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占山为主的主人,而是这里藏着的宝贝。 那颗真主左眼镇压此地,才让这些邪祟不敢入侵,它们察觉到了巨眼的消失,便簇拥而来。即便知道此地已经易主,但是这儿的新领主游苏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威慑力,才会让它们觉得有机可乘。 这让游苏愈发好奇究竟是何物藏在这里,竟对邪祟有如此之强的吸引力。 游苏也总算看清了冲进来的邪祟是何模样,那竟然是一只鱼!一只以鳍为翅膀的飞鱼! 它的体型大概比白泽还要小一些,浑身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未知金属质地,倘若忽略掉那颗扭曲可憎的恶心鱼头,竟足以称得上是美丽。 游苏背着白泽,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飞鱼奔袭的方向追去。那飞鱼速度极快,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宛如一颗诡异的流星,引得游苏目光紧紧追随。 飞鱼似乎也经过了几番寻找,终于是停了下来,在一处地方不断盘旋着。那片空间游苏也曾来过,却并未发觉那里与其它这些潮湿腥臭的沼泽地貌有何差别。 但游苏也不敢大意,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飞鱼却毫无征兆地突然朝他发难! 它张开满是尖锐利齿的大口,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直扑而来,速度之快让游苏都有些始料未及。 此时此刻白泽还在他的背上,游苏根本无暇将女孩放下。 飞鱼带起的腥风扑面而来,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发丝也狂乱地飞舞起来。 他心中暗叫不好,却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好在经过之前的调养和战斗,他已恢复到了鼎盛状态,实力已经臻至凝水圆满之境。 游苏猛地抽出墨松剑,剑身嗡嗡作响,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发出兴奋的颤鸣。 面对如此之快的攻击,在后手情况下试图快过对方是不理智的行为。游苏使出莲生剑法中的莲生万朵,墨松剑被他在身前舞出了一朵黑莲,仿若一道密不透风的黑墙。 而也在黑莲形成的下一瞬,飞鱼就已扑杀而来。 看着地上被绞出的深蓝色鱼块渐渐化成脓水,游苏也觉诧异,他这招只是防御,并未想要将飞鱼绞死,毕竟若是察觉到危险,飞鱼自可退后离开。 可看到墨松剑上那点点冰晶,游苏就明白了原因——是白泽抢在飞鱼扑面之前就将飞鱼冻住了,所以它才悍不畏死般生生被墨松剑绞成了碎片。 “不是让你不要动用力量吗?”游苏语气略带责备。 白泽却撅着嘴,“我这不是想帮你嘛……” 游苏当然不会说‘不需要你帮’这么冷漠的话,只是叮嘱道: “我教过你,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 “我记得呀,可是我腿痛,我不把它冻住让你赶紧杀掉,你就要把我放下来了。偶尔用一下又不会痛,那我当然要出手了。”白泽说得有理有据。 游苏剑眉微挑,他的确是想挡住这一击后将女孩放下,然后全力杀敌,却没想到女孩也预料到了这一点。 “你方才一下想了这么多?” 白泽微愣,旋即呲牙凶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很笨!” “嗯。” 游苏的肯定答复气得白泽在游苏的后颈上连捶几下,游苏此时一心想弄清这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便也没再跟女孩计较。 他最终还是将不情不愿的女孩放在一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然后开始勘探。 那飞鱼盘旋的范围并不算大,大抵也就是四口锅那么大。表面上没有异样,游苏便开始了掘地三尺,这些软土实际上是由无数细腻的泥沙构成,除了有点恶心之外,挖起来不算艰难。 随着挖掘游苏很明显观察出了这些泥沙颜色的分层,表层因为有那些不明液体的覆盖呈现出黑色,越往下挖,却越能见到泥沙本来的白色。 游苏略感惊奇,暗想这处地方该也是经过了长久的演化,才会出现这不同的沉积。 