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却也难不倒聪明的她。 她炼制魂幡的第一步,就是要招魂。 反正都要招,那先把被献祭给喜乐神的婴灵招出来,让受害者们决定就好了嘛。 正好喜乐神面具还没消化完。 李昼张开口,在深渊巨口里找了一会儿,翻出了一堆融合在一起,尖叫不止的喜乐神面具。 也不知道哪块是朱家的,哪块是蜈蚣精与聂师娘的。 算了算了,正好一起招。 应该没沾到胃液之类的吧,感受着干燥的面具,李昼心里不好意思地想,幸好没恶心到别人。 她没发现,在她打开深渊巨口时,四周已经陷入了可疑的死寂,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沉默地望着她翻找。 在看到她把喜乐神面具又从无边深渊中取出来时,每个人脸上都扭曲了一瞬。 而李昼取出喜乐神面具后,看了眼招魂术的步骤,忽然觉得,既然嫌犯已经在这里了,何必要那么麻烦呢? 图省事的李昼取下挂在腰间的鸾刀,默念了声变大咒,手中转眼就多了一口二尺长的弯刀。 她将鸾刀顶在喜乐神面具上,语气平静地说:“将你们取用的婴灵还回来。”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想,你们应该不想体验夺天宗的刑讯手段。” 虽然说得有模有样,其实李昼还没想好怎么刑讯逼供。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实在太不丰富了,也就能想到些扔进油锅、切做臊子之类的普通手段。 就在李昼苦思冥想,能用什么酷刑对付喜乐神面具时,交融在一起的五张面具已经迫不及待,你追我赶地,把自己吃过的婴灵都吐了出来。 第37章 吃了它,可就不能吃我们了哦。 李昼有些纳闷。 她都没怎么认真修炼过, 恐惧却总是源源不断地汇入她体内。 再这样下去,她的腰子要成为全身上下最硬的部件了。 会不会太偏科了点? 想到这,李昼不满地敲了敲喜乐神面具:“你们抖什么?” 拼命吐出一个个婴灵的喜乐神面具, 被这一敲,抖得更厉害了。 师娘仰着头, 望着越来越多的婴灵,听到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每一次许愿仪式,用一个婴灵换取三个愿望时,她有过不忍, 但次数多了, 不忍之心也就淡了。 婴灵本就是早夭的幼儿,大部分话都不会说,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暴毙了。 既然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能物尽其用,让活人过得更好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师娘从不认为自己是邪魔外道,也从来没想过,还有与婴灵重新见面的一天。 这些孩子不会说话, 也忘了怎么哭,在喜乐神面具里待久了,脸上也戴了张不会变的笑脸。 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哭闹的孩子, 尤其是别人家的孩子。 马道录想起了自家必须要抱着才能安睡, 一放在床上就哇哇大哭的小孙女。 陆瑶想起了一到她家, 就翻箱倒柜寻摸好吃的好玩的小外甥。 石一山孤家寡人, 偶尔见到同僚的孩子,也只觉得吵闹。 每一个以为自己会喜欢小孩不哭不闹的人, 在这一刻,望着这群喜笑颜开的婴童,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些婴童伤痕累累,魂魄被喜乐神面具腐蚀得坑坑洼洼,却好像感觉不到痛,只剩下喜与乐。 师娘是自梳女,每个月都会给街上的小乞儿散些馒头包子。 这些小乞儿或是孤儿,或是残疾被父母遗弃,被帮匪捡回去,教了些偷鸡摸狗的手段,混迹在赌.场、茶馆、酒楼等地,靠着扒钱袋、剪荷包、闯空门、钻车底等手艺过活,一旦叫人捉住,就是一顿好打。 而若要他们改邪归正,先不说没有其他手艺生存,身后收分成的老大就不肯罢休。 平时偷不到指定数目尚且要被拳打脚踢,更何况是想脱离掌控,断绝关系呢? 师娘怜惜这些乞儿生活不易,便经常接济他们。 乞儿们总是给她磕头,叫她菩萨奶奶。 师娘以前总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今天看到这些婴灵,才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那些乞儿知道,自己的谋生手段是把这些孩子的魂魄卖给邪.神,他们还会继续叫她菩萨奶奶吗? 他们会不会吓得再也不敢吃她的东西,会不会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脸上挂着不变笑容的孩子们什么也没问,师娘却像被翻出了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被墙面顶住,也没有停止。 她不断往后缩,目光掠过一张又一张稚嫩的小脸,尘封的记忆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撕开,孩子们保持微笑的面孔,被记忆里哭泣的脸取代。 有些已经会说话的孩子,曾经乞求过她,不要将自己献给喜乐神。 “那不是虫儿吗?”人皮鼓旁,一道鬼影忽然说,“虫儿,还记得我吗?我是三哥啊。” 被他呼唤的女孩转过头,三岁不到的年纪,是婴灵里年纪最大的之一,看到三哥,她脸上笑得更开心了,虚幻的、缺了条胳膊的小人跑向鬼影:“三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跑到一半,喜乐神面具上传来一股无形的吸力,把虫儿吸回了面具附近。 三哥怔怔地看着她身后的面具,又瞥了眼自个儿身旁的人皮鼓,两行眼泪无知无觉地滚下来。 别的鬼向狱卒诉苦时,他没有说话。朱家人喊冤时,他也没有说话。 现在,他朝着李昼,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草民莫叔平,伏请薛青天严惩朱府一干人犯。” 再抬起头时,莫叔平已是满脸泪痕,泣不成声:“诸位大人有所不知,虫儿病故之前,某犯了心疾,家中来了一位道长,问她愿不愿将心换给三哥,她虽然活不长了,却能让三哥活下去……” 他哽咽了半晌,竟然说不下去,众人默默望着他,直到他平复心绪。 鬼影用衣袖擦了擦虚幻的眼泪,盯着师娘,继续说道:“虫儿让我多活了十年,可恨的是,她留在我那具身体里的心,被这些夷寇弃如敝履,更可恨的是,我们一家燃了十年的长明灯,却没想到,虫儿早已找不到回家的路。” 莫叔平一字一顿地说:“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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