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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好灵台。” “柳师弟治理有功啊。”顾垚松开绷着的冷脸,笑得僵硬而难看。 柳城主枯颜更窘,只得撇开话题道: “顾师兄说笑了,这都是我该做的。顾师兄舟车劳顿颇为辛苦,我府上早已设好灵酒佳肴为师兄接风洗尘,师兄不若……” “不必了,修行中人不讲究那些凡俗礼节,柳师弟为我准备一个歇脚处即可。” 柳城主听出顾垚话中的含沙射影,脸色更加难看,无奈应承道: “顾师兄说的是,师兄当真是仙人风骨。” “我是玄霄宗外门执事顾垚,诸位不必对我的到来感到好奇或是惶恐。”顾垚没有理会柳城主的奉承,对着众人朗声道: “我来出云城,只办三件事!” “一,考察合适的宗门列为玄霄宗的附属宗门!” “二,挑选有天赋的弟子前往玄霄宗听学!” 顾垚语毕,众人皆是惊呼出声、心头火热。 为贵客的身份之尊贵惊叹,也为自己即将可能被改写的命运惊喜。 能成为玄霄宗的附属宗门已是极大的荣耀,更别提玄霄宗随意就能施舍的巨大资源。 而能前往玄霄宗听学对这些偏远城市的年轻修士来说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怕听学的身份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但能学到的东西可是实实在在的。表现优异者,甚至还有机会成为玄霄宗的正式弟子。 游苏听在耳里,也握了握拳。 “我会在出云城最多待上七天,希望诸位不要让我失望。”顾垚的声音倏然变得肃穆,他紧接着道: “而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目的!所有人列队,依次到我近前!” 言罢,顾垚双手负后,宛如一柄刚正不阿的铁尺杵在天地之间。 年轻修士大多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柳城主轻咳两声,回头眼神示意身侧的几位老者,老者们便心领神会地挨个站在城主身后。其余修士们见状,也纷纷紧随其后,游苏不出所料,沦为了最后一人。 “过来吧。” 柳城主便应声缓步走至顾垚面前,才发觉顾垚的双眸此时已然散发着夺目金光,仿佛一对烈阳,要照出世间所有的丑陋阴邪。 柳城主自然知晓,这是玄霄宗的高级秘术——破邪金瞳,比之他那日对游苏施展的术法要玄妙得多。 主要功能是探查邪祟,与通过检测邪气确认邪祟的常规方法不同,此瞳术的原理是通过不断勾起被注视者的邪念,来让其体内的邪祟忍耐不住共鸣现身。 此术号称是万无一失,不过修习的门槛也相当之高,玄霄宗内能习得此术者也是少之又少。 饶是见过此瞳术的柳城主,对上这对金瞳也不自觉地垂眉低眼,不敢与之对视。只觉在这金光的照射下,自己以往所有的不堪之举龌龊之思都无所遁形。自己不是出云城的城主,而是赤身裸体暴露在阳光下的罪徒。 “师弟修行不易,自持至今,值得钦佩。”顾垚这次的夸赞倒像是发自真心。 “师兄谬赞,修仙者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本分。”柳城主话说得漂亮。 顾垚闻言微微点头,柳城主便识趣的退下。下一位也是一位仙风道骨、衣袍流光的老人,此人正是守霄宗的宗主,也即邬成的师尊齐道东。 “久仰顾仙师大名,本道是守霄宗的宗主齐道东,早对玄霄宗……” “你只需要静默上前,然后直视我的眼睛。” 齐道东是方圆百里除了柳城主之外的第二人,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此时被对方无情打断示好,意气风发的老脸也变得黯然些许。 “道东失敬。” 齐道东虽年事已高,但与老城主比也算得上气机旺盛,依旧无法克制住金瞳注视下那些汹涌的恶念,好在修士的自制让其把守住了本心。 “下一个。” 有了齐道东的前车之鉴,众人也不敢多言,于是仪式进行的很快。 值得一提地是轮到邬成之时,顾垚终于微抬眼皮,不再是惜字如金: “资质不错,是块璞玉。” 玄霄宗作为一洲之最,内里英杰辈出、天骄无数,能让顾仙师作此评价,已是极高的称赞。 邬成并未表现出受宠若惊,不卑不亢的姿态倒是让众人更加高看于他,齐道东难看的神色也稍有缓和。 随着仪式接近尾声,游苏默默走至顾垚身前。 游苏昂首挺立,不偏不倚。