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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大人物。要知道,六司之主可不同于寻常尊者,一般都是神秘至极鲜少露面,即便是在中元洲时游苏地位不算低,也未曾见过其中一个。 澄量尊者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奥数!本尊早就与你说过!朔城下面的水太深!你休要趟这潭浑水!” “本道也不想趟啊……那您倒是让他们把税钱补上来嘛。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朔城吸别人的血,却装作不知情吧。” “荒唐!本尊自有远虑!何需你擅自插手?!” “远虑?”奥数尊者面色也冷峻了下来,“有多远?远到什么时候?多远一天,税钱便亏空一天,就有更多的人因少了这笔钱而死。你等的了,我却等不了!” 闻言,游苏剑眉微蹙,原来那朔城税赋不对之事仙祖庙的人早有察觉,只是看这老人的态度,似乎是没有打算立即追究到底。但是奥数尊者却是他们仙官中的异类,不顾这位澄量尊者的劝阻,擅自去朔城弄清赋税之事。 “你来就职之时本尊就教过你!别试图管尽天下所有事!仙祖庙的仙官,一切都当以仙祖为重,济民治世才是其次,切莫轻重不分!你难道全将本尊的教诲当做耳旁风了不成?!” “轻重不分……?” 奥数尊者忽而哈哈大笑,似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待到笑罢,他又瞬间神态严肃,振振有词道,“澄量尊者,你百般阻挠我查这朔城,却又对原因含糊其辞,只用你口中的仙祖之意来压我。本道真的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所谓的远虑,究竟是为仙祖而虑、为百姓而虑,还是……为你自己而虑?!” 话音一落,澄量尊者气得横眉怒目,他身后的风雪都极速飞退,似是惧怕地退避三舍,在老人的周围形成了一处风雪不侵的空间。 “愚不可及!!” 但他的愤怒却似乎完全没影响到奥数尊者,奥数尊者只是看着暴怒的老人,淡淡地摇头浅叹: “反正……老师也从没夸过我聪明不是吗?” 游苏闻言瞳孔微张,这才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绝对不仅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居然还有师徒这层关系。 澄量尊者听到这话,似乎身上的怒火也黯了些,他双瞳直直注视着奥数尊者,语重心长地劝道: “小华,随为师去仙祖面前认个错,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不仅不算你犯错,你查税有功,又斩杀大邪,数功并加,往后为师这位置,非你莫属……” “看来老师还是对弟子藏私了啊……”奥数尊者意味深长地笑,“老师术数之道还真是造诣通天,连弟子在数千里之外的朔城斩杀了一头邪祟也能算得到,弟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游苏亦是恍然,很显然,这澄量尊者提前就知道了那朔城城主身后之人企图用邪祟之功收买奥数尊者的事情。 “你是天才,别浪费了自己的才华。纵有万般抱负,活到你上位那天,便再无人能掣肘你。” 澄量尊者抛出了最后的大饼。 “我看您不也活得很累吗?” 奥数尊者依旧是笑,玩世不恭的模样颇为欠揍,“待我将我这两位小友送到目的地,我自会回仙祖庙复命,顺便……请功。” “冥顽不灵!!” 天地间蓦然响起一声暴喝,震的游苏都不得不捂住耳膜抵御,白泽更是两眼上翻,痛苦的呲牙咧嘴。 “你可知为师特意为你降下这场神雪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为师就是为了遮住你我相见之事!好劝动你自愿去认罪!你若真的只是为了查那朔城的漏税,为师何需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澄量尊者已经凌空而立,漫天的风雪在他身后激荡,划出了错综复杂的轨迹,像是他身边的威压化作了实质。 “你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你自己清楚!” 游苏只觉神魂震荡,耳鸣不断,听到这里才明白,奥数尊者愿意屈尊前往那么远的地方查账果然目的不会那么简单。