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对的是口干舌燥,合作社的会也开得勤,赵柯就得经常出现在公社。 费尽口舌当然有收获,既然不是一个学科的事儿,他们就将跟农学院的合作成功扩大成跟整个大学多个学科合作。 双山公社也借着这些专家,倾尽全公社之力,为今年有史以来最浩大的春耕做最充足的准备。 忙不是假忙瞎忙,段书记和吴主任又提过让赵柯直接待在公社。 赵柯这次用“效率”推的。 啥好单位一天有事儿没事儿净开会,一天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会,就得让她一整天都蹲在公社里?剩下时间干啥?让领导看不惯她太闲,安排她“打杂”吗? 权责统一,各司其职,理所当然。 而且不是紧急会议,那就一周安排个一两天、两三天集中解决呗。 赵柯这个不“乖”的下属给俩老领导“上了一课”,所以没事儿还能守在赵村儿大队,朱大娘才能逮到她。 民生无小事。 赵柯很坦然地去找造成集体重要财产产生心理问题的主要责任人——赵新山。 她一出办公室,就看见了在猪栏前面抽烟的赵新山,一走近,就呛得咳了几声,边抬手扇边问:“大伯,你这抽多少烟啊?” 赵柯再一瞅他脚下,得有五六个烟头,还有散落地烟灰。 “……” 这是要升天呐。 赵新山问:“你来一根儿不?” 赵柯:“……??!” 是要她烟酒全来吗? 还是打得融入了就闻不出来的主意? 男性长辈的教育方式……怪粗暴的。 赵新山自顾自从兜里掏出一纸盒烟,递到她面前,又给她看手里的卷烟,“我抽卷的,这买的成烟我一般不给别人儿,来一根儿吧。” 赵柯摆手拒绝,“让我妈知道,你教我坏,她肯定要堵你家门儿。” 赵新山抽得狠了,咳了两声,叹道:“人活这一辈子,处处都是坎儿,小坎儿绊脚,大坎儿挡道,我也不差人堵我一回了。” 赵柯皱眉,“大伯你这抽得太狠了,对身体不好,要不戒了吧?” 赵新山说话有些冲,“我要是戒了,还不得把家都掀了!” 这火气明显不是冲她,赵柯眼神疑惑。 赵新山意识到语气不好,缓和了语气,沉闷道:“我不是对你,戒不了了,地里蚊子多,不抽点儿烟出来熏蚊子,叮满头包,刺挠着更难受。” 赵柯劝道:“咱们没有经验,猪一时配不上种,很正常,大伯你也别太愁了,以后肯定能解决的。” 赵新山扔掉半截烟,脚踩灭,道:“实在赶不及,就只能买了,大队买了不少种子,还得孵鸭子,账上钱不够,可能得再跟社员借。” 年前,赵村儿大队还的都是外头的债,本村社员们的钱还没还,以大队的信誉,账目分明,写清楚欠条,还是能再借的。 “我知道一只母猪能配种好几年,尽力了,就当积累经验吧。” 上一年欠那么多钱,都过来了,猪崽的钱比较起来,能承受。 这个事情,赵新山能想得明白,知道再可惜也没办法。 赵柯听他话,想得挺开,不解:“那大伯你咋抽这么多烟?朱大娘还担心你为了猪的事儿上火,让我来劝劝你。” 赵新山沉默。 “你也不是外人……” 屋头的事儿,尤其他还是大队长,按理不该往出说,可他这些日子过得属实是郁闷,“芸芸她妈为了芸芸的事儿,闹得厉害,我在家里待不住了。” 连余秀兰和赵建国聊起赵芸芸和陈三儿,都不看好,大家都觉得赵新山家肯定要闹一场。 “大伯娘和芸芸争吵了?” 赵柯了解一点儿赵芸芸和陈三儿的想法,他们并不想给大家看笑话的机会,打算安安生生的,慢慢软化赵新山和李荷花的态度,按理说不该吵啊。 赵新山提起来还恼火,“她跟我闹呢。” 赵新山简单说了一下前因后果,然后道:“前几天美丽她们娘俩来家报喜,美丽不是和一个退伍军官相看成了吗,俩人岁数都不小了,打算尽快定下。你大姑那个德性,过来一通嘚瑟,还挤兑芸芸不懂事,跟陈三儿处对象,你大伯娘那直接就甩脸子进屋了,整得场面挺难堪的。” “那您没说大姑他们?多少有点儿故意了。” 