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他自己没发现。 “上来。” 徐子矜正准备走,陆寒洲突然在她面前半蹲。 这是? 要背她回去? 徐子矜尴尬极了。 “不用,我能走回去。” “快点,时间不早了,孩子们得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晚上三个孩子叫通信员带去了营里。 见他坚持,徐子矜爬上了陆寒洲的背:原来,男人的背这么宽、这么厚、这么结实…… 两世为人第一次被男人背,徐子矜很小心很小心,生怕掉下来。 当两团柔软顶上了陆寒洲的后背时,他僵住了…… “怎么啦?” “没事,你抓好,小心掉下去。” 话一扔,迈开脚步,陆寒洲背着人大步往部队而去。 “你们看,那两个是谁?” 才进家属院的门,一个军嫂的声音立即响起。 “子矜,你怎么了?” 陈秀梅眼尖,孩子们还在门前空地上玩,她和几个带孩子的军嫂在聊天。 见她被陆寒洲背着,立即跑了过来。 “鼻子撞了一下,晕血了。” 回答的人是陆寒洲。 天啊! 晕血? 陈秀梅张大了嘴…… “嫂子,我没事,已经不晕了。” “寒洲,快放我下来。” “不要闹。” 陈秀梅一听,以为她情况很严重:“子矜,别难为情了,自家男人背一下,正常!” “赶紧回去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流个血、有点晕血而已…… 徐子矜赶紧拒绝:“不用、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哦哦,那快回去,记得泡个脚再睡。” “嗯。” 陆寒洲没说什么,只是脚下步子越迈越快…… 回到家,通讯员小顾带着三个孩子在写作业。 当然,写作业的只有刘子望,另外小哥俩在纸上鬼画符。 “陆爸爸,阿……姨……你生病了吗?” “阿姨……阿姨……你不要生病。” 刘子林嘴快,刘子明则边说边奔了过来…… 徐子矜被放下了。 手摸在了小哥俩的头上:“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这时,顾如松也过来了:“营长,嫂子真的没事吧?要不要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先睡一觉再说,明天早上再看看。” “哦哦,那你们早点休息,锅里有热水,他们三个已经洗漱好了。” “嗯,你回去吧。” “是!” 顾如松走了,三只小也开始收拾东西。 徐子矜洗了澡出来,陆寒洲又给她打了桶热水放在客厅里。 “泡会脚再睡。” “好。” 泡脚好处多。 缓解疲劳、改善睡眠、增强免疫,徐子矜没有拒绝。 二十分钟后,三只娃睡了,陆寒洲也洗完澡出来了。 手上还拿了一杯牛奶。 “差不多了。” “嗯。” “喝了它。” “这是给孩子们留的。” “不差这一杯,我听人说喝牛奶好睡觉。” 那当然,牛奶也有助眠的作用。 一个递,一个接。 两人仿佛像老夫老妻,只是没有人发现。 或许是又泡脚又喝牛奶,一到床上,徐子矜就开始昏昏沉沉,很快就睡去了。 等陆寒洲进来,徐子矜已陷入了沉睡。 ——的确是太瘦了,软得跟只鸡似的。 ——得找人多换几张奶粉票,每晚让她喝一杯应该会胖点……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陆寒洲没去想过。 反正这念头就是有了。 躺上床,伸手关了床头的灯,陆寒洲正要睡着…… “爸爸……爸爸……我好冷……好冷……爸爸,你抱抱我……” 冷? 今天下午是降温了,只是他们盖的是新被子……不是又病了吧? 陆寒洲立即拉开灯,扭头看床上,只见徐子矜踡成了一团。 她小脸苍白,嘴唇在嚅动,喃喃地喊着‘爸爸’…… 陆寒洲立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 再一摸她的手:怎么这么冷? ——怎么办? ——这可是个女特务呢,他要抱了……会不会犯错误啊? “爸爸,抱我、抱我……” 那紧闭的双眼、那踡缩的小身子、那悲凉的声音是那么的可怜。 陆寒洲对自己说:还没抓到她的把柄,不能让她出事! ——算了,他这也是在为国家作贡献! 仿佛说服了自己,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 他这一搂,睡梦中的徐子矜仿佛找到了温暖的源头,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陆寒洲。 怀里的坏人得到了温暖,小脸依在陆寒洲结实的胸膛上睡着了! 那长长的睫毛,像羽毛般覆盖在眼皮上,落下长长的阴影。 小小的脸、小小的嘴、挺直的鼻子……又香又软的身子,怀里的人像只小白兔。 陆寒洲暗忖:这敌特组织好眼光,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棋子! ——要不是他们的目标找错了,肯定得成功同化啊! 陆寒洲闭上眼,明明很想睡,却发现脑子很清醒。 ——这么好的条件,既漂亮又有文化,为什么非要去当特务呢? ——太可惜了。 抽去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陆寒洲决定不去乱想了:明天还得出早操呢! 可就在他刚要抽去脑子里的杂念之时,一条腿突然搁了上来。 陆寒洲脸色一僵、鼻头一热…… ——竟然压在了那不该压的地方! ——瞬间,一股原始的热流在不断上涌。 ——要命了,今天晚上他还能睡得着吗? ——小特务,你怎么病了都这么坏啊? ——不行,他失策了,这睡在一床……他会不会流鼻血而亡? 这个夜晚对于徐子矜来说,睡得格外的香,早上醒来的时候都六点多了。 她看了看手表,立即坐了起来。 今天要上班,孩子们也要去上学,得准备早餐。 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昨晚她开始觉得有点冷,感觉没睡好,后来发现全身暖融融的…… 低头一看:被子上压了一床旧棉被! ——原来如此,怪不得下半夜没觉得冷呢,原来有人给她加了被! 农历二月初,还是数九天气,早上气温还是很低的。 徐子矜怕感冒,迅速穿好衣服起床了。 刚走出卧室,看到饭桌上有一张纸条:早上我会带面条回来,起来了就把水烧上。 哦? 带面条回来? 徐子矜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家里有挂面的。 走进厨房,小青菜、葱与香菜都洗好放在篮子里,锅也是干干净净的…… ——这男人不仅心细,而且还勤快! ——虽然被逼再嫁不开心,可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似乎运气也不算太差! 不爱,就没有太高的要求。 徐子矜越加觉得恋爱什么的,真的没有必要,好好过日子就行! 父母一辈,有几个是谈恋爱结婚的? 他们一辈子不都过得也挺好吗? ——这男人不错,以后也对他好点吧。 七点整,陆寒洲拿着脸盆从营里的洗澡间出来了,每天早训之后都是一身汗。 不洗,那可不行。 “营长,面条擀好了,衣服给我吧。” 顾如松一看到他,立即跑了过来。 陆寒洲把脸盆给了他,就算不给,一会等自己回去吃早饭了,顾如松也会抢去洗掉。 “面条在哪?” “在门口值班员的桌子上。” “嗯。” 提着手擀面,陆寒洲跑步回了家。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睡得香香的小脸,想到她昨天说了一句,面条还是手擀的好吃。 鬼使神差,他让炊事班做了一包。 “哇,手擀面?陆寒洲,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我给你们做一碗好吃到爆的炒面!” 这一会徐子矜是真开心,完全忘记自己已经‘几十’岁的年纪。 那甜甜的笑脸、糯糯的声音、轻盈的身段,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她还是个小姑娘。 陆寒洲吃过炒面。 只是他没吃过这好吃到爆的炒面,很想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孩子们起来了吗?” “还没呢,你去叫他们起来吧,我去蒸面!” “好。” 徐子矜的炒面自然得到了大小四个的一致认可,刘子林这吃货,甚至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 陆寒洲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属狗的是吧?别恶心了行不?” 可刘子林毫不在意,抬头双眼如星星:“陆爸爸,真好吃!” 陆爸爸好吃? 陆寒洲黑了脸……会不会说话呢? ——我好吃,你敢吃吗? 孩子们吃得欢,徐子矜也很开心。 “喜欢吃没事,过几天再给你们做。” “谢谢阿姨!阿姨你真好!” “我喜欢阿姨!” 刘子林高兴的快跳起来,刘子明也不甘落后,立即接了一句。 看着兄弟俩那喜爱之情,陆寒洲担心了,再一次:我是不是失策了? ——如果当时坚决拒绝和她结婚,会不会更好? 徐子矜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快手快脚地把碗筷收进了厨房。 这边刚放下饭碗,那边张大娘来接人了。 本来徐子矜完全可以自己送,不过陆寒洲没说,她就不去揽这个活。 孩子们走了,陆寒洲也出了门,她拿起自己的包包骑上自行车也走了。 没有人使坏,日子很好过。 转眼进入三月中旬。 天气突然变暖,二十号这天晚上,陈秀梅拿了一把青茶跑过来。 “子矜、子矜,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两叶一芯?” 看到她手中的青茶,徐子矜惊讶了一下:“哇,现在就能摘茶了?” 陈秀梅兴奋地直点头:“长老多了,我就是不知道这个行不行?所以摘一把过来给你看看。” 徐子矜立即点头:“行,这个正好!” 