在他待在城主府别院修养的两天里,在外面整顿税赋的奥数尊者一定还查到了别的东西,而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游苏只觉这才解释的通,朔城缺漏的税赋虽多,但也不至于被那些大人物用那么大的代价来换奥数尊者的熟视无睹。 “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的人不是我,是你们。归根结底,你们还是定不下我的罪。我既然无罪,何有受罚之理?若非要定罪,也不该由你户司之主来定,自有法司来定夺。只可惜啊……” 奥数尊者抬头仰视,气势弱了两分,眼神却浑然不惧,冷笑道: “只可惜你们根本不敢让我回到神山,不是吗?你之所以引动神雪,绝非是假惺惺地为了救我,而是为了在这里抓住我。因为在外面,哪里都没有这神山脚下足够掩人耳目啊。神雪一下,便什么眼睛都伸不进来了。这皑皑白雪下,藏了不少人的尸骨吧?” “为师之所以从来不说你聪明,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澄量尊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奥数尊者,语气中甚至有了惋惜之意: “你明知危险还要来,这种盲目便是你最大的愚蠢。” “盲目吗?” 奥数尊者背后忽地现出一轮光铸轮盘,其上经文不断转动,玄妙之意呼之欲出,“那老师真是看错了弟子啊,弟子可不是来自寻死路的,我在来之前就给自己算过了一卦。” “筹算之人不算自己,这是天理。” “老师不想知道我算出什么了?” “没有意义,因为违背天理必遭天谴,你败局已定。” 奥数尊者却是回过头来,一双视线竟是隔着风雪,凝聚到了游苏身上。 游苏隔着墨镜,生出一种与这花道士对视的错觉。只见那花道士欠兮兮地冲着游苏笑了一下,缓缓开口,好似是在对着游苏说: “不!此功必成!” 话音一落,奥数尊者冲天而起,七彩的霞光漫布在他的脚下,背后的轮盘急速旋转,洒下如雪般的光屑。 而在他对面的澄量尊者气势更甚,漫天风雪仿佛受他号令,在他身后凝成柱状、夭矫如龙。 风雪狂舞,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片刺目的白。奥数尊者与澄量尊者的激战,如同两股汹涌的洪流在冰雪中碰撞。 他们激战所激荡起的余波本该毁天灭地,可这片“神雪”却好似拥有韧劲,竟能生生将这些爆炸余波困于一隅,不让其肆虐四方。 游苏暗道也难怪奥数尊者会说,神雪一下,便什么眼睛都观察不到这里了。这雪果然有古怪! 但游苏根本没有时间能多思考,就与小白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如同两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身不由己地被震出了安全范围,跌落在远处的雪地之中。 他们勉强稳住身形,望着那风雪中模糊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无力。洞虚强者的对决,远超他们的想象,即便是余波,也足以让他们望而生畏。 游苏紧张地思考着如今的处境,很显然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卷入了一场谜团之中。那空原神山的仙祖庙中定然也有人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怎会对一位洞虚境的同僚下手?而且游苏能够肯定,至少这些勾当对北敖洲百姓而言一定是坏事,否则奥数尊者根本不会偏向虎山行。 但看这个架势,奥数尊者独木难支,又触及了他们的逆鳞,几乎必败无疑才对…… 游苏有些焦急,他本不想掺合太多的事,所以对奥数尊者在朔城做了什么查了什么根本问都不问,正如对方不过问他的事情一样。 可奥数尊者最后那个眼神为何盯着他不放?难道能帮他扭转局面的关键在他这里吗?可他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啊…… 正当游苏思索如何在两位尊者的夹缝中寻得一线生机之时,怀中的小白泽猛地跳了下来,呲着牙似在威胁着什么。 游苏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风雪中竟然又有人在靠近。 那人一身洁白雪色长衣,仿佛与这漫天风雪融为一体,面容英俊非凡,气质温润如玉,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 然而,游苏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敌意,这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就是你杀的黑海月?” 