赵新山黑脸道:“我咋能不说,我叫她们管不住嘴,结婚就别找我给主持,我都没向着你大姑她们了,你大伯娘还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赵柯一针见血道:“夫妻矛盾是因为赵芸芸爆发,但多年累积的不满才是根源。” 赵新山在家里说一不二惯了,并不愿意承认,嘴硬道:“我给她啥气受了吗?满村儿有几个妇女吃穿能比上她的?大队长的媳妇儿在村里也风光,她还不满啥啊?” “没诉过苦,就真的没有过委屈吗?还是表现出来了,您全当‘女人爱唠叨’忽视了?说出来的委屈是委屈,没说出来委屈,更委屈。” 男人真的看不出来妻子很多时候的委曲求全吗? 他们只是习惯了“男主外女主内”的约定俗成,习惯了让别人屈从一家之主的权威地位,习惯了母亲的样子,就对妻子理所当然,故意看不见。 赵新山不说话。 夫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磨合出新的相处模式,李荷花现在闹,就是在挑战旧的家庭模式,总会有答案。 赵柯没就这个问题对大伯说教不停,转而提起赵芸芸,“要不借着芸芸的事儿,跟大伯娘坐下一起聊聊,我帮你们先找个台阶下?” 赵新山日子比李荷花难过多了,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赵柯就将李荷花请到大队部,和赵新山一起坐下来聊赵芸芸和陈三儿的事儿。 李荷花看都不看赵新山,一坐下就问赵柯:“你也不反对芸芸和陈三儿吗?” 赵芸芸虽然不如赵柯懂事,但是个成年人了,实际还是赵柯的堂姐,李荷花之前迁怒,也知道不赖赵柯。 但以赵柯从小到大护赵芸芸的作风,她要是觉得不行,指定不能放任不管。 李荷花这段儿时间想过味儿来,不理解,“你这么相信陈三儿改好了?” 赵柯没直接说她的想法,就讲具体的事儿,让她自行判断。 陈三儿和树根儿从小互相取暖,互相救赎; 陈三儿暴雨主动参加挖水渠; 陈三儿在方静和许诚那件事里对赵芸芸闭口不言…… 赵柯一开始也对陈三儿带有一些偏见和警惕,可陈三儿的行为打破了她的偏见,他用事实证明他本质上就没有烂到骨子里,不应该一棒子打死。 而且…… “你们担忧的并不是陈三儿一个人,你们也不信任芸芸的选择,不是吗?” 如果陈三儿确实不是个好东西,赵柯不会客气,他们作为赵芸芸的父母,用怎样的手段来分开两人,也都不为过。 “与其纠结他是不是真的学好,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修理修理赵芸芸?她本身有应对风险的能力和底气,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赵柯神情带着点儿使坏的意味,“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些,上进应该也可以吧?如果做不到,好像没那么坚定……” “阿嚏!阿嚏!” 家里,赵芸芸躺在炕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192章 赵新山和李荷花一起回家了。 夫妻俩好像破冰了。 赵芸芸眼神在父母之间来回打量, 做好准备动作,随时逃跑。 李荷花看向赵新山,眼神询问:你说还是我说? 赵新山眼神里的意思是让她说。 李荷花便对赵芸芸语气冷淡道:“让陈三儿上门儿吧。” 赵芸芸试探出去的那条腿儿缩回来,震惊地张大嘴, “啥?!” 李荷花懒得说第二遍。 曲茜茜问婆婆:“妈, 要准备什么吗?” 闺女的对象上门, 受欢迎和不受欢迎, 目的不一样,待遇都可能不一样。 曲茜茜在打听婆婆的态度。 李荷花道:“就见见, 又不是要定下, 正常招待就行了。” 