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真的做到了…… 游苏好想开怀大笑,又好想嚎啕大哭,可却精疲力尽到连做表情的力气也没有了。 “老子辛辛苦苦喂了六十年的红肉鬼,喂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这么被你宰了,你到底要怎么赔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骤然响起,凌真人没死! 游苏宛如惊弓之鸟,这才发现剑下的根本不是凌真人的头,而是一只通体血红长满怪肉却没有眼睛的紧实怪物!游苏紧忙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除了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 游苏一下子就想通了,凌真人生死一瞬时解除了邪祟附体的状态,并让他身上的邪祟替他受了死,所以只能看见邪祟的游苏现在才看不见他了,就如战斗刚开始那般。 游苏只好利用自己的感知力去找,可是透支过度的他又怎么捕捉的到凌真人的身影。 这时地上开始蔓延出浓稠的猩红液体,朝着游苏围绕而来,游苏挣扎着起身,用左手胡乱挥砍着,可刚被切断它们又会立马汇合。 凌真人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怪异的脸上有一个巨大的脚印,他耷拉着一只眼睛吐出一口血痰,凶神恶煞:“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 游苏没有理睬凌真人的话,这些液体宛如跗骨之蛆,牢牢黏住了游苏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以为拼上一切就能救她们了?是不是自以为看穿一切反过来算计我的你特别聪明?可惜啊,可惜老子可不是那些只知道炼炁的蠢货!”凌真人咧嘴露出的黄牙沾着血沫,他笑得肆无忌惮,“培养一只红肉鬼你知道要耗费多少代价吗!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你怎么赔我了。” “血肉之属的邪祟里,可有不少只对女修士感兴趣的…我会把你的师妹师娘献给它们,等她们被吃干抹净,再把邪祟附到你的身上。” “这样你就可以成为我新的宠物了……还能和你的师妹师娘永不分离哦,无论是意识还是肉体……”凌真人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拥抱这个令人愉悦的世界,“你以后,可要好好谢谢我啊。” 游苏紧咬牙关,几乎快要把后槽牙崩碎。墨黑一片的眼眶里,居然渗出了一滴血泪。 他看不见凌真人得意的嘴脸,却好像要把凌真人给看透一般死死盯着,他回忆着凌真人变身后出现的那张脸,发誓要永远记住这个畜生!他会生生世世地向他报复,不死不休! 第十八章:白蛇的故事 凌真人蔑视着无法挣脱的游苏,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他看着少年桀骜的眼睛伸出了脚,狠厉地踩在游苏的脸上,宛如在踩死一只虫蚁。 凌真人俯下身子,贴在游苏的耳边轻声道: “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等着我去把你师妹师娘带回来陪你。” 游苏闻言握紧了拳,掌心渗出丝丝的血,他拼命挣扎着,可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望着凌真人离去。 游苏是个谨慎的人,凌真人第一次出现时他就发现了端倪,因为凌真人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这样一个饲养着邪祟的人,这样一个随意将他人的性命拿来做戏的人,怎么可能是来救师妹师娘的呢? 而能救她们的人,有谁呢?是那个笨蛋师妹吗?还是那个连修为都没有,入邪了连我都砍的师娘?亦或者是冒着被所有人知道她们中邪的风险去求别人帮忙? 她们能依靠的,只有我啊! 游苏只觉胸中的血液几乎要沸腾一般,他感受到了体内一股可怕的振动,这股振动越来越快,超越了呼吸的节奏,超越了脉搏的律动。 他的眼前开始发黑,黑的越来越清晰,这不是他熟悉的混沌,而是缀着星光的夜色。 游苏贪婪地深吸一口凌晨的空气,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碎裂的衣袍下鼓动着大小不一的肉包,将断了的右臂归位。 游苏感觉得到,这一切都是那块腐肉的力量! 那些束缚他的猩红液体开始蒸腾,化作浓墨般的血雾,游苏在其中缓缓站起,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凌真人早就发现了不对,脸上已不复之前的从容,他见过那么多的怪物,却没有一只比此刻的游苏更具压迫感。 “他吗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瞳孔紧缩如豆,这是他第一次产生了退意。 游苏的目光锁定着颤抖的凌真人,第一次在现实恢复视力的他才发现能看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如果不能亲眼看着凌真人带着惊惶的表情死去,那该多么可惜。 “你别过来!”凌真人看着游苏步步紧逼,不自觉地小步后退着,忽然他掐起法诀,突施冷箭,“你找死!” 一道通天的火符向游苏扑面而来,威势不凡。可游苏不避不退,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能清楚地看见火符中玄炁流转的脉络,一眼就能看到火符的脉门所在。 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剑,这道火符顿时消弭于无形。 凌真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切,随后继续骈起手指,不断掐着法诀: “翻云覆雨!” “风火参合!” “化骨缠丝!” “给我定啊!” 可这一切都无法阻挠游苏半点,在它们生效之前就已经被游苏点破。 凌真人如见恶魔,哆嗦着不断后退,不小心被一枚石子绊倒在地,坐在地上不住地摇头。 他极度悔恨,为什么他的隔音阵法效果会这么好,以前都是他在这里面肆意地折磨别人,现在情形倒转了过来,自己将在这里面无声无息地死去。 这里有一只真正的恶鬼啊!那些该死的辟邪司的人呢?谁来救救我,我是假的啊! 别慌,我能跑!我有如意御风术啊!我境界比他高,肯定能跑的! 就在他暗自调动玄炁于脚的时候,一道剑光闪过,他枯瘦的脚踝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豁口,暗红色的血液流淌了出来。 凌真人身上玄炁的流动,像一条条白色的血管,游苏全都看得真切。 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凌真人艰难地爬行着,名为绝望的情绪吞噬了他,他要跑,他要活下来! 他不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凝水境已经是他的极限。但他很幸运,那场神山净邪的大战里,他们宗门只有他和主上活了下来。 他等了主上五十年,不是因为对主上忠诚,而是因为主上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他是从小被人唾弃的怪胎,是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的邪修,只有跟着主上他才能把这些人统统踩在脚下! 他马上就要跟随主上成为五洲的主宰了,怎么能死在这里! 一柄剑插在凌真人枯槁的手上,将他死死钉在地上,也打断了他的臆想。 凌真人惨叫一声,想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又被锋利的剑芒所慑。 “说吧,你为什么盯上了我们。”游苏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凌真人嘴巴张合,却听不清他说的什么,游苏只得俯身贴近想听的清楚些。 他并不惧怕凌真人的偷袭,只要他发现凌真人身上的玄炁有异动,他会立马做出应对。 乍然,凌真人目中的颓丧消失不见,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嘴唇翕动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还掏出一个生锈的铃铛不断地摇,嘴角噙着胜者的微笑。 但他错愕地发现,游苏却并未出现他所期待的反应。游苏不明就里,赶紧伸手制住凌真人的咽喉阻止他继续发声。 凌真人盯着游苏的脖颈表情变幻,从震惊到惊恐再到大笑,甚至笑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你笑什么?” “他吗的,你们一宗可都是好人啊,哈哈哈!”凌真人笑得凄厉,“亏老子还以为你们都是正道,还想用邪祟控制你们自取灭亡,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 “我师妹师娘身上的邪,是你下的?”游苏怒火中烧,凌真人被他掐的眼珠暴起,几近脱落。 “咳咳…我没对她们下手…我只对你下了手…梦蜈会渗进目标的脖子里,让宿主做极其真实的梦。我本来只是想把你搞疯,让你亲手结阵杀了自己满门。现在才发现,我大错特错……” 游苏隐隐猜到了什么,紧皱眉关,“说明白点!” “你还不明白?”凌真人语气怜悯,又吐出一口浊血,“我刚才试图操控梦蜈来控制你,却发现压根没有反应,才知道你身上的梦蜈原来早就被祛除了。” “你没有见过梦蜈给你作的梦,却能看见提灯鬼,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你的师妹师娘,早就中了邪!