那人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游苏一步跨出,将白泽护在身后。手已经放在了乾坤袋上方,准备随时取出里面的墨松剑。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那白衣公子毫不掩饰话中鄙夷之色,“海中月,便是水母,黑海月,便是黑色的水母。可想起来了?” 游苏闻言恍然,他并未否认,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戒备。 他查探不出对方的修为境界,但能感觉得到,面前这人很强。即使是已经实力大增之后的他,竟然也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那人见游苏不语,便自顾自地双手负后,说道: “为了救活黑海月,为了将它带回北敖洲,你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我本来期望它可以在接下来的大业中派上大用场,却没想到,如此轻易地就被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乡下人给阴差阳错地宰了。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与我何干?” 游苏身形浅压,严阵以待。 “当然有关系。”白衣公子淡笑踱步而来,“是你杀了它,那我自然要找你索要赔偿。” “我踩死路边一只臭虫,你却说那是你家的宝贝,以此来找我索要赔偿。你们空原神山的人,都这般蛮不讲理?” 白衣公子闻言顿住脚步,笑容更深,却流露出一股藏不住的阴鸷。 “这么说,你是打算耍赖?” “这是我养的猫,你方才看了它两眼。我这猫价值可不菲,寻常不给人看。不过这次我不收你钱,算抵账了吧。”游苏随口敷衍,毫不示弱地挑衅着。 “哈哈哈!乡野村夫就是乡野村夫,说话也一股牙尖嘴利的味。” 白衣公子一袭雪衣随风起舞,身上气势熊熊。 “无妨,是债你甩不掉。你不给,我自会自己来取!” 话音一落,那人身形一动,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游苏射来! 第三百八十五章:蝉不知雪 雪原之上,两道身影交错缠斗,剑光与雪光交相辉映,映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白衣青年身姿飘逸,如同冬日里的一片飞雪,轻盈而不可捉摸。 游苏心中暗忖,自己方才猜的果然不错,这人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此人身形灵动,即使在风雪之中也完全不受影响,反而更加如鱼得水。观其动态,每一次起落都有腾飞之意,显然定是一位化羽境的大修士。可其面貌偏又如此年轻,天资之高亦是游苏生平仅见,恐怕只在自家师姐望舒仙子之下。 游苏甚至能感觉到,他不像是想要速战速决迅速解决掉自己,而是处处收着力,宛若玩弄猎物的猎手。 游苏本想利用对方的轻视让对方付出代价,可这时才发现这青年的可怕之处。他仿佛对游苏的所有动作都了如指掌,即使偶然给游苏露出一丝可趁之机,也会赶在游苏之前将那丝机会掐断。 这就证明他对自己所有的肆无忌惮都具备充分的自信,这种对战场的绝对掌握才让他能够这般随意地玩弄对手。 游苏暗自心惊,然而犹豫之际,只是一掌,白衣青年就将游苏击退十数米远。游苏双腿在雪地里划出两条笔直的沟壑,最终还是以掌插地才稳住身形。 白泽再也无法维持那袖珍可爱的模样,随着一声震天撼地的咆哮,它的身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迅速地膨胀开来。眨眼之间,它就化作了一只半鹿半虎的神异珍兽,浑身散发着祥瑞之光,威严而神秘。 跟在游苏身边的这么多日里,它早就被养的恢复了神俊。此时它冲着缓步而来的白衣青年连声怒吼,只可惜它的威胁并没有阻拦半分青年的脚步。 “白泽?!” 那白衣青年神色一变,目露讶然。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眼前的神兽,那股讶然又迅速被一抹难以掩饰的炽热所取代。 “难怪你能破除那黑海月之幻……原来,竟是因为身边有白泽相助!” 他至此仍不相信,面前这个乡下地方来的井底之蛙会是祓除黑海月之人。 “传闻白泽通人言,晓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是真正的祥瑞之兽!唯有圣人降世才会出现!可惜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却没曾想,竟然真的存在!” 白衣青年越说越激动,宛如将这头虎视眈眈的神兽视为了囊中之物。 “知道就别动!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白泽用最稚嫩的声音装出了最凶神恶煞的样子,只可惜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它没什么底气。 “不对……怎么会这么弱?一点玄炁都感觉不到?” 白衣青年面露愕然,自说自话,俨然没将面前的一人一兽放在眼里。 白泽闻言气极,将锋利的虎牙亮了出来,好似在说没有玄炁也照样咬死你。 “我说呢,要不白泽怎么会跟在你这种人的身边,原来竟是被你捡了漏。” 白衣青年蓦然驻足,淡淡摇头。 “不过也好,倒是省去了擒住它的力气。我还真是要谢谢你,真是送了我一个天大的赔礼啊。看来天道也青睐先生,特地降下福瑞来证其道。我若将白泽献给先生,他定会感到欣慰吧。” 白衣青年一边满怀希冀地说着,浑身上下凝聚的玄炁也越发磅礴,犹如实质化的云雾,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显得神秘莫测。 白泽不由得慌了些心神,它最有恃无恐的,便是没有人敢杀身为祥瑞之兽的自己,因为这会引来天道的反噬。可能以自己性命做威胁的前提,是对方有必须越过它尸体的理由。而此时这个可怕的敌人,目的却已经从它身后的游苏转变成了它自己。 他根本不需要杀了它,只需要擒住它即可。 可即便如此,它也没想过从游苏身前让开。 白衣青年瞬间起了攻势,身形一动,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阵凛冽的寒风,而他的身形已如同鬼魅般不见踪影,唯留原地的风雪被他那惊人的速度激荡得漩涡四起。 白泽即便意识到了危险,但双足却如灌了铅一般来不及跟上那要躲开的念头。 但在下一瞬,一柄长剑就以更快的速度插在了它面前的雪地之上,剑柄微颤,余威阵阵。 白衣青年被迫止住身形,看着这柄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宝剑,眯了眯眼,惊讶道: “竟是剑修?” 游苏没有理他,又从白泽的身后走上前来,顺便拍了拍白泽的侧腹,示意它让开。 “大人打架,小孩子一边待着。” 话罢,游苏便利落地拔出了长剑,气势也与方才迥异。 白衣青年来了兴致,打量着游苏手中的剑: “也只有你这种乡巴佬,才会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剑法视若珍宝了。” 他对剑并不感冒,甚至有些鄙夷,可以说这是大多数北敖洲人的偏见。因为剑这种略带秀气的武器,对于需要在冰天雪地中求生存的北敖洲人而言,可谓是鸡肋中的鸡肋。 游苏依旧不理,只是半蹲身子,举着长剑横于胸前。 “你连剑鞘都不拔?” 白衣青年浑然不惧,反倒提醒起了游苏。 “你不配。” 游苏淡漠回应,墨松剑在他手中跃跃欲试,仿若立马就要脱鞘而出,可游苏却稳稳按住,压制着墨松剑的躁动。 除非万不得已,游苏当然不会轻易拔出墨松剑,即使在奥数尊者的面前,他也从未将墨松剑亮出来过。 可以说这柄通体墨色的长剑,其辨识度远比游苏本人要高……毕竟游苏只是容貌俊俏,但世上亦有别的美少年,可墨松剑的颜色在剑中可谓是独树一帜。 “有意思。” 白衣青年轻哼一声,一道狂暴的气流就从他的袖口中喷涌而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游苏眼神一凛,使出鸳剑之中最强的防御剑招——风声鹤唳,以此接招。 气旋竟生生被墨松剑的剑鞘挡住,只剩如水流一般分开的余波流窜。 白衣青年错愕之际,游苏没有因此而停住脚步喘息,他竟身形灵巧一转,借着气流在身后的碰撞猛蹬一脚,如雷霆一般冲向犹未回神的白衣青年。面对这种精通术法的敌人,近身是最好的战略。 可谁知白衣青年却忽而勾起唇角,只闻一声若有似乎的异响,他的身形竟转瞬间就飞至游苏的面前,一拳击在游苏的手腕之上。 好在游苏臂力够强且反应极快,登时借力长剑下压再配以鞭腿直冲其面门。白衣青年一时难以避开,浑身玄炁外泄,若罡气爆发,将游苏生生震退。 游苏心有余悸,他才知青年方才那愣神竟是故意表现出的漏洞。而他刚才那一拳,其实完全可以打在他的身上造成重创,而不是手腕。 