曲茜茜答应:“好的。” 赵芸芸这时候回过神, 兴奋地跑回屋穿衣服, 跑出去找陈三儿。 李荷花看着呼扇的门,表情一言难尽。 赵柯的话,当时他们夫妻俩想了想,都很认同。 但李荷花有些迟疑的是, 赵芸芸能怎么上进? 大队的姑娘, 现在的发展方向各不相同。 赵柯那种的,万里挑一,她的路一般人走不了,寻思都不用寻思。 赵萍萍那种勤奋学习考核上岗的路子,也不适合赵芸芸。 赵芸芸从小就不爱读书,赵柯小时候带她写作业, 哄她骗她, 她能一阵儿一阵儿地学, 混到小学毕业, 谁说啥都不好使了, 就不往上读了。 赵棉也是一个路子,踏实进厂,每天丁是丁卯是卯。 但李荷花根本没法儿想象赵芸芸那懒蛋能积极进取,估计到头来就挣个一级工的工资,还不如在赵村儿大队干着。 好歹她记工员的工作做得熟,会计的活儿也一直没出过什么大的岔子。 李荷花越琢磨越觉得赵芸芸干啥啥不行,主要是性格上不思进取、懒惰,还不稳重,一点儿闯实劲儿都没有,就爱搁家蹲着,蹲吧,她还不是个能顾家勤快的媳妇儿,让她干点儿啥都推三阻四的…… 她能上进到哪儿去呢? 但赵柯很能发现人的优点。 她说赵芸芸有自己的方向,并且在她缓慢地向着那个方向走,不受人左右。 还说赵芸芸是她所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不追求改变的,她做出大家认为“反叛”的举动,但她本身不认为她在做“错”事,从来不会产生后悔的情绪,完全接纳自己,调头也是从自己的内心出发。 赵柯说赵芸芸性格很饱满,有自己的时区。 这不就是赵芸芸那些缺点的另一面儿吗?这算优点? 李荷花想起来依然很无力,“老三在带卫生员,还不如安排她去那儿。” 赵新山道:“芸芸不适合。” “赵柯说得更不适合!” 曲茜茜好奇,“妈,赵柯说啥了?” 李荷花和赵新山对视一眼,兴致缺缺,“没谱的事儿,算了。” 曲茜茜看她不想说,便不问了。 晚些,赵芸芸高高兴兴地回家,宣布:“后天,陈三儿和陈叔来咱家!” 李荷花反应平平,“知道了。” 赵芸芸不介意她的态度,吃嘛嘛香,没心没肺。 晚上,李荷花依然往曲茜茜屋里去。 赵新山坐在堂屋半晌,没看见她搬行李出来,只看见曲茜茜进进出出,做之前每晚都做的睡前准备,问:“你妈呢?” 曲茜茜温顺地回答:“妈躺下了。” 赵新山:“……” 曲茜茜给他茶缸子倒满水,叮嘱:“爹,您早点儿睡。” 赵新山怒气冲冲地走到儿子儿媳妇门口,“芸芸的事儿不都有主意了吗?你还闹啥!” 李荷花躺得舒舒服服,“谁闹了,我跟儿媳妇儿睡得挺好,才不乐意回去伺候你个老东西。” 赵新山发火:“你看你说得像话吗!你也不怕在儿媳妇儿面前闹笑话!” 赵新山对儿媳妇从来不说重话,曲茜茜提着热水瓶站在公公后面,怕他们吵起来,出声道:“妈这段儿时间睡得香,可能是因为脚暖,爹,你睡前也泡泡脚。” 赵新山:“……” 重点是因为啥睡得香吗? 曲茜茜这个儿媳妇,赵新山一直相当满意,甚至经过那次的事儿,满意度都超过儿子了,但他现在怀疑婆媳俩故意在一唱一和。 而且,以前都是李荷花给他打热水泡脚。 李荷花是真的故意气人,“我这婆婆对儿媳妇好,儿媳妇也知冷知热,还没有臭烟味儿,咋能睡不好?我可不回去,你快起开吧,别挡儿媳妇回屋。” 赵新山沉着脸,“儿子回来呢?” 李荷花道:“儿子回来,我就住到芸芸那屋去。” 曲茜茜小声道:“妈你不搬也行,可以让赵瑞跟爹住。” 李荷花感动,阴阳怪气,“看看,儿媳妇多知道感恩!” 赵新山不是那种完全死板的大家长作风,否则也不会让赵柯在赵村儿大队当事儿,还配合她。 他沉声问:“你到底想咋地?” 李荷花想咋地?他问着了。 赵柯不是说了吗,先提出一个具体的、有难度但是不苛刻的要求,磨一磨。 李荷花举一反三,也想修理他,“你戒烟,我就搬回去住。” “爱回不回。”