晴空之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也染上了一圈光晕。 顾垚见多识广,识人无数,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位年轻人能散发出这般独特的气质:他就静静站在你的面前,却让你觉得咫尺天涯,甚至不同处于一个世界。 惊奇之下,顾垚莫名地很想揭开这名少年身上的伪装,他很想知道这少年还能将这种疏离的气质坚持多久。 可让他更加震惊的是,在他不自觉近乎使出八成功力的金瞳之下,游苏居然依旧站如松竹,那双清澈的眼睛甚至可以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顾垚不敢置信,要知道就连半步化羽境的柳城主也只能暂避锋芒,这位灵台下境的少年却仿佛一根细弱的柳、一潭平静的湖,将他瞳术中所有的锐利刻薄都无声化解了。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顾垚脑中乍现!他整个人的气势骤然大变,咄咄逼人的势头让空气都变得粘滞一般。 周围的修士一头雾水,被这危机感骤增的氛围搞得紧张起来。 “游苏是有何处冒犯了仙师?” 游苏声音清朗,语气不解,他感受到了来自顾垚的敌意。 顾垚金瞳之力全开,死死盯着面前皱眉的少年,仿佛要将他看透、看穿。 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沉寂,只剩风声窜流在人群中间。 而顾垚随后沉声蹦出的四个字,却宛如平地炸起惊雷,让所有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你,是邪魔!” 第三十三章:破邪金瞳 风娇日暖,城主府前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鸟雀似也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结群飞掠。 顾垚四字一出,有人疑惑、有人惊恐、还有人不敢置信,游苏俨然成为所有视线交汇的中心。 “顾仙师,何出此言?”游苏风轻云淡。 顾垚却没有回答,他紧紧盯着少年,目光中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柳城主见状,连忙抚平袖口走至二人之间,道: “顾师兄怕是误会了……这孩子性格温和安分守己,从小便在这出云城中长大,连城门都没出过几次,怎么会染上邪魔呢?要不顾师兄……再确认一次?” 顾垚闻言,瞳中金光褪散,他斜睨了一脸为难的柳城主一眼,眼神锋利而不屑: “你不信我,还是不信金瞳?” 柳城主咬咬牙,向前一步,拱手低头道: “还请顾师兄再试一次。” 顾垚冷哼一声,只当是这同门师弟离宗太久,忘了那些神山天牢里被金瞳直视后要死要活的邪修。 同时又为这个垂垂老矣却始终不肯认命的师弟感到悲哀,他自然清楚,若是管辖的区域内出现了被邪祟侵蚀的人,城主便是最大的担责人。倘若少年真是邪祟,这师弟还想靠着玄霄宗的俸禄破境便是痴心妄想。 他一抚袖,似是要柳城主死心,漠然道: “方才让你们逐一前来,便是为了完成我来此的第三件事,那就是看看你们有谁,失心疯当了邪神的奴仆!” “我这金瞳,能勾起对视者心底的嗔痴恶念,哪怕平日里再正直的侠客,与金瞳对视亦会扭捏难耐。因为只要是还未登真仙的人!心中便会有愤怒、有渴望!这是人之常情。寻常修士除非恶念深重或是毫无自制力者,起码都能坚守本心不至失态。倘若被邪祟沾染,其邪念就会被无限放大,与金瞳对视后这邪念便如用纸包不住的火,会让其在朗朗乾坤下原形毕露。” 修士们闻言这才恍然,难怪自己方才与顾垚对视后心里邪念频生,压根不敢再直视他,此时皆是庆幸柳城主管理有方,让出云城安乐至今从无邪祟,才让自己没有露出丑态。 “金瞳虽厉,却也有两种人能站在我眼前无动于衷。” 众人皆是回神,被顾垚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 “第一种,先天心澄如镜、纯洁无垢之人。这种人是天道洒落的种子,是神明在人间的投影,他们不会产生任何的恶,哪怕是世间最深的黑暗,也污染不了他们半分。古往今来近万年,这样的人屈指可数,但当世我玄霄宗!就有这样一位神女!” 