他会这般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想要羞辱身为剑修的游苏,毕竟一个剑修连剑都丢了,哪里还有脸面再用剑。 游苏剑眉深蹙,罕见地主动说起了话: “那声音是你发出来的?” “正是。”白衣青年一副怡然自得之态。 游苏所说的声音,正是每次试图接近这位赤手空拳的青年时会幻听到的一道声音。 “知道是什么声音吗?”白衣青年高高在上地问。 游苏当然不会理他,只是举剑伺机而动。 “这是蝉鸣。” 白衣青年自问自答,甚至开始了自吹自擂: “很小的时候,先生带着我去了南阳洲。我很喜欢那里的天气,夏天的时候,蝉鸣不绝,生趣无穷。人都道蝉不知雪,我便带了一只蝉上路同行。要回北敖洲时,我决议带它去见一见雪。在我的百般呵护之下,它成功活着跨过了别的蝉永远无法越过的大海。它在见到雪之后,发出了一声哀婉的蝉鸣,那声音悠扬凄美,令人动容。它是第一只见到雪的蝉,也是第一只被雪见到的蝉,它应该有资格被葬在雪里,所以我就将它葬在这里。在那之后,我便在它的坟前自创出了这门雪蝉功。当然,先生也点拨了我几回。” 白衣青年不放过任何在游苏这个下里巴人面前炫耀的机会,他摇着头,叹息道: “你一个从无名部落钻出来的井底之蛙,又怎会认得出蝉鸣之音。” “我只是觉得有些难听。”游苏冷言冷语。 他心中却是暗自思量。他终于想通为何次次都能被这白衣青年化险为夷,其原因正是这声若有似无的哀婉蝉鸣。这蝉鸣有勾人心神之效,会引人忍不住地停顿一瞬。 所以其实根本不是白衣青年的应变速度快到了离谱的程度,而是游苏在没察觉到的时候莫名顿住了一瞬,才被白衣青年借机规避掉了风险。而这近乎无限的容错机会,才是白衣青年能够完全将游苏不放在眼里的底气所在!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有时间做出反应! 念及于此,游苏心中也不由惊叹。且不论此功法之神异,单单这雪蝉功是由这青年自行领悟而成就足以可见此子天资之高绝,可谓是震古烁今。 只是游苏也觉好奇,他对如此天骄居然毫无印象,对这雪蝉功更是闻所未闻。 白衣青年却是面容一怔,旋即太阳穴上鼓起一根青筋,怒斥道: “简直是坐井观天!对牛弹琴!” “你带回来的蝉,就是雪蝉?通体洁白的那种?”游苏好奇地问。 那青年墨眉微挑,似是有些惊讶游苏怎么也会认识。 “不错,南阳洲人因为此蝉通体雪白的缘故,便称之为雪蝉,实则与雪没有半分关系。” “那就难怪了。”游苏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难怪什么?”白衣青年语气不善。 “你以为它那声哀婉的蝉鸣是在表达此生见到雪后的死而无憾,实则不然。雪蝉会通过声音极低的长鸣声吸引异性与之交配,而雪蝉繁衍后代的旺季便是夏天。你从夏天带着它漂洋过海来冰雪不化的北敖洲,想必为了让它活在温暖环境中准备了重重保护,故而之前从未听到它的求偶声。等你落地一朝放出,自然听见它因求偶本能发出的蝉鸣声。而它刚叫了没几句,就被冻死了。” 游苏将墨松剑在手中掂了掂,也不知是不是跟奥数尊者待久了的缘故,说起话来也有些欠兮兮的。 白衣青年负于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拳,其上筋骨可见。 “不过这倒霉的蝉被如此莫名其妙地折腾,倒也算是不枉此生。因为好歹它的死,阴差阳错让你练成了这雪蝉功。也算是你的贵人了。”游苏笑容玩味。 白衣青年冷笑一声,“你想坏我道心,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些。” “我没骗你,你自己可以去南阳洲随便找个村夫问问。”游苏状若无辜,“这在南阳洲可是连乡野村夫都知道的事情,你个空原神山的天骄却不知道?” 这话彻底激怒了白衣青年,从之前的对话就能发现,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所谓的‘乡下人’,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连乡下人都不如的事实。 只见他蓦然凌空而立,周身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托举,白衣在风中猎猎鼓动,如同展翅欲飞的羽翼,观其模样,倒真像是一只白斑雪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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