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子矜笑了,这姑娘啊,真的很直白,也……很有勇气! 比之当年的自己,勇敢多了! 嗐! 这是个什么事儿! “既然他是你的,为什么你们一直没结婚?” “你就是李思佳同志吧?” “李同志,是不是杨文静告诉你,我住这里?” 李思佳已经是无路可走了,刚才杨文静跑去告诉她,只要这女人不嫁陆寒洲,总有一天陆寒洲会娶她。 她说得对! 只要他不结婚,自己就还会有一丝希望…… “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反正我不许你与陆寒洲结婚!” “否则……” 又来了! 又来一个威胁她的人了! 徐子矜不喜欢这种感觉,顿时她眉一挑:“否则怎么样?杀了我吗?” 杀人,李思佳可不敢。 “否则……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真是威胁人都没有一点新意! 徐子矜表情淡淡地说道:“李思佳同志,陆寒洲有多优秀,你肯定比我清楚。” “这么优秀的男同志,你说让我不嫁,我就不嫁了?” “对不起,你的要求,我恐怕满足不了。” “如果我对你说,你不许再喜欢陆寒洲,你做得到吗?” “凭什么!” 李思佳想也不想就喊了出来…… 徐子矜摊摊双手:“这就对了!你做不到,我同样也做不到!”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你应该是明白的。” 李思佳气得要死:“可你不爱他,凭什么嫁给他?” 爱? 姑娘啊,你真是天真! “你爱他,那他爱你吗?” “还有,这世间做夫妻的,又有多少对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 看着这哭得伤心的姑娘,徐子矜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了,声音放柔了许多。 “李同志,婚姻中,相爱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合适!” “或许你很爱陆寒洲,可他应该是不爱你。” “如果爱你,他肯定不会跟我结婚的,我们结婚是各有所需,对不起,我不能成全你了。” 是的,寒洲哥哥不爱她! 如果他爱她,怎么会跟别的女人结婚? 李思佳哭着跑了,此时的她心里充满了恨,恨陆寒洲、恨徐子矜、恨杨文静! 如果杨文静不怂恿她来这里,自己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 ——徐子矜、陆寒洲、杨文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唉! 拆人姻缘真是要不得。 可上辈子陆寒洲并没有娶李思佳,想来他是真的不爱她! 心里得到一些安慰,徐子矜准备继续看书。 只是才坐下,门又响了…… 杨胜军会来找自己,徐子矜是想到的,所以看到他后,她是一点也不惊讶。 打开门,她把人让了进来。 然后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坐吧。” 杨胜军表情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坐了,就是有几句话想问你。” “说吧。” 杨胜军咽了口口水才开口:“那天的事,我知道对你来说不公平。” 公平? 听到这两个字,徐子矜觉得挺好笑。 “杨同志,看来在你的心中,把我和你的嫂嫂放在一个天平上,对吧?” “要不然,你也不会说出公平二字。” 杨胜军一听,感觉有点不好:“徐同志,我知道你的意思。” “只是,那是我嫂嫂,亲嫂嫂。” “自从她成为我嫂嫂的那一天起,在我的心里,她就是我的亲人、我的长辈!” “我是人,而且还是军人,不是禽兽。” “于她,我是亲弟弟的关怀,于你,我们则是夫妻之情,是不一样的。” 是的,是不一样的。 徐子矜知道,杨胜军的人品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对王露真的也仅仅是叔嫂之情。 可问题是,就是这种亲人的感情,却总是胜过他们的夫妻感情。 每一次他的嫂嫂有困难时,他总是全力以赴。 就算是这困难与她这当妻子的困难相撞之时,他也总是以嫂嫂为先。 给她让路。 让了一辈子了,徐子矜不想再忍让下去。 她不是天使。 就是天使也会累。 就更别说那王露总是在她面前面露得意与挑衅……想到过去,徐子矜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不想再回到过去过那种憋屈的日子,曾经的爱也早在争执与冷战中,磨灭了。 抬头,徐子矜一脸认真地看着杨胜军问了一句:“你爱我吗?杨胜军,你爱我吗?” 突来一句,杨胜军呆掉了…… 徐子矜并不需要杨胜军的回答,因为她早知道结果。 如果有爱,上辈子她不会这么不幸。 