顾垚语气颇为自傲,在场修士无不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和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居然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不禁交头接耳猜测起有关这位神女的一切。 “柳师弟,莫不是你想告诉我,中元洲尚有一位蒙尘明珠,就藏在你这出云城中?” “这……”柳城主哑口,僵在原地看了眼游苏,暗暗摇了摇头。 “倘若不是蒙尘明珠……”顾垚冷笑着缓步而行,走到游苏近前。 他微微低头,与游苏的脸只有一拳之隔,他直视着游苏的眼睛,语气冰冷而危险:“那只能说明那人身体里藏的,是连我都看不穿的邪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凉半截,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背影单薄的少年。 唯有柳城主,埋首遮住了自己略微上扬的嘴角。 就在这落针可闻的紧张时刻,游苏噗嗤一下,竟浅笑出声。他笑得清朗如风,众人却是听得心寒刺耳,只当他是藏得太深,如今被人点破强装镇定。 顾垚也笑了,笑得冷漠而自信。 “顾仙师笑什么?”游苏噙着笑意问道。 “自是笑你躲到这无名之地的无名之辈身上,也不能逃脱注定被祓除的命运。” “我却不是笑此。”游苏收敛嘴角,澹然道,“我笑的是顾仙师如此人物,也会被我无心骗了。” 顾垚浓眉一挑,站直了身子睥睨着少年,似乎是在等他说下去。 “我想,还有第三种人能与顾仙师对视而没有反应。” “何人?” “瞎子啊。”游苏再克制不住笑意道,“由方才仙师所言可知,对视才是这金瞳起效的关键,而我先天目盲一个瞎子,眼睛从小就未见过光,连太阳都照不进来的地方,您这瞳中金光怕是也不行吧。” “瞎子?” 顾垚一脸惊疑,细细打量着少年那双明澈的眼睛。游苏察觉视线,也不再有所动作任凭顾垚观察。 直到看了许久,顾垚才确定游苏的视线的确空虚无焦,像是两潭幽深的湖水,始终重叠不到一块儿。 顾垚并非不知道金瞳对盲者无用,只是哪怕在中元洲最大的玄霄宗,盲人修士也没有一人。惯性思维之下,他见到一个灵台境的少年俊彦,行事还与常人无异,自然不可能想到对方会是个瞎子。 要知道与缺手断脚不同,眼乃神魂之户,目不能视对修行造成的阻碍可比别的身体缺陷要大得多。 这少年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这个境界,也不知是受了多少磨难。 顾垚心中唯有感叹,丝毫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欺骗的窘迫。他本就是这样的人,见有人勤勤恳恳一心向道他便心喜,见有人怠惰懒散浪费天赋他便愤慨。 顾垚对柳城主的态度冷漠,并非是顾垚目中无人,而是年轻时顾垚发现柳城主总是表面用功,背地里却吃喝嫖赌、荒废时光。同门还皆被其表象所骗与之交好,给了柳许多灵丹妙宝,顾垚出言道破却反被孤立。直到年限已到,柳无法破境不得不脱离宗门时才知恳求师尊,求了个小城之主的职位赖着玄霄宗的俸禄。顾垚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人,只觉这种人是在玷污天下修士的求道之心。 但顾垚并非正直的笨蛋,他已想通今日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要他难堪。 他看了坦坦荡荡的少年一眼,又看了一眼埋头的柳城主,心中已经明悟了一切。 瞎子才是这个少年身上最关键的标签,柳师弟方才看似仗义出言介绍一通,却偏偏漏掉此关键信息,无非就是想看到我在众人面前失算露怯的模样。 顾垚摇头,只叹自己还以为柳师弟俗世历练六十年会坚定求道之心,没想到依然是那个记仇阴损的鼠辈。 第三十四章:游苏知错 顾垚瞥了泰然自若的游苏一眼,他自然知晓这少年只是无心被柳城主利用,的确是自己冤枉了他。顾垚心中纠结,他并不惧怕自己的威风被挫,但他背后代表的可是玄霄宗、是恒高神山。 唉,既然如此,只能委屈这个无辜少年了,之后再想办法补偿他吧。 “你叫游苏?” 顾垚终于开始正视起了少年。 “正是。” “那你可知错!” 顾垚的好奇心只持续了一次问答,他倏而眸中精光爆射,声若雷霆,哪怕是围观之人听了也要吓得肝胆欲裂。 