我表哥敲了下我脑袋,说:“等你数学上三位数吧。” [2]尽管接吻快乐,牵手快乐,拥抱快乐,但这种快乐悬在崖边上摇摇欲坠,我难以接受我表哥的离开。 特别是在家里,他卧室里的东西一件件减少,尽数进了行李箱的时候,我都感觉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离开的日期是二月三日,我们期末考试的那天。 “你考试那天专心考试,不要想着来送我,”我表哥说,“省得你哭。” “我才不会哭……”行李箱的尺寸很大,我试着蜷缩在里面――我腰软,使劲弓着身体倒也勉强容得下,我说:“你能把我一块带走吗?”“我是出去培训,不是拐卖人口。” 地上杂乱地堆积着物件,我小心地迈过去,正面跨坐在我表哥腿上,抱着他说:“怎么办?我还是不想让你走。 你走之后,我怎么联系你?”“你……可以和我打电话,”我表哥说,“发短信也可以。” “许知屿,其实我有点害怕。” 我攥紧了他的衣服,又说:“我好怕你后悔啊,又很怕我给你打电话,你后悔了的话会拉黑我。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联系方式,我怕找不到你。” 我表哥把我稍微推开了点,看着我的眼睛,半晌没有说话,忽的手拿过了一旁的手机,屏幕冰冷的光折射在瞳仁里。 他说:“你有微信吗,或者QQ?你们好像比较常用这个。” 我愣愣地看着他,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按他话走,这两个号码我都记得不太熟练,磕磕绊绊地背了出来,屏幕递到了我眼前,上面是添加好友的页面。 “你想加什么备注?”声音在耳边,呼吸间的热度扑到耳朵上,痒痒的,我表哥说,“方行意?还是行意――或者小意?”我表哥从来没叫我这么亲昵的称呼,平庸无奇的两个字在他唇舌里游走一遭,好像也足够拉上台面了,我声音都在抖:“第二个……”好友申请发送成功,我小声问他:“你能再喊一遍吗?”“行意?”我表哥说得很慢,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不喊了,再喊你要哭了。” “我没要哭,我就觉得很开心,”我使劲眨了眨眼,想把那股酸胀感压下去,“那我以后可以给你发微信,发QQ,是吗?”“对。” “那我打电话,你也会接吗?我可以少给你打一点电话,你不要把我拉到黑名单,如果觉得烦――”“不会烦,”我表哥轻声打断了我,“方行意,谈恋爱是很任性的事情,你可以和我打电话,发短信,也可以发脾气,说你不高兴,说你想要什么,不需要这么谨慎小心。” 他忽然反应过来:“就算在预备恋爱,也要慢慢学着去改掉这些东西。” 脸颊上忽然传来触感,我怔怔地看向他,我表哥耳朵尖又开始泛红,他好像还是有点不自在,说:“就像……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所以我会亲你。” “你也可以这样。” [3]我表哥要离开的这件事情不仅我知道,我们班同学都知道。 期末考试准备的时候他们好像都在数学上卯上劲了,说是要给许老师的暂时离开画个漂亮句点。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我很少见这么大的雪,学校广播站上念着着暴雪预警,天上地下都是雪青色,窗户也涂得雪白。 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尽管知道这节课将用来告别,尽管做好了准备,但我表哥真的站到讲台上,和我们说“再见”的时候,我还是觉得眼眶发酸。 我不舍得他走。 矫情的话他不擅长,潦草地带过了,他问我们:“最后一节课也不讲题了,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外面雪还在下,飘飘扬扬,堆成了童话里的模样,教室也成了城堡密室,雪色从拉紧了的窗帘缝隙中淋进来,昏昏暗暗的。 电影是《忠犬八公》,很温情的电影。 同桌嫌最后一排视角差,搬着板凳去第一排看了,我表哥走过来的时候,我正拿着练习册挡着脸发抖,桌面上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我顿了下,慢慢抬头看过去,借着电影稀薄的光看到了我表哥,他低声说:“怎么了?”