赵新山扭头就走。 曲茜茜这才回屋,“妈……” 李荷花不在意,“没事儿,睡觉。” 夫妻俩杠上了。 李荷花没事儿人一样,就是不理会赵新山。 赵新山沉默着,仿佛不受影响。 而赵芸芸因为亲娘松口整天乐呵呵,也不站队,跟嫂子曲茜茜说起来很随意,“那就戒呗,抽烟也不是啥好事儿。” 上门当日,陈家—— 陈老爹极其紧张,从知道就坐立不安,一大早就翻来覆去地拾掇上门儿要带的东西,不断地整理身上的粗布衣服,还后悔:“早知道我也做件儿新衣服了,万一大队长家觉得咱不重视……” 他没给自个儿做新衣服,却给陈三儿买了一身儿整齐的衣服。 陈老爹来以为俩人指定成不了,之前相亲大会,就拿给陈三儿穿,陈三儿没穿。 没想到大队长家让他们家上门儿了。 陈老爹还是诚惶诚恐,“咱家条件本来就不如大队长家,第一回 上门,更得正式点儿,穿吧。” 陈三儿默默地接过来,换上。 那是一身军绿色上衣深蓝色的裤子,陈三儿穿上很合身。他头发昨天去公社准备上门礼时也剃成了寸头,眉目清晰,眼神坚毅,很有硬汉的潜质。 陈老爹夸道:“好看。” 陈三儿整了整领子,十分紧绷。 陈老爹看他越弄领子越歪,抬了抬手,想给他整理,又怕儿子不乐意。 陈三儿问:“还不正道吗?” “哎,是。” 陈老爹试探地伸手,见他没抗拒,才激动地上手整理,完事儿后,退了一步,又说了一句“好看”。 父子俩到赵新山家。 李荷花看见陈三儿精神的模样,也很意外。 她其实没正经打量过陈三儿的长相,想起陈三儿脑子里都是“二流子”“混混”应该有的吊儿郎当形象,尤其他之前还有那么离谱的说辞。 这确实是偏见。 而现在,可能是心态转变,李荷花再看陈三儿,他从出现在他们眼前,浑身上下都透着紧张,但是没有一点儿贼眉鼠眼,也没有乱瞟。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陈三儿好像确实在“改好”。 李荷花又看向女儿。 赵芸芸这个没出息的,脸红地紧紧盯着陈三儿,视线一会儿在人脖子上,一会儿在人肩膀上,还往人胸膛腰上瞟。 李荷花一瞅她那个德性,都替她臊得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危险,“赵芸芸。” 一个大姑娘,怎么这么不害臊? 赵芸芸意犹未尽地拔出眼神,“妈,干啥啊?” 李荷花道:“还不给客人倒水。” 赵芸芸起身,接过嫂子手里的热水瓶,走过去给陈家父子俩倒水。 她今天也打扮了,头上的发卡是陈三儿买给她的,走动间,眼神一直直白地跑向陈三儿。 陈三儿也直观地感受到,她的喜欢。 而且一走近,有一股雪花膏的香味儿。 陈三儿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我自个儿倒,你别烫到手。” 赵芸芸直接松手,嘴上还娇滴滴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儿,哪能那么笨?” 陈三儿自顾自地倒水,没接茬。 赵芸芸噘了噘嘴,骄纵地指控:“陈三儿!你没反驳!你是不是觉得我笨!” “没有。” “你就是那么想得。” “真没有。” “就有!你不耐烦了。” 陈三儿妥协:“我下次一定回答你。” 他还是没说“她到底笨不笨”的问题,赵芸芸却满意了。 其他人:“……” 李荷花都没眼看。 赵新山嫌弃,脸色黑沉黑沉的。 陈老爹则是怔怔地看着这种样子的儿子。 他们都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没想到这么黏黏糊糊,而且陈三儿明显很迁就赵芸芸,几乎是惯着了。 可越是这样儿,越是得修理赵芸芸。 李荷花开门见山道:“我们没同意你们俩在一起。” 