游苏错愕一瞬,蓦然心中灵光一现,他低头欠身,双手抱拳发出啪地一声,吸引了全场注意,他正声回道: “游苏知错!” 顾垚微眯炯目,负手背身,冷哼一声: “哼!那你错在何处?” 游苏咬牙偏头,一脸极度悔恨之意。场边观众尚未明白发生何事,游苏已痛声道: “错在不该自作聪明,坏了顾仙师的良苦用心!” 顾垚这才转身,浓眉微展,冷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何苦心?说不出来,那便罪加一等!” 柳城主听着二人一问一答,终是抬头露出了他那枯瘦的脸,他瞧着半跪在地的少年,眼中闪过不明之色。 “神山庇佑人间,将邪祟挡在大地之外致使五洲人族安居乐业。然邪祟阴险狡猾、无孔不入,顾仙师千里迢迢来此,绝非简单地来抓漏网之鱼,更是为了替神山警醒天下修士:无论何时何地,邪祟之恶就在身边!决不能一味依赖神山而放松警惕,唯有恪守本心、一心向道!才能真正让邪祟无机可乘!” 游苏慷慨激昂,振振有词,顾垚面上淡如止水,心里却是被游苏的表现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本只是想逼少年强认隐瞒冒犯之罪,好让他得以挽尊,可没想到这瞎子不仅很快会意,还为他的到来上升了如此一番价值,让他不禁有些期待游苏下面该如何自圆其说。 “继续。” 游苏抬眸,心领神会,继续悲道: “屠户尚知杀鸡焉用牛刀之理,要想测我等是否沾染了邪祟又何需金瞳?顾仙师早就看出我等皆是安分守己之人,依旧不惜费神施术无非是为了让我等居安思危,试一试被那恶念支配的恐惧。直到大家以为风波已定,再将最后一人认作邪魔,这番苦心才算达到高潮。” “所以最后一人无论是谁,顾仙师都会说出‘你是邪魔’四字,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我等的恐慌重视。最终将真相公布,我等才能切实懂得如上道理,真正提起警惕、远离邪祟。而我不仅隐瞒目盲一事,还因顾仙师的误判自鸣得意,甚至出言破坏了顾仙师一番苦心!” “我,罪该万死!” 场边众人,大半皆是惊呼出声,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缘由,经游苏一说这才醒悟,难怪出云一个偏僻小城,几百年都没出过一个邪祟的地方,会突然有人来此地抓邪。 还有一小撮人没有出声,也不知是故作镇定,还是同游苏一样看穿了背后因果。 不过有一人倒是肯定看破了二人的戏剧,柳城主嘴角微扬,就差高喊演得真好了。 “算你机敏!” 顾垚侃然正色,大手一挥,自袖中掏出一片古色铜镜。顾垚暗自注炁其中,阳光反射之下竟在空中呈现出一片变幻的圆景: 景中小城欣欣向荣,修士平民其乐融融。突然之间,人群之中一位修士身形变化,居然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青色肉怪!反抗、逃跑都无济于事,凡人如蝼蚁一般被随意践踏,修士们则像邪祟自助的餐点被囫囵吞下。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原本一片祥和的小城瞬间沦为人间炼狱。 众人阅完这番影像,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绝大多数人宛如被保护在羊圈中的小羊,邪祟对他们而言,轻描淡写的就像是羊妈妈对小羊的一句“外面有饿狼”的简单告诫,直到看见另一只小羊被饿狼撕咬的肠肚横流,才对饿狼的可怕真正有了概念。 顾垚乘热打铁,朗声道: “这是中元洲西景城两个月前真实发生的事件,西景城甚至比起你们出云城,离恒高神山更近一些。这场邪祟屠城的事件影响极其恶劣,但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人间已经太平了太久,似乎都忘了那些被神辉石拦在海岸之外的邪祟。” “但是我们需要知道,邪祟可不是被困在东瀛洲那些未经人族允许就不能跨过东海的妖族。它们无孔不入、无隙不钻,甚至时刻都在繁衍进化。神辉石不是完美的,邪祟终会渗进大地的每个角落,藏在你的影子里等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天。神山会努力,但我们修士自己,更要恪守不渝、坚守正道!决不能让邪祟污染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 “没错!