轻轻笑了一下,她长舒一口气:“你不用找任何理由来解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并没有爱上我。” “如果爱我,你不会躲着我。” “如果爱我,不会在人生最重要的婚礼上抛下我。” “这么问你,我只是想让你问问自己的内心。” “爱有两种。” “一种是一见钟情,一种是日久生情。” “你读这么多的书,应该知道什么叫爱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朝思暮想,难舍难分。” “你对我,有这种感觉在吗?” “你没有对不对?” “呵呵。” 徐子矜继续笑着,她真的已经不爱了。 不爱了,心就不痛了。 “杨胜军,没有爱,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 “你之所以愿意和我结婚,一来是因为责任,因为你答应了婚事。” “二来你是为了代替你父亲报恩,这是你为人子女的孝顺。” “真心话: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有责任心、有孝心、有上进心,而且还是一个有名的兵王,这世间许多人都比不上你。”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是个小女人,我要的,是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 “我要的是我男人对我无底线的宠溺。” “我要的,在我的男人心中,我永远第一,就算天要塌,他也会先替我顶着。” “可你不能,对吗?” 对,他不能。 杨胜军不懂爱情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是真的做不到这些。 他有父母、他有侄儿——他哥哥的遗孤,还有孤单一人的寡嫂……他做不到这一切。 只是,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子闪着光。 跟以往像只野兽似的盯着自己……感觉不同了! 她的眼睛……真漂亮! 她的五官……好精致! 突然间,杨胜军有点想留下眼前人的念头了。 “可陆寒洲也不爱你,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徐同志,婚姻不是儿戏,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我这个人虽然没有别的优点,但我有责任心,而且我爸妈也喜欢你。” “嫁给我,你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责任心? 徐子矜想:就因为你那该死的责任心,让我不幸了一辈子! ——杨胜军,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这种责任心! “还有什么原因?就因为我也不爱他!” “没有爱,就没有伤害。” “没有期待,就没有负债。” “我嫁他,纯粹就是要嫁个人,免得有人指指点点,说我嫁不出去。” “也省得我的父母,替我担心。” “而我,曾经是那么深深地爱着你,你一个转身,已让我心碎。” “可未来的日子里,你还会有无数个那样的转身。” “杨胜军同志,你是个好男人,但你绝不会是一位好丈夫。” “将来的你,会因为你的嫂嫂而无数次转身。” “我只有一颗心,没有那么多次好碎。” “你不爱我,所以转身时不会考虑到我的心会不会碎。” “以后我们就当陌路人吧,以前的一切你就把它忘了!” “以后你按你的方式去过人生,我按我的方式去过人生。” “这样,就是老了,我们也不会后悔。” 话说到了这份上,杨胜军也不勉强了。 毕竟,他真的没有那种她说的感觉,更做不到她想要的一切。 “那就祝你幸福。” 闻言,徐子矜笑眯眯地伸出了手:“谢谢,借你吉言:我会的,我一定会活成这大院里最幸福的女人。” “也祝你幸福,祝你早日找到一个、你愿意为她放弃原则的人。” 杨胜军知道自己有自己的责任,他做不到她所说的那一切。 只是这脸上如花的笑容,看得他很不舒服。 没伸手,他转身走了。 赵红英听闻这婚真结不成了,心里有一种说不不出的失落,不知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就是喜欢那个孩子。 可是,她又做不了什么。 “军儿……” 看着从屋里出来的儿子,赵红英心情复杂地叫了一声。 “妈,你也听到了,她心意已决。” “你可以……” 没等自己妈妈说完,杨胜军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妈,我不可以骗人。” “我答应了哥哥,就一定要信守承诺。” “这一生,我会替哥哥照顾好她们母子俩!” 儿子如此坚决,赵红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军儿,难道你……” “妈!我不是,王露永远都是我的嫂嫂!” 杨胜军迅速打断了自己妈妈的话,眼中带着真诚:“就算她不再嫁人,也只能是我的嫂嫂!” 闻言,赵红英心中松了口气。 