就在他挖无所获,想要再放一只邪祟进来时,他终于摸到了一块硬物。 他心中大喜,连忙将之从泥沙中挖了出来。白泽见到他的惊喜之态,也提着鞋小跳着凑了过来,好奇地端详着游苏手里的玩意。 游苏又吹又拂,总算将挖出之物面上的泥沙弄干净,却错愕发现这竟是一块小小的石碑。 但明明有底有座,确实就是一块石碑模样,可是却石面平整,空无一字。 白泽好奇询问,“这怎么没有字啊?” 游苏亦是蹙眉不解,自问道:“为何这个东西会引来这些邪祟的哄抢呢?” 忽而他心有所感,意识到对于邪祟而言,经人炼化过的玄炁是它们最苛求的东西,于是他缓缓将玄炁注入其中,果然发现石面上开始氤氲白光。 他输入玄炁不断,白光便更盛,终于是露出了字样。 游苏心跳加速,忙阅读了起来—— 首站纪行,余欲出海外受阻,受乾龙之邀来此,空原之下,果真直通海底。 海底之幽,非言语所能尽述,然绝非死境。特立此碑,愿后来者不必悲恸欲绝。此碑文不灭,吾即未死。若想求一生路,可寻吾碑。 第四百零五章:吃不到骨头的狗 游苏的心跳如鼓点般在胸腔中回响,他凝视着石碑上渐渐显露的字迹,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烙印在他的心田。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是海底! 海在他的印象里,是浩瀚无边的水,可这里却能呼吸自如,所以他即使往下落了很久,也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设想。 与其将原因归咎于海底的模样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不如说真正的深海海底根本没有人见过。 即使是那么多典籍之中亦无记载,也根本没有人敢声称自己去过深海的海底,人类能涉足的,仅有近海区域而已。 因为五洲无论老少妇孺全都知道,深海——那是邪魔的老巢。 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去魔窟自寻死路,少部分不惜命的壮志者则无一不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最终沦为史书中一句轻描淡写的记载,让人们聊起深海更加心惊肉跳。 可他却和白泽阴差阳错落入此地,也难怪那乾龙尊者会说这里连接着大地之下最深的黑暗,这里绝对是全五洲最危险的地方,称之为死境都不为过。 然而让游苏更震惊的是,在他之前居然还有人落入此间!他甚至不是被动掉落,而是主动进入,而且从碑文显示来看,他居然还活着! 游苏难以置信五洲还有如此狠人存在,如此壮举,实乃前无古人,他居然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号。 震撼过后,一个细节也让游苏寒毛倒竖。 在那石碑之后,居然还刻着落款的时间——神山历五零九五年三月十三。 游苏登时瞳孔睁大,这居然是九年前留下的碑文! 九年前…… 受乾龙之邀来此…… 这个尊贵的见龙宫宫主,果然早就知道这口隧道就是直通海底! 而这个先驱者应该不知道空原神山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目的只是海外而已,乾龙尊者告诉了他一个入口,他便跳了下来。 那么乾龙尊者允许他从此进入海底的目的是什么? 游苏结合这些见闻来看,这口黑井应该是三十年前左右才出现或是被发现,所以才会在三十年前紧急偷运神辉石来镇压井口。 这可是关系一洲生灵性命的大事,她在北敖洲是身份顶尖之人,明明可以大张旗鼓调度神辉石来镇压,虽说神山腹地出现邪井会一定程度上动摇民心,但只要处理得当也能更加聚拢人心,万不该如此遮遮掩掩才对。 这只能说明,她或者是她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游苏哥哥,我们有救了!” 白泽抱着游苏的手臂欢呼,女孩的思绪显然没有游苏延展的如此复杂。 “你会识字?”游苏收回思绪,错愕看她。 白泽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会了?”转而又支起精巧的小下巴,方才还兴高采烈的小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宛若一个小大人一般忧心忡忡道,“你说……这不会又是谁留下的陷阱吧?” 古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白泽显然是深谙此理。 游苏没有直接否认,毕竟女孩子多些提防心,也能少被骗。 “确有这个可能。”游苏略微颔首,就在白泽面露自得之意之时,游苏又紧接着道,“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为什么?”白泽好奇发问。 “邪祟最喜食经过人炼化后的玄炁,而这石碑之中就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精纯玄炁,这才是它们蜂拥而至此地的原因。” 游苏话罢举起那块石碑,在昏暗的空间之中,石碑上的文字熠熠生辉。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大眼睛不吃掉它,要等别的怪物来抢呢?” “邪祟食人玄炁或蛊惑、或生食,可这些方法只对活物有效,对石头而言则毫无办法。这位前辈特意将玄炁刻字存于石内,而不用别的方法,定是思虑到了这点。只是这个方法难度极高,非对玄炁控制登峰造极之人而不可为。” “难怪大眼睛自己不吃……可它们吃不了还要抢,不就跟吃不到骨头的狗一样吗?” 白泽做出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不仅是低智的兽类会如此,就是自诩智慧的人类,亦会拼命追逐一些根本无用的东西,然后以占有为乐。 游苏将石碑放下,继续解释起了这不可能是陷阱的原因: “且不论是否有人能将陷阱设到这里来,此等实力之人真想对我们不利,根本不需要如此劳心费神。九年过去,以玄炁刻下的文字竟毫无褪色之兆。轻描淡写留下的几缕玄炁就引来万邪哄抢,刻文之人的玄炁之纯乃我生平仅见。 而这也更让我感到惊讶,玄炁越纯,邪祟的感知便会越敏感,他明知这一点还要深入海底,恐怕已经做好了十死无生的准备,可他偏偏居然还活着……我们于他而言,根本是不入流的蝼蚁,何谈陷阱一说。” 白泽闻言也是颔首,面露神往之色,“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啊……” “明知险象环生,还不忘留生路给后人,即便很可能根本不会有后人来此。此等作为,足称伟大。” 游苏很少会对一个人佩服的如此心服口服,首长老算是一个,这个仅借一块石碑认识到的大能也是一个。 “哼哼,那个坏女人还以为把我们骗下来必死无疑,结果失算了吧!”白泽的情绪倒是转变的快,立马又收敛喜色,“可是我们怎么找到他留下来的石碑呢?” 游苏将石碑收好,“很简单,既然这块石碑能引得邪祟争抢,那么其它邪祟聚集的地方,也大概率藏有石碑。” “那我们不是要打很多大眼珠子那样的怪物了?”白泽一副担忧之色,“我们打得过吗……” 游苏闻言轻笑,笑容依旧让人安心,“有我在。” 白泽笑嘻嘻地环住游苏的手臂,不甘示弱道:“那还有我在。” 游苏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外界危机四伏,游苏对逃出生天其实也并无多大信心,更多的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可此时有了这位前辈留下的生路指引,让他信心大增。 当目标不再是一句空话,而是有切实路径的时候,人便会变得斗志昂扬。 游苏恨不得立马动身,将这海底邪巢杀穿了去。 第四百零六章:难教育的小猫(1.3w) 长廊两侧的冰壁上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一切。 乾龙尊者缓步而行,步伐却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岁月的弦上,弹奏出无声的乐章。 她走到尽头,那里是一个用冰雕刻而成的瑰丽王座。 她轻轻挽起幽蓝色的裙裾,然后坐了上去。 这身幽蓝长裙极其轻薄,轻柔地包裹着她那纤细而又透着一股坚韧的身躯,玲珑浮凸,若冰雕神女。 她轻转明眸,双眸犹如寒夜中的寒星。视野之中、王座之下,是晶莹剔透的冰面。可冰面之下,却不是更清澈的冰,而是如河一般流淌的黑水。 这些黑水狰狞地侵蚀着纯洁的冰面,从右往左,宛若气势汹汹的压境大军。 冰雪宫殿半明半暗,被污染的冰面不复清冷神圣,却又渗出一股诡异之美。 在这仿若万古不化的幽冷光芒笼罩下,乾龙尊者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却又孤寂,仿佛她是这世间的独行者,被时光遗忘,被世界疏离。 见到黑冰不断蔓延之景,她的唇角终于微微勾起。 唇红肤白,肌肤似雪,却又胜雪,不该说细腻似羊脂玉,该说羊脂玉细腻似她。 能被封为天仙榜魁首,这轻描淡写的一笑就足以颠倒众生,乾龙尊者不愧为美绝人寰之名。 “早说了我能救北敖洲,也只有我……你又何苦阻我?” 乾龙尊者喃喃自语,好似这条踽踽独行的路上,只有她自己能肯定自己。 “落雪不是无情物,化作雪泥百花发。” 随着乾龙尊者的吟诗之音落下,在那廊道的尽头,黑冰最浓郁的地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 它轻轻摇曳,一左一右分别长着一大一小两个花苞,是这个冰雪世界中难得一见的两抹彩色。 “你落入其间,也算死得其所。虽有被邪魔分食之苦,但最终也能化作我北敖沃土的一部分。苦修一生,这不就是我们的修行初心吗?人死志成,死有何惧?我本可以让你死得更加凄惨啊,却还是愿意让你与我共享成功之喜……” 乾龙尊者又缓缓起身,她目光幽远,终是轻叹一气,似在悼念惋惜什么: “我对你……可比你对我要仁慈的多啊……” 她缓缓走下王座,双足赤裸,踏着黑冰而行。 行路越远,她比冰更剔透的足底却渐生黑迹,走到最后,竟是满足底都被染成了黑色。 对于这样的无尘仙子而言,又是踏冰而行,足底本该不染尘埃才对。 只因为这已不是冰,这真的变成了泥,而且还是所有农家都知道的——最肥沃的黑土。 她走到那株小花面前,微微躬身,亲自摘下了其中那枚小的花骨朵,然后将其在手中碾碎成尘。 而剩下那枚大的花骨朵,似乎是因为少了枝干分去养分的缘故,竟转瞬间盛放开来,花瓣层层舒展,绚烂夺目。 见到这一幕,乾龙尊者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淡笑,却又可见三分落寞。旋即美人起身,缓缓走入宫殿的阴影之中。 她的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偶尔几缕发丝被寒风吹起,萧索难言。 …… 女孩的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游苏轻轻地执起其中一缕发丝,用木梳缓缓地梳理着。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白泽乖巧地坐在石头上,她抿着嘴微笑,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小手老实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静静等候着游苏为她梳头。 白泽体态恢复之后毛发也变得极其柔顺,变成人形,这头长发亦是如同海藻般顺滑,根本不需要怎么梳理。 只是一直都是披头散发的状态,的确不利于战斗与奔袭。白泽自己也觉得麻烦,游苏便建议她将头发扎起来,可是白泽初为人形,哪里会扎头发这种手艺活,也只好让做哥哥的游苏代劳。 “你为何想绑双马尾?” 游苏拿着发带,并未直接动手。 “不可以吗?我在朔城看到好多女孩都这么绑啊……”白泽咬着嘴唇回头,一脸让人不忍拒绝的样子。 “当然没有不可以,既然你喜欢,那便绑双马尾。”游苏温柔笑笑,便开始将女孩的头发分成两撮。 很快,双马尾就绑好了,游苏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好了,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他还递过去了一面镜子。 白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满是惊喜: “喜欢喜欢!” 女孩雀跃着一把抱住游苏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游苏被她的快乐所感染,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喜欢就好。” 白泽又用左右手分别抓住自己的两个马尾,竟是开心地转起了它们。游苏看着女孩这充满活力却又萌到让人心化的动作,也是莞尔一笑。 “你的确很适合这个发型。” “游苏哥哥,你抓着我两个马尾试试。”白泽闻言,又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游苏。 游苏剑眉微挑,不解其意:“为什么要让我抓?” “我想让你知道我为什么适合啊。” 游苏下意识将手抓上了女孩的辫子,女孩身高只够他胸口,倒是抓起来很顺手,只是游苏还是不懂为何适合: “为什么?” “你骑我的时候,不就是抓着我肩膀上两撮长毛,拉这边就让我往左,拉那边就让我往右吗?现在你拉着这两个马尾,没有想起骑我的感觉吗?” 游苏闻言瞳孔微张,赶忙如握火炬一般将手中这两节马尾丢开,气急道: “背人的事,怎么能说是骑?” “有什么差别吗?”