而且比我养的这些邪祟,更毒!你见过的邪诡不是我给你做的假梦,是他吗真的啊!你却还傻乎乎地、一厢情愿地救她们,真是笑死我了,咳咳…现在好了,瞧瞧你自己,也被她们害的中邪了!可惜啊,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凌真人任由游苏掐着,眼神怨毒。他怕死,却更怕自己的仇人能好好活着,如今发现真相,他只觉无比畅快。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从貌似鬼神的游苏脸上看不到一丝困惑,反而像是在强忍着笑意。 他觉得有些气急败坏,恨恨道,“你疯了吗!你们他吗的都中邪了啊!” 游苏松开了手,笑得灿然。 “你知道吗,我给我师妹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叫许仙的人娶了一只蛇妖为妻,一个仙长告诉了他真相他也不以为意,依旧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他们经历了重重磨难,感情依旧坚如磐石。” “所以,是人是邪重要吗?我只知道她们对我好,没害过人,那她们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哪怕现在中了邪,我也不会抛弃她们,我还会找遍世间所有的办法救回她们。” “如今我也中了邪,我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难过。相反,我很高兴我能更加切身的体会她们的痛苦,我很庆幸我和我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同类!” 第十九章:师妹别怕,我是瞎子啊 “你才是真正的邪魔……” 凌真人两眼发直地看着游苏,他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已经过去,天空不再是一片漆黑,遥远的天际孕育着雾蒙蒙的白。 游苏浑身的血污,狂暴邪恶的气息在他周身不停乱窜。他拔出墨松剑对准凌真人的心口,准备进行凌真人最终的审判。 “别杀我…我求你了…”凌真人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般,木然地连连央求着,“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别杀我……” 游苏踩着凌真人胸前的伤口,用脚研磨着翻红的血肉,凌真人痛苦地蜷缩在一团,却无力推开游苏的脚。 “只要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把邪祟和人剥离开,我让你活。”游苏语气严肃,给出了自己最后的怜悯。 凌真人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强忍着胸口处的剧痛谄笑着: “我知道!我能救你们!只要你让我活,我一定可以帮你师妹师娘变回正常人!” 游苏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挥剑斩断了凌真人的手筋,“我让你先说!” “我说!我说!”凌真人高声喊着,“你把乾坤袋给我,我拿给你看。” 游苏蹙了蹙眉,以剑挑起凌真人藏在腰侧的乾坤袋,甩到他的脸上。凌真人拿到乾坤袋,摸出那块通体墨色的辟邪令,颤巍巍地举起来交给游苏。 “你接过去,就懂了。” 游苏右手依旧持剑威胁着凌真人,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出左手接过玉佩。 刹时间,那令中居然凭空冒出一只鱼头恶犬冲着游苏撕咬而来!赫然是那只提灯鬼! 游苏大吃一惊,连忙提剑来斩,这提灯鬼却敏捷异常,搭在游苏臂上躲开了这一剑。 就在它即将咬上游苏肩膀的瞬间,它对上了游苏漆黑如墨的眼瞳,宛如罪臣拜见君王,它怔在臂上不再动弹,颤栗着低下了自己的头。 凌真人看着这峰回路转的场景一脸惊诧。 他从小便与常人不同,喜欢这些诡异的怪物。这提灯鬼是主上赐给他的第一只邪祟,他十分珍惜,饲养至今早将其看作是最信任的伙伴。 直到此刻看见提灯鬼呲着獠牙慢慢爬向了自己,他彻底心如死灰。 游苏也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本想继续发问,凌真人却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 “救不了的,你别想救她们了…她们身体里的,可是那个级别的邪祟啊…被它们盯上的人,逃不掉的……” “你说清楚点!” 凌真人却好似没听见游苏在说什么,继续神神叨叨的重复着四个字: “神启出云、神启出云……” 即使是提灯鬼开始在他身上大快朵颐也叫不醒他,溅出的血染红了草面,他却宛如没有了痛觉一般任其撕咬。 游苏一脸困惑,明明提灯鬼刚才还对自己充满恶意,为何仅仅是对视了一眼后就对凌真人倒戈相向?