太嫩了,炒出来会碎。 这个真的是刚刚好。 陈秀梅兴奋了:“好,那我和齐红明天早上就去摘。” 徐子矜笑眯眯地点点头:“嗯嗯,去吧,悄悄搞,有多少摘多少。” “好嘞!” 陈秀梅懂这个意思。 现在家属院里,有工作的没几个,都是在家闲着的一群娘们。 红眼病,这是绝大多数人都有的通病。 姐妹说过闷声才能发大财! 其实陈秀梅也没指望发多大的财。 她是个勤快人,家里条件也不好,只要有钱赚,她就开心。 次日一早,她与齐红就开始行动了。 冯华英认为徐子矜不需要实习了,所以现在四年级的课,一人上一天。 徐子矜上新课,冯华英组织复习。 这样一来,她的时间就更自由了。 对她这种不拿工资的实习生来说,能力又强,没有人搞事,根本就没人管。 第二天,徐子矜不要上课,孩子们走后,她也准备去摘茶,做茶得赶季节。 没想到还没出门,陈秀梅与齐红拎着背篓过来了。 看到她们大半背篓的茶叶,徐子矜震惊了:“天啊,你们不会是半夜就去了茶叶地吧?” 陈秀梅一脸得意:“那倒没有,五点半我们才去的,这个可以不?” “我跟你说,我以前在家也是采茶能手,只是我们那的茶没人买,摘的人也不多。” 川省那边发展得更慢,茶叶这东西又不是生活必需品,而且交通非常的不便利。 茶叶不好卖,这是正常。 看到这嫩绿绿的茶叶,徐子矜高兴得直点头:“太可以了!” “那你们摘,我来炒茶!” 三个女人合作起来,不过没几天就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 “她们摘这么嫩的茶要干什么?” 有人说:“陈秀梅说做炒茶,炒茶必须嫩,老了就不好喝了。” 啊? 炒茶? 这茶还能炒来吃? 于是不少人跑来王家与齐家,说是来看她炒茶。 陈秀梅哪会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她看着众人:“这可不能告诉你们,这可是我家祖传手艺。” 众人:“……” ——你家吃得了这么多茶吗? 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两家人的青茶都送去了陆家…… “她们到底在干什么?” 马小花头一个好奇。 张大娘摇摇头:“不知道,这两个人天不亮就出门了,太阳晒得人头皮发烫都没回来。” “摘了一趟、又一趟,可不少。” 刘秀花眼光转了转:“我们去陆家后院看看去?” 马小花眯眯眼:“走!” 然而,当她们三个悄悄走到陆家屋后的时候,发现厨房门紧闭,根本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三人对视了一眼,看到后窗下的柴火,马小花示意刘秀花:“你个子高,爬上去看一下。” 刘秀花点点头,三人悄悄靠近了窗户。 站定后,刘秀花扶着马小花的手,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就在她要伸头之时,窗户里突然一阵水花飞出…… “啊!” 一声惨叫之后,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再接着就是更大的惨叫声:“啊,我的屁股……” 厨房里,徐子矜正在洗锅。 早上忙着摊开新采来的茶叶,碗也没洗,这会刚好忙完,准备炒茶,就想着把碗洗一下、把锅也洗一下。 听到惨叫声,她立即打开后门跑了出去,看着狼狈不堪的三人,她一脸无语:“你们这是在干嘛?” 等站定,刘秀花扶着马小花的手,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就在她要伸头之时,窗户里突然一阵水花飞出…… “啊!” 一声惨叫之后,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再接着就是更大的惨叫声:“啊,我的屁股……” 厨房里,徐子矜正在洗锅。 早上忙着摊开新采来的茶叶,碗也没洗,这会刚好忙完,准备炒茶,就想着把碗洗好之后,把锅也洗一下。 听到惨叫声,她立即打开厨房门跑了出去。 当她看到这狼狈不堪的三人后,一脸嫌弃:“你们跑我家厨房后面来干什么?” “不是想来偷东西吧?”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抓贼啊!” 这一叫…… “姓徐的,你想干什么?不许叫!” 马小花急了。 被当成了贼,这问题可就大了! “陆营长家属,这屋后不是你家的地方吧?” 姜还是老的辣,张大娘一开口就提醒了马小花:“就是,这里是家属院的公共区域,我们来怎么啦?” “是你家买下来的、还是你家租下来的,我们就不能来?” 呵呵。 这几人……徐子矜一脸鄙视地看了几人一眼 :“虽然这后面不是我家的,可你们爬我家窗户,不是为了偷东西,又是什么?” “嫂子们,刚才这三个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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