白泽回过头来,一脸天真无邪。 只可惜游苏早已不复纯真心境,身为老司机的他瞬间就将那双马尾想成了马儿的缰绳。 再一转眼看到身姿玲珑的小白泽,游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些胡思乱想,美背、马尾……当即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暗道罪过罪过。虽是年纪比自己还大的萝莉,却也是自己视为妹妹的存在,旋即他又义正言辞道: “自然有差别,是我背你,你背我,再不可用骑这个字眼形容。” “为什么?”白泽似是好奇不已,追问不断,可是看到游苏严肃的表情,她又老实闭嘴,嘟囔道,“不是你自己以前说的,说我肩膀上生了两撮毛,像是为了方便骑乘者专门生的一样吗?” 游苏闻言脸色更加铁青,只觉教育白泽比当时教育师姐还要困难。师姐不知分寸,但好歹是成人模样,游苏教育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可白泽这蠢猫比师姐还不知分寸,偏偏模样又是女孩形象,让游苏有时教育起来真是有心无力。 “那是与你斗嘴时说的浑话,岂能当真?!你那里的毛会长一些,是因为那是肩膀的关节更需要御寒,你没发现你浑身关节连接处的毛发都要更浓更密吗?” 游苏像是一个竭尽全力将妹妹拉回正轨的哥哥,既无奈又焦急。 “原来是这样……”白泽恍然地点头,又咧嘴笑道,“我还以为真的是我天生就要被人骑呢。” “胡说八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再有这种想法,小心我家法伺候!” 白泽闻言连忙向后躲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软糯处,自是知道游苏口中的“家法”是指什么,便可怜巴巴地嘟囔道: “又不是说别人,是说被你……” “骑”字还没说出口,游苏的视线便越发冷峻起来,盯得白泽后臀生麻。好在女孩灵机一动,立马转口解释道,“我说被你!背你!我又不背别人,只背你嘻嘻。” 发觉游苏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白泽就笑着凑了上来,抱着游苏的手臂摇晃示好。 游苏则作出一副严肃之态,但话语还是软了下来,“我也只背你。” “嘻嘻哥哥最好啦!” 白泽双手牵着游苏的右手,蹦蹦跳跳地伴在游苏左右,两只马尾也随之一跳一跳,煞是可爱。 游苏也不知扎个头发怎么就扯到了骑啊背啊方向盘之类的,更不知那个卧在自己怀中的无知小猫,怎么就变成了眼前这个磨人的俏皮女孩。 可是看到白泽这天真烂漫的模样,游苏也无心多想,只是更加提防周围,想将这个小女孩保护好来。 女孩也受游苏严肃的氛围感染,老实地蹑手蹑脚起来。不过右手不知何时又牵住了游苏的大手,似是害怕一般紧紧握着。 游苏也怕女孩莫名走丢,便也捏了捏女孩的手以示安慰,没有松开的意思。 之前牵手,明明是无可奈何下的选择,可现在牵起女孩的手,游苏甚至完全没有感觉到异样,好似这是一件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事情。 他们已经离开了那片拥有血线保护的安全之地,那些血线早就扎根生于那片泥沼,游苏也觉可惜,那么得力的助手居然无法带走。 为了能时刻调转方向回到故地,游苏也沿路制造了一些标志,以便自己认清方向。当然,如果这些标记不会被破坏掉的话。 走得越远,游苏也认识到了一些规律。这些邪祟像是簇拥在巨眼领地周围生活的一般,而巨眼就是这一片区域的领主,这些弱小些的邪祟便是等待吃领主吃剩下的子民。等到他们走出了一定的距离,便很长时间都不会遇到一只邪祟。 同样走得越远,游苏便越能感受到这里可能真的是个海底世界。 虽然大多都是阴森可怖的朦胧,但偶尔也能见到些让人大开眼见的新奇景象。 例如一群色彩斑斓的飞鱼,说是飞鱼可能有些不恰当,因为这里是海底深处,它们该是在游才对,只是见不到这无形的水;再比如一片梦幻的海藻森林,起初游苏还以为那是一群狂舞的海蛇,还是白泽发现那些都是死物,却犹如活物一般摇曳,表面还覆盖着随风流动般的深绿色荧光。可在这幽深海底,根本就没有风。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可怕巨兽,偶尔会发出一些低沉的咆哮,吓得白泽连忙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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