“我怕狗,”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屏幕上的狗也怕。” 其实恐惧是人之常情,只要捂住了耳朵,遮住了眼睛,恐惧自然也没了传输途径,我刚要继续开口,我表哥忽然碰了下我的手,拢了过去,他手心很热,我茫然地看着他,脸倒是先热了。 “这样好点吗?”这是我表哥第一次去牵我的手,他告诉我要任性一点,我于是也扣紧了他的手,使劲点点头。 [4]但这场电影我们并没有看完,中途我们背着所有人去看雪了,地上雪白,缺乏脚印和呼吸,我细致地踩过他走过的路。 “明天考试好好考,如果有不会的就先跳过去,把会做的先拿分,”我表哥说,“明天我不能监考,但你也不能中途睡觉――”雪球摔在了黑色羽绒服上,破裂四散开。 “你能不能听话?”我表哥愣了下,笑了起来。 能――无论是圣贤书,还是浓情蜜意,我都会听,但雪球在这一刻暂居第一,我们互相扔了好几回,最后一齐摔在了雪地上,我看着雪花落在了他的头发和睫毛上,谁也没说话。 “你明天走的话,”我深呼吸了下,但声音还是哑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六月初吧,具体日期还没有定下来,”我表哥声音很轻,他伸手碰了碰我头发,“有消息我再告诉你――”“我不想让你走,”我哽咽着开口,他在课堂上说告别的时候我没哭,在电影播放时拉住我的手我没哭,但好像这一刻就忍不住了,“怎么就要走这么长时间啊……”画面一定很滑稽,我们身上都落满了雪,像两个雪人,他轻拍着我的背,但我仍然哭得喘不上气,眼泪一直朝下掉。 “乖一点,”我表哥说,“你总不能想我一次就哭一次。” “你走之后,你要记得接我电话……”我红着眼睛看他,“也要看短信。” “好。” “也要、要发微信和QQ。” “好。” “你要经常想我,不要想别人……”我表哥耐心地应了,静静地看着我,忽的亲了亲我的额头。 “好,会想你。” [5]我表哥走的时候我还在考试,早上九点的火车,语文科目考试。 说实话,我很讨厌考试,讨厌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张试卷,尤其是语文考试,在考场上写故作慷慨的文字,这让我感觉我在无偿卖身。 考完试,脑袋却昏昏沉沉的,我妈叫我我也反应不过来,她弹了下我脑门,说:“想什么呢,你表哥把你脑子也带走了吗,怎么跟傻了一样。” 不是傻了,是发烧了。 事实证明淋雪也是不可取的。 吃了药,我就一直在房间里昏睡,头疼得厉害,好像还哭着给我表哥打了电话,至于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半夜里的一次了,我说:“成绩还没出来,但我觉得我应该考得上三位数,每道题我都做出来了,你能先把衣服留给我吗?”我表哥回答了吗?迷迷糊糊的,什么也记不得。 我妈进进出出地照顾我,又带我去了医院打了吊针,第二天才退了烧。 高温退下,我总觉得我像丢了魂,家里关于表哥的一切消失了七八分,我妈偶尔提起表哥时也显得不真切,像我做的一场美梦落了幕,演员下了台。 成绩出来那天雪停了,数学成绩那栏是115分,发烧时候我表哥手机里的应答才迟钝地钻进脑子里。 我表哥房间没有锁,我跑过去的时候差点摔倒了,呼吸急促,成绩单都攥成一团糟了,边角刺得手心疼,衣柜门一推开,我看到了里面的小纸箱。 那次发烧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我表哥说给我留了衣服,在衣柜里。 这像拆礼物一样,我连呼吸都屏住了,小心拆开了纸箱。 里面放着一件白色短袖,一件藏青色的毛衣,都是我表哥的衣服,上面还有很好闻的肥皂香,拿出那两件衣服,箱子却也没空,底下红艳的一片。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慢慢伸出手拎起来,红色于是流泻下来,灯光扑着鲜艳。 一件红色的裙子。 [6]来根针刺我手指,或者让我扎进冷水里,只要让我知道这是真实就好了。 鲜红色的裙子躺在我怀里,我坐在地面上把裙子展开,让灯光透过它,想借此清除脑袋里的空白。 怎么会有裙子?忽然两张纯白色的纸片随着动作飞落出来,我愣了下,抱着裙子拿过便签纸,上面字迹是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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