恪守不渝!坚守正道!恪守不渝!坚守正道!” 人群中有人受得情绪感染,振臂响应。逐渐地,响应者越来越多,声势也愈发浩大,几欲穿破苍穹。 仿佛这一刻,人们才终于想起来,大海之中尚有无尽邪祟窥伺,它们是五洲生灵不死不休的敌人。 顾垚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甚至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透过人群,看着已经悄然站起混入人堆的游苏,目光复杂。 顾垚又看了角落的柳城主一眼,他的眼神不再冷漠,反而噙着微微笑意,是一种反败为胜、邪不压正的自信笑容。 柳城主察觉顾垚的眸光,也与之相视一笑,他笑得慈眉善目,枯槁的皱纹堆叠,像是在和顾垚一起为众人感到欣慰,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顾垚默不作声,任由人群自己消化着邪祟带来的震撼,他则在心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坦白讲,他来出云城的第三个目的没有游苏说的那么崇高,他真正的目的,是来找食梦鬼。 食梦鬼潜逃进中元洲,恒高神山辟邪司高度重视,数个宗门联合派出多人前往中元洲各地,势要将这个巨大隐患祓除。 因为食梦鬼位阶太高,辟邪令在它面前毫无作用,所以他才不惜对这些人使用金瞳。而他之所以不测通脉境的修士,更是因为食梦鬼压根就看不上通脉境那点微薄的玄炁,更不会对通脉境修士下手。 未曾想偏偏碰上个瞎子翻了船,他为玄霄宗之颜面,只好违心逼迫少年认错,现在想来的确是自己仗势欺人了。 少年却以德报怨,反赠他如此一份大礼,让他不仅挽尊,还声势更盛。 只是这少年此举无疑得罪了柳师弟,自己该如何回报才好啊…… 游苏龙章凤姿的形貌又浮现于脑海,顾垚心中喟叹: 恐怕真的有一颗蒙尘明珠,就隐没在这出云城中。 第三十五章:师妹之痛(求求追读吧,对我真的很重要!) 在这场跌宕起伏的迎客大会落下帷幕之际,顾垚朗声宣布了两个令人振奋的决定: 一:他会认真考察出云城每一个大小宗门,所有宗门都有成为玄霄宗附属宗门的可能; 二:所有骨龄三十岁以下,修为灵台境以上的修士,皆可报名参加明日开始的升仙会,角逐前往玄霄宗听学的唯一资格。 并且顾垚还补充道,排名并非决定名额归属的决定因素,他会结合表现综合考量,希望每一位修士都能坦荡展现自我,不要拘泥于胜负,无论身处何地,唯有大道永恒。 此话一出,修士们更是群情激动,仿佛机会不再独属于这些城中有名的权贵,而是公平地降临在每个人的面前,触手可及。 游苏混在人群之中,向城主府的负责人报名后就悄然离开,一如来时那般低调,也如来时那般躲不掉有心之人的注意。 顾垚和柳城主各怀心思,几位心思通透的老人在心中重新认识起这个瞎子少年。 邬成则静默地望着游苏的背影,心中已燃起熊熊的战意。 …… 游苏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巷陌,长舒了一口气。 顾垚众目睽睽下那句“你是邪魔”实在太过惊悚,在众人百般滋味的目光聚集下,游苏甚至觉得但凡他心志稍有不坚,都会被吓得将种种遭遇抖落而出,不是邪祟也被逼成了邪祟。 使他坚定如一的源头,并非是他泰山崩于前而不瞬的强大心态,而是他相信师妹不会骗他,师妹说那块太岁肉不会让人中邪,那就真的不会,因为师妹绝不会害他。 只有在“我绝对不是邪祟”这样的强烈信念下,他才能成功逼迫着自己从容冷静地应对。但疑惑恐惧紧张依旧包裹了他,直到他听见柳城主为自己执言时,始终没有说出自己是个瞎子这个关键特征,他才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游苏本想自己补充,但顾垚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长篇大论起来,游苏听完便发现了端倪: 唯一有可能了解金瞳用法细节的人只有玄霄宗出身的柳城主,他早就知晓对视才是检测得以成功的关键,他没有介绍我是瞎子,不是忘了,更不是怕我在众人面前难堪,而是故意的。 他要的,就是让这个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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