赵芸芸着急:“妈——” 陈家父子面色也都有些变化,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大队长家是不是要当面敲打他们…… 陈三儿紧张地站起来,“婶儿,我……” 然而李荷花抬了抬手,打断他,看向赵芸芸:“想我和你爹同意你跟他在一起是吧?” 赵芸芸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啊,你们是我爹妈啊。” “想在一起可以……”李荷花道,“你报名选妇女主任,什么时候票数超过赵柯第一次参选的一百一十七票,什么时候,我们就让你们结婚。” “啥?!” 赵芸芸震惊,“我咋能跟赵柯抢职位呢?” 赵新山和李荷花同时抽了抽嘴角。 曲茜茜低头抿唇笑。 陈三儿眼神也有些复杂。 李荷花没好气道:“你还能从赵柯手里抢到妇女主任?我都不敢想,你可真敢想。” 好像是……赵芸芸悻悻,“那你这是干啥啊?” 李荷花认真道:“我信不着你,那你就向我们证明你的认真,你为了他可以努力。” 赵芸芸挣扎:“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李荷花道:“夫妻要一起过几十年,这么长时间,要是永远是一个人努力上进,一个人迁就退让,一个人吃委屈,另一个人心里头会一直平衡吗?” 赵新山不禁望向她,沉思。 她现在是不平衡了吗? “你证明给我们看,否则我们我办法相信你真的长大了,能够承担任何决定。”李荷花也看向陈三儿,“你也给我们看看你的诚意。” 当然要当着陈三儿的面儿说,挑拨俩人的感情,让他们分开,或是推动他们携手同心,一起成长…… 赵芸芸和陈三儿对视。 陈三儿先坚定地说“好”,赵芸芸随后“哼”了一声,“走着瞧。” 赵家人期待,最终是赵芸芸和陈三儿结婚。 第193章 陈家父子登大队长家门儿那天, 距离今年的选举大会,只剩下几天。 如果说去年好歹还有点儿“赵柯究竟选什么”的悬念,今年社员们顶多就是猜猜赵柯的票数。 大家对选举大会的关注,远远次于母猪不带崽, 也不如陈三儿上门。 按照大队的估计, 最多只能等母猪到春耕结束, 到时候母猪要是还没有信儿, 就得买猪崽回来。 这个事情,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了。 倒是陈三儿和赵芸芸的走向, 大伙儿很感兴趣, 都在想着法儿地打听, 他们俩到底成没成, 大队长家是不是同意俩人的事儿了。 赵新山李荷花对赵芸芸的要求,当然不能对外说,那不就影响票了吗,谁知道村里人那么爱凑热闹, 会不会“造假”。 但村里都在议论俩人, 他们也不能不给个说法儿。 有人问起,李荷花便开诚布公地回应:“陈三儿那孩子,以前有点儿荒唐,不过他本性不坏,现在也很上进,我家芸芸呢, 还没定性, 我们做父母的, 有些担忧, 但也想给孩子们个机会, 就约定好给他们些时间成长。” 大家固有的观念里,男人成长,应该在养家,女人成长,主要是教养孩子和操持家务。 所以大部分社员听说后,下意识地认为大队长家更多是在考验陈三儿,“还得是大队长家,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哈。” 赵芸芸的名字出现在妇女主任竞选人里,大伙儿也都没太当回事儿,实在是赵柯的竞争力太强了,大家都当赵芸芸就是个凑数的。 所以选举中,赵芸芸站在赵柯旁边儿,得到了个凑数的零头票,十七票。 赵芸芸对这个结果一点儿不意外,还有心情跟赵柯猜测都有谁投票给她了。 “陈三儿和他爹,肯定会投给我,我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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