难道这也是那块腐肉的功效?凌真人说的神启出云又是什么意思?出云,是出云城的出云吗? 谁料凌真人竟突然抬头,两只眼珠还因惯性被带地脱落了下来,他用空荡的眼眶直勾勾盯着游苏,喉咙里挤出嘶哑刺耳的声音: “主上融合了真主,你们都得死!而我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换你们下去!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话音刚落,提灯鬼已张开血盆大口将凌真人的脖颈一口咬断。 游苏看着被啃的露出大片白骨脏器的凌真人,只觉天道好轮回,这个以邪祟为友的畜生最终也死在了邪祟手上。 直到凌真人被啃噬的只剩一具森森白骨,游苏才执剑迈向瑟缩在原地的提灯鬼。 提灯鬼似是知晓自己的命运,它没有一丝反抗,任由游苏切下它那突兀的鱼头,然后整具身体化作一滩黏腻的血水,与凌真人的血交杂在一起渗入了土地。 至此,一切都尘埃落定,游苏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望向泛白的天际,太阳还未升起,但世界已经有了光明。 此时的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这遍地的狼藉还要处理,凌真人那待完成的阵法也需要破坏掉。 他觉得有些疲惫,经历了这样一番大战,居然还要自己给自己擦屁股。但他又觉得有些高兴,他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他会守护好宗门的一切。 他不会被凌真人死前的话吓到,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祛除掉师妹师娘身上的邪祟。 就算祛除不掉也没关系,他刚完成了他十八年来最惊心动魄的壮举,此刻正是意得志满时,游苏只觉举世皆敌也无所谓。 游苏捡起那枚染着血污的乾坤袋和那块辟邪令,放在手上掂了掂。 他没有急着窃喜,而是收起这笔意外之财,起身走进了灰蒙的雾气里。 …… “师兄人呢?” 梳着垂挂髻,扎着兰花簪的少女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沿上,从窗上那个一指宽的纸洞往里窥探着。 少女一袭青翠色的柳绿桃红裙覆身,踮着脚尖,脚踝纤细,骨节玲珑。 她熬了一整夜,手都快写断了才把那白蛇传下部赶了出来,想到这个甩手掌柜般的师兄就来气,所以打水洗浴前才忍不住来这里看看师兄睡着时的丑态,以此泄愤。 她敢对天发誓她绝不是惯犯,顶多看过几次而已,这洞也绝不是她戳的,而是自己破的。 “他背着我干什么去了?不会是…偷偷去逛青楼了吧?”姬灵若小脸霎时变得俏红,气得跺了跺脚,打算等师兄回来一定要好好拷问他。 随即便去打烧好的热水洗沐去了。 沐浴房内。 姬灵若解开细锈云纹的白色亵衣和一条薄薄绣裤,先用足尖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好,便姗姗没入水中。 她嘟起薄唇,越想越觉得生气。师兄不过才刚成人俩天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这样断送自己的修仙之途,当真是个色急攻心的傻子,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直到水温变凉,她才想起太过专心想师兄的事儿,小衣都还晾在外面没取。 只好在心中又暗骂了游苏一句,披起一件薄纱浴袍出去取衣。 晨风拂过,虽是夏末,身上沾满水珠的姬灵若还是打了一个哆嗦。 恰在此时,宗宅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满身血污脏泥的游苏溜了进来,他环视着宗门的一切,只觉是如此亲切温馨。 直到看见视线中央那具白玉凝脂堆砌而成的身子,俩人俱是愣在原地,遥遥对视。 “啊!” 少女的尖叫山鸣谷应。 “师妹别怕,我是瞎子啊……” 少年的辩解声若蚊蝇,遂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第二十章:师妹,我衣服呢?(求追读、求评论、求票) 天色已经将近暮时。 远处的夕阳低垂,洒下一地橙黄的余晖,铺满了窗棂床沿,也落在了少年稠密而纤长的睫毛上。 少年似是感应到了光线,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 那片熟悉的混沌又笼罩在游苏的眼前,游苏试图凝聚起目光,黑暗却并没有消散;那股如火焰一般生生不息的强大力量,也消失不见。 仿佛之前的复明只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他依然是那个小城里平凡的瞎子少年,凌真人、怪物师妹师娘、提灯鬼都只是他做的一个悠长的梦。 