王露这个儿媳妇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嫂嫁叔……真的不好……而且这个儿子比大儿子更优秀! 他应该配个更好的女人! “军儿,子矜真的很优秀,以后你很难找到这么优秀的人了,你真的不再想想吗?” 是的,徐子矜很优秀,这点杨胜军承认。 特别是刚才,她说话的时候,更是闪闪发亮。 聪明,漂亮,有文化,拿得起放得下。 如果她能够大度,他们一定会过得好。 可是……她太在意他身上的责任了! 人生在世,有可为,有不可为。 杨胜军认为:他的责任是必须为! “妈,只能说我们无缘吧。” 是真的无缘吗? 赵红英知道当然不是。 她想说徐子矜心眼太小,容不下一个寡嫂。 但同为女人,她更清楚,换作是自己,恐怕也容不下! ——唉,她儿子无福啊! ——希望他不会后悔就好。 次日,陆寒洲就准备与徐子矜去登记。 这速度,让张师长都感到纳闷,他打电话特地把陆寒洲叫了过去:“小陆,你真的是自愿与徐同志结婚的?” “必须说实话,不许骗我。” 当然不是! 陆寒洲想:既然敌人选择了他,如果他不做出牺牲,万一让那女特务嫁给了别人,得出大事! 他能读她的心,别人不一定能。 只能骗首长一次了……以后,他会理解的…… “首长请放心,我是自愿的。” “是我把她给撞伤了,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再者,我家里也需要一个女人。” “她跟我保证了:如果虐待孩子,可以马上离婚。” 这哪是娶媳妇,这是找保姆啊! 张师长很心疼这位手下,也是亲眼看到他一步步的成长。 这可是根好苗子,他舍不得被毁了。 “实在不行,把孩子们送去福利院吧,他们是英雄的后代。” 既然决定了,陆寒洲就不会改变。 而且,他不想打草惊蛇! “不,如果能送,当初我就送了。” “三个孩子的爸爸是跟着我一起出任务的,我没能把他们的爸爸带回来,我内疚!” “首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日子过好,也不会影响工作的。” 唉! 谁能保证带出去的人都能带回来? 哪次任务不是在生死线上徘徊? 张师长的心很沉。 到了他这个位置,出过的任务不计其数,倒在身边的战友更是不计其数。 他理解陆寒洲。 工作上他倒不担心,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会懈怠工作的人。 一下子,张师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行吧,你是自愿的就行。” “结了婚,就好好过。” “是!谢谢首长鼓励,请首长放心,寒州保证完成任务!” “啪”的一声,陆寒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一个小时后,徐子矜与陆寒洲从公社民政科出来了。 摸着手中这张奖状似的结婚证,她有点感慨:结两次婚,都是拿张奖状! 走出公社,俩人路过供销社。 徐子矜扭头问道:“家里还缺些什么?要不,我们今天买回去?” 陆寒洲想想:“没什么要买的,这里有的,部队军人服务社也有。” 好吧,徐子矜信了。 毕竟他带着三个孩子呢,家里总不可能家徒四壁吧? 不买东西,徐子矜就不准备进供销社了。 然而陆寒洲却转身进去了。 徐子矜:“……” ——不是说不缺东西吗?又进去做什么! “同志,买两斤果糖。” 买糖? 徐子矜:“……” ——不是说暂时不举行婚礼,等他有空了回去再办吗? ——不办婚礼,那买糖子干什么? 不等徐子矜问,供销社的售货员已经动手了…… 既然已经买了,徐子矜也懒得再问。 反正是假夫妻:他要人带孩子,而她要完成任务。 少管闲事多得福。 很快糖子买好了,两人出了供销社。 路过邮电所的时候,徐子矜说要去打个电话,陆寒洲陪着进去了。 “爸?” 才拨通,电话那边就有人拿起来了,对方的一声‘喂’,触动了徐子矜无限的亲情。 “娇娇?” 是爸爸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徐子矜的眼眶立即湿润了。 “是我,爸,你今天又来大队部了?” 六九年那一战,徐爸刚升副营长。 从死人堆里把自己的营长拖出来时,他的膝盖上早就中了枪。 为了救人,整条腿,后来锯掉了才换回一条命。 回到家乡后,虽然每月有工资拿着,可什么也干不了了。 但他退伍不褪色,主动去生产队上记工分,而且不拿工分。 他是党员、是国家干部,政治思想觉悟高,后来成为了不拿工分的大队书记。 听到女儿的声音,徐爸高兴得不行:“我在家也没事,在大队上还能干些事。” “虽然现在土地承包了,可是党员干部的思想教育不能松、先锋作用不能丢。” “娇娇,别说我了,你和胜军婚后的生活很幸福吧?对不起,爸爸没能陪着你。” 亲妈的嫌弃让徐子矜特别依赖自己的爸爸。 这话一落,眼泪直落:“爸……” “咋了?娇娇,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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