但身上处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知道,那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 他将枕头叠在身后,艰难地想扶起身子,尝试了数次依旧办不到。 游苏暗自握了握拳头,十八年来,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他反感且痛恶着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瞎子,本来就是这样敏感而缺乏安全感的一种人。 “你干嘛?” 姬灵若端着一笼食盒急匆匆地小跑了进来,赶忙伸出手将游苏按了下去,还帮他松了松枕头。 “快些躺好,大夫说你还不宜擅动呢。” 听见熟悉的声音,游苏顿时心安不少。 “师妹,我睡了多久?” “你还好意思问,都睡了快俩天了!”姬灵若端来一张凳子,将裙子从自己娇俏的臀儿向下抚平坐好,“昨天早上昏倒在门口,这都第二天傍晚了。” “都睡了这么久啊。” 游苏感慨着时间之长,试图回忆着昏倒前的情形,那一片白腻无瑕的是…… 是前几天洗干净结果忘记吃的白藕啊! 至于师妹,游苏发誓当时天都是蒙蒙亮,他毛都没看见! 师妹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家师兄是个瞎子吧? “呀!你怎么又流血了?”姬灵若忧心如焚,焦急地拿出散发着幽香的手绢。 “有吗?哪儿流了?” 游苏除了感觉血气有些翻涌之外,并没有觉得哪里有异样。 直到他干裂的嘴唇尝到了一股甜腥,才知道是自己极其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游苏只觉羞赧,亏他前世还自诩老司机呢。 姬灵若凑近了身子,小心地替游苏擦拭着鼻血。 游苏闻着少女身上雅致又清新的淡香,情不自禁地笑了。 她没有骗我,那天的惊鸿一瞥足以证明,师妹真的是天底下最美的少女。 而她对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也足以证明我的拼死守护都是值得的。 姬灵若看着游苏嘴角噙出的笑意,倒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蹙紧了秀眉: “你那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进来的时候快把我吓死了?你浑身是血,就好像……就好像是个活死人一样……” “出去处理了点小事儿。”游苏语气平和。 “什么小事儿能满身是血?”姬灵若轻咬唇瓣,眸光中含带着不满,浑像个抓到丈夫出去鬼混却无证据的小媳妇,“虽然大夫说你身上没有外伤,但是动及了肝腑,显然是和别人打架了。你必须给我老实交代。” 游苏不由得冒出一滴冷汗,紧急地头脑风暴着。 姬灵若看着游苏欲言又止的模样,气愤道,“你是不是偷偷找那些人约架了?” “那……些人?” “就是城里那些总是在路上拦你的少年修士啊,一群连纨绔都算不上的东西天天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姬灵若握紧了粉拳,义愤填膺,又语气变软道: “我让你打回去,却也没叫你打的如此狼狈,万一打不过,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师妹啊师妹,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竟是如此的聪慧,你他*的还真是个天才! 游苏咧开嘴角,摆出一副“我一点事也没有,师妹你说的话我肯定听”的恶心表情,柔声道: “没关系的,师兄我不是打赢了吗,他们短时间不会再敢来找我麻烦了。师妹让我教训回去,那我便不会再躲,必须得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 游苏并不独揽功劳,而是心机地将这场莫须有的胜利归结于“我们”身上。 姬灵若也的确受用,捋了捋耳鬓的发丝,只觉心中甜蜜蜜的,轻声道: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我话?下次不准了知道吗,一个打那么多逞什么英雄?不知道暗地里逐个击破啊。” 要说游苏跟出云城的同龄人单挑被打成这样,姬灵若是不信的。 这个看似低调实则高傲的臭屁师兄,肯定是那种面对杂毛们会说‘你们一起上吧’、‘我要打十个’这种话的笨蛋。除了让对方的拳头更狠一点,这种话还有什么用?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有些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你再能打,人家和你玩阴的就行了